正文_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還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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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還說了什麼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宋佩喬的掌控之中,她預料著,如果事情能夠順利完成。從此以後,方冒不但會再次唯她馬首是瞻,依照他欠了她的,又對她迷戀多年,那麼往後她要他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方冒,那個她缺失了多年的男人,那個她回首看來,唯有他才能助她完成大事的男人,那個唯有他才能夠保住她的家庭,讓她在上層名流圈子裡站穩腳跟的男人。她絕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走!
可是宋佩喬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新加坡幫派的頭目居然會是方其!居然會是方冒那個被掃地出門,這麼多年都失去音訊的的親弟弟!她心裡猛的一顫,頓有種諸事皆亂的感覺!
至今仍記得瘦削的方其,堵住她的去路,將一把尖刀擱在她的脖子上,要讓她向方冒坦白,要將她扭送到許為善一家人面前去坦誠的方其。他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人,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除了他從小仰慕,一直跟隨的大哥方冒。那天路過不是方冒及時出現......宋佩喬抬手扶住了額頭,仍舊覺得心有餘悸!那個方其簡直是噩夢一般的人物!
正頭痛著,想到剛才兒子說的話來,她腦中忽然一個激靈,宋佩喬猛抓住許桁的胳膊直問道:“他還和你說了什麼?方其他還說了什麼?你告訴我,他是不是胡言亂語了?是不是?”
許桁看她臉色大變神情變得緊張,再也沒有遮掩的樣子,心裡的悲哀和憤恨更加沉重起來。他冷笑著看向宋佩喬:“什麼叫胡言亂語?說我身世不明,說我不應該姓許,而是應該姓方這件事情嗎?如果媽你說的是這件事情,我覺得,他沒有在胡言亂語。”
宋佩喬眼睛驀的一下紅了,她瞪著許桁喝道:“閉嘴!他說什麼你都別聽!假的!假的知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兒!他騙你的!”
“他騙我什麼?騙我我是方冒的兒子,我的父親根本就不是許威嚴,還是我的母親品行不端,當年因為懷了我,才急匆匆的嫁給許威嚴!想著哪怕不能夠為許為善生個兒子,冠上他們許家的姓氏也是好的?”
她激動起來,許桁同樣也無法剋制的怒吼起來:“你在害怕什麼?怕我知道這一切,所以極力阻止我,誤導我,欺騙我?你還想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我不是傻子,不是你手中的傀儡!”
“兒子,兒子,兒子你聽媽說。方其他就是個騙子。他當年就是因為騙了方冒才會被驅逐出去的。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你當然應該姓許!你是騰宇唯一的繼承人,是你爸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變成姓方呢!我和方冒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和他就只是朋友!我們已經那麼多年沒聯絡了,你不能因為外人幾句騙人的話就相信了他,不相信自己的母親!你要信我,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她說到最後握住許桁的胳膊用力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吼給許桁聽,還是在說服自己。
許桁仰頭乾澀的笑著,眼角是熱而溼潤的。他拉開她的手,眼中晦暗的搖了搖頭。他還能再相信她嗎?不,不單單是她,他連自己都要不相信了。
她不知道他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活了近三十年,喊了近三十年的“許桁”,突然有人告訴他,他不叫“許桁”。他應該叫“方桁”才是。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人能夠明白他的。
許桁抬手,在臉上重重一抹,試圖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兒。咧嘴一笑,第一次會有笑卻心裡異常抽痛的感覺。他似是無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要我相信你?你讓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和方冒沒有一腿,相信你從一開始和我爸結婚就是為了白頭偕老,還是相信你對許伯伯從來就沒有過非分之想?”
“笑話!真是個大笑話!你一手製造了我這個笑話還不夠,難道還想要讓所有人都跟著你變成一個笑話不成?”
他大聲吼著,非這樣不足以發洩他心中的苦悶和憤恨。
可是吼出來又怎麼樣呢?就能讓這一切隨著聲音的消逝消失嗎?還是說,他將所有一切都捅破在太陽光底下,這一切的一切就都能得到改變?不是的,他不想要這樣子的。
許桁抬手扶住額頭,他這一顆心已經沒有殘餘的力量支撐他再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他抹了抹臉孔,看向震驚而仍舊保持不動無聲的自己的母親,說道:“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如果覺得對我有一點點的愧疚,哪怕只是一點點,把如默還給我。”
“你說什麼?”宋佩喬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她還沒有從剛才一連串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和她大吼大叫有關她過去的情史,要求她證實他的出身來歷。現在,她更加是沒有想到,她的兒子說出一切的原因,只是為了那個臭丫頭。
如果說在許桁回來的當口,宋佩喬只是想要以冷漠的態度令他打退堂鼓,那麼現在的她則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面對的人是他的什麼人,要救的人又是什麼人?
