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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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京裡
祈男心說這倒是個爽快人,忙也現身出來,笑道:“這位怎麼稱呼?”
安媽媽笑回:“她是這裡雜管閒事的,後來聽見小姐要來,就讓她看了這院子,小姐叫她個無事忙就完了!”
那人笑得前倒後仰,上來又抓安媽媽,後者笑著讓開了,這方正經道:“這裡我孃家妹妹的媳婦兒,見還老實,讓她來伺候小姐,小姐叫她興姑娘就完了。”
祈男上下將那人打量了一番,口中含笑道:“有勞姑娘了。”
興姑娘擺手嘻嘴:“小姐跟我還客氣?我是伺候小姐的人,這話還該這樣說才是:”說著躬身下去行了個禮,然後笑道:“今後還請小姐多多看顧我才是!”
安媽媽嗔句沒規矩,祈男已經笑著過去了。
院裡確實收拾得乾淨,朱扉碧窗,極其幽雅。先是小小一座假山,丘壑玲瓏,前後各有有幾株碧梧,數竿翠竹,還有幾棵梅杏、桃榴樹,樹下新培的土看得出來,都是才移過來的。
“小姐別嫌棄,是我當家的去花廠子裡挑來的,這時候不是開花的節氣,到了明年再看,定是香雲雪霧的。”安媽媽見祈男眼光落在那幾株新樹上,忙笑著解釋。
興姑娘卻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好媽媽,咱家小姐還能等到那時?幾個月就過門去去做宋家大奶奶了!”
安媽媽頓時紅了臉,看看祈男臉色,欲扯些話來支開,一時間又尋不到由頭
祈男倒是淺淺一笑,並自覺難堪,亦不開口,玉梭忙請安媽媽:“咱們還是進屋裡看看吧!”
興姑娘忙箭步向前,衝上臺階就將門口翠油油的撒花軟簾揭開了,口中直道:“小姐快請,小姐快請!”
祈男頓時覺得外頭做買賣地進到內宅來了,看這吆喝勁兒,整是個獻勤的夥計不是?
玉梭玳瑁忙扶著祈男進來,吳媽媽院裡各處轉轉,趁機再跟安媽媽套些這邊府裡的大事小事閒事。
待祈男進得屋來,由不得吃了一驚,原來是小小三間,外頭一間,只見室中陳列的都是古董玉器,香爐鴨鼎,金盆玉壺,各類精緻玩意,卻與外頭不符。
“這些都是咱家的?”玳瑁有些不敢相信,這比杭城老宅子裡,太太的屋子還好呢,由不得眼就有些發了直。
興姑娘向外張了張,突然聲音壓得極低:“說起來原先可不是這樣,不過幾只繡墩,一張桌子罷了,就連這,”指指地上一指厚的紅氈墊子:“也是沒有的,不過青石磚頭罷了。都是前兒宋家送來的,說給小姐賞人玩,可我看著,比自己的擺設還好呢,哪裡還敢去賞人?這不,今兒聽說小姐到了,就都擺出來了。”
邊說興姑娘眼珠子邊在祈男身上打轉,眼裡除了羨慕,還有些好奇,這小姐到底好在何處?要宋家巴結似的上趕著送這些好東西來?
祈男低頭想了一想,心裡隱隱明白,於是再跨進第二室去,那擺設越發精緻了。壁上懸的名人書畫,琴劍絲竹,無一不具。案上玉獅噴霧,金燈銀缸,備極華麗。
“這裡也都是?”祈男回頭問著興姑娘,後者連連點頭不止。
玳瑁臉上不禁露出些洋洋喜氣,又不住地看著祈男:“小姐當真好福氣!”
祈男卻只是淡淡地。什麼好福氣?迎親的時候,婆家那邊是要有人進這閨房的,又大多是外聘的引客,各家大戶請來請去,怕不就是那幾位,私下裡比較若說沒有,只怕是假的。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裝點自己家的門面罷了!
“興姑娘,這些東西來時可有名冊?”祈男突然發問,興姑娘怔住了,半晌方反應過來,忙再進裡間,開了桌上抽屜,取出三張薄紙來。
“小姐怎麼知道?確實是有的,宋家人交到安媽媽手裡,安媽媽又讓我放在這地兒。我只說不必,這點子東西還不夠小姐看的,要單子做什麼?沒想到小姐還真。。。”後半截話興姑娘自己吞了下去,因祈男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不怒而威的神氣,讓她再開不得口。
祈男接過紙來看了一眼,淡淡開口:“你們都在這裡,我這就將話說明白了,也免得誤會。這些東西都不能算是咱們家的,擺便擺了,看也可以看看,不過別一不留神弄壞了,一絲兒邊也不許破,一星兒毛也不許漏,磕碰那更是不行。總之人家拿來什麼樣,直到我走,就還是什麼樣。誰弄壞了,誰自己描補。”
丫鬟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興姑娘卻是心裡一動,忍不住深深看了祈男一眼。
安媽媽貼在窗外聽著,聽到最後,不覺衝吳媽媽吐了下舌頭。
祈男說完這話便再向裡一間走去,一手才掀起珠簾,便覺一陣香氣,直撲鼻管。再看室中,金漆箱籠堆列,鏡架倒影,繡簾中隱隱露出牙床來。
“回小姐的話,才外頭箱籠已送了些進來,我自作主張,搬了幾隻要緊的進來,還有些說話就到,小姐一會便可清點。”
祈男點頭,卻問安媽媽:“老爺那邊怎麼樣?安頓好了麼?平日都是誰在照看老爺?”
