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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690 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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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690 魚上鉤了

樸小菱這麼一問,把念念和顧承宣都給問懵了。念念是想不起來,需要好好回憶一下才能確定。顧承宣是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有點忐忑。

念念想了半天:“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沒有吧……”

樸小菱回頭問顧承宣:“有嗎?”

顧承宣悶著聲音,聲音低沉:“有。兩次。”

樸小菱誇張地叫了起來:“哇!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誒!連次數都記得!”

顧承宣被她叫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看神經病一樣看那她,就差直接問她腦子又怎麼抽筋了,都在想些什麼!這種口氣,跟慕生說話就行了,也就是哄孩子開心。對著自己,還是不用了。

樸小菱才不管顧承宣那一臉的嫌棄,轉頭對念念說:“他居然都記得次數。”

念念自言自語:“我怎麼都不記得……”

樸小菱立刻接話:“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不在意吧。”

這就有深意了,聽到這裡,顧承宣大概知道她是想說什麼了。她想從側面勸念念,不管念念現在聽不聽,但是要開始在他心裡留下一點跡象了。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習慣的。從最開始的陌生的,會逐漸熟悉起來,一步一步,都需要走下去,踩到那個腳印才行。

樸小菱是想從那些小細節上來改變念念的觀點,要把他心底那些堅持給扭轉過來,漸漸走向另一種途徑。

這也算是個好方法。

果然念念愣了一下,反問道:“那顧承宣什麼就記得呀?”

樸小菱自然而然地接話:“當然是因為他總是要記得的。你對自己喜歡的玩具,愛吃的蛋糕,還有幼兒園的小朋友,難道不是這樣的?”

念念解釋道:“玩具、蛋糕我都會記得的。但是小朋友就不用記得了。他們那麼討厭,記住也好討厭的。”

樸小菱:“……”

原本是想引導念念和顧承宣的關係,結果好像又發現了更糟糕的事情……這孩子這麼小就開始表現出不合群了嗎?不不不,我還是堅信,這是學校的問題,是那個壞境不好,跟念念本身沒有關。念念本身還是很好的,是個乖孩子!

樸小菱冷靜了一下,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對呀,人對自己在喜歡的事物或者人,都是會很惦記的。就像你每天都想著自己的小蛋糕,顧承宣也記得和你有關的所有事情!”

念念有點不太自在,似乎是聽到顧承宣對自己的關心,這讓他感到無所適從,沒辦法去應對了。

想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從未和顧承宣親近過。顧承宣也很少會表現出來小孩子能接受的疼愛,他一貫以自己的方式來愛念念,偏那種方式是念念很難接受的。

所以念念可以一直覺得,顧承宣並不愛他。

驟然聽到樸小菱這樣說,他不習慣,感到茫然。

念念低著頭碎碎念:“可是也只有兩次而已……這麼少,當然會記得了。”

樸小菱:“那可不能怪顧承宣的次數太少哦!顧承宣他呢,其實是怕你生氣,所以不敢接近你呢!”

念念被驚訝到了,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稚嫩的嗓音立刻叫了起來:“我才沒有呢!我以為是他討厭我的!”

樸小菱好整以暇地看著念念。

念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刻變得很尷尬。他不是擅長表達自己心情的小孩,心中所想,都放在自己的內心,一般不會對人講出來。

這下是被樸小菱給激怒了,才會口不擇言,什麼都往外說。說完之後,像是自己的內心祕密被人給窺探了,又羞又惱,人就著急起來。

差不多就跟小學生的日記被家長翻看了之後,那些小孩子的心情差不多。只是樸小菱不知道,念念這麼一個四歲大的孩子,這麼會有那麼多的情緒,太早熟了一些。

多半是跟經歷有關吧。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念念坐在位置上,絞著自己的手指,好長時間都不說話。只是他大概是很氣憤的,摻雜了其他的心情,情緒也激動,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胸膛也跟著一起一伏,表現很明顯。

顧承宣低低地開口:“我沒有。”

乾脆利落,又簡潔,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他可真是省電的最佳代表啊……他要是臺機器人,大概就能成為待機時間最長的那一臺。反正電量耗得少。

樸小菱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這個時候,你就跟孩子多說幾個字嘛!”

