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大展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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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章 大展風姿
“蕭亞,聽柳康的語氣,他已經死了。”雖然說這是柳康的**,如果可能的話,童瞳並不願意暴露任何一個人的**,可是柳家和譚驥炎是敵對的,所以童瞳自然也將柳家當成了敵人,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柳康,可是童瞳還是很護短的。
一個已經死的人並不會提供什麼線索,可是說不定這個蕭亞就是一個突破口,關曜臉色大喜,案子陷入這樣的焦灼裡,任何一條線索都不能放過。
“還有……”童瞳這剛開口,關曜再次的將期待的目光看著童瞳,她難道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
“坐下來說。”譚驥炎看了一眼眼神過於熾熱的關曜,一手拉住童瞳的手將人拉坐在沙發上,看著童瞳,明知道她並不算聰明,甚至還有點呆呆的,可是怎麼關於柳家的案子都被她給發現線索的,這讓譚驥炎無奈的很,似乎這案子就纏上童瞳了一般。
童瞳倒沒有感覺到關曜那過於熱情的眼神,手被譚驥炎握住,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在他的好友面前握住自己的手,童瞳心頭暖融融的,連眼神都亮了起來,“柳康似乎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他肯定有心理醫生。”
柳家對柳康的一切都非常的小心翼翼,雖然外人都知道柳大少頂著官二代的名號橫行霸道,可是實際上,倒真的抓不到柳康違法的任何證據。
這又是一條極好的線索,關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整個刑偵二隊都拿這樁案子沒有法子,也幸好關曜是刑偵處處長,即使這案子沒有可查的,卻一直沒有放手,如今終於算是等到撥開烏雲見明月的時候了。
關曜從刑偵處調了兩個人過來暗中保護童瞳的安全,而譚驥炎雖然很放心關曜辦事,不過自己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自家小弟譚景御,譚家除了譚驥炎,譚家老大譚戰和最小的兒子譚景御都在軍隊裡,唯一不同的是分工。
譚戰如今已經是上校級別,在軍區任職,而譚景御性子從小頑劣,倒不像是譚家人,不過他也在軍隊裡,只是隸屬不同的部門,明的只是一份文職,解放軍報的記者,外人都以為這是譚家人給這個頑劣不羈的小兒子安了個閒差,不過實際卻是隸屬軍方情報部門,但凡涉及軍事機密和一些特殊行動都由譚景御所在的部門負責,要保護一個人,譚家小弟自然是首選。
“二哥?怎麼了,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想對二哥不利嗎,我替你咔嚓了他。”特殊加密的手機線路另一頭傳來譚家小弟懶洋洋的聲音,而此刻譚景御雙腿架在茶几上,修長的身體如同爛泥一般軟在沙發上。
也難怪譚家人曾經懷疑會不會在醫院抱錯了孩子,可惜譚景御卻遺傳了譚媽那一張美麗的臉,陰柔俊美,所以那性子只能當是基因突變了。
“替我保護一個人。”相對於譚家小弟的口無遮攔,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譚驥炎則顯得冷沉峻冷許多,“
童瞳,時間到柳家的事情結束之後。”
雖然譚家小弟一看像個二流子,不過譚驥炎卻非常的放心,所以甚至沒有打出關曜的名頭,不過即使說是關曜的證人,譚驥炎也清楚以自己小弟那份精明和多疑,或者說強大的好奇心,只怕也能查出來真正要保護童瞳的人是自己,可是譚家小弟最人放心的就是,就算他知道了事實,他也絕對不會對譚家人透露,最多沒事的時候打趣一下譚驥炎這個冷沉內斂的二哥,過年多要一點紅包。
