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差點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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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差點墮魔
兩兩回望一眼玄慕山,轉過頭來:“好,那就把這幾百年的舊賬清一清。”說罷便自己向度朔山飛去。
紅衣妖在她身後跟隨著,不消多久便到達度朔山之上。
兩兩深吸一口氣飛下雲層,徑直走進陰天宮。幽都六宮之首,歷代冥君所住的這片宮殿,她住了幾百年,這回卷耳奪回了本就屬於他的東西,定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她這個罪人好看。
卷耳早已在殿上坐著等她。紅衣妖一走進來,卷耳的目光忽然變得迷戀,起身走下殿握住她的手,低低呼一聲嫿纏,隨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脣齒交纏。
紅衣妖看起來也是陶醉,與他一吻之後,兩人久久注目,過了一會兒紅衣妖才說:“這強盜女子,我為你帶來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可算是了了?”
卷耳緊緊攥著她的手:“嫿纏,你要去哪裡,你不能再離開本君身邊。”
兩兩望著他倆這纏綿的盡頭,也回憶起一些傳說,曾經嫿纏師姐的確是與卷耳有舊,但後來父君給他安排了姻親,他沒有反對。嫿纏因被說勾引赤帝被趕下凡塵,卷耳好像與她在凡塵相守了一段時間。後來便是她身死,據說卷耳為此縞素良久,以至於都沒有心思討好父君,才讓她著了道,騙得了父君的冰魄五濁劍。
紅衣妖撫上他的面頰,停留良久說:“人無常聚,正如你數次棄我於不顧。我此次回來,只是報答你的恩愛,恩愛過後便是怨恨,你想要我一邊怨恨你,一邊跟你待在一起嗎?如若是那樣的話,今夜你屍首異處,魂魄可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卷耳的手一抖,向後退了兩步。他不是不知道她現在的力量,他和兩兩不過都是上仙,而看到兩兩如今落魄狼狽的模樣,他是不敢讓自己變成那樣的。
紅衣妖看一句話便把他嚇成那樣,目光裡的輕蔑流露出來。餘光掃一眼兩兩,便轉瞬離去。
卷耳目送她的紅衣飄走,終於低頭掃視著兩兩。看她抱著肩膀如此痛苦,不禁笑道:“這毒還沒侵進你的全身,令你渾身骨頭俱爛嗎?唉,你的命可真是大得很。”
兩兩早已經不想和他爭些什麼。冥主位置本來就是他的,當年她在父君去世之前,狠心用了祕術*,讓父君把劍傳給她,她如今知道會遭報應了。幽冥的仙官最高便只到上仙,所以除了卷耳看出了端倪,其他人都被她矇騙過去了。一報還一報,誰也逃不掉,該誰的還是誰的。
兩兩從手中祭出水汽凝結的冰魄五濁劍,握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兒,嘆一口氣:“我用這個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從此你做你的冥君,我做我的散仙,你我都是父君的孩子,就不要相煎何太急了吧。”
卷耳忽然仰天大笑了三聲,低頭來看著她,目光中戲謔而嘲笑:“你說什麼……你說你是父君的孩子?”
兩兩盯著他:“我是夫君的孩子,有什麼好笑之處?”
卷耳蹲下身來看著她:“你不過就是山野林間化生的妖物,是太上玉宸君令夫君收留你,給你一個假託的神族身份。如若不是繼承父君的遺志,我早已經揭穿了你。父君信守諾言保住你這隻妖物,你卻將父君十萬年來的基業奪去,我殺了你,也是為天界肅清一個妖蛇,天道在我這裡,我怕什麼呢?”
他說著便伸手要搶走冰魄五濁劍,兩兩卻忽然將劍化為水汽,“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麼?”
卷耳哼一聲,站起來,重新坐到座上,說:“孽鏡照見你生前的一切,你既然照過了,就什麼都沒看到嗎?”
兩兩一愣,仔細回想,當時擁擠的鬼魂將她壓迫入孽鏡,她只想著要活命,便死死地扒著孽鏡的邊緣逃了出來,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鏡子裡映照出的東西。
卷耳森森瞧著她說:“你如果沒有看清,我就再讓你看一次。”
他拽著兩兩的胳膊飛向度朔山口去。
鬼門陰森,仍舊是她上次落入此間的情景。地獄孽鏡之前排長了浩浩蕩蕩的陰魂,等著受那孽鏡的審判。
卷耳的手指射出一道幽冥鬼火,將那些孽鏡之前的鬼魂全都掃下了橋下的濁水之中。一時間火焰在濁水之上蔓延,從橋下魂魄的頭頂大片大片地鋪開,這火看似燃著,痛感在身,卻又不會使得魂魄傷滅,以至於一個個鬼魂厲聲哀嚎不止,痛苦不下地獄刑法。
孽鏡中開始顯現出兩兩的身影。從她妖靈從蛇蛋裡化生開始,她在山上找遍活物來吃,在矇昧之時便已經有了妖靈的妖術,直到吃遍了這度朔山上所有的動物。她□□地匍匐著,終於望見了師父。
她原本也想要吃掉師父。這就是妖獸的本性。而她無父無母,化生妖靈,根本就和大庭麒麟之族沒有半點關係。
孽鏡中出現師父的身影。師父一襲紫紋衣袍,白髮飄然,與大庭冥君在陰天宮之中相見,說服鬼君收納她為女,師父隨即又往來仙界,在司命那裡寫下了大庭冥君生女為蛇的命途。
所以,這就是真相嗎?可如果她只是個蛇妖,師父為什麼要收她為徒?