吳媽媽聽說這話,心裡不覺一頓,便抬頭看了祈男一眼。
興姑娘臉上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老爺自然有人照看,小姐才到這裡,怎麼操起這心來?只管自己先歇了吧。”
祈男淺淺一笑:“這話不通,如何只管自己歇了?太太放了出來,也為孝敬老爺的意思。再者,哪有父親還沒安頓好,女兒自己就先歇上了的道理?”
說著便正色對吳媽媽道:“媽媽是一向跟太太的,大小事心裡也都知道些,媽媽陪我去老爺那邊,”目光瞥過玉梭幾個丫鬟身上:“你們在這裡收拾東西,”特意又看了香秀一眼:“初來乍到的,說話行事都小心些,別毛躁了。”
丫鬟們忙都應了,祈男這才請了興姑娘:“勞煩姑娘,帶我們去老爺那邊。”
興姑娘心裡為難,明知老爺定不會在自己房裡,這話可怎麼說呢?
安媽媽匆匆進來,將興姑娘搡到後頭,自己搶上來道:“難為小姐這樣孝敬,她不中用,老奴帶小姐去吧!”
祈男含笑向外走去:“那就有勞安媽媽吧。”
一行人向外走去,祈男眼見又向剛才來時路上走去,鼻息間隱隱又聞見了那股子濃烈的香氣,心裡本是存疑的,漸漸也就明白過來。
其實說穿了沒有什麼,老爺在外抬舉別的女人,本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太太,也管不上這門子閒事,更何況是祈男這個小輩?
只可笑這裡奴才這樣遮遮掩掩地,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至於這樣麼?家裡那許多姨娘是怎麼來的?
果然走到來時的第二進院落裡,安媽媽懷裡揣著小心,先向裡張了張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祈男便從後拍拍她的肩頭:“行了媽媽,老爺既在這裡,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媽媽回去替我看著那幾個丫頭吧,她們都是猴子,老虎一不在,她們就要做亂的。”
安媽媽心裡一驚,正要再開口,祈男使個眼色給吳媽媽,後者笑著將安媽媽推了出去:“小姐吩咐了,媽媽還不麻利地地去?”
祈男已經拔腳來到院裡,香氣愈發濃烈不堪,祈男被薰得中人慾嘔,心想這算哪門子事?老爺在家是不肯有一絲香氣近身的,連太太都得先乾淨了手臉,褪淨了香氣方好去見他,怎麼到了京裡,反掉進香水坑了?
院裡正有人說話,一張嘴說得鶯聲嚦嚦,滿院裡只聽得那人的說笑聲音:“老爺一路也算辛苦,怎麼反吃得白胖了?人家路上勞頓,回來少不得歪上十天半個月的,怎麼老爺回來,精神頭這麼足?還想查我這二個月的帳不成?”
祈男一聽就將眉頭輕鎖了起來,這一嘴京片子說得又快又油,且聽口氣,不似家裡通房,更比姨娘還要得多。
“你去外頭敲門,腳步放重些!”祈男吩咐吳媽媽,後者心領神會,忙重重走了幾步,到門口又咳嗽幾聲,然後方才落手到緊緊閉著的門上,也是重重扣了三下。
吳媽媽的手才從門上收回來,屋裡本來的說笑聲立刻沒了,悄無聲息了半日,陡然大門從里拉開,一位面龐兒俊俏,眼橫秋水,眉掃春山的女子,從裡頭顯身出來。
祈男遠遠站在吳媽媽身後,一見那雙欲語先笑的眼睛,心裡便吃了一驚,這不就剛才自己進來時,從撒花軟簾外向外覬覦的眼睛麼?
本以為那是個不知伺候什麼人的丫鬟,沒想到,竟就是這裡的正主兒。
女子身穿一件蜜色素緞灰鼠皮襖,下系品藍繡花緞裙,露著一線湖色鑲邊的褲子,下著玄色弓鞋,一搦凌波,尖如削筍。
祈男看見那腳便又吃了一驚,看起來不是天足,難道竟是個大家閨秀?
可聽她剛才說話的聲音口氣,又偏些風塵氣似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