宋佩喬胸膛劇烈的起伏,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你說那麼多,就只是為了想要讓我放過許為善的女兒?”
許桁望著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極度的傷心和痛苦,他搖頭,最後又頜首,垂著臉,視線只落在地板上。他看著自己和她相互交疊的身影,心裡的悲傷無以言表。他緩緩的開口,說:“我只是希望,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你會告訴我,我不可能會是別的男人的孩子,你會堅定的告訴我,如果我覺得被你所欺騙,你會立刻就帶我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哪怕只是演一場戲,我心裡也覺得好過點兒。我也希望,你會跟我說,我們可以商量。如默的事情,你雖然因為有苦衷而不得不為,但你絕對不是當真想要她的性命,哪怕是騙一騙你這個傻兒子。可是從始至終,你對方冒的事情沒有一句有力的反駁,你對如默的事情承認得乾脆利落。”
許桁忽然抬頭,宋佩喬看到他眼中有光。這個孩子,他流淚了?宋佩喬當真受到極大的衝擊,心臟似被重錘狠狠搥打了一記。那種悶疼和傷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隻有母親才會深切體會的感受。因為自己的孩子受了傷害,且是因為自己才受了難以癒合的傷痕。宋佩喬心裡某一塊柔軟被擊中,她本有滿腹指責的話要說,可是此時此刻對著自己兒子的臉孔,她連一個字的音節都發不出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傷他傷得這麼重。她開始有些慌張,慌張的想要上前握住她孩子的胳膊,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她在這裡,他的母親在這裡。可是許桁甩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疏離,顯而易見。
“阿桁!”宋佩喬焦急的喊了一聲:“你要為了那個臭丫頭把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連自己的家都一併丟了嗎?”
“你是我母親嗎?誰又是我的父親?”許桁抬頭環顧四周,張開雙臂,嘴角掛著苦澀的笑,“這裡,真的是我的家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過來,過來。”宋佩喬試著誘哄他到自己面前來。這個孩子雖然人前裝得有十分瀟灑十分堅強,對任何人事物都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宋佩喬知道,他心裡是渴望著溫暖的。強烈渴望著有誰能夠給他丁點兒的溫暖。可是她以前總是覺得,他是男孩子,像這種感情上的依賴,能少一點兒還是少一點兒的好。他是要做大事情的人,像個女人一樣拘泥在情情愛愛上,拘泥上家庭的束縛上,以後怎麼會有大的成就。可是現在宋佩喬已經顧不上了,只要能夠抓住他的手,只要他能再往她面前走上一步,就算給他一點兒溫暖,給他一點兒他想要的東西,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可是他半點兒也沒有想要緩和下來,想要向她走過來的意思。他的眼神非常非常冷,宋佩喬覺得,他似乎並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他這個人還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的靈魂卻早就已經從她的面前飄走,從這棟房子裡離開,已經遠遠的離他而去。這裡剩下的,只是他許桁的一個軀殼而已。她就算抓得到他,也沒有辦法真正的抓住他。
這種認知令宋佩喬當真心慌失措起來,她喊了一聲“阿桁”,連走了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這一次許桁沒有躲開,可是他冷淡放任的態度卻讓宋佩喬更加心驚。
“你想要媽怎麼做?許如默她接近你根本就是為了報復我們一家人!她早就知道許為善夫妻是怎麼死的,她回來就是為了報仇!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君瑜,為了我們這個家。你不能體諒我,難道連理解也做不到嗎?”
宋佩喬原來是不肯和兒子說這些的,她做什麼事情自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不屑和任何人解釋過多,哪怕那個人是她自己的兒子。可是在此時此刻,她沒有其他選擇,她還是害怕失去的。以為自己這麼多年,早就變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是她還是害怕失去的,她對這個孩子抱有全副的感情,哪怕是對君瑜,自己的女兒,也少了那一份感情。她對方冒,並非完全無情,她對方冒……宋佩喬顫抖著,抓著許桁的手不停收攏握緊,好像這樣就能將他握得更牢一些,讓他離自己更近一些。
可是不能夠,許桁的手很冷,就像他此時此刻給宋佩喬的感覺。冷得她禁不住渾身發抖。他不說話,比任何指責和埋怨傷她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