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五章- 玉露荷香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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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四十五章 玉露荷香羹
祈男一聽這名字,譁!玉露荷香羹!聽起來就香噴噴的,芬鬱清馨不能忍有沒有?!頓時口中就生出些饞蟲津液來。
“沒有,哪兒的話?小燙一下罷了,並沒有傷到實處,什麼玉露荷香羹?什麼來頭?快端上來給本小姐過目!”
錦芳嘿嘿地笑了起來,舉起牙箸來指住祈男:“看這丫頭!五個字就叫她露出真面目來!什麼玉露荷香羹?我說出來唬你罷了!哪有這玩意?!”
祈男大失所望,一時間簡直不想搭理錦芳。在這院裡還能不能愉快地吃喝了?這種事您還要跟我開玩笑?也虧您想得出這麼好聽的名兒,又沒個實物,這不忽悠得人不上不下麼?!
玉梭在旁,看見祈男小臉兒揪成一團,滿心不樂,由不得撲嗤笑了出來:“看小姐氣得!姨娘逗小姐玩呢!既有這個名兒,怎麼會沒有實物?”
錦芳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是,看這小傻樣!沒個實物我怎麼知道這麼個名兒?編也編不出來的。”
這裡正說著呢,桂兒小心翼翼捧著只琉璃地白花牡丹紋大盌進來了,裡頭碧生生,清盈盈,果然盛著羹湯。
祈男見之大讚:“好機靈的丫頭!”
玉梭舀了一小碗放在祈男面前,後者早等不及,捏著小勺先向嘴裡送了一口。
哇!清甜甘冽,入口先只覺涼沁心脾,寒凝齒頰,細品卻沒有冰渣,只隱約有些荷葉清香,微甜細糯,滑潤鮮美。
“怎麼這麼涼,”祈男連著吃了幾口,絕贊不已:“又這麼香?是什麼東西做的?”
於是叫了章婆子來問,原來是新鮮豌豆蒸熟了濾渣成泥,和以上好的牛乳蓮蓉,再配上荷葉蒸出來,最後放新汲的井水裡鎮著,待上桌前方取。
“新鮮牛乳?”祈男吃不停口,還得空出嘴來問著章婆子:“咱們哪來的新鮮牛乳?”
章婆子回說,今兒二門外送的,聽說是外頭有位什麼富家公子,孝敬太太的,各院便分得些許。
“倒是難得,”錦芳冷笑:“太太沒吃獨食,這樣的好東西,竟肯拿出來分於眾人?”
章婆子笑道:“此物不比其他,這樣的天氣,得了許多也留存不住,不如散於眾人,也不至於浪費東西。”
錦芳也舀了一勺甜羹放進口中,自是美味,卻喃喃自語道:“你可不知道,咱們太太的心性,就浪費了也不給姨娘們吃,這才是正經呢!”
眾人皆低了頭不敢出聲,祈男擺擺手叫章婆子下去,清了清嗓子眼,然後裝作猛地想起一事的樣子來:“對了姨娘,你可聽說,前些年園子裡丟了不少丫鬟的事?”
噹啷一聲,錦芳的小瓷勺掉落在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粉渣濺得到處都是。
玉梭金香本來在各自主子身後伺候,一時間也被震得目瞪口呆,就連地上狼籍也顧不得理會了。
“九小姐,”玉梭最先回過神來,顧不上收拾地下,一把上去就捂住了祈男的嘴:“九小姐別亂說話!”
錦芳被玉梭的舉動驚醒,身子向前撥拉開玉梭,逼問著祈男:“你這丫頭從哪兒聽來這些不成調的事兒?你是長了幾個腦袋敢不聽老爺的話?說了不許提這事不許提這事,園子裡多少張比你厲害的嘴都不敢說,你倒好,青天白日的,給我做禍呢!”
祈男被錦芳嚇得向後直縮,那麼大個頭伸出來也就罷了,上頭還有那麼多珠翠直丁零當啷地向自己撲面而來,不讓開點怎麼行?萬一被誤傷了怎麼辦?
“姨娘看你急的,”祈男定了定神,陪笑回道:“我不過才在園子裡,”聲音放得又低又含糊:“聽人那麼一說,其實也沒聽清,反正大家也都心裡知道,我就隨便那麼一問。。。”
錦芳站起來,厲聲斥道:“自然是大家都知道,所以才誰也不說!我就不信這園子裡如今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提這檔子事!當日那兩個婆子,其中一個還是太太的陪房,不過嘴裡略嘀咕了一句,被老爺聽見,生生打了個半截子動不得,硬成了兩個廢人!這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連太太也不再提,你從哪裡聽說?”
