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466 缺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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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466 缺什麼東西
“你怎麼會認識這裡的人？感覺好像是家規模並不大的小飯店。”
顧承宣遞上一張紙巾，其實他是很想自己親手給她擦掉嘴角的油漬的。沒能達成，所以他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樸小菱的嘴角和手之間，看著她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以及紙巾揉成的形狀。
就像之前突然湧進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難道都是這樣來的？我在她身上，早就瘋魔了，中了無解的毒。
樸小菱叫了他一聲：“喂！你想什麼呢！想這麼出神！？”
顧承宣回過神來，搖搖頭，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認識他。”
樸小菱指指門的方向：“那剛剛那個經理……”
“大概是在哪篇報道中看到過我。資訊爆炸，這也是很正常的。”
樸小菱點點頭：“我還以為你的業務已經發展到這種中下層群眾之間了。”
顧承宣否認道：“我不會往這個層次發展。低層社會始終處於飽和狀態，並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
樸小菱抬手打斷他：“停停停！你說這些我也不懂的，快省省吧！”
顧承宣這是職業病，看到一個現象和事件，首先分析市場的可能性。其實現在他有專門的團隊來做這些，只是他從十幾歲就開始做這樣的事情，已經成習慣了，很難改掉。
再難改的事情，到了樸小菱面前都要讓步了。顧承宣很配合地閉上嘴巴，不再談他的生意經。只是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開口說道：“你肯定要回到塔頂來。”
樸小菱愣了下，擺手道：“貧民生活對我來說才是迴歸，我是從陰暗的角落裡鑽出來的。至於光明的塔頂……那是我的嚮往。”
顧承宣目光深情且悠長，看著樸小菱說道：“你會到達，然後這裡會成為你的故鄉。”
樸小菱承認，她被這一句暖心的話給感動了。顧承宣的意思表達得含蓄，但卻也顯得分外真誠。他是想說，他支援自己的事業，支援自己在做的事情。
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吧，要把這個想法傳達給我，讓我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真正認可我的舉動，認可我的音樂夢。
真是難得，才幾天的時間，他居然就能把自己放到和我相同的高度，站在我的角度來想問題。
這會是他自己突然間想明白的嗎？還是有誰勸了他，給他指引。
要是有這麼一個人，那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D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手術記錄，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抽了張紙巾擦擦鼻子，覺得有點惆悵。
要是顧承宣和樸小菱真地和好了，那顧少肯定高興啊！我幫了他那麼大的忙，把困擾他那麼久的問題都給解決了，這可是大功勞一件啊！
不知道他會不會一高興，就通過了我的儀器申購報告。要是下一季度的資金再加一成就更好了！
不過……後來自己好像沒管他，由著他自生自滅了……
哎呀要是當時從頭到尾都幫著他出主意就好了！怎麼就這麼虎頭蛇尾呢！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向他要個好處呢！
可惜了這次機會！太可惜！
一頓飯吃得一波三折，但讓人舒心。樸小菱一直在等著顧承宣真正改變的時候，等著他能放下他尊貴高雅的外殼，放下他對這個世界的疏離和隔閡，能夠真正站在自己身邊。
現在他做到了，雖然行為還有待考證，並不能因為一句保證就認定了他已經改變。但是他能為了我去吃一頓他很厭惡的飯，能理解我的音樂夢想，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之前樸小菱還想，以他的性格，不說這些事情，就是主動來找自己，他也是做不出來的。沒想到他會到這種程度，近乎逼迫自己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了。他肯和我站在一起，我有和他站在一起的能力嗎？
當然，沒有。
所以自己要努力啊！
飯吃完，顧承宣送樸小菱和念念回公寓，看著那套豪華的房子，顧承宣要很努力的忍耐，才不會讓“離季雁芸遠一點”這樣的話脫口而出。
不能說，現在的氣氛正好，是好的開端。不能破壞這個良好的開始，這些話以後再說，所幸季雁芸現在不在，還不會立刻就影響到她。
樸小菱準備下車，顧承宣開口問道：“房子裡缺什麼？”
潛臺詞是，他會讓人買回來，幫她料理完整的。
樸小菱搖搖頭：“都挺齊全的，雁姐姐找房子的時候，就是要求能直接入住的。”
“還有一些日用品，慕生用的沐浴液和洗髮水，這些都有？”
“有，暫時不用買。”
顧承宣點點頭，不說話了。他很想多和樸小菱在一起多呆一會兒，哪怕不說話，就這樣一起坐著也行。但是時間是不等人的，樸小菱肯定會走，從他身邊離開，到他控制不到地地方。
不能有這種想法……自己不能控制她。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完整的人，有獨立的人格，有自由。我不能這樣想。
樸小菱側目看一眼他的表情，側臉冷硬堅毅，眉眼之間卻藏了很多心事。樸小菱試探著問：“還有事兒嗎？”
顧承宣脫口問道：“季雁芸……她什麼時候巡演結束？”
“誒？你居然會關心雁姐姐的行程——大概還有幾個月吧，雁姐姐說，她回來之後就會住進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行！”
還是沒忍住！太失誤了！快想想，把話題岔開，以後等時機成熟了再討論這個問題。
顧承宣在樸小菱變臉之前，迅速接道：“現在羽嘉言和她在一起，我不許你和羽嘉言再見面！”
樸小菱的表情卡在那個要怒不怒之上，又迅速變得柔軟下來。
還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連雁姐姐都不許我接觸。原來是因為羽嘉言，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我跟羽嘉言之間……有那麼多過往和恩怨。
也確實，他要是不說，我都忘記還有羽嘉言這個礙眼的傢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