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筆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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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筆仙(完)
昭陽宮偏殿。
雖然齊琳離開已經過去了好一陣,但之前從未見過她那麼失魂落魄樣子的小芸依然還很是記掛不安,但貴妃所在的正殿偏偏又不許閒雜人等進去,想去看看情形都不行,就算明知她去貴妃娘娘那應是不會出什麼事,但小芸一時間還是坐立不安,雖手裡拿著除塵的撣子,但卻只是拿在手裡轉來轉去,滿是心不在焉。
就這般在小芸不經意的一個轉身裡,眼角卻似是掃到了什麼什麼東西。
猛然抬眼看去,小芸卻是一愣,接著強自平復了一下心境,當先扯了個笑容打了招呼:“是蘭姐姐啊,不是身子不舒服嘛,怎還自個過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蘭姐姐是儲繡宮一位美人的貼身宮女,性子很是典雅溫順,在儲繡宮的宮女中很有些威望,也正是前幾日教小芸幾個宮女識字的人,只是前天開始似是身上不太舒服,這兩日就先停了下來。
一身湖色宮裙的蘭兒聞言小心的上前了兩步,看來的確是不怎麼好的樣子,眼底的青色眼圈都分外明顯。
“小芸,你家才人可在?”對面的蘭兒似乎是有些顧及的樣子,看著屋內低聲問道。
“去貴妃娘娘那了,不在殿裡。”小芸只是簡單說道,接著便請對方去自個那屋坐會。在宮中伺候,小芸所學到的第一課便是要心忠嘴嚴,更何況齊琳來歷雖怪,對她卻極好,她也自然不會將齊琳的異狀隨便亂說。
那蘭姐姐卻拒絕了進屋了邀請,在手裡揉著帕子糾結了半晌,才有些難以啟齒一般低著頭問道:“妹妹上次問我的那支玉筆,此刻可還在?那筆……其實是算是我的,若是還在……嗯,可方便還我……”
小芸聞言一愣,語氣裡自然也有了些猶疑:“在倒是還在……”
“我並非是貪那支玉筆!只是那筆實在不是好物!”像是怕小芸誤會,蘭兒連忙分解道:“我也著實並不願要它,只是這兩日思來想去實在是良心難安!妹妹聽我一句勸,也別管那筆是誰的了、趕緊找個地方扔了它是正理!”
小芸聞言心頭一驚,立即便也想到了齊主子正是用了那根筆後才成了那幅痴痴的樣子,不禁也立即正了面色,脫開蘭兒的手,抬頭問道:“那筆還給姐姐倒不打緊,但還請蘭姐姐告訴我,那筆到底為何不是好物!”
蘭兒有些心虛般的側過了頭,頓了頓方低聲開了口:“那筆是我在儲繡宮後廊裡拾的,就在花垂門的木稜上,拾到後我也打聽了幾日,卻都未聽說有誰失了這般貴重的東西,便想著……先自個收著,等有人來尋了再還它。”
“你知道我本就愛這些東西,又看它還未曾開筆,便也沒有去用,只是每日放在床頭,只覺著這般的好東西等的主人來討怕是此生便都看不到了,因此連睡前都要仔細看個多次。”
小芸對此確是深以為然,莫說本就喜愛筆墨之類的蘭兒了,便是她這壓根不識字的人,見著那玉筆也只覺愛不釋手,但她卻也未說什麼,只是以目光催促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但自從那日之後,我便日日作起了夢來……初時只是未進宮時家中父母,之後越夢越小,便連當初抓周滿月這些我都不記得的情形都夢的清清楚楚!可這還未完,再往後,再往後……”蘭兒說著這忍不住的又扯住了小芸衣袖,雙目睜的大大的,顯然已經很是驚慌:“再往後我竟又夢到了我的上輩子!”
像是被對方影響,小芸也忍不住的渾身一顫,有些乾澀的開口:你怎知那夢的就是你的上輩子呢,說不得只是……”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蘭兒壓著嗓子叫著,聲音急促而尖銳:那就是我的上輩子!我上輩子是一農戶家的女兒,十四歲嫁了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大的叫虎子,小的那個叫栓子,結果生閨女時候流血死了!我都知道!”
