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章 偶人(完)

第19章 偶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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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偶人(完)

齊琳覺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清醒過了,雖然身體四肢都因為那藥丸的作用疲軟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但大腦的運轉都絲毫沒受身體的一絲影響,如同最精密的機器全速運轉,周遭偶人的議論聲依然能偶爾傳進耳朵,但齊琳的卻丁點沒有剛進來時聽到入迷頭暈的現象。

事實上此時的齊琳壓根沒有理會周圍四處可見的詭異的人偶,她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小心控制著自己此刻軟綿綿的身體在不摔倒的情況下一步步向內間前進,這感覺有點像是突然附身到了一塊抹布或是一團水身上,齊琳甚至覺著自己已經將自己的腿扭成了麻花一樣的形態。

可儘管如此,齊琳的確是在緩慢的向前走著,且的確是靠著不規則的“s”型路線最終靠到了內間門口,接著要抬腿邁過門檻時一個踉蹌跌了進去,但卻竟也並沒有跌下去,反而幾個疾步,最終停到了桌前的大皇子近前。

大皇子這時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工具刀,倒不是做完了,而是正拿著白布擦拭著茜採臉上的血跡,但看起來非但沒有能擦拭的乾淨,反而越擦越多,茜採的整張臉都已被血染得看不出本來面目。估計以往做的正常人偶都是不會出現類似血流不止的問題,對此沒什麼經驗的大皇子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一會拿起剃刀一會放下繃帶的,似是不知該先做什麼的好。

直到齊琳跌進來,大皇子才猛然一驚般,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齊琳,目中驚詫一閃而過,接著便有些氣急敗壞的扔下了手裡的刀帶,退後一步又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小瓷瓶,當然,這次不是再等著齊琳再次自投羅網了,而是揭開瓶塞後便立刻抬手一揮,撒出了一陣粉末狀的煙塵。

但大皇子卻沒想到這次的齊琳卻還是沒有後退閃避,反而猛然欺身上前,猛然握住了他的手心,接著站不住了一般忽的自左面繞了個圓跌了下去,只是在這過程中,握著右手的雙手卻是絲毫未松,當然大皇子並不會知道,在另一個大千世界,這套手段其實還有另一個系統的名稱——

反關節技。

“噶叭!”聽到大皇子右手手腕上傳來的清脆聲響,屏著呼吸的齊琳雙眸一亮,卻還是未曾就此放下心來,趁著還有力氣之時,一個翻滾探身撿起了剛才摔倒時掉落的小刀,看準了大皇子放在地上的左手位置,藉著全身的力氣乾脆的紮了下去,伴著大皇子淒厲的一聲慘叫,刀身入肉,筆直的□□了大皇子的左手正中。

一直全神貫注的齊琳終於鬆懈了精神,這才忍不住的長長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奇異幽香也隨之飄入鼻端,齊琳便也再一次的渾身癱軟,無力的背靠書案,倒在了平滑的地磚之上,這一次的無力怕是比之前藥丸那一會還要更嚴重些,但齊琳的心情比之方才卻是不可同日言語,非但沒有驚慌無措,甚至還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意出來。

衛傾城頭頂的玉牌已經取下,大皇子的雙手又已經都不能再方才一樣的掐手訣,雖然還未曾真正脫險,但外間的衛貴妃卻是總算脫離了立馬便要魂飛魄散的下場,至於之後這事怎麼收尾?只要衛傾城還在就都交給她解決的事,齊琳毫不細想,心裡自然是輕鬆了許多。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大皇子卻是極其大聲的慘叫著,許是從未受過這麼大痛苦的緣故,一手脫臼、一手受傷的,腿腳又有些不便的大皇子竟是連起身都做不到,只是在地上不停翻滾著,伴著聲聲慘叫,看來倒也是分外可憐。

但這次的齊琳對大皇子的慘狀卻是連丁點的同情都生不出來,無言的在旁等了一陣後,見對方的慘叫仍是沒有消下去的意思,沒好氣的開口呵斥道:“行了,又要不了你的命,脫個臼就嚎成這幅樣,那桌上的茜採又是招誰惹誰,讓你弄成那副樣子,以後可怎麼活?”

大皇子哭嚎的聲音一滯,接著卻又哽哽咽咽的大聲說了什麼,只是因為缺了整個鼻子和半個嘴脣,聲音聽起來卻著實是奇怪模糊的很,乍聽之下壓根分不出他到底是說了什麼,估計以往大皇子一直不開口,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好在大皇子發洩一般,又哭又叫的將這句話來來回回的重複了好久,聽了許多次後,齊琳終是從聽出來的幾個詞語中拼出了這句話的原貌——

“說好的,她答應過陪我一輩子的!”

聽出了這句話的齊琳一時無言,心裡滿是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停了半晌後又氣憤的控訴道:“那我呢?衛貴妃呢!她可沒欠過你什麼!你憑什麼要害得她魂飛魄散?”

大皇子的哭叫猛然一停,頓了半晌後又一次的開了口,這一次的聲音小了許多,猶猶豫豫的聽來還有些諾諾的畏縮委屈,好在這次不是哭喊著說出來的,好分辨了許多,加上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齊琳倒是很輕易的便聽出了大皇子說的是什麼:“我又沒害你,師父說了,妖鬼都是該死的。”

“你師父?”齊琳一愣,緊接著福至心靈,立即口下不停的問道:“什麼人?國師龍青槐嗎?他是你師父?”