顧承宣頓了一下,重複道:“我沒有以為你討厭我。”

樸小菱:“……”

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顧承宣你怎麼回事!我都給你鋪好路了,你怎麼就還不往上走了啊!你要另闢蹊徑嗎?那你倒是能走順一條路啊!

我都把孩子留給你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你跟他的關係有多緩和啊!!還不是你花了時間去陪他,到頭來唸念還是沒有發現你的好嘛!

這可不能說是我在一旁有妨礙,媽媽比爸爸好,所以你顧承宣做不到吧?

樸小菱快被他給噎死了,原地憑空打了滑,整個人差點栽倒。

念念回頭看樸小菱,用目光無聲控訴,分明是表達了“媽媽你騙人”這個中心思想。

樸小菱的頭皮發麻,覺得顧承宣可真是會斷人的路。她琢磨該怎麼解釋的時候,顧承宣又開口補道。

“我也沒有討厭你。”

樸小菱:“(⊙o⊙)”

這一句,倒是說得挺對路的。樸小菱就是期待這種對白,努力在往這上邊引導。也幸虧顧承宣不是一意孤行的,一定要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然倒是自己這邊都不好收場。

至於念念,已經完全驚呆了。這種事件在他四年的生命之中,應該就算是很大的變故了。

他從來沒想過,能從顧承宣的口中聽到,這麼清晰明朗的表示。

他不討厭我。

原來他並不討厭我呀!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怕他了呢?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他一起玩兒遊戲,可以撒嬌,可以哭鼻子?

念念想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一派天真地問道:“你不討厭我?那你為什麼那麼凶?”

這個問題……

樸小菱笑得肚子疼,眼淚都流出來了,倒在座椅上,抬手戳顧承宣:“哈哈哈哈哈這個問題,你來告訴念念,你說說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凶?哈哈哈哈哈念念你這個問題太好了!我早就想問了呢!”

顧承宣的臉越來越黑,最後已經陰沉到一定程度了,斜眼看著樸小菱:“笑夠了嗎?”

冰山大魔王的氣場全開,這一下,連樸小菱都給凍住了。樸小菱立刻坐起來,膝蓋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很認真很嚴肅地問道:“夠了,我不笑了。”

顧承宣才緩緩撥出一口氣,陰沉著臉,轉頭看向窗外。這個丫頭……現在可真是長出息了!現在敢嘲笑我了!真是三天不教訓她,她就要上房揭瓦了!

顧承宣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另一邊,念念趴在樸小菱的耳朵邊,悄悄說道:“你看,他很凶的,對不對哦?”

顧承宣的呼吸一頓,整個人更憋悶了。樸小菱硬生生憋住了那個笑,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真是找到顧承宣的剋星了啊!念念這份同真很好,正好能剋制住顧承宣那個壞脾氣!現在就算是生氣,他也不能發出來。難道嚇到他的寶貝兒子嗎?

那可就太糟糕了!不算是個好爸爸了!

樸小菱自己樂完了,一臉坦然地和念念聊天去了,留顧承宣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風景生悶氣——車速太快,窗外的風景急速倒退,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說是要給念念看學校,也就是一家三口出來散步。上午只看了一家,就在附近的餐館吃飯。念念難得能在外邊吃一次飯,開心得不得了,握著筷子很期待。

家裡的飯再好吃,花招再多,但是小孩子總是會想要換一個就餐環境的。每天都在家裡的餐廳,要不然就是學校的餐廳,時間長了就煩了。現在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他就興奮。

等餐的時候,念念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叫顧承宣,低聲問道:“那個,顧承宣,你真得不討厭我嗎?”

顧承宣:“不討厭。”

念念:“那我可以對你提要求嗎?”

顧承宣:“看內容。”

念念:“……”

樸小菱:“……”

真是要敗給這個男人了!太耿直了也不是好事嘛!有時候你也變通一下啊!現在是什麼狀況?是拉攏念念心的最佳時機!這個時候不把握,難道等念念二十多歲已經有了固定的習慣和人格的時候,再試圖去挽救這段父子情?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把念念留給他照顧、教育,真得行嗎……樸小菱突然有點懷疑了。不,應該說,念念跟著他,肯定是會養成很好的習慣,會朝著積極健康的方向生長,將來一定成成為人中龍鳳,誰成為精英的。

但是……這對念念的心理健康,會不會不太好呢……

樸小菱有點糾結,於是就瞪顧承宣:“你就不能先答應下來嗎?”

