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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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絕望
安夕過整整找了一個上午,找得精疲力竭,找得近乎已經絕望。
她第一次發現,朗天聖境居然這麼大。
冷非的聲音這時自她的身後傳來:“你瞧,老天都不能容忍你與南風澈之間,有任何的瓜葛。”
他的話,戳中了安夕過的軟肋。冷非這根刺,插在她和南風澈之間,只要他隨便動一下,她就會痛得鑽心裂肺。
冷非的聲音繼續殘忍得傳來:“怪就怪,你明明已經嫁給我,成為我的女人,卻還敢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這是老天對你的懲罰……”
安夕過抬起頭,望著面前這張完美的臉,上天給了他優越的條件,卻沒有給過他一顆好心。
她應該忍著,不能在冷非面前哭,可當人堅強到難以偽裝的時候,情緒一旦失落,就是崩潰。
安夕過已經預知到,自己不會再有什麼未來。
眼淚滑落下來,她告訴自己,她沒有哭,只是那些酸澀太沉重,需要宣洩。冷非眼看著她淚流滿面,心情不但沒有見好,反而,越發急躁。
午後的陽光,絢爛得有些無遮無攔,沒心沒肺,完全將這個角落的哀傷給掩藏了下去。
安夕過哭了好久好久,她的哭聲才慢慢平復過來。這是她第一次在冷非的面前哭,也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眼睛通紅的轉過身去,不遠處,是臉色陰沉的冷非。
他倚在牆壁上,垂在身側的手指上燃著一根菸。
傾起上半身,冷非扔下菸頭,用腳踩熄,動作,緩慢而優雅,安夕過看著他走到跟前,直到一手被拉過去時,才感覺到他的憤怒。
冷非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一字字地問道:“那條項鍊,是南風澈送給你的吧?”
安夕過垂下了眸光,不看他一眼。
冷非又問:“他送你的東西,就那麼重要嗎?”
安夕過依然一言不發。
冷非命令道:“不許再找,跟我回去吃飯。”
她用力地想要掙脫出自己的手。
她的倔強,有時近乎執拗。
冷非的心中,頓時一陣無名火起。
冷非拖著安夕過的手腕將她拉進屋子裡,動作之大,差點就令她跌倒在地上,他手臂猛的一甩,安夕過就勢栽倒在柔軟的沙發內。
安夕過的手腕上,青一塊紫一塊,李麗芬和粱簫瞧著兩人之間不對勁,忙互相遞了個眼色。李麗芬上前一步道:“冷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和少奶奶可以就餐了。”
安夕過兩手撐在身邊,剛要起身,肩膀就被冷非壓過來的力道按回去,躺在了沙發上,冷非不肯罷休道:“說,你不會再去找那條項鍊。”
安夕過只是一徑的沉默,與他漠然相對。
冷非冷酷的氣息咄咄逼人,怒氣自心底燃起。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動怒的人。
李麗芬又道:“冷爺,有什麼話,都先等吃過了飯再說吧。您瞧,少奶奶的臉色發白,很是不好,讓少奶奶先吃點東西吧。”
冷非
看了安夕過一眼,一張臉孔蒼白無色,像個鬼。他深呼吸,沉默著後退了兩步,放開了安夕過。
安夕過起身,又向門外走去。
冷非的臉孔頓時又是一沉。
冷非道:“安夕過,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去餐廳好好吃飯,”
粱簫擋在了門口,低聲勸道:“少奶奶,不管你想做什麼事,都要先養好身體,對不對?冷爺真的很關心你,你就不要令冷爺為難了。”
安夕過的腳步頓了頓。
梁簫恭恭敬敬地說道:“少奶奶還是先請用餐吧。”
安夕過來到了餐桌前,望著一桌子的美食,已經精疲力竭的她,卻毫無食慾。
冷非看著她吃東西,筷子在碗裡攪了十下,才會將一口喂進嘴巴里。
一頓飯,吃得漫長而沉默。
不過,安夕過終於是吃了一些東西進肚子。
午餐過後,安夕過瞧著冷非坐進了沙發裡,打開了電視隨便地調換著頻道,然後他放下了遙控器。
安夕過隨眼一看,電視上正在播放子桑寒初資訊開播的新聞釋出會。
安夕過只是微微頓足了片刻,便繼續向前走去。她知道只要冷非在家,就不會允許她走出這間屋子。她也實在是累了,沒有力氣再去和他爭辯些什麼。她徑自向三樓的書房走去。
然後是晚餐,晚餐後,安夕過依然回到了書房。
安夕過本想在書房裡看一頁的書,可是,也許是她太累了,短短的一天,她竟覺得好像耗盡了她一生的力氣。
安夕過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了,她睡得很沉,夜半,突然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她意識中還未反應過來,她自然地轉個身,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幾乎令她驚叫出聲,冷非居然睡在邊上,他呼吸沉穩,顯然還在睡著。
