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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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畫像
冷庭軒目光沉沉地望向了安夕過:“夕過,你很想去上學嗎?”
安夕過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想要她呆在家裡。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她會窒息。她低聲地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很好。而且,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保護他,就算是用我的生命,我也會好好保護他。”
冷非驟聞安夕過此言,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翻湧著一股股莫名的怒火。他心中連連冷笑,南風澈的孩子,居然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嗎?
那麼,南風澈在她的心裡,到底重要到了什麼地步?
冷庭軒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入安夕過的內心最深處,要將她心底最深處每一個見不得光的祕密,一一探查。然後,他的眸光微微有些許的和緩:“既然是這樣,你可以先去學校上學,等到行動不便時,再辦休學待產也可以。你放心,只要你安安穩穩的生下冷家的這個孩子,你想去哪裡上學,我就會供你去哪裡上學。”
安夕過沒有想得那麼遠,也許,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她已經離開了冷家。她低眉垂目地應允:“我知道了。”
冷庭軒微一沉吟,還是有些不放心:“以後你出入,就讓杜江跟在你的身邊吧,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他跟著你,我也放心一點。”
冷非眉峰一揚道:“關於這一點,就不勞你老人家費心了。粱簫一直都跟著夕夕,有粱簫看顧著夕夕,我也很放心。”
冷庭軒就此事,倒也不再堅持:“不管是誰,只要是可靠的人來照顧夕過,那就無妨。”
“不過,”冷庭軒說,“你現在最好不要自己開車出入,讓司機送你。”
安夕過輕輕搖頭:“我不會開車。”
冷庭軒問道:“那你怎麼樣上下班?”
安夕過於是說:“坐公交車。”
冷庭軒雙目一瞪,不過是瞪向冷非:“你不是窮得給自己的妻子,連個司機都請不起吧?”
冷非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道:“本來是想給她找一個可靠的司機的,正在找的時候夕夕,夕夕在美國出事了,所以這件事就暫時擱淺了。還好,夕夕最後沒事。”安夕過的突然回來,冷非對外的一致解釋是,安夕過意外落海,後來被一對熱愛潛水的美國夫妻搭救。因為深度窒息,昏迷了很久。醒過來以後,就給冷非打了電話。
這個解釋是冷非聽了安夕過的解釋以後,認為比較合理,也算是相信了這個理由。只是,安夕過對冷非隱瞞了她失憶的事實。
冷庭軒道:“這是我們冷家福澤深厚,我們冷家的祖先們在保佑著我們這些後世子孫。”
安夕過聽至此處,很是無語。她是被人所救,與冷家的列祖列宗有什麼關係?就是蒙蔭了祖宗的福澤,那也是他們安家的祖宗,和冷家又有什麼關係?
只聽冷庭軒又道:“就讓梁簫繼續跟著夕過吧,不過夕過出入,就讓杜江暫時做夕過的司機吧。外面的人就不要請了,誰我
都信不過。杜江也只是上學放學接送一下夕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大家也都能心安一些。”
冷非的身子微微傾斜地斜倚在色澤幽美、肌理華美的紅木椅子上,鏤空繁複的花紋,如此古樸典雅,如此低調的高貴,居然與一身黑衣的冷非相得益彰。
冷非坐在紅木椅上,如同高坐王位的王者,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
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夕夕,既然是爺爺的一番心意,我看我們還不是不要辜負了。”冷非的眸中似笑非笑,“夕夕,在冷家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杜江是老爺子最信任的人,即使是我這個親孫子,都比不過杜江在老爺子心目中。你瞧,老爺子居然讓杜江給你做司機,可想而知,老爺子的心裡有多麼疼愛你了。”
冷非看著在笑,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不見一絲笑的意味。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俊美得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只是,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股冰涼涼薄的氣息。
冷非既然已經這樣說,安夕過只能夠答允。