祈男被錦芳的話驚了個動彈不得,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她想,看起來確實很嚴重。
見祈男低了頭,錦芳的心也軟了,她知道女兒的心性,必不會出賣說出那話的人,因此也就罷了。
“好在這事是你出生前的,你不知道倒算是福氣,”錦芳轉頭看了看屋裡,好在只有金香玉梭二個,也算是信得過的,心裡也就輕鬆許多:“今兒算你得個教訓,我聽見也就罷了,若是出去混說,叫太太聽見了,正愁沒法捏治你呢!”
祈男吐吐舌頭,沒說什麼。
金香也就叫了小丫頭進來掃地,收拾碗碟了。
午後,錦芳歇下了,祈男在自己屋裡窗下替老太太的壽禮描畫,玉梭不出聲地在她身邊,捏著針線,照著祈男的吩咐,也正一針一線地繡著。
“實在憋死人了!”
本來沉靜如水的屋裡,突然傳出一聲痛呼,玉梭被嚇了一大跳,差點那針就戳到手指頭上去了,抬眼一看,竟是祈男,轉過身來,沉著臉看向自己。
“小姐這是怎麼了?”玉梭只當她哪裡不好,嚇得丟了活計就上前來看,又預備叫丫頭去請太醫。
祈男輕輕推開她,臉上還是著著些氣:“到底什麼事要這麼藏著掖著?再說既然是我出生前的事,怎麼小丫頭桂兒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吐一半吞一半的,還讓不讓人心裡有個痛快啦?!”
玉梭這才明白,鬧了半天,還是為了那件事。
“九小姐,”玉梭先按住祈男肩膀不讓她出聲,然後走出門來,左右張望了下,見院裡被烈日照得明晃晃的,一個人影也不見,房前兩邊遊廊上也是空蕩蕩的,丫鬟們都在自己屋裡,錦芳門口也是鴉雀無聲的。
她走出門來,走到院門口,輕輕將門閂放了下來,過後想想不妥,到底還是尋了個小丫頭出來。
“你坐這臺階上看著,”玉梭吩咐她,又從荷包裡掏些蜜餞和瓜子塞進對方手裡:“若遠遠看見有人來,就大聲回一句。”
小丫頭揉著眼睛說知道,接過小食來,先就向口中丟了一瓣薄荷杏幹。
“好涼!好酸!”
這下小丫頭才算真正清醒過來了。
玉梭躡手躡腳回到祈男屋裡,見祈男正扒在窗前衝她笑呢!
“小姐快進去!”玉梭將祈男拉回屋來,又將窗櫺放下,然後方拉著祈男桌前坐了。
“這事其實我知道也不多,當年我進園子時,這事已經發生過了。不過聽領我們進來的媽媽們零碎提過些,說園子裡前幾年總有少人,說起來奇怪,不是男的不是老的,就是七八歲左右的小丫頭子。我那時也不過這麼大,聽見自然害怕,少不得多問了幾句。”
玉梭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裡帶些不詳和詭異,祈男聽著,身上陰氣颼颼地直起雞皮疙瘩。
“媽媽們就說,前後共少了十個小丫頭,都是才賣進來的,說來也怪,家生子倒是一個沒少。”玉梭自己說,也覺出些寒意來,“過後倒在池子裡浮出來一個,不過已經是具屍體了!”
屍體二字一出,祈男情不自禁張口輕呼了一聲,過後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驚起外人來。
玉梭被祈男這一聲叫得,也險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轉身開了窗戶向外看了看,好在沒人。
“然後怎麼樣?”祈男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大學宿舍,大家半夜圍床而坐講鬼故事時的情形。
身上寒毛乍起,耳朵直想捂起來不聽了,可心裡癢癢的,就是忍不住要說話那人再繼續下去。
玉梭慢慢走回祈男身邊,聲音愈發低沉,斷斷續續地道:“人總是半夜丟的,上夜的明明已經各院裡點過名了,早上開了院門一查,竟還是不見了!媽媽們這樣一說,我們幾個新來的豈有不怕的?好在已是幾年前的事了,隔了五六年沒出這事了,你們也不無需驚慌!說話的媽媽中,有人這樣提了一句。偏就不巧,我們幾個是擠在太太院子後頭,大廚房前的樹陰下說話的,偏生老爺那日從此經過,偏生又中了邪似的,聽見了那媽媽最後一句話,”玉梭整個人都萎頓起來,臉如灰紙:“後來的事,小姐才已聽姨娘說過了。”
祈男聽見,半晌沒有出聲,直到玉梭輕輕從旁碰了她一下,方才驚地醒過神來。
“原來園子裡還有這樣可怖的事,”祈男打了個寒戰:“我長了這麼大,竟不曾聽過。”
玉梭嘆道:“可不是?見過那兩婆子的慘狀,還有誰敢多嘴?若是太太也就罷了,吳媽媽那幫人仗著太太縱著,多少還能漏出些風來,可是老爺的話,”玉梭連連搖頭:“那就真是沒人敢空支個耳朵,不當回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