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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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章 軟肋
她怕他不信任她似的保證道:“你放心,我很會包紮傷口的。我每年暑假都會去夏令營訓練野外生存,我已經練習過很多次的。”
她彷彿生怕他會不讓她為他包紮傷口似的,接過了他手裡的繃帶和消毒水,以及藥品,開始為他包紮傷口。
冷非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就算是隻有一隻手,也可以包紮得很好。甚至可以說,他的水平技術是專業級別的。生存自救,是他這些年來學習的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至少,他很自信,他包紮得會比她好得多得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冷非竟然沒有拒絕她,任由她為他忙碌著。
他垂首,凝睇著她的兩隻小手為他小心翼翼的動作著。她的包紮水平其實真的不怎麼樣,可是在這個夏日的清晨,他居然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任由她對自己為所欲為著。
今年的夏天去得很慢,即使現在已是八月下旬,陽光依然灼熱。金色的日光透過樹葉斑駁地映在草地上,也為她漆黑的發和白色的紗裙映上了點點金輝。
她臉上的盈盈笑意,清澈如水,燦爛明媚,甚至逼退了耀眼的陽光。
冷非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原本以為,他的那一顆心臟,已經堅硬如花崗岩,冰冷如千年玄冰。他不會再信任任何一個人,不會再允許任何一個人如此靠近自己。
可是此時,日光從樹葉縫隙裡流淌下來,滴在幾乎透明的紗簾上上,滴在她的臉上。她低垂的眼睛笑意盈然,一張小臉美麗如天使,只是此時多了幾分憐惜與心疼。自從離開母親以後,再也沒有人,用這樣憐惜與心疼的眸光看著他。
四周一片寧靜,彷彿連日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端木靜靜地看著他仔細地為自己療傷,心裡竟然慢慢升起一種極溫暖的感覺。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卸去了所有的心防。沒有戰鬥時的傲然神采,沒有斥責時的冷漠,現在的冷非,如同一個最普通的俊美少年男子,擁有一種單純到了極至的美麗。
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裡,閉著眼睛,秀長的睫毛上彷彿也給鍍上了一層輕薄的紗,有一種不真實的美。
這種美麗,令已經忙碌完畢的安夕過,看得一時之間出了神。她嬌嫩的聲音,輕聲讚歎:“你長得好漂亮哦,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人。”
她自我介紹道:“我是安夕過,不過大家都叫我安安,你也可以叫我安安。我經常回來這裡玩的,以前我怎麼都沒有見過你?”
他應該如何告訴她?他在忙著學習如何殺人,以及如何保護自己不被別人所殺。他所學習的殺人技巧,殺人不見血,卻更加殘忍。
他沒有選擇,因為如果他狠不下心,別人就會對他更殘忍。
他的沉默,令她的笑容小小的黯淡了一下,然後,她又揚起了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他們好奇怪,一直對我說,不可以進這間房間。可是,他們越是不讓我進,我越是想要進來。以後,我可以來這裡
找你玩嗎?”
他依舊沉默著。
她的笑臉終於難以維持下去,漸漸地斂去。
那一刻,冷非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失去她的笑容的同時,整間房間都失去了陽光。他竟然會覺得不忍心拒絕她。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竟然脫口而出道:“如果你可以保密,不讓別人知道你來來過這裡,就可以。”
安夕過頓時兩眼大放光芒,笑顏剎那間如烏雲密佈的天空裡,一束陽光鑽透了烏雲,無拘無礙的灑下。她還是小孩子心性,最喜歡玩這種祕密行動了。
從此以後,只要安夕過來到冷家,就會溜進冷非的房間裡。當然,冷非不會是每一次都在。
冷非在的時候,通常都是安夕過一個人說個喋喋不休,冷非只是安靜地聽著她說,常常這樣一坐,就是一個午後的時光。
冷非不在的時候,安夕過也會在他的房間裡獨自東瞅瞅西看看一會兒,然後離去。
冷非怕安夕過會中了那些各種各樣的暗算,第一次開始重視自己的隱私。他將自己的房門換成了迄今為止最為先進的防盜門,無鎖芯,人臉快速識別。而這個房間,只有他與秦焱,還有安夕過,只有他們三個人可以進來。
和安夕過在一起的時光,是冷非離開了母親以後,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光。
可是這段偷來的幸福時光,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