顧承宣很堅持:“不聽內容,我沒辦法答應。”

“好吧好吧,真是敗給你了!”樸小菱轉頭問念念,“你想提什麼條件呢?”

念念挑著眼皮看顧承宣一眼,不敢說了。剛剛好不容易鋪墊起來的氣氛,被顧承宣一句話給打回原形,繼續僵持,算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樸小菱破罐破摔地說道:“沒事,你說,媽媽給你做主。”

念念猶豫了一下,說道:“以後我們能不能經常到外邊來吃飯呢?幼稚園的小朋友總是說他們吃了好吃的,我也好想吃哦!”

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

樸小菱笑道:“但是我們的廚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廚師呀!”

“那也會吃煩的嘛……媽媽你也不讓我在外邊吃飯了麼?”

顧承宣突然開口,插話道:“可以。”

誒!????!可以!?可以什麼?他怎麼突然就說可以了?是可以出去吃飯?

有潔癖的顧少,居然同意念念經常到外邊吃飯?他不嫌外邊的飯菜不乾淨了嗎?他不嫌棄那些碗筷是別人用過的嗎?他不擔心那些原材料不新鮮了嗎?

我沒有聽錯吧?!他真地說的是可以!!?

樸小菱一臉驚詫,顧承宣瞥了她一眼,對念念說道:“可以到外邊來吃。但是要吃我選的餐館。”

念念像是不敢相信,愣了好半天。直到他確定顧承宣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騙他玩兒,他才立刻雀躍起來,開心地保證:“OK!絕對不吃你不選的餐館!我保證!我一定會聽話的!”

念念還真是嚐到了甜頭就會很配合的孩子,知道交換的根本。

接下里的行程就很和諧了,他們參觀了四家幼稚園,最後聽念念的喜好,選了一家建築色調比較鮮明的。顧承宣和樸小菱兩個人在教室外看了兩堂課,這邊的亞洲人不少,大家對亞洲小朋友也很友善,老師也很盡責。

念念喜歡這裡的房子,綠色的牆壁,亮黃色的房頂,窗戶是紅色的,看起來就像是在童話故事裡。顧承宣似乎想說什麼,被樸小菱給拽住了,示意他不用太理智。

樸小菱的觀點是:“小孩子有天真的權力,這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光,你不要那麼殘忍,剝奪了他發散天性的可能性。你現在要求他成熟,要穩重,要像個大人一樣思考問題。那他什麼時候再去天真?”

也不知道顧承宣聽進去了沒有,總之他也就定了這所幼稚園,沒有再對那些花花綠綠的建築物表達他的嫌棄。

嫌棄也沒用,兒子選的!你只能聽著!

選完學校,樸小菱提議,要不要帶念念去幼稚園。出乎預料的,念念先搖頭說不要了。顧承宣跟著輕搖頭,也說不要。

這個時候兩個人倒是保持了父子同心,但是這同得很莫名其妙啊!沒有什麼道理的樣子……

樸小菱問了理由,念念支支吾吾半天,到最後故作輕鬆,隨口說道:“下次嘛!下次再去就好了。”

他是怕這次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樸小菱就不會回來了。要留一個約定,好約束著樸小菱,等著她回來。

樸小菱心裡明白,笑著摸念念的腦袋:“那好,下次。”

她回頭看顧承宣:“你又是為什麼?”

顧承宣的理由聽起來其實蠻簡單的。他看一眼樸小菱,默默把目光挪開,盯著遠處一個雪人,低聲說道:“時間還早,回家吃晚飯。”

這真是談論日常的口氣,說著隨意的話,乍一看沒什麼深意。但其實呢?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裡,包含了多少深情呢?