安夕過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安靜、很沉默、很少話了。
她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父母離開她和哥哥的身邊以後,她和哥哥再也無所依仗,無所依靠,想要活下去,凡事都只能靠自己。
她只記得在父母最初離世的時候,上天只奢侈得讓她痛哭了一天之後,她的親叔叔安宙就將她趕出了安家。
生活的艱苦,讓她辛苦的沒有力氣說話,她只記得自己所有的時間,除了睡覺,就是上課,然後就是無休無止的打工。
可是現在,她終於見到了一個比自己更沉默的人——杜江。
自從她第一次見到杜江,她就從來沒有見過杜江笑過。
而且,除非必要,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杜江說過一句多餘的話。不,應該是說她從來沒有見過杜江說過一個多餘的字。
真真是沉默是金,惜字如金。
安夕過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上,前方是杜江在為她開車,身邊是梁簫寸步不離的保護。還有,車前車後兩輛車的保鏢,一前一後保護。
安夕過不由得想,冷庭軒如此慎重的對待她,若是有一天他得知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其實與冷家毫無關係時,他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一念至此,安夕過忽然有一種報復似的快感。
也是在這一刻,安夕過幡然醒悟,冷非為何原本如此痛恨她腹中的孩子,恨不能讓陌言風立刻讓自己腹中的孩子消失,但在短短的數日之後,為何有前後判若兩人,極力要保護這個孩子了。
原來,他竟是要拿這個孩子故意去氣冷庭軒的。
如安夕過這般毫無好奇心之人,都忍不住在心底悄悄猜測,究竟是何恩怨,將讓一對血脈相親的親爺孫兩個,反目成仇至此?
安夕過也無心探究其中,他們兩個,當然鬥得越狠越好,這樣,才方便了她從中漁翁得利。
果然如冷庭軒所言,杜江在將她放至學校大門外以後,只說了一句話:“少奶奶,您中午下課後,我會來接您。”
說完,杜江開車離去,並無逗留。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前後左右有八名保鏢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而梁簫與她幾乎是貼身而行。
他們彼此之間並無看向對方一眼,但是,他們只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低聲的交談著。
安夕過的聲音裡帶著幾不可查的焦慮:“你剛剛給我繪製了朗天聖境的戶型圖紙,誰知卻橫生枝節,被冷庭軒逼得不得不回到冷家老宅。你的功夫,都白費了。”
梁簫倒不見多少不快:“其實,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個隨身碟對冷非而言,如此的重要,我想它一定不會將這個隨身碟單獨留在朗天聖境,而自己卻安心住在冷家老宅。”
梁簫說:“依我猜測,冷非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會將這個隨身碟隨身攜帶。其實,這樣反而方便了我們可以早日找到這個隨身碟。”
梁簫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在冷家老宅,你的下手機會比較多,就交給你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配合你保護你的。朗天聖境那邊,我們也不能放棄。冷非此人,精通心理學,做事往往出人意表。因此,也不能放棄在朗天聖境的尋找。”
安夕過並無異議。
安夕過其實並不是有意與冷庭軒作對,只是,她真的很喜歡學校的氛圍。
不管生活中經歷著怎麼的困苦,只要來到了課堂上,只要靜靜地坐在教室裡,她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不快樂。
放學後,她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走向了校園裡後花園的幽靜處。而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她習慣性的動作。
穿行過一出出曲徑,經過那座假山時,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在山上的涼亭裡,與之不期而遇的少年。
少年,眉目如畫,風華絕代。
居然,與那個少年再一次的不期而遇。
只是,那個少年此時躺在木椅上,一條腿斜搭在地上,一定白色的鴨舌帽遮住了那張如同畫卷般的面容。
他的身邊,有一幅已經完成了大半的畫作。
安夕過一看之下,驚呆住了。
畫中,是一個少女。
只見那個少女漫步在蔚藍的海邊。藍藍的天空,潔白的沙灘,她一襲純白的長裙。白色的裙裾隨著風的方向而飄飄蕩蕩,起起伏伏。垂落在臉頰兩側的萬千青絲在風中飛揚。
少女脫去了鞋子,赤腳踏在仍有餘溫的細沙上,溫暖從足心一直傳到心裡。她極目遠眺,彷彿能一直看到天的無窮盡頭。
而那個少女的面容竟然與她一模一樣。
一瞬間,安夕過有一種感覺這個天地彷佛都屬於她,她可以自由翱翔在期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