“行,我安排一下,二哥,今年過年我回來,去你那住幾天。”譚景御玩味的笑了起來,趁機談條件,兩年過年都沒有回來了,譚景御工作極其機密,一旦出去,譚家人根本聯絡不到、
今年年底倒沒有任務,譚景御雖然準備回北京,不過打死不願意住在香山那邊的老宅,他寧願窩在譚驥炎的西湖園,第一安靜,第二自由。
“嗯。”譚驥炎應下就掛了電話,有了譚家小弟的保證,譚驥炎是完全可以放心童瞳的安全,一旁關曜依舊是溫和的笑,斯文儒雅的臉上平光鏡遮擋住了屬於他的銳利。
“我送童瞳回去。”既然柳家將童瞳和自己聯絡在一起,關曜自然是要將戲做足,而且譚驥炎的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和童瞳聯絡在一起,目前,柳家的猜測不過是童瞳因為自己的關係才和驥炎認識。
“你那輛沃爾沃多少錢,明天我把錢打給你。”譚驥炎點了點頭,原本是準備從自己這裡拿一輛車替換童瞳那輛大眾polo,可是如今,柳家在西湖園看到童瞳,譚驥炎自然不能冒險將自己車庫裡的車子給童瞳。
“行,給個二十萬就可以了,白色的車子都閒了兩年了,給小瞳正好。”關曜笑了笑,他雖然不在乎這一輛車,可是隻怕這車要真的是自己送給小瞳,驥炎肯定不高興。
童瞳和關曜一起離開,關曜住的地方普通多了,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刑偵處處長,當初因為工作的事和關家鬧僵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關曜就買了這邊的小區的五樓,後來關家雖然準備給關曜換個一些居住環境的小區,倒是被關曜拒絕了。
畢竟一個大男人住哪裡,關曜真的無所謂,而且他這房子雖然是二舊的,不過地段好啊,小一點,破一點,關曜住久了也喜歡就不想換房子了,這一住就是五六年。
“試試車,這是車鑰匙。”從車庫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了車鑰匙丟給童瞳,關曜拍了拍白色沃爾沃的車身,關曜長相俊美,氣息儒雅而斯文,真的看不出他是搞刑偵的。
帶著幾分雅緻貴公子的風範,就這麼站在白色的汽車旁,倒像是車模一般,不過關曜更喜歡刑偵處配的車,所以這輛沃爾沃一直都閒在車庫裡吃灰。
雖然童瞳不知道那輛大眾車會怎麼處理掉,可是她開譚驥炎的車倒行,可是這是關曜的車,童瞳看了看手裡的車鑰匙,再看著關曜,搖搖頭,這也太貴重了,更何況他是譚驥炎的朋友,和自己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驥炎買下了。”關曜一笑的解釋,知道童瞳會是拒絕。關曜眼睛毒的狠,從當時在宴會花園意外遇見童瞳,到如今,雖然只見了幾面,不過關曜還是一眼看出童瞳的單純,也對,如果真的是一個拜金的女孩,驥炎首先就看不上。
最終童瞳還是接了車鑰匙,關曜真的很溫柔體貼,自己也坐在副駕駛位上陪著童瞳回去了,倒是沒有上樓,看著童瞳屋子裡燈亮了,這才離開打車回刑偵處。
今晚上童瞳又給了兩條有用的線索,一個是叫蕭亞的死去的人,一個是柳康有可能有心理疾病,那麼他肯定有心理醫生,這對了解柳康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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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藍海豚一年忙到頭的藝人們終於可以放個大假了,除了手頭還有戲的,其他藝人差不多都閒下來了,更不用說童瞳這樣的新人,不過比起同一批的新人,童瞳算是最有前途的一個,除了接下了c&g服飾的品牌代言,也接了《歲月靜好》這部電影的女二號,所以2012年童瞳肯定會很忙。
童瞳昨晚有些失眠,在**輾轉反側折騰到了早上四五點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不剛睡著,就聽見門鈴聲響了起來,刺激的童瞳直接拿過被子當烏龜殼將自己整個人給縮了進去,可是門鈴聲卻依舊堅定不移的繼續響著,比著誰的耐性更好,持久力更強悍。
難道情報有誤?人不在家?門外,譚景御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然後抬起手繼續按著門鈴,昨晚接到電話之後,譚景御立刻安排了一個從特種部隊退役的下屬暗中保護童瞳一晚,早上譚景御過來接班保護的人就走了。