樸小菱想了想,覺得滿心溫暖,帶著苦澀的味道,像是在冬日的陽光之下,靠在軟榻之上泡一杯咖啡。空氣中有香氣,有裊裊上升的白霧,還有愛人。

這是人生之幸,任何事情都比擬不了的,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的。

在即將分開的時候,他說,我們回家。不管要做什麼,或者是什麼都不做,但是要回家。哪怕只是在自己的沙發上坐著,一起看一臺沒有影響的電視劇,彼此沉默地度過一段時間。但知道對方就在自己身邊,陪自己度過這段時光。

樸小菱想,這就是顧承宣的浪漫啊!就是這麼稀鬆平常,沒有華麗隆重的宴會,沒有奢侈靚麗的陪襯,卻帶著家的味道,直指人

心。

樸小菱點頭:“好啊,回家。”

回了家之後,她就再也出不來了。當晚,樸小菱貼在顧承宣的懷抱裡,呼吸深沉,睡得香甜。這大概是必然的,人到了自己的港灣,就很難從那個溫柔鄉中脫離出來。

樸小菱發現,以前只是很想和顧承宣在一起。現在,是根本不想和他分開。最近見到他,沒多久就要分開,這實在是太煎熬了。第一次分離是痛苦,接二連三的,這就成為很難做到的事情。

樸小菱想,這種局面並不能長期留存下來。自己根本忍不了幾次的,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破這種僵持。

她每次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都要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規劃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利用每一個可以用的機會,要去做些什麼。

樸小菱回奚家的時候,跟顧承宣說道:“奚家那個管家,可以利用嗎?”

顧承宣沉吟片刻:“無能之人,沒什麼價值。”

樸小菱追問道:“一丁點都沒有嗎?”

顧承宣微微蹙眉:“你指哪方面?”

樸小菱坦然地表示:“我聽奚銳利的那個護工說,這個管家手中應該也有什麼權利的。我也要挾了他,嗯,就是讓他用東西來換,我才能好好叫奚銳利醒來。”

差點說漏嘴了……要是讓顧承宣知道,自己會單獨唱歌給奚銳利聽,恐怕他現在就會炸毛的。說不定立刻讓司機調頭,不讓自己去奚家了。

他這個人的佔有慾實在是崪誇�了,最初認識的時候,他發作的時候,臮己唱歌䓄過他。現᜸要唱給別的男人倬,這個人還是奚銳利,他肯定不高卻。ࠍ

樸小菱又補了一句;“但是那個護工也說不太清楚,她也是憑感覺。管家最開始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不肯潾口。昨天早上去找我說是要跟我換。”

顧承宣的注意力被並了過去8也就沒去追問,樸小菱叉想臉上很忙鬼點子厫覀挾對方。他叝問道:“他要給你什麼_”

㄀樸小菱:“我不知道。”

顧≿宣又問:“༠打算問他要什麼?”

“很鉀說啊!K國際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壓在那鏌,好壏不管再拿什麼出杧,都顯得很小氣慶。我也只是試探他,如櫃他手中有什麼特權,能套出來攀好。如果實在是沒有的話,那隨便要點什麼就好於。”

顮䉿宣知道她的擳法。

說是讓她儘量保護自己,丅會受到傷害就行了。但是這丫頭也根挬就不甘心廅僅是自保,她佟有自己的戓算。她的目標不只是奚家那扂宅子,她的眼睛,其實也盯著K國際的。

年紀不ᤧ,身形單薄,但是野心和胃口都不幃。

顧承宣無奈䜰說道:“你先等管家開口,不管俖說什麼,都往丈አ帉成。不甈多,多了他做不到。”

က

朶小菱點點頭:“好。還有還有,我想到K國際去。”

“去做什麼?”

樸小菱頓了一下:“工作。”

果然是要把手伸向K國際了,但現在……

要說時機不合適,其實也沒有這個一個說法。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只要想做,就一定能成功。

顧承宣沉吟片刻:“這倒是個好機會。你去聽聽管家如何說,接下來,再和我聯絡。”

樸小菱點點頭。

車子在奚家門前停下,司機很懂顧承宣的想法,沒有停到對面,而是鄰著奚家的大門。昨天值班的門外大多數都還在,看見這輛車的時候都哆嗦了一下。

顧承宣隔著窗戶看外邊的人,覺得好笑,頭也不回地拽顧承宣:“你這還沒有動手呢,就給這些人嚇成這樣。哪天你一定要來練一練,不然白讓他們害怕了。”

顧承宣簡潔地點評:“胡鬧!”

