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慧岸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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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慧岸明燈
兩兩看他傷勢越來越好,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也就放心了。轉出來去大殿,拂逆及四位護法等人已經在外面等候。
拂逆走到她身前道:“落楓山的仙人已經坐鎮守衛,但還缺個主帥,不知道天庭會派誰來。”
兩兩一邊往王座上走,一邊道:“你算無遺策,心裡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拂逆嗯了一聲,略有點遲疑:“為了對抗神主……天帝應該會派……太上玉宸君吧。”
兩兩聽到這個名字,腦袋裡好像有一聲久遠的迴響,扣動心門,卻又悄然沉入心裡的深淵。
“魔王在時,師父就在落楓山對抗魔界,如今天界能當得起這個責的也只有師父。先去打探對面的動向。”
打探仙界訊息一向是四護法之中月聆的職責,月聆領命便飛下山去佈置眼線。
兩兩記得護法之中的楓崖是神勇的魔將,於是吩咐他教練眾魔。秋見和冰王兩兄弟自從魔王死後,就一直護衛在拂逆身邊,兩兩自己不要護衛,還讓他們跟著拂逆。
拂逆聽她佈置完後,等眾人散去才說:“雖然教練士兵和打探軍情是必要之務,可我觀神主,是有將來主動出擊的意思?”
兩兩道:“吾的心思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猜出吧。”
拂逆心裡一驚:“神主不會是想來日練兵有成,再攻上天庭吧?”
兩兩不吭聲。
拂逆跪下道:“魔界一向不惹仙界,昔日的幾百場戰鬥,也是為了護住外面的結界,我父君向來教導我不要有對抗天帝的野心,神主你……不能意氣用事。”
兩兩淡淡笑了笑:“吾知道這魔界還是你的,但魔界沒有吾,也難逃被再次抓回去的命運。你說過與吾互相信任幫助,那吾幫你守護魔界,你就得幫吾雪這個恥。”
拂逆瞧她目光直直望著外面天空,便知道她恨意多重。只是她現在的野心,對魔界休養生息可是不利,他也忍不住擔憂。人若是被仇恨和野心佔據腦袋,做出的事情恐怕就難以收拾。拂逆思索如何對她動之以情。可除了玉宸君,他也想不到有別的什麼撼動她的心緒……
“吾以後事務繁多,只怕不能時時照顧師兄。之前要你為師兄選一個人照顧他衣食起居,這人可有了嗎?”
拂逆向後招手,殿內走來一個俏麗溫存的魔族女子,眼波輾轉,古靈精怪,低頭道:“神主,王座。”
拂逆說:“這是初每,我知道青帝不喜愛魔族氣味的女子,初每當初是輔車大將蒼虞手下織女,因為她的法寶銀梭壞了蒼虞衣物,便找個藉口令她在刑天台受刑,她在那時由仙一念而轉魔。她對青帝的秉性有所瞭解,應能當責。”
初每拜過之後說:“當初之事不用再提,我自當做好現在本份。”
兩兩吩咐:“便去□做事吧。”初每拜去□。
到了夜間,殿上四下無人。前幾日幻化出的桃花還未凋謝,兩兩從殿上走出去,從這山巔望下去。下面深得瞧不見之處是澗水溪流,緩緩流向遠方。對岸的山頂正寂寂無聲,兩兩正要轉身往回走,忽然覺得餘光有些耀眼,向對岸望去,楓樹下點起燭燈,有一人雄偉身影映在光下,手中握著熟悉的劍。
劍光一稟,兩兩心中震顫。如此遼遠的距離,中間還橫隔著魔界的封印,那人的目光看過來,卻好像能夠洞穿她一樣。
燭光中,玉宸的眼睛深邃,望向對面的首陽山最高之處,無法看透結界的對岸,但卻又彷彿看得一清二楚。
對面宮殿上高高在上的王者神尊,就是昔日膝下的兩兩嗎?她枕在他腿上睡著的情形還如昨日,那時天真的面容上猶有苦楚,他發誓要護她周全,卻怎麼會將她越推越遠?
兩兩隔岸相望,回憶卻並不鮮明。只覺得他手上劍光凌厲,還有昔日的師徒情分,只在心中考慮千萬不要正面對上。如果正面交鋒,師父就算下得了手,她也不知道會留幾分情面。天帝讓師父橫在她身前,之前又讓他督戰殺她,還重傷了風銜,如若是以前息怒形於色,情緒衝動的她,必然會覺得師父對她不起,要向師父討仇,但現在的她,卻知道是立場之別,師父從上古時候就受命要保護蒼生,保護神界,消滅妖魔隱患,那麼對她這個魔頭已經姑息了那麼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情緒無波,只有隱隱的暗湧,好在靈力高深都能夠壓下。望著對面燭火瞧了一會兒,她回頭向□走去。
風銜已經回寢殿睡下,她的侍女初每卻在庭內拉開機杼,用銀梭織銀甲。
兩兩頗為感興趣,過去問:“為什麼織戰甲?”