因為是私事,譚景御自然不能利用軍隊的人,不過他手下還有一批人,這些人都需要譚景御自己私下給工資,但都是一流的好手,替譚景御解決一下不能讓軍方知道的問題。而早上剛從墨西哥飛回來,譚景御就過來怡然園了,當然他也壞心的沒有告訴自家二哥,這一次他會親自保護童瞳。
半個小時之後,童瞳睡意全完,門口譚景御按門鈴也按的手指快抽筋了,終於,門呼啦一下打開了,童瞳還穿著睡衣,頭髮因為剛剛一直鑽進被窩裡有些的凌亂,映著一張不滿的小臉,糾結著一雙黑眼圈,疑惑不已的看著門口譚景御。
在童瞳所有認識的男人裡,沐放是最妖嬈俊美的男人,天生一張媲美女人的臉,保養的白皙非常,五官陰柔漂亮,沐放更是格調高雅,所以一眼看過去,即使是個男人,卻也美的讓人屏息讚歎。
而眼前的譚景御也非常的漂亮,當然沒有沐放那種千年妖孽的氣息,譚景御穿的很是休閒,不過那一張笑臉,加上他遺傳了譚母那好看的五官,自然也是讓人眼前一亮,只是譚景御的美里多了一份浪蕩不羈的狂野,定睛一看,隱隱的能感覺到那股內斂的非凡氣勢。
“按錯門鈴了。”確定不是自己認識的人,童瞳不滿的嘀咕一聲,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直接給關上了,準備回**繼續補眠,睡不著窩在被子裡也好啊。
幸好自己退的快!摸了摸鼻子,譚景御很囧的看著當著面不關上的門,差一點將鼻子給撞到了!沒有看到人的時候,譚景御倒還真的想象著能讓自己那個終年不開笑臉,冷沉著一張臉的二哥在乎的女人是什麼模樣?妖嬈嫵媚的?溫柔賢淑的,又或者是甜美可人的,當然,譚景御是怎麼都想象不出來譚驥炎會有在乎的女人。
可是這也差太多了吧!剛剛這開門的丫頭成年了嗎?一窩亂糟糟的長頭髮,黑著一雙熊貓眼,按了半個小時門鈴才將人從**給吵醒,這未免也太能睡了,雖然只是剛剛一瞥,不過臉蛋倒不錯,可是譚景御實在很難想象這似乎還未成年的丫頭片子和自家那常年冷著臉,喜怒不形於色的二哥在一起。
門鈴再次被按響,童瞳這會是徹底清醒過來了,有人按錯門鈴會連著按上半個多小時的嗎?而且這頂樓只有自己一戶人家,找錯門的可能性也不大。
十多分鐘之後。
“丫頭,多放點辣椒啊,最好煎兩個荷包蛋,老一點嫩一點都無所謂,我不挑食的。”將行李包丟在客廳的地上,譚景御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對著廚房裡的童瞳喊話,飛機上提供的微波食品,譚景御自然是挑食的不願意吃。
“知道了。”童瞳一面煮餃子,一面拿出平底鍋倒上油準備煎荷包蛋,雖然很是意外客廳沙發上這個二十五歲的年輕男人竟然是譚驥炎的弟弟,不過人家擺明了是過來保護自己的,甚至連行禮都帶過來了,而且這公寓也是譚驥炎的,童瞳自然不能將這個多出來的房客給趕走。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明知道目前處境危險,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就不怕自己是柳家派過來報復她的?
搖搖頭,譚景御打了個哈欠,一結束了任務他就從墨西哥飛回北京的,有些累,不過也許就是這丫頭太過於單純,所以二哥才會看上眼吧,譚家的人都太過於精明,如今廚房這丫頭就像是個異數,自然吸引人的目光。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童瞳將火關小,出了廚房接過電話,卻是陌生的號碼,裡面的聲音童瞳倒是熟悉,正是昨晚上遇到的柳康,“童小姐,今晚上在西峽山有個宴會,一會請帖就會送到,童小姐務必賞光,當然了,沐總監也會過來的。”
“我知道了。”明顯的威脅,童瞳聲音冷冷的答應下,雖然沐放的身份絕對不正是藍海豚總監這麼簡單,能在北京開京都會所這樣的娛樂場所,黑白兩道的人勢必都認識,可是也無法和柳家正面衝突,所以童瞳絕對不會讓沐放因為自己而涉入危險中,尤其是在知道柳康的性取向之後。
“丫頭,丫頭,荷包蛋要焦了。”嗅了嗅鼻子,聞著明顯不對的氣味,譚景御快速的開口,從客廳直接向著廚房躥了過來,速度快的讓人只感覺眼前人影一花,譚景御已經到了廚房,拿起鍋鏟子將荷包蛋翻個,這才看向童瞳,笑的曖昧不已,“我二哥的電話?”