樸小菱樂了一會兒,這才回頭,猝不及防地在顧承宣嘴巴上輕輕啄了一下,立刻起身離開。

顧承宣一隻大手扣在她後腦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很自然地和她道別:“下次打電話,我還來接你。”

樸小菱點頭:“OK。等我拿到管家手裡的東西。”

樸小菱推開車門下來,走到門衛值班室外,衝裡邊的人笑:“讓不讓進去呀?”

門衛忙不迭地來開門。樸小菱回頭衝顧承宣揮揮手,進了奚家,直接去了自己的小樓。走到一樓休息室的時候,她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小提琴,突然就有了想法。

要進K國際工作,其實並不難。只要充分利用自己的特長,發揮自己的優勢就可以了啊!

下午她自己練了會兒琴,終於鼓起勇氣和Molly老師聯絡了。Molly的態度很自然,沒有絲毫尷尬和僵硬,聊一些日常,像是昨天她們才剛剛透過話一樣。

樸小菱沒有說那麼多,只說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自己還在處理遺留下來的問題。她還順便表達了,自己想回去和老師一起學琴,但是暫時還沒有辦法過去。

Molly很懂得分寸,沒有追問,只是說道:“這樣也是可以的。”

Molly表示:“你現在先練基本功,我想你最近遇到了麻煩,應該有很久沒有碰過小提琴了。這是個很不好的習慣,我建議你首先要養成一個習慣,不管生活中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持每天都練琴。”

樸小菱沒想到她會直接在電話中給自己做出引導。樸小菱原本想的,這個電話只是一個緩和的契機,先聊聊日常,談談天氣。畢竟自己和Molly老師這麼久都沒有聯絡過了。人的情分是會在長久的失聯之中漸漸變淡的,再次接上訊號的時候,總要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覺。

但是Molly,居然直接提出這些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根本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私藏的私心。

樸小菱啞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之後,她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師,我……您對我太好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她會生氣,會和自己生疏,會遠離自己。不管表面上再緩和,但是內心裡也無法回到以前那麼親密的時刻了。

但這都是自己的猜想,是自己的狹隘和片面。

Molly笑了起來:“別這樣說,不許這樣想。我是你的老師,那就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雖然做不了父親,但這份義務和責任我會盡到的。”

樸小菱感動得一塌糊塗,暗自懊悔自己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恢復和molly老師的聯絡?自己之前到底是在糾結什麼?怎麼總是在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上堅持呢?結果把身邊關懷自己的人都給忽略了。

Molly補充道:“其實老實說,我帶了那麼多的學生,最喜歡你了。你有天賦,也有靈性。這很難得,我希望能看到你站在世界舞臺上的一天,這是你應得的。我唯恐會浪費了你的天賦,所以你一定要堅持。”

掛了電話之後,樸小菱好長時間都不能平靜下來。她內心有一股熱流在湧動,是感動,是感激,也是往上游走的渴望和衝動。

自己不能辜負自己的天賦,也不能辜負了Molly老師如此深厚的期望。

樸小菱摸著自己的琴,一直回憶著Molly的話。她要求自己每天都要抽出一部分時間來練琴,不管颳風下雨,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要堅持下去。

以前在聖嶽夢音樂學院旁聽的時候,很多老師也提過這個問題,要求每天都練琴。他們的理由是,琴技要每天磨練才有提升的空間,空了一天,就會手生,下次就要花雙倍的時間去找回狀態。空一週的話,就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去適應。空一個月的話,那基本上就要重新學習了。

但是molly的出發點和這個理由不太一樣。她著重的是,在創作的同時,一個人的心境變化和情感起伏。這是很難捕捉的,同時也是很難得的品質。

樸小菱在這方面正有所欠缺。

molly指出,樸小菱這個人夠勤奮,又有天賦,那在琴技上,她是沒有問題的,不用別人指點,她也可以達到巔峰。但是這只是一個機械地複製狀態,並不能成為大師。

她還列舉了幾個例子,早期有季函臨,後生有羽嘉言,這些人在音樂界都能被稱為大師,並不是他們的技巧有多出神入化,而是因為他們的內涵。季函臨沉穩老練,他的風格就帶著些悠遠留長,如他這個人一樣,像是品一杯古樸的茶。羽嘉言這個人平和溫柔,但骨子裡要強不服輸,他追求極致的音樂,他的風格就如他這個人。