安夕過的父親,因為帶著她的哥哥安朝聞四處尋醫,安家的生意終於一日日的越來越差,差到了已經不配再成為冷家的座上客。
安夕過不能再來冷家,冷非就偷偷地去看望她。只是他不敢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他不想,更不願,將他的災難帶給她,毀滅了她臉上純真無邪的笑容。
在這期間,他眼睜睜地看著安家日漸式微,逐日沒落。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家的生活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安夕過的二伯安宙對安家的野心,他早已經察覺。他曾經暗中提醒過安宇,可是安宇太過善良,他不相信他的胞弟會對他不利。
那年夏天,他被冷庭軒丟進了亞馬遜的原始森林中。當兩個月後他終於走出了森林,回到了T市以後,安宇夫妻不僅命喪在安宙之手,更是被安宙奪去了所有的家產。甚至,他的一雙兒女也被安宙給趕到了大街上。
安夕過父母車禍身亡,冷非一直不相信那只是一個意外。
他知道,如果他想要保護安夕過,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別人聽到冷非這個名字,酷熱暑夏,都會忍不住心生寒意,直打哆嗦。
當他十八歲的時候,冷家已經無人敢小瞧他,敢輕視他。在這一年,冷沐晨在一場空難中過世。他順利接掌過冷家的大權,並且以鐵血手段、雷霆之勢將所有的絆腳石逐一踢出了冷氏財閥。
只是再次面對安夕過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該要如何面對她。
他想要保護她,想要讓她在自己的保護下,開心快樂的過日
子,臉上永遠綻放著他們初見時,她那樣清澈如水燦爛如金的笑顏。可是他再三思忖,竟然不知道這個置身在地獄之中的自己,怎麼做,才能夠給她幸福。
他閒暇時,會獨自跟隨在她的身後,陪伴她走一段路。看著她疲倦不堪的容顏,他有一種想要將她抱在懷裡,替她遮擋住所有的風霜雨雪的衝動。
他想要抱著她,卻又怕自己一旦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會徹底地毀了她的生活。
幾番猶豫,幾番遲疑。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對她時,向來行事雷厲風行的他,竟然會如此的難以做出抉擇。
他發現自己即使變得如此的強大,能為她做的事,依然是少得可憐。
他只能在她找工作時,替她安排一份好一點的兼差。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憑藉兼差的工作,維持自己的學費,以及他與哥哥的生活費?
他會在安朝聞欠下一身的賭債時,暗中替安朝聞還清所有的賭債。否則,嗜賭如安朝聞與劉鳳佳,怎麼可能賭博多年無恙?
他會在有人要找安夕過兄妹的麻煩時,暗中替他們掃清一切障礙。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在人蛇混雜的棚戶區,安居多年而無恙?
龍天對安夕過虎視眈眈多年,冷非暗中多次解圍。但是,他卻總是免不了心驚肉跳。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什麼善茬。況且,龍天能夠在南風澈的手下,坐上一方頭目的位置,還是龍蛇混雜的棚戶區,冷非怎麼可能真的放心?
思來想去,他竟然覺得以安夕過如今的處境,只有將安夕過放在自己的身邊,放在自己觸目可及觸手可及的地方,自己才可能真正的安心。
為了讓他的仇家不會將目光放在安夕過的身上,他不能讓別人以為他是太過在乎她,才會娶她為妻。他要誤導所有的人,安夕過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一個道具。安夕過對於他而言,不具備任何的意義。
他為了安夕過,可謂是大費周章。
他首先調查到,T大隻有安夕過一個人,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
然後再在T大的檔案室裡,查到安夕過身高體重所有最詳細的資訊。
再利用都豪酒店特殊的服務,安排了不會讓冷庭軒察覺的婚禮。
最後,他利用他與南風澈之間的一年一度的豪賭,讓安夕過順理成章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順理成章的成為他的妻子。
可是,他們的再度相遇,安夕過竟然已經忘記了他。她記得的,只有那個他親手殺了雲城的夜晚。她對他,除了恐懼,竟然再無其他。
那天夜裡,他潛進了她的臥室,站在陰暗的房間中,藉著月色,久久地凝視著她沉睡中的臉。即使在夢中,她的眉間依舊緊緊地微蹙著。
任何可能會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冷非總是會提前毫不留情地扼殺在搖籃裡。安夕過親眼目睹他殺了雲城,算是最直接最有利的證據。可是他看著她,他竟然根本對她下不了手。他甚至,沒有起過傷害她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