小芸被她這瘋狂的表現嚇了一跳,一時諾諾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對面蘭兒說出這段話後似也回過了神,扭頭深深吸口氣努力平靜了下來,又蒼白著臉色繼續說道:“在那之前我便覺著有些不對勁,曾經把筆又悄悄放回了原處過,結果第二天它就自個又回了我的**……我怕的很,又不敢再試,接著沒過幾天它竟又自個不見了……”
“後來你來問我,我又高興又擔心……便也沒說那是我的,由著你又帶了回來,只是這兩日我越想卻越覺的對不住妹妹,這才來……”
“我這就去扔了它!”聽到這,不待對方說完,小芸便立刻轉了身,扔下了手裡毛撣急匆匆的往屋內奔去。
但等的小芸喘著氣跑到了書桌前時,卻也只是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個嘴巴,愣愣的看著書桌上——
宣紙上那重重的“齊琳”兩字依舊端正的放著,但本來應當跌在字旁的玉筆,卻是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
小芸自然不會知道,那罪魁禍首的玉筆,此刻正在昭陽宮後悽慘的落荒而逃,但繞是它逃的再快,卻也依舊難以甩脫它身後飄渺的紅色身影。
“哼,便是你逃出了昭陽宮又怎樣?當我不敢在旁人面前動手不成!”一身紅衣冷若冰霜,身形卻是絲毫不慢的與那玉筆越逼越近。
像是意識到這般決計逃不過,那玉筆向前的勢頭猛然一停,瞬間便落在了地上,接著一陣輕煙飄過,那玉筆竟是化成了一長身玉立的青衣男子,面對著趕來的衛傾城一躬到底,恭敬開口道:“前輩與我無冤無仇,又何故苦苦相逼?”
衛傾城冷哼一聲,聲音冷厲:“哼!無冤無仇?”
玉筆似有些無奈,又一次舉手躬身,致歉道:“那位齊姑娘,我之前實在是並不知她是前輩的人,這才出手查探,好在只是傷了神氣,不過修養幾日便無大礙,還請前輩見諒一二!”
“若是真傷了她,你以為你此刻還能與我說話?”衛傾城卻不為所動般,只是悠悠自袖中拿出了一把繪花紙傘,輕描淡寫般說道:“放心,我也不會將你如何,不過給你個教訓,讓你此生再不敢踏足皇宮半步。”
那玉筆神色一凜,忽的退後一步,但話語卻依舊堅定:“前輩自可隨意教訓,但在下只要一念尚存,這皇宮卻是非進不可!”
衛傾城聞言怒色一閃而過,手握傘柄對著面前男子:“這麼說,那隻能讓你魂飛魄散了?”
雖是紙傘這般看來很是精緻無害的武器,但那玉筆化成的男子卻分外忌憚一般,又接連往後退了幾步,口中卻還是在堅持說道:“我之今日未曾就不是前輩的明日,明明同病相憐,前輩又何必趕盡殺絕!”
衛傾城踏步向前,聞言冷笑著:“我與你這廢物又同的哪門子病?”
“前輩此刻毫不在意!卻不知幾十年後!那齊姑娘身死,你又待如何!”男人揚聲喝問。
“找死!”衛傾城聞言眸光一冷,明豔的面容帶了顯而易見的殺氣,手下一抖,那紙傘竟弓弩一般瞬間飛出了一根傘骨去,穿透了男子身軀,接著立即消失不見。
男子一陣晃動,似乎整個身形都黯淡了許多,但面上卻露出了暢快的笑意:“前輩怕了?凡人性命,至多不過百年,等心愛之人身死,除非你忍心讓她也不入輪迴在世間做這孤魂野鬼,或是就此死心不再相見。否則,任憑前輩修為蓋世,也只得如我一般四處尋她的轉世!”
衛傾城聞言手下不自覺的便是一顫,頓了一瞬,嘲諷般的扯了嘴角:“眾生熙攘,莫說你是否真能找到,便是找到了她輪迴轉世又如何?至多不過又一百年,你還能找她一生不成?更莫提,她既已轉世,又哪裡還會記得你?”
男人握緊了雙拳回視著衛傾城雙眼,一字字的問道:“不然呢,若是前輩,又欲如何?可能放下?”
極其簡單的一個問題,但衛傾城卻被哽住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男人很是靈醒,見衛傾城停下攻擊,便立刻又放低了姿態,垂首懇求道:“在下費盡千辛萬苦,才終於得知她今世就在京城之內。還請前輩容我在宮內停留一陣時日,只要尋過,絕不多留!”
衛傾城不置可否,但面色卻已露出一絲動搖,男子見狀立即又上前一步:“在下觀齊姑娘今生,雖來歷奇異,但對前輩愛慕之心卻至真至純,一如在下從前,還請您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便是真要動手,也容在下一了心中夙願!”
衛傾城聽到那句“至真至純”本已忍不住的微微揚了嘴角,但接著卻又是忽然想到面前這人竟是已然將齊琳心中所思清清楚楚的看了個遍!
一念至此,衛傾城忍不住的便又是一根傘骨毒蛇般放了出去。
玉筆化成的男子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傘骨正中前胸,身形一陣飄渺的同時心下卻更是一派蒼涼,只覺沒了指望,但等得他重新站穩身形後,卻發現面前的紅色身影竟是已經飄然遠去,只一句清冷的話語悠悠響在了他的耳邊,
“一月之後,定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