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之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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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之死(一)
當晚三更的更鼓剛剛敲過,萬籟俱靜,整個太師府沉浸在靜謐如墨的氛圍中。初春的晚風輕瘙木槿苑內木槿樹的枝幹,木槿樹被搔弄得紛紛輕顫不已,舞動著剛發出嫩芽的枝丫沙沙作響。屋內,郎老夫人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聽到更鼓聲,她乾脆起身披了件棉袍,來到外廳。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絲絲縷縷地映入屋內,老夫人點著紗燈,舉燈來到放置樂器的陳列架前。將燈放在架子上,她伸手在那面大紅色長鼓粗端的鼓面上,沿著鼓面與鼓身**的邊緣一陣摸索後,取下幾個鼓釘放在一邊,將手從合口的縫隙中伸入鼓腹中。片刻後,等到老夫人的手再從鼓身中抽出來時,她的手上多了一封書信。
郎老夫人將燈放在架子旁的小几上,坐在椅子上,就著微黃的燭火,展信觀看。這封信不是很長,只有三頁,但她卻看的是淚流滿面不能自已。待到看完全部書信內容,她竟俯桌飲泣,嘴裡不住喃喃道:“真姬、真姬,是我對不起你啊!”郎老夫人全副身心都沉浸在悲痛中,渾然不覺此時正有一雙陰毒的眼睛從虛掩的窗戶外就著縫隙盯著她。
忽覺,手中的信件被突然抽走,郎老夫人忙坐直身子抬頭觀看,卻看到一個人手裡拿著她的書信,正站在小几邊她身後,滿臉陰沉地看著她。她驚撥出聲:“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這裡想做什麼?!”
那人揚揚手中的書信,低聲道:“老夫人讓我找的好苦啊,沒想到你竟將這個東西藏在了鼓中。”
老夫人急急起身,伸手欲從那人手中搶走書信,誰知那人原本空著的右手從衣袖中彈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反手抵著老夫人的喉嚨,狠聲道:“再動,小心我宰了你!”
老夫人被迫坐回椅子上,稍稍平復一下心情,眼角瞄到那人正左手拿著書信仔細觀看。趁著那人分神的當,老夫人悄悄將手伸向紗燈旁放著的一把剪燈芯用的剪刀,就在她手快要碰著剪刀的時候,那人卻冷不丁地將拿著匕首的右手一使力,使鋒利的刀刃更貼著她的脖子,冷聲道:“我勸老夫人還是別做徒勞的掙扎了!”說完,那人看著信的最後一頁問道:“你和她之間就只有這一封書信嗎?”
老夫人冷靜道:“是的。”
那人眯眼厲聲道:“這信是四十年前寫的,你們不可能從此後再無任何聯絡!”
老夫人嘲諷道:“信不信由你!再說銀翹不是已經將老身的所有東西都翻遍了嗎,如果還有別的,你們應該早就發現了不是嗎!”
那人冷哼一聲道:“老夫人是自信銀翹什麼也沒有找到吧?不過沒關係,多謝老夫人今日親自將這信交到我的手上。”
老夫人惱怒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究竟想要什麼?香蒲她們幾個都是被你們害死的吧?”
那人淡淡道:“將死之人無需知道這麼多。”說著,那人將信放在懷中,並從懷中拿出一個封著口的乳
白色小瓷瓶放在老夫人面前,寒著聲音道:“看在老夫人年紀都已經這麼一大把的份兒上,今日就給你來個痛快的。”
老夫人盯著小几上的瓷瓶,緊咬下脣。
正在此時,房門外響起香草關切的聲音:“老夫人,這麼晚了您還沒歇息啊?需要香草服侍嗎?”
那人將冰冷的薄脣貼著老夫人的耳朵,低聲道:“如果不想多一個無辜的冤魂,你知道該怎麼做。”
抬眼怒瞪那人一眼,老夫人咬咬牙,沉聲衝著房門道:“老身就要睡了,你不用過來,回房歇息吧。”
“是。”香草應承道,緊接著便從門外傳來她由近及遠的腳步聲和開門、關門的聲音。又等了一會兒,直到確信香草已經回房休息,那人對著老夫人冷冷道:“老夫人不用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今日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如果不想再多幾條人命陪葬,你還是乖乖地喝了這毒藥,說不定我一高興,就能饒了老太師的命。”
老夫人心下一驚,驚呼道:“不許你們對他動手,此事與他無關,他什麼也不知道!”
“現在我的人正在監視著老太師,如果老夫人不肯配合的話,他便會人頭落地!老太師的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裡,該怎麼做,相信老夫人會慎重選擇!”