“不是。”童瞳將手機放下,門鈴聲應景般的響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是柳康剛剛電話裡所說的請帖。
“柳家的請帖,正好,晚上我陪你一起過去。”譚景御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這邊童瞳還沒開啟請帖,他倒是快速的伸手拿了過來,目光掃過,笑的無比的詭譎,難怪二哥要派人保護這丫頭呢,以她的單純,只怕去了宴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餃子餡足,一個一個肥嘟嘟的像是小豬,讓譚景御吃的倍香,三下五除外就連同兩個荷包蛋吃個精光,“丫頭,我去睡一下,晚上我陪你一起過去啊,別怕,三哥絕對會保護你的。”
擺擺手,譚景御吃飽喝足的向著客房走了過去,順手拎起地上的行李包,自來熟的如同這就是自己家一樣,和譚驥炎的冷沉內斂絕對看不出是一個媽生的。
童瞳吃的慢,自然也是自己收拾碗筷,半個小時後回到臥房撥通了沐放的電話,柳家的事情是自己惹來的,沐放如果被自己牽連出了什麼事,童瞳真的沒法子原諒自己了。
“小瞳寶貝兒,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電話另一頭沐放正在辦公室裡看著年底的報告,倒是有些意外能接到童瞳主動打過來的電話,不過那桃花眼轉動了一下,邪魅妖嬈的笑容裡卻閃過一絲真誠的動容,這個小阿呆是在擔心自己吧。
“晚上的西峽山的宴會沐哥一定要去嗎?”童瞳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已經算是適應了沐放這妖孽無比的親密,所有人看沐放都以為他是**不羈的,可是真正聰明的藝人卻都知道,沐放到如今沒有和任何藝人傳出過緋聞,他的狂野和妖魅不過是假象而已,沐放在演藝圈這麼多年,卻從沒有讓什麼人真正的靠近過。
手指有節奏的扣著桌面,沐放笑得更加的妖孽,難怪自己一眼就喜歡這個小阿呆,果真不錯,知道擔心自己,心疼自己,“柳大少親自送了帖子過來,自然是去的,小瞳晚上等我過來接你,記得,要穿禮服,晚上不少媒體都會到現場。”
柳康只是個官二代,可是他家老子柳淵海面子大,收到請帖之後,沐放打聽了一下,今天這西峽山的宴會差不多算是娛樂圈的尾牙宴了,只要在北京的藝人都被邀請了,所以沐放推脫不了,當然他也不會推脫。
薄脣噙著一抹冷然的笑,沐放掛了手機繼續看檔案,不管柳康是不是因為上一次在京都會所自己將小瞳帶走得罪了他,還是其他原因,小瞳人是藍海豚的藝人,這一次,沐放依舊會將人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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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峽山離市區有些遠,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宴會是六點開始入場,所以四點不到,沐放就已經上門來找人了,一身雪白的西服外隨意的套了一件海藍色的風衣,一般人這樣穿起來或許就顯得不倫不類了,可是沐放這個千年大妖孽卻依舊將這一行頭給穿的妖孽而時尚,耀眼的吸引著人的眼球。
“小瞳,眼光不錯,不過藍海豚有規定,藝人絕對不可以私下保養小白臉的。”看著開門的譚景御,沐放毒舌的開口打趣著,挑剔的目光將眼前這個年輕而英俊的男人上上下下的掃一遍,長的倒不錯,就是這穿衣的品味實在差到極點。
“怎麼?羨慕丫頭養的男人不是你。”被貶為小白臉譚景御半點不生氣,反而是得意一笑,甚至還伸出手拍了拍沐放的肩膀,一臉得意的就差沒有將尾巴給翹起來了,小白臉多好啊,有吃有喝。
“小瞳的工資是我給的,你被小瞳養著,間接推算就是被我給養的,我需要羨慕自己養的男人嗎?”沐放漂亮的眉一挑,哼了一聲,氣場十足的走進屋子。
自己只不過出來給二哥當一回私人保鏢,怎麼就將自己給搭進去成為一個妖孽男人養的小白臉了?譚景御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但是卻大度的沒有和沐放計較。
