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百十九章- 險情(二)

第百十九章- 險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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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九章 險情(二)

一個又字,將月容本已繃到極處的心絃上又重重壓上塊大石,是啊,人家懷胎自己也懷胎,怎麼這一胎就這麼不順利?

不過要真是個哥兒,就不順也甘心了!

只要能,平平安安地生他下來。。。

月容想到這裡,不知怎麼的,肚子疼得愈發厲害起來,一向鎮定有序如她,也慌了手腳,尤其從身下流出來的那道血線,令她簡直僵木無措,一時想要起身,一時又覺得應該坐下不動,思來想去,身子不曾動一下,眼淚卻淌了出來。

祈纓聽說請太醫,心裡到底安定了些,也知道自己再做不了什麼,只得重回月容身邊,緊緊拉住她的手,替她將滿頭滿臉的汗和淚拭了,又輕輕安慰她:“姨娘安些心,已請了太醫,姨娘放心,一定無事!”

太太冷冷一笑,丟下眾人,徑直站起來,走到裡間門口,突然想起什麼來,轉頭對祈纓道:“既然請了太醫,怎麼還不回自己院裡去?一會太醫來了,又尋不到人,怎麼診脈呢?!”

祈纓大驚:“太太,怎麼太醫不是到這裡來麼?姨娘這樣,一步路也走不得,如何能回得去?”

太太怒極:“這是什麼道理!”她直直走到祈纓跟前,居高臨下看著母女二人:“你二人瘋了不成!”

祈纓且沒明白過來,金珠早陪太太走上前來,口中鄙夷又冷漠地道:“姨娘若是有個不好,這便是一劫!血光之禍,豈可惹在太太屋裡!你們敢也是昏了頭,這點子道理不懂?姨娘罷了,六小姐你是讀過列女傳,閨律的,難不成還要太太明說出來?!”

祈纓立刻癱倒在地,哭求太太不止,可太太竟不理會,轉頭就向裡間走去,邊走邊道:“金珠,你叫幾個人,抬二孃回去就是了!”

金珠脆生生地應了,獰笑地看向月容:“二姨娘,請吧!”

祈男有些看不下去了,天生愛打抱不平的脾氣上來了,正要開口,玉梭又從她背後緊拉一把:“小姐,別惹事,太太都走了,咱們也走吧!”

祈男不肯,這事弄不好就是一條,不,兩條人命哪!

她不理會玉梭,將後背衣服從對方手裡掙脫出來,正欲追著太太裡間,再好好求求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似的杵到了她面前:

“你少管!”

原來是錦芳。

“姨娘你別擋著我,沒見二孃那樣?還能走動得了?這不是逼著人出事麼?”祈男壓低了聲音,依舊不肯就範。

“你管得了麼你?”錦芳亦將聲音壓得低低地:“太太下定了決心的事,別說是你,就老爺只怕也難!才你不是也見了,誰說得有用?還不趁早離了這裡!”

錦芳和玉梭二人連拉帶拽,總算將祈男拖出了太太院裡。小姐姨娘們也都紛紛出來,只留下哭聲震天的祈纓,和暗自垂淚的月容。

站上游廊,祈男尤其氣呼呼地,祈鸞從她身邊走過,口中輕笑道:“九妹妹一向心善,這回可是又要出手相助了?我勸妹妹一句,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平白無故地,再惹得太太越發動了氣,二姨娘可就更沒好日子過了!”

眾姨娘小姐一片嘻嘻笑聲,從祈男錦芳身邊,抽身而過。

祈男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過後玉梭好說歹說,總算才將她說得回過魂來。

“我就是不懂了,大家一條船上的人,何苦整天鬥得你死我活?”祈男一邊慢吞吞地向回走,一邊只是不服:“今兒二姨娘如此,明兒就有可能落到其他姨娘身上,”她瞥了錦芳一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不趁此積德?”

錦芳紅了臉,嘴裡強辨道:“你做好人,可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說了太太就一定聽麼?到時候沒救下人家,倒將自己繞進去了,那才是何苦呢!”

祈男不說話了,心裡始終覺得很不舒服。

走到岔路口,錦芳已領著玉梭向臻妙院行去,祈男卻突然立下腳步,停在了原地。

“你這丫頭又抽什麼瘋?”錦芳不耐地道:“黑天白夜你只是不肯回去是不是?”

祈男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其住口,然後一個人默默聽了半天,突然向前一步,送她們回來打著燈籠的婆子唬了一大跳,細看之下才發覺,原來祈男手裡抓住個半大的小廝。

“怎麼鬼鬼祟祟的!什麼人?!”婆子喝住小廝,祈男丟了手,冷眼看去。

“我認得你,”祈男一眼認出這是自己上回出門時,在二門外見過的一人,“是不是替二姨娘請太醫來了?”