初每起身道:“以前在輔車大將處,我便天天為大將織戰甲。憂傷餘留天界戰甲殘片,不織倒是可惜了。”
兩兩心頭一動,說:“不如你為我織一件銀甲。”
初每問:“神主想要銀甲,是要親自作戰?”
兩兩道:“你只按我的氣度去織,我要它穿在我的身上,比天帝的金衣更耀眼!”
初每深受震盪,點頭說好。
兩兩繼續問:“既然你是因為受蒼虞的懲罰才入魔,對他可有恨意嗎?”
初每低頭織甲,思了一會兒說:“我早已經弭平怨恨了。輔車大將縱然是有經天緯地之能,又與天帝有了不同尋常的關係,我時常看他的經世緯才也沉淪在床笫之歡上,為他覺得可惜。如今這個輔車大將的名號,叫出來旁人都諷刺他,嘲笑他,他卻不自知,還為天帝當牛做馬。這就是天帝給他的定位,愛他卻消磨他,我這些年在塔中仔細想想,也只是替他嘆惋。”
兩兩聽她說完,忽然間有所領悟。之前師父在時,她便是師父身邊的乖徒兒,而師父隕歿那幾百年,她從昆吾宮一掉掉到鬼門關,卻能夠成為冥主。等到師父回來,又對她深深照顧,她便沉溺在他懷中更加無法自拔。所以是師父阻礙了她的成長嗎?
邪心熾盛的時候,額頭的標記就熠熠生輝。兩兩沉思一陣,口中念一念蒼虞的名字,問初每道:“輔車大將平日裡有什麼習慣……比如他經常會去哪裡?”
初每想了想說:“天帝每月初三至初五召見一次大將,夜裡也不歸。召見之後,大將回宮都會心中不安,隨後便拿魚竿去往天河雲海觀星釣魚。那裡有一遵白虎雕像,是他先父……大概是大將覺得南風之事對不起先父吧。”
兩兩嘆一聲,安慰她早點休息,隨後便走出來。再望向彼端山頂,燭光猶在,用燈罩護住,長點不滅,而師父卻不在了。
大約是進殿休息了吧。可師父長點燭燈照像對岸是什麼意思呢?是說這一盞明燈為她而點,要她迷途知返嗎?
迷途正路,她早就分不清楚了。兩兩嘆一聲,隱去神蹟,破除魔界封印飛出去。她決定去會一會蒼虞師兄,順便教天帝也領略一下親人受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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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滾滾流下,蕩起萬千星辰。兩兩算準了時日飛過去,果然便看見蒼虞在那裡釣魚。她也不矯飾,反正天下間能夠和她一拼身手的,除了師父也找不出第二個。
一聲“師兄”叫出,蒼虞的手裡釣竿就變成了劍。兩兩對他一笑,說:“師兄知道我的來意嗎?”
蒼虞本就有大將之姿,低頭哼一聲,眼裡也不懼怕她。
“我的來意很簡單,就是要讓天帝心裡痛一痛。他曾對我說,應該超脫出愛別離怨憎會,隨後他更是奪走我的心緒,我看他就是沒有自己痛過,卻來嘲笑我的痛,那麼,恕我對不起師兄了!”
說話間手掌砍落,蒼虞哪裡能夠閃避過神力,轉眼間右臂已斷。
只聽兩兩狠厲一聲:“還有!”指尖運化,朝他雙眼戳去。蒼虞雙眼立時滴血。
兩兩站定,看他差點因為疼痛匍匐在她身下,隨後冷冷撬開他嘴脣,喂他吃下一個藥丸。
“你回去告訴天帝,不給我解除風銜血刺的解藥,就等著看你一月內變老變醜,皮囊腐化吧。你莫說你不怕,本身就是靠皮囊而活,以色侍他人,就等著被厭棄吧!”
說罷她催動腳下的雲,向下界飄去。
這一次她可不想很快回去。既然已經無敵,不如人間漂流領略一下大好河山,也讓她嘗一嘗什麼叫做王者之氣。
腳從萬里層雲之中向下飄去,卻不知不覺到了昔日藏身的普渡寺。雲暮之時,瞧見普渡寺外一棵無患樹,心裡不知道怎的一疼。
奇怪,如今的她怎麼會心疼……好似被鬼神牽引,她的腳向著這樹邁過去。遠遠望著無患樹,像一棵小小的捲心菜,站在地上的時候,卻又是高大蔭翳,將她整個包裹起來。不知怎的心裡有些溫暖,好像靠在了一個胸膛上,在一個人的臂彎中一樣。
手裡摘下幾顆無患子包在斤帕裡,正要離去時,一轉身聽到刀劍之聲在遠處響起。她靈氣望去,被環在一群人中運劍的是個已經擁有金丹之身的修者,身影頎長,運劍有力,眉眼略有些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進入新的篇章,這一卷叫做“造化弄神”,這裡是作為神主的大發神威的一卷啦啦啦,猜猜最後這個出現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