有一種人天生就適合演藝圈,沐放一直感覺童瞳就是這樣特質的人,明明平常看著都是呆頭呆腦的樣子,可是一旦走到聚光燈之下,她可以瞬間入戲,將自己扮演成需要的角色,從表情到眼神,到肢體動作,完美的讓人無可挑剔。
“保鏢就要有保鏢的自覺。”沐放將手裡的車鑰匙瀟灑的丟給了譚景御,女王般的笑了起來,一手紳士十足的開啟後座的車門,讓童瞳先上車,自己隨後坐上車,當然譚景御自然也只能淪落為司機。
沐放的紅色法拉利跑起來很快,他喜歡開快車,自然也對車子做了一些更改,所以譚景御開車時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目光撇了一眼後座的妖孽十足的沐放,平常這個漂亮過頭的男人就是這樣開車嗎?他是準備自殺吧,在北京這樣堵的出名的首都城市,這輛法拉利在路上跑起來和自殺絕對沒兩樣。
“晚上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樣偷偷離開。”這一次的宴會註定了是鴻門宴,沐放雖然不懼怕柳家,可是很多時候小人難防,他更擔心的是童瞳會吃虧。
柳康的名聲有多糟糕,沐放相信童瞳已經知道了,他和那幾個混蛋兄弟,玩了多少女人,又玩殘了多少個,沒有人那麼無聊的會去統計,不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柳康這個官二代,手段狠,心思更狠。
“我知道。”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她不會單獨離開,自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她不放心柳康,柳康是同性戀,而自己一而再的得罪了柳康,指不定他會將報復用到沐哥這個無辜的人身上。
這男人看起來妖孽對丫頭倒還是關心!開著車,譚景御一心二用的將後座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其實譚景御一開始並不知道童瞳的身份,至少昨晚接到譚驥炎電話的時候他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去刻意打聽、
當然他還是很好奇的,可是這就是譚家小弟的優點,再好奇他也是尊重別人**的,所以今天早上上門的時候,他也只是知道童瞳這個名字,住在哪裡,至於職業還是後座這個妖孽男人上門,透過簡短的對話推斷出來的。
不過譚景御也還是微微吃驚了一下,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童瞳除了那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之外,譚景御真的看不出她像是演藝圈的人。
“專心開你的車,你要一屍三命嗎?”沐放眼也狠毒,他自然一開始就看出這年輕的男人不是司機,當然也不是保鏢,不過對方願意當司機,沐放使喚起人來絕對不手軟,瞄了一眼內建鏡對上譚景御看向後座的目光,立刻不客氣的刺了回去,“沒見過開車還這麼不專心的,你確定你不是小狗崽(仔)?”
聽得出對方刻意在崽字上加重的語調,譚景御揚脣笑了笑,依舊大度的沒有生氣,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清朗的嗓音帶著年輕男人的磁質,“我是誰您還不知道嗎?不是您養的男人嗎?我這要是小狗崽,那您老不是喜歡人畜戀。”
“滾!”沐放嘴角一陣抽搐,媲美女人的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他接觸的都是演藝圈的人居多,當然京都會所也是他的產業,不過裡面有僱傭的經理打點著,沐放雖然毒舌,不過卻也是高雅的毒舌,至少比不上譚景御這個滿口粗話的兵痞子。
一路上兩個小時的車程裡,譚景御和沐放就這麼嘴賤的互相貶低對方,也幸好譚景御腦子好,一面能舌戰沐放,一面還將車開的穩穩當當,一車三人順利的到達了西峽山,沒有出現一車三命的慘烈車禍。
“喲,就你們這些人麻煩,這是宴會嗎?確定不是走紅地毯的星光大道!”譚景御咂舌的搖搖頭。
酒店外面已經停了不少的豪車,入口處整齊的站著兩排保安,記者和收到訊息的一些粉絲都被隔絕在了兩旁,可是那氣氛依舊嗨到極點,看得出柳家是真的有勢力,這一場尾牙宴就辦的絲毫不必那些演藝圈的頒獎典禮遜色。