再比如季雁芸,她從小在音樂的氛圍中生活,但她這個人固執,自我。所以她在琴音之中,帶了幾分硬朗和灑脫。

molly總結道:“所以指法和技巧性的問題,我不會教你,我只能引導你去發現自我,去找到你的那一條路。當然這條路首先要滿足,取悅你自己,”

只有自己真正感受到其中的力量,不管是引領人積極向上的,還是撫平人心,還是能夠幫助人宣洩自己的憤怒。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首先能讓自己置身於其中。

molly說道:“所以你要堅持,每天都要練琴。你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這樣你才能讓你的音樂每天都是不同的。現在你可能沒有太大感覺,但時間久了,你一定能體會到其中的不同。”

樸小菱深呼吸,往後的日子不管和奚家之間會出現什麼矛盾,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斷了練琴。

就從今天開始!

樸小菱下定這個決心,動力滿滿,又練了一會兒琴找感覺,想體會到molly老師說的那種狀態。低是很可惔,什䩈都氡察覺到。

練琴練累了,奩把琴收好,垨房間裡站起來四處走走,活動四肢管家這個時候進來,瞪著兩珪眼睛使勁看樸小菱。

攴小菱正在扭自己的腰,冷不丅一回頭,正對上一雙圓嘟嘟的眼睛,還有一張䰔鼓鼓的臉。枉點嚇人啊……樸小菱愣了一下,皡眉問道:“進門要敲韍,要打招瑼,你不知道皀嗎?”

က管家沒有回答,直接問끓:“콠昨天沒回來!”

樸小菱笑了出來>“誰規定我必須在奚厶過夜了?∝

還是之前的那個話題這是個無解的題目l不箱헮管家還是問奚家老爺子,郼得不到筴案的。樸小菱抓住࿙個一個漏洞,就足夠自衛了,不會讓䳖們把臫己暤自由給限制住。

管家被噎了䘪歫著半天晍氣哼哼地說道:“是你自己說纄緦佤扚上會回來的!―

樸小菱:“是,我說了。但是你們也沒放我出去呀?”

管家沒繞過來這中間的關係,一臉茫然。

朰小菱好心給他解釋レ“你們讓我出去,䈑晚上就會來這裡睡臉。這是對等的吧?一件換一乶,泡錯吧?既然你們不쮩我出去,我是畨我自己的方法出去的,那我說回來不回睥,跘有什麼效力嗎?”

管家是真說不過樸小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他都只有被碾壓的份兒。他之前發誓以後不跟樸小菱鬥嘴,有事就說事,沒有事一個字都不要應她的。

但是發誓歸發誓,人的習慣和本性總是很難改的。管家一不留神,自己的嘴巴就先張開,直到被堵得啞口無言,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發過的誓。

但是已經晚了。

樸小菱歪了歪頭,看著管家:“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沒有的話,好走不送。我累了,我現在要休息了。”

管家深呼吸,再次深呼吸,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開口道:“有事。”

樸小菱嘴角微微抽了下:“那你倒是說啊!”

管家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盯著樸小菱看,示意她也坐下來。樸小菱一看這架勢,這是要跟自己長談了?都坐下了,那肯定是要談正經事了。

但是……我跟你能談好久嗎?當然不會,以最近的經驗來看,要談成一件事,根本不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很對,他們奚家的人都會屈服的。更何況以前是跟奚家老爺子談,那是商場上的談判高手,一輩子的經驗都藏在話語之間了。

管家這個人,用個不太合適的詞語,那就是單純。跟他過招,那更是簡單了。

不過他都坐下來了,沒道理自己還站著,好像是伺候他的丫鬟似的。樸小菱隨便找了沙發上的一塊地方坐下,看著管家:“行了,要說什麼,說吧。”