那小廝垂了頭回道:“正是。小的遠遠見小姐們過來,就避去一旁,沒想到九小姐眼力這樣好,竟看到小的了。”

祈男哼了一聲,追問道:“太醫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

小廝回道:“陳太醫不在館裡,說是到周守備家裡去了,得到天亮才回得來,小的正要回了太太,明兒再請吧!”

祈男一聽大怒:“這是什麼話!”她一把將那小廝推了開去:“二姨娘如今是火燒到鼻子下了,明兒再請哪裡來得及!明明是你懶得跑,還說這種託詞!看我不回了太太,叫大板子打你!”

小廝嚇得即刻就跪下了:“九小姐明鑑!確實是陳太醫不在,館裡雖有別人,又不是咱家相熟的,一向太太都說,二姨娘這胎只交給陳太醫,他是信得過的。如今人不在,叫小的怎麼處呢?少不得等到天亮,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並不是有意託懶!”

祈男聽得銀牙緊咬,正心慌意亂之時,突然心中想起一人來,忙將那小廝又一把拽了回來:“品太醫在不在館裡?”

玉梭一聽便叫不好:“九小姐不可!一向二姨娘的胎是陳太醫看顧,這也是太太的意思。如今換人,也得太太點頭才行,九小姐萬不可擅自做主!”

萬一出事,小姐您可兜不起呀!

祈男怎麼會不知道?可人命關天,就算祈纓一向與她不睦,就算也許會打亂了太太的如意算盤,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生命就此逝去。

沒有人,能任意塗炭別人的生命,就算是一家之長,也不行!

“你只管去叫,”祈男身子挺立如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雖清瘦卻強硬:“太太那裡有我!品太醫若在便叫他來,直接去華成院就是!”

那小廝被祈男如虹的氣勢震住,竟二話不說地去了。

掌燈籠的婆子便嘆道:“到底九小姐心善,不過逆了太太心意,這魚頭不是好拆的。”

祈男不說話了,將一雙嬌豔的紅脣咬的煞白:“走,玉梭,跟我去華成院!”

事已至此,玉梭知道,再勸無用,便跟上了祈男,打燈的婆子暗暗點頭,轉頭便向華成院去。

不想祈男才邁出步子去,就被錦芳拉住了:“你別去!小丫頭家家的,什麼也沒經過,你去有什麼用?讓我去!”

祈男萬沒想到,錦芳有此一舉,當下心喜,看著錦芳正要說話,對方卻直推她到了玉梭身邊:“你們都回去,太太萬一問起來,我老臉皮厚的,我來擋就是!”

祈男忙擺手:“不行!姨娘才。。。”太太才放過你!祈男將這幾個字吞回肚裡,清了清喉嚨又道:“我們一起去,有不是一起領便罷了!”

錦芳心頭一暖,拉過祈男的手,三人再不說話,跟著婆子一路便到了華成院。

這裡已是亂成了團,才祈纓扶了竹輦,領了丫鬟婆子們抄近路,已將月容送了回來。

門口小丫頭正盼著人來呢,不想燈籠引來的,不是太醫,卻是九小姐和五姨娘。

“可是太醫到了?”祈纓在屋裡聽見聲音,一支箭地衝了出來,身上衣服被揉得不像樣了,臉上脂粉半褪,頭上鬢亂釵垂,也難怪她如此,月容已是疼得失了人色,正在**打滾呢!

祈男顧不得見禮,忙開口回道:“才在來時撞見小廝了,說陳太醫不在!”

祈纓聞言如轟雷掣電,身子頓時軟下來,虧得後頭玉吉撐住,不然就要後仰到地上了。

“陳太醫不在總該再請位太醫來吧?!”玉吉聲音都抖起來了,“難不成就這麼看著姨娘。。。”

後頭的話她不敢說下去,不過落胎二個字,此時卻如利劍,高懸於華成院眾人頭頂了。

“我讓那人去請品太醫了,雖說太太只叫陳太醫看顧二姨娘的胎,可如今也顧不得了!”錦芳搶在祈男前頭將這話說了出來,是有心替她攬過的意思了。

祈纓此時已失了大半神智,只聽見太醫二字,方才將她的魂魄叫回一半來,口中咀嚅著想說什麼,可眼淚先流了出來,流到嘴邊,就將要說的話堵了。

“我進去看看二姨娘!”錦芳嘴是刀子嘴,可心卻是豆腐心,雖說一向與華成院沒什麼交情,可到底看見眼淚心還是軟了,拔腳就上了臺階,臨走不忘丟下一句:“男丫頭你看著六小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