“這正門是給人進的。”沐放在車裡裡整理了一下衣服,驕傲的睨了一眼歪唧的譚景御,修長的手指拿出燙金的精緻請帖遞了過去,保鏢助理什麼的雖然也能參加,可是自然是要從側門的。
“行,我走側門。”譚景御接過請帖,他雖然有一張酷似譚母的英俊臉龐,可是那手卻的的確確是軍人的手,古銅色的肌膚,指節修長而用力,掌心帶著常年訓練後的粗糙,和沐放那保養白皙而尊貴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瞳這到底是從哪裡認識的人?沐放危險的眯了一眼桃花眼,將視線從譚景御的手上收了回來,沒有看到這一雙手,他會以為譚景御也是一個風流不羈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可是這一隻手卻立刻推翻了之前的判斷。
這倒是像是做苦力的手,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個賣力氣的人,從看見自己開始,他的眼中除了第一眼的震驚之外,就是坦然和平靜,沐放並不是自詡自己多麼的俊美,可是他這一張臉卻也算是驚為天人,眼前這個和自己磨了一路嘴皮子的男人並不看重自己這一張臉皮,那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才有的淡定。
酒店入口處早已經鋪上了大紅的地毯,兩邊也都拉上了警戒的欄杆,明亮的燈光將入口處照的和白天一般,粉絲興奮的尖叫聲,和媒體記者那閃耀不停的鎂光燈,讓今晚的宴會聲勢不同凡響。
“敏茹,到了。”隨著汽車的停穩,錢利看向妝容美麗可人的吳敏茹,雖然沒有接到之前的c&g服飾的品牌代言,可是隨後吳敏茹也接了好幾個合約,效果非常好,讓錢利越來越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敏茹一定會成為女王巨星的。
“嗯。”吳敏茹拉了拉身上有些褶皺的白色小禮服,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拿過一旁白色的水貂皮草披肩,開啟車門下車。
吳敏茹剛下車忽然聽到粉絲們那拔高了的尖叫聲,不由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完美的笑容,可是當聽到粉絲們叫的是宋天昊的名字時,吳敏茹臉上表情猙獰的一變,可是卻又在瞬間將嫉妒之色壓了下來,轉過頭看向從自己左側下車走過來的宋天昊。
“敏茹,等一下進場。”錢利快步的走了過來,低聲提醒著吳敏茹,在如今的演藝圈,宋天昊和于娜可謂是頂峰的天王巨星,一看粉絲和記者的興奮表情,聽著四周那不停按快門的聲音就知道,宋天昊的出現有多麼轟動。
在演藝圈有著涇渭分明的等級之分,敏茹只是個發展不錯的新人,絕對不能走在天王巨星宋天昊的前面,錢利只等著宋天昊進場之後,然後再讓吳敏茹過去,多少能被拍不少的鏡頭,否則和天王巨星一起過去,所有記者的焦點都會停留在宋天昊身上,而絕對不會注意到敏茹這個新人。
這些規矩吳敏茹早就知道,可是看著對著記者媒體和粉絲揮手的宋天昊,吳敏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踩著高跟鞋卻向著宋天昊走了過去,眼底深處有著壓抑著強烈的成功**和勢在必得的算計。
宋天昊看著走過來的吳敏茹,怔了一下,他當然還記得這個新人,《歲月靜好》這齣戲試鏡時,吳敏茹和她的經紀人來過片場,還和自己搭過戲,演年少時的蘇玥。
不過看著一臉如同見到熟人,笑的靦腆的吳敏茹,宋天昊倒不在乎她是真的只是看到自己這個熟人準備過來招呼,還是想要藉著自己如今的地位出境,反正這對宋天昊沒有什麼影響。
“昊哥,你也過來了。”吳敏茹甜甜的開口,臉上洋溢著對這個天王巨星的愛慕和敬佩,那種純真的閃爍著激動的眼神,就如同在場的粉絲一般,只是因為看見了自己最喜歡的偶像。
“嗯,年底正好沒戲就過來聚一聚了,走吧,我們一起進場。”宋天昊溫和一笑,紳士十足的對著吳敏茹伸過手做了個邀約的姿勢。
一剎那,四周的粉絲再次曖昧的尖叫起來,記者們更是如同看見了姦情一般,恨不能有四隻手來按快門,而此刻吳敏茹似乎這才察覺到自己冒冒失失的走上前來有些的不妥,臉上不由露出愧疚之色,不過在宋天昊鼓勵的笑容裡,還是將手伸了過去,和他一起向著入口走了過去。
吳敏茹的入場是非常的成功,甚至讓之前已經入場的一些藝人都不由的回過頭看向入口處,雖然都知道這是宋天昊這個天王巨星帶來的聲勢,可是吳敏茹這個新人算是借風使力,自然也被媒體拍了不少的鏡頭,明天一早大大小小的報紙雜誌估計都是今天的報道。