大皇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卻還是努力的挪了挪身子,離齊琳遠了些,小聲的回道:“師父就是師父。”

齊琳顯然不滿意這個廢話一樣的回答,面色嚴肅的張了口正打算再問些什麼時,屋外卻忽的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接著是恭謹的聲音:“大皇子,您這次的人偶可做好了?可要奴婢進去幫些忙?”

這聲音略帶些尖利,但其主人卻似乎有意掩飾一般將音調降了好幾分,聽來就變成了有些怪異的陰沉,但卻也很是熟悉,齊琳沒想多久,便立刻記起了這是皇后身邊那總管太監周海的聲音,白日裡與衛貴妃一起給皇后請安時,將她們迎進送出的都是這個周海,樣貌聲音都很有特點,並不難記。

周海雖然說著請示的話,卻並沒有詢問的意思,接著又出言知會了一聲便自顧自的推開了屋門。

門一開啟,一下子映入眼簾自然便是衛傾城那已經很是飄忽的魂體,正常人大晚上的一推門就在燭光裡看見這一幕,想必一定是嚇人的很了。對此“經驗豐富”的齊琳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等著外間忽然響起的跌倒聲或是驚叫什麼的,但奇怪的是開門聲響起後便是一片靜謐,竟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被嚇傻了?齊琳挑挑眉,剛這麼想著外間便忽的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響越近,速度極快,轉眼間便已停在了裡間內。周海進來後對桌上形狀悽慘的茜採與癱倒在地的齊琳都視而不見一般,只是毫不停留的奔向了倒在地上的大皇子,神色緊張的將他檢查了一遍,確認並沒什麼要命的大損傷後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抬頭看向齊琳,恭敬中帶著質問:“齊才人?敢問您與貴妃娘娘為何深夜呆在大皇子寢宮?大皇子這傷又是何人所為?”

齊琳對他這質問毫不理會,但發現他對桌上的茜採毫不意外的表情,又結合他在屋外的話後,卻是忽的問了一句:“大皇子將茜採這活人做成人偶的事你早就知情?”

周海略微皺眉,神色不動的回了一句:“小人受皇后娘娘懿旨,照料大皇子一切日常行蹤起居。”

這就已幾乎算是默認了,齊琳聽聞後滿面不可置信,揚聲問道:“那你就由著他這麼幹!?”

周海可稱得上俊朗的面目依舊毫無波瀾:“為人奴僕者,生死髮膚,自都由主人掌控,主人之意絕不可違。”

齊琳被這樣的言論梗得不知該說出什麼,頓頓後卻是面色通紅的反問:“你不也是皇后的奴才,照這麼說,要是皇后讓你去死,你也會乖乖去死了?”

周海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微斂,神色有些黯然,但口中卻依舊回得毫不遲疑:“自是如此。”

齊琳聞言一頓,徹底放棄了與他交流的想法,憤憤閉口,不願再多說。等得周海又問了一次到底發生什麼事後,才又看向他,冷冷的開口回道:“暗害宮女,被發現後又連傷才人貴妃,自然都是您負責照料的大皇子乾的好事!”

大皇子在旁輕聲哼叫著並不反駁,周海見狀眉頭皺的更緊,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再看向齊琳的眼神卻是突地面露凶光。

齊琳被這目光驚得心中一跳,但許是方才腦子的清醒還在,竟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問題的根結且立即便想到的解決的辦法:“整個昭陽宮的人都知道我與貴妃到這來了,弄到這步程度你還是快回去稟報皇后,看看坤寧宮怎麼和皇后與國師交待吧!”

周海聽了這話面上果然帶了些猶疑,但也並沒多久便又換成了平淡,俯首輕聲說道:“便是您與貴妃真是大皇子所傷,貴妃娘娘那般樣子若見了外人,怕是也會諸多口舌吧?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不若再從長計議?”

猜對了!果然他還是顧忌著衛傾城的貴妃地位,不願惹事!齊琳心內鬆了口氣,抬眸看見桌角滴答而下的鮮血便當即開口回道:“好,只要你放過茜採,好好把她送出宮去,今天晚上這事,我便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至於衛貴妃……”齊琳說著頓了頓,不過想了想覺著衛傾城反正是不能對人出手的,何況又顧忌著那什麼國師龍青槐,想必多半也會同意這方案,便也接著往下說道:“衛貴妃那裡,我也會勸她同意的。”

周海聞言也沒有考慮大皇子意見,立刻當機立斷的點頭同意:“好!”

大皇子聞言難受的哼唧聲忽的升了一個調,但倒也沒有再做出什麼行為來,於是達成了友好協議後,周海立刻按著齊琳的要求派人去昭陽宮叫了金童玉女一起過來先將已經成了虛影的衛傾城送了回去,之後才叫了太醫來治療大皇子與茜採的傷處。

至於齊琳,因為中的只是軟骨散並沒什麼解藥,也只是抬回昭陽宮休息了兩天後便毫無影響,衛貴妃雖然自從送回去後就沒再出現,但也叫了玉女告訴了齊琳,說她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修為損耗了不少,要恢復元氣到可以出門的程度還需要不少日子,到時再對親自道謝。而在聽到了齊琳讓玉女傳回去的與周海的約定後,也說對此出毫無意見,並且表示會派人打探訊息,確認茜採是真的出了宮。

齊琳雖然關心衛傾城的狀況,也對那傳說中的國師龍青槐飽了極大的好奇,但因此也只能安心的等著衛傾城恢復,再解決她心頭的疑惑。

至此直到十餘天之後,坤寧宮便有了訊息傳過來,茜採雖然傷口還未完全養好,但能起身之後便迫不及待的的堅決出了宮,雖然不得不帶著略拐的右腿與毀容的刀疤,但也從此逃離了這重重深宮對她一生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