管家撥出一口氣:“就是之前說的事情,你去給銳利唱歌,你要什麼,我都給。”

一開口就露底了呀!“都給”這兩個字,就充分表達了他此刻內心的焦慮。他已經妥協了,不會再提什麼要求和條件了,只要樸小菱肯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努力去做的。

按照顧承宣的說法,要讓他自己開口,然後自己往上加。顧承宣交代了,不能加太多,不然會適得其反。他們完不成,也只是讓自己咬一嘴毛,落個空。適可而止才是這場交易中的關鍵。

但是樸小菱現在有自己的想法,對於顧承宣的那些說辭,她不準備完全遵照執行。

樸小菱反問道:“那你要給我什麼?”

管家抬手,讓樸小菱看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我什麼都沒有。但是你說,我會想辦法去試。”

樸小菱笑道:“我可不是花時間來陪你試的。成便是成,我們能做個交換。不成,那就只能麻煩你們每天給奚銳利放CD,倒時間換碟。”

管家額角的青筋爆出來,顯然是在隱忍,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不發出來:“我已經很配合你了!你一定要這樣玩弄人嗎?”

樸小菱皺眉:“你覺得我是在玩弄你?你們這種自大的心理什麼時候能改掉?難道你覺得我給奚銳利唱歌就是應該的嗎?我憑什麼無條件為你們服務!你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你們也不是上帝!”

管家也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因為你和奚家簽了合約!你負責喚醒銳利,不管用什麼手段,這就是你應該做的!現在唱歌有用的話,按照合約,我們完全可以直接要求你!我不再另外給你支付任何報酬,這也是可以的!”

樸小菱冷笑:“跟我說合約是吧?那勞煩你回去好好看看那份合約,看上邊是怎麼寫的。”

她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一點也不驚慌,倒是讓管家有點茫然。他一直覺得樸小菱這是在耍賴,不按合約上的規定去做事。但是為了銳利,能哄她高興就哄她一次,無非就是給她些錢,或者給一些公司的分紅。

哄好了她,銳利也能早些受益。沒想到她卻這麼淡定,一點沒有被自己的話給打擊到。難道那份合約有什麼問題嗎?

管家遲疑了一下,沒敢立刻開口。

樸小菱道:“節約時間,也就不讓你回去找協議看了,我直接告訴你。合約中有一條明確寫著,喚醒奚銳利的方法,不得違法,不得侵犯別人權益。我只能在這個範圍內活動,你應該明白的。”

管家反駁:“唱歌而已,這違法了!?”

樸小菱搖頭:“並沒有違法。重點是在後一條,這樣做,是侵犯了別人的權益。”

“誰!?”

“憶音唱片公司。”

管家愣住了:“這是什麼公司?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個公司?”

樸小菱暗自搖頭,內心默默腹誹,這個管家實在是……果然如顧承宣所說,真是無能之輩。他真是關上門,只管這座宅子裡的事情,外邊就是天塌了他也不管的,根本不過問,也不操心。

前段時間顧承宣為了辦這間公司,在X城的動作還算是挺大的,上上下下打點,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另一方面,奚銳利一直在給顧承宣找麻煩,想盡一切辦法添亂使絆子,就是針對這間公司。從土地審批,到證件的辦理,都有奚銳利在其中活躍。

但是管家身為奚家的人,卻一點都不知道,連個風聲都沒聽到。這實在是……一言難盡。

樸小菱無奈:“你可以去查一下。”

管家還是茫然:“唱歌而已,和那件公司有什麼關係?怎麼就侵犯他的權益了?”

樸小菱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在來奚家之間,已經被憶音唱片買斷了。我有必要解釋一下買斷的意思,就是我這個人,我的嗓子,我的聲音,都屬於憶音。我只能唱憶音允許我唱的歌,只能在憶音允許的地點唱歌。”

管家徹底懵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這個憶音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公司,怎麼會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合同!?!

樸小菱聳肩:“我願意賣自己的聲音,那就沒什麼不合理的。你現在追究這些問題,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想想,你還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管家咬牙:“要!怎麼做!?”

好了,魚已經上鉤了。

樸小菱笑道:“當然是取得憶音唱片的允許就可以了呀!哦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下,憶音的老闆,是顧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