雖然心知那人的話有可能只是在嚇唬她,但老夫人寧可選擇相信,也不願拿郎老太師的生命冒險。她銀牙一咬,猛然抓起瓷瓶,拔出瓶塞,就著瓶口仰脖一飲而盡!飲畢,她整個身子癱軟到底,一股鮮血順著她的七竅緩緩流出,她低聲悽然笑道:“也罷,這樣我也就不用再受煎熬了!”說完,閉上眼睛,死去。
次日清晨辰時剛到,郎老夫人的貼身丫鬟香草像往常一樣端著洗漱用的熱水推門進入老夫人的房間,但見老夫人還躺在**,沒有像往常一樣已經起身,心想可能是老夫人昨晚歇息的晚了,故而今早一時起不了床,便輕手輕腳地將熱水放在外廳內的盆架上,轉身離開房間,並從外面關上房門,好讓老夫人多睡一會兒。
但一直等到巳時都快過了,眼看著就要吃中飯了,還不見老夫人起床,香草有些急了,她便再次來到老夫人房中,撩開紗幔進入臥室,走到老夫人床前,隔著床幔,對著老夫人依然平躺在床榻上的身影輕聲喚道:“老夫人,該起身了,現在已經快過巳時了。”但喚了三遍老夫人卻彷彿沒有聽到似的,紋絲不動。香草擔心老夫人生病,連忙掀開床幔,拿眼細看躺在**的老夫人。只見老夫人身蓋暖被面朝上平躺在床榻之上,雙眼緊閉,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心中甚覺驚異,香草忙伸手搖著老夫人的身子,叫道:“老夫人,快醒醒,老夫人,快醒醒!”誰知她這一搖晃,老夫人的頭也隨著晃動,突然有股鮮紅色的鮮血順著老夫人的耳朵、眼角、鼻孔和嘴角汩汩流出!香草大驚,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渾身抖如篩糠,她扯著緊繃的喉嚨大聲疾呼道
:“來、來人啊!來人啊!老夫人、老夫人出事了!快來人啊!”
院子中其他的丫鬟與僕人聽到香草充滿驚恐的聲音,都跑到老夫人房中,見了房中的光景,也都個個嚇得是腿腳癱軟。有個別稍微膽大一些的連忙跑著去稟報郎老太師。
郎老太師此時正同周天濟和賀子軒在書房內談心,一聽到稟告,顧不得穿上外衣,便慌忙跑到老夫人房中,幾步便跨到老夫人床前,見到老夫人佈滿血痕的臉,他顫抖著將手指探到老夫人鼻下,一下子便失去了冷靜,大叫一聲“夫人!”便伸手要抱住老夫人的屍體。
緊跟在郎老太師身後來到房內的賀子軒,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他,沉聲道:“老太師,萬萬不可,先讓子軒看看再說。”
郎老太師聞言稍作鎮靜,起身給賀子軒讓位,周天濟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床榻邊,並將老太師扶坐在椅子上。
賀子軒來到床前,將床幔收攏掛在床柱兩邊的掛鉤上,站在老夫人身前,低頭將老夫人全身上下細細驗看一遍後,他又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體溫。然後,他伸手在床榻上查詢一番,在床榻內側找到了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和已經拔出的瓷瓶封蓋。賀子軒將瓶口放在自己鼻下輕嗅了一下,便轉身垂目對著老太師道:“老太師,老夫人大概歿於昨夜三更前後,經子軒初步判斷,老夫人身上未見打鬥的痕跡,死因是因為喝了一種叫做‘嫣紅’的毒藥。”並將瓷瓶遞給老太師。
“嫣紅?”郎老太師接過瓷瓶,口中喃喃重複著。仔細驗看過瓷瓶後,他抬頭問賀子軒道:“你所說的嫣紅,可是那種產自朝鮮的毒藥?”
賀子軒點點頭:“是的,此毒無色無味,毒性極強,只需一點就能將人致死,毒性甚至堪比鶴頂紅。它的最大特點就是能使中毒之人即使在死後渾身僵硬、血液凝固的情況下,還能持續從七竅中流出鮮血,時間長達十二個時辰,其色更是鮮豔異常,故而被命名為‘嫣紅’。相傳,這種毒藥是高麗國時期,高麗宮廷的製藥師研製的,因此一般市面上極少見到,只有朝鮮國的皇族才能弄到。”
郎老太師只覺心中猶如萬箭穿心,他撫著胸口道:“這個老夫曾有聽說。”他頓了頓,咬牙問賀子軒道:“老夫人是被歹人所害嗎?”
“老夫人面容安詳、衣服髮髻均很平整,身上從外表來看也沒有什麼瘀傷,”賀子軒說著環視了一下老夫人的臥房,剛才聞風趕來的大管家郎忠已經遣散了聚集在房內的僕傭,臥房中只有他和老太師、周天濟三人,房中觸目所及一如往常的乾淨整潔,賀子軒繼續道:“而且房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依這些跡象所看,老夫人應是自殺。但老夫人剛過完壽辰真是高興的時候,又無任心焦、憂慮的跡象,而現場只發現了毒藥,並未發現老夫人的遺書,所以也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確鑿的結論還需等到在下再次仔細調查過後才能下結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