卷耳望著她,將嘴脣貼在他的耳邊說:“父君當年要我保守祕密之時說過,正是因為你是數十萬年中,氣味和身體最像摩蘇羅的人,只有你的這副蟒蛇之身,才能夠容納她的心臟,所以太上玉宸君才會將你身上佈下可以出入神界的護罩,才會將神心傳給你,才會剜出你的腿骨,來補摩蘇羅的琴,而你的本來面目,不過就是一隻蛇妖罷了。”
兩兩早已經渾身發顫,她漸漸地轉頭,神色變得越來越驚恐:“你怎麼會知道神心在我體內,你怎麼會知道師父剜出我的腿骨?”
卷耳輕蔑地笑一聲:“我怎麼會知道?父君是太上玉宸君的首徒,以師為尊,臨死前命我不能與你相爭,便將所有的事情對我和盤托出。而父君也說,父君早向太上師尊滴血發誓,抵上了全族的性命,你的身世,永遠不能向外人道。”
兩兩的驚恐漸漸化為怨恨,她直直盯著眼前的人,手裡發出淡藍的氣暈,隨即在她手上射出一道水汽,水汽轉瞬變為冰柱,冰柱的冰面自動脫落,露出寒光四溢的五濁冰劍。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那你現在怎麼敢告訴我,不怕你的全族死無葬身之地嗎?”
卷耳藐視地揪著她的耳朵,說:“我悄悄地告訴你,怎麼會是向外人道呢,你也是我名義上的妹妹,而且這祕密就是你自己的,噓,我告訴了你,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蠍心手中的冰魄五濁劍已經祭出,臥在手心之間森森寒意席捲而來。
“你想要這把劍,好,我就還給你。”
兩兩的眉心漸漸地發紅,她的劍向卷耳的小腹刺去,卷耳雖然躲閃,卻無法阻擋一個精神已趨近瘋魔的兩兩。
他的腹部仍舊被劍上的寒鋒和煞氣所傷,破開流血的窟窿,他捂著腹部隱隱地咬牙說:“如若你殺死了我,你就墮入了魔道,真是可憐……花了萬年才從妖道成仙,一夕之間就從仙淪為魔道,以後世代被仙界追殺,永無寧日!”
兩兩閉上了眼,手中又開始醞釀著水汽,水汽變的抖動,一開始仍顫如心跳,爾後卷耳聽到地底有波濤之聲暗湧上來,心中暗暗道不妙。
鬼門之內開始劇烈震動,這震動一波高過一波,地動山搖之際大鬼小鬼從山坡滾下滾進妖火熔爐之中,叫聲慘絕人寰。巨大的孽鏡在越來越大的震動中轟然劈成兩半,幽冥之海的血色波濤捲浪而出。
兩兩嘴角冷笑,低低說:“如果墮魔,也是你讓我墮落為魔,我還能饒你?”
幽冥海水是盤古血水形成,數萬年六界積血成海匯入此處。殷虹海水滾滾溢位變成滔天潮湧,吞沒無數鬼魂,紫色妖火在海上蔓延不滅,濃煙籠罩之下天空仿若海底陰槽。
兩兩轉身從鬼門衝出去,站在高高的天空之上注目著這度朔山鬼門之地,只見度朔山轉瞬化為血海汪洋,沾染幽冥血水的魂魄寸寸剝落猶如萬千蟲噬,厲聲慘叫綿延不止。
卷耳從來沒見過幽冥海倒出地面的慘劇,他也早已經失魂落魄。鬼眾有的被血水吞噬掙扎,有的在妖火中聲嘶力竭,有的墮進碎裂的孽鏡地獄之中,在銅柱蒸籠刀山油鍋中翻滾。
幽冥血水向他襲來之時,卷耳捂著小腹的傷口破出了鬼門,望見兩兩站在雲端面色死寂地注視著他,轉身向陰天宮逃去。
但是兩兩已經收不住了,手中的冰魄五濁劍出,向著卷耳的後背飛去。卻是浪潮太暗,心臟忽然劇烈地疼痛,彷彿有一道包裹著心臟的荊棘將無數根尖刺扎進她的身體,她的眼前開始變化出無數個卷耳。
眼前的卷耳越來越多,她的腦袋好似幽冥海水的漩渦一般變成了吸食幻影的巨洞,眾生永珍擁擠地滾入腦中,兩兩悶哼一聲,眩暈失去了方向,她開始抱著頭在雲端跪下,也不知催動雲層到了哪個方向,終於疼得再也支撐不住,向後一仰,無頭蒼蠅一般飄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