錢利是暗自提了一顆心,擔心不已,此刻終於露出了笑容,敏茹不僅僅沒有讓宋天昊反感,反而被他帶著入場,這真的太好了。
進了會場,吳敏茹對著宋天昊道歉著,一面接受著走過來的藝人們那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交談,她們再嫉妒又怎麼樣,她們不敢這麼做,可是自己敢,而且自己成功了。
吳敏茹隱匿住眼中的驕傲和得意,相信自己已經被所有的媒體和記者們注意到了,藝人就是要不斷的出鏡,被報道,這樣才有名聲。
“小瞳,你若是有人家那三分之一的心思,日後我就靠你養了,”沐放慵懶的笑著,眯著桃花眼看著剛剛入口的一幕,一手敲在了身邊童瞳的額頭上,不過那俊美如斯的臉上卻隨即又染上了笑,這個小阿呆要真的變得那麼勢利而富有心機,估計自己也就看不上了。
“沐哥?”雖然沐放只是調侃打趣的話,可是童瞳卻隱隱的感覺到一絲的不對,抬起頭看向夜色之下的沐放,還是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還是那樣笑的邪魅慵懶的模樣,可是沐放的眼中卻似乎藏匿著無盡的空洞和落寞,在演藝圈這個水深黑暗的世界裡,他在人前是風生水起的藍海豚總監,可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沐放藏匿著屬於自己的悲哀和孤獨。
“真的要養我?”沐放低下頭,笑著勾著薄脣,眼中流光溢彩的閃爍著曖昧的光芒,這個小阿呆該不會真的信以為真了吧?“好了,天王巨星剛剛颳起的勢頭過了,走吧,也該我們進場了。”
沐放沒有等童瞳回答,就親密的拉起童瞳的手讓她挽住自己的胳膊,勾著桃花眼,薄脣噙著性感邪魅的笑意,十足千年妖孽的強大氣場向著入口走了過去,敏茹會藉著宋天昊這個天王巨星造勢,難道自己會比宋天昊差嗎?
黑暗處,譚景御看著走向入口處的童瞳和沐放,當然更多的是看向沐放,譚景御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妖魅的男人,一張英俊到讓女人都遜色的臉,五官絕美,膚色白皙,衣著考究,神色驕傲。
這樣的男人只怕比女人更愛打扮和保養自己,可是譚景御看著沐放卻沒有什麼瞧不起,只是感覺很新奇,男人竟然也有這樣型別的,如果是以前,譚景御絕對會認為這樣的男人太娘,太過於妖嬈,可是沐放卻絲毫不給人這樣陰柔偽孃的感覺,他是美,美的邪魅,可是卻有著屬於自己獨特的氣質。
會場大廳裡,吳敏茹看著遠遠走過來的童瞳,看著她身邊的男伴沐放,臉上閃過一絲嫉妒,都是藍海豚的藝人,可是沐總監明顯偏愛童瞳,這樣的場合帶著她一起出席,這分明是告訴所有人童瞳是他沐放護著的人。
“靠著沐哥,以後她就不用擔心接不到片子了。”
“是啊,沐哥在這個圈子裡的人脈關係,童瞳這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惜是我們羨慕不來的。”
“真不知道沐哥看中她什麼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過沐哥和誰有過緋聞,有過曖昧。”
隱隱的交談聲傳了過來,幾個藍海豚的藝人吐著酸水,臉上滿是刻薄,當然更多的是嫉妒,一個新人一出道就得到藍海豚總監的照顧,甚至親自領著出席在公共場合,這讓人不嫉妒都不可能。
可是童瞳偏偏是那種你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到一絲出彩的藝人,當然她也不會炫耀,也不會故意的招搖,這讓所有羨慕嫉妒恨的女人們只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裡,進不去也出不來,憋屈的難受,卻又偏偏沒有辦法。
“沐總監,童小姐。”就在記者們再次興奮有了可拍的料子時,柳康的聲音傳了過來,身為這一次尾牙宴的主辦者,除了來看自己喜歡偶像的粉絲們懶得理會他這個胖子之外,在場的藝人和演藝圈的其他人,包括記者媒體都會給柳康面子。
這不隨著柳康的出現,記者們再次打了雞血般的興奮激動起來,刷刷的按著快門。
柳康若有所思的盯著童瞳,而沐放依舊是那樣慵懶不羈的邪魅笑容,不熟稔也不疏離,只是卻悄然的童瞳拉近了一些。
姦情!
吃果果的姦情那!
兩男爭一女的年末愛情大戰!