安夕過將臉枕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凝著男人的臉出神,他輪廓分明,甚至能用精緻來形容,熟睡時並沒有過重的戾氣,脣角很薄,抿起的時候,剩下一道帶有弧度的直線。
人都說,薄脣的男人,薄情薄倖。
他們隔得很近,甚至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
安夕過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背對著他。
冷非是被一道驚雷驚醒的,醒來時,安夕過的位置上是空的,錦裘冰涼。
冷非坐起身子,然後下床來到了露臺上。
暗沉的夜色裡,果然看到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
冷非的眸底,比這暗沉的夜色,更加暗沉。
他的眼睛灰得就象欲雨前的天空,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冷非將雙臂地靠在陽臺邊的護欄上,隨手翻出一支菸,點燃,忽明忽暗的火星,不停在黑暗中閃爍。”
他嘴角微翹,笑意有點冷。
然後,他將尚未燃盡的菸蒂,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
安夕過的身子,在夜色中瑟瑟的發抖。暴雨突然降臨,瘋狂地砸落在她頭上身上,冰冷的溼氣從面板裡鑽了進去,好象要把她的心也淹沒。
所有支撐著她的信念
就是,只要再努力找一下,她就可以找到南風澈送給她的項鍊了。
頭頂忽然不再有雨滴落下,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抬起頭,只見冷非撐著一把傘,站在她的面前。
冷非的出現,她並不意外。
令她意外的是,她苦苦尋找的那條鑽石項鍊,居然依舊在冷非的指掌只見,輕輕地搖晃著。即使這般暗沉的雨夜,也無法遮掩它璀璨的光芒。
冷非冷冽如霜的潭眸裡,有著極盡輕蔑的神色:“你就這麼想要重新找回它嗎?可是怎麼辦?我怎麼看它,怎麼不順眼。”
朗天聖境建在半山腰間,他們的臥室位於後ting。而竹林的盡處,是半壁斷崖。
冷非的手掌輕揚,鑽石項鍊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向著崖底墜落。
扔過後,冷非並沒有順勢收回手,而是攤開手掌在安夕過的面前,殘忍地說道:“這一次,我是真的扔了。”
一切來的那樣突然,安夕過死死矗立在那,身體不能搖晃分毫。她的脣角一道血絲噴灑出來,眼前一縷惡紅。
安夕過雙手捂住嘴巴,淚,像是絕了堤一樣地流下來,震驚和不安滿眼眶,心裡,被挖了一個很大的口子,空洞而疼痛。全身,更像被鋸割般,沒有一處不在淌著血。
哭著,她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淒厲。她從未美麗的如此狂野過,幾乎像一隻走到了末路的蝴蝶,癲狂肆意地張揚著最後的豔。
她忽然毫無預兆地站起身子,向懸崖邊跑去。
冷非心中一驚,幾乎是本能地追上了她,伸出長臂撈住了她的腰,向後一帶,將她緊緊地圈進了懷裡。確認了她真的在他的懷裡,確認了她的安全,冷非的一顆心臟,忽然像是失去控制了般,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的聲音平靜得不含一絲感情,像死屍一樣的了無生氣:“放開我。”
冷非的手臂僵了僵,還是放開了她。
他的驕傲,讓他從來沒有習慣死纏爛打。
他只會用盡手段,逼得別人不得不就範。
冷非冷聲問:“就為了一條南風澈送你的項鍊,你的哥哥嫂子你也不顧忌了,你自己的命你也不想要了,是嗎?南風澈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
安夕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又向懸崖邊逼近了一步。
冷非胸口間,怒意勃發,周身瞬間染上怒氣。他眉上挑起來,眸子凌寒如冰,手飛快的揚起來,一個巴掌甩了出去,重重地擊在安夕過的臉頰上。冷非這次並沒有手下容情,響亮的耳光聲在夜色中清晰如鼓敲。
安夕過的身子如同風中搖搖欲墜的花,冷非最後的一掌,擊飛了安夕過全身最後的一點點力氣。
她的身子,隨著冷非的掌風,倒在了地上。
冷非上前兩步,站在安夕過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倒在大雨磅礴的夜裡。他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的心情,一如他的眸光般複雜。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雨,下得更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