記者們的目光已經呈現出虛幻的狀態,快速的在腦海裡構思著一切可能性,雖然這根本就是沒邊沒影的緋聞,可是他們不管,他們只需要儘可能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而觀眾只需要可以調劑生活的娛樂新聞。
於是在所有記者們的眼中,童瞳這個第一次出現在《茶餘飯後》這檔節目裡的新人早已經被沐總監這個千年妖孽給潛規則了,可是我們的官二代柳大少對童瞳一見傾心,所以大手筆的舉辦這個尾牙宴想要博取佳人歡心。
這不,此刻在入口處,就是刀光劍影的戰鬥,兩個男主角眼神刷刷的想要殺死對方,多麼讓人激動的三角戀,多麼振奮人心的愛情戰爭。
記者們一個激動,童瞳的出場甚至比吳敏茹更加的轟動,甚至當場就有記者衝破了保安的阻攔,四腳朝天的摔在了地上,不過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自己這個慘不忍睹的形象,被摔的記者反而是將自己的名片塞給童瞳,請她一定抽時間做一個專訪,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童瞳才是真正的女王巨星。
終於在門口的混亂之後,童瞳得以安全的進入了會場,手裡多了一張記者的名片,當然那個得意洋洋的記者剛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立刻被同行們直接掄拳頭暴打一番,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太沒有人格尊嚴了,可是他媽的,為什麼遞出名片的人不是自己啊,所以使勁打,往死裡打。
尾牙宴也不過是為了慶祝一年終於平平安安的過去了,大家可以過個好年,期待2012年的新開始,宴會非常的熱鬧,酒水更不用說了,都是頂級的品牌,自助的菜餚都是從英國皇室退役的主廚精心打造的,所以這些參加宴會的藝人們雖然自認為身價高人一等,可是卻也被美食美酒吸引了。
童瞳並沒有融入這樣的熱鬧裡,而是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總是看向沐放,柳康是什麼人童瞳知道,可是她不知道柳康到底要怎麼報復,所以才擔心,自己只是一個藝人,最多退出演藝圈,可是沐哥不同,他是藍海豚的總監。
進入會場之後,沐放就立刻應酬不斷,端著酒杯,不是自己去主動應酬就是藝人們過來,讓沐放幾乎成了整個宴會里的主角,身邊被俊男美女環繞著。
“那個男人你不用擔心。”譚景御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低聲對著身邊擔心的童瞳開口,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沐放,那樣妖孽的男人,只有他玩死別人的份,絕對不會被人給玩死,也只有身邊這個笨丫頭一晚上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幸好二哥不在這裡,否則這還不得被醋給酸死。
可惜譚景御剛開口,立刻就被拆臺了,宴會突然安靜下來,中間的長桌上,高腳玻璃杯整整疊了五層高,在水晶燈光之下折射著璀璨的光芒,而隨著柳康的示意,一旁的黃頭髮男人陰狠一笑,隨即舉起酒瓶。
酒從最上面一層的玻璃杯子倒滿之後向著下面的杯子流淌下來,倒了整整八瓶酒之後,疊著五層高的酒杯都倒滿了酒。
“今天這個宴會,藍海豚的藝人最多啊,沐總監,我敬你。”倒酒的男人邪邪的冷笑著,順手拿過最上面的倒滿酒的杯子,然後仰頭咕嚕咕嚕的將酒一口氣幹了,挑釁的將空酒杯朝下,“沐總監該不會不給兄弟面子吧。”
“怎麼會。”朗聲一笑,沐放修長的手指拿過一個杯子,笑的依舊是優雅絕色,然後也仰起頭將杯子裡的酒喝光,一滴不剩,桃花眼裡笑容陰沉了幾分,柳康不動陰手段,反而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好,乾脆,我也敬沐總監一杯。”柳康的另一個狐朋狗友大聲笑了起來,又端過一個酒杯,依舊是一口乾了,他們有的是人,不怕整不死眼前這個敢得罪柳大少的妖孽男人,聽說上一次在京都會所,就是沐放抹了柳大少的面子,當著他的面將一個女人帶走了。
沐放一開始應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又接連喝了整整三杯子,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敬酒不喝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抹別人面子,尤其抹的人還是柳康這個官二代,他是胡作非為,可是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也都是一些富二代,官二代,沐放今天被算計了只能認栽,酒他是不能不喝的。
柳康端著酒杯並沒有介入,只是眼中泛著冷然的寒意,而藍海豚的藝人們都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也都保持著沉默,這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出面的地方,就連宋天昊這樣幾個巨星也都沉默著看著這邊。
藝人說起來風光,可是隻要被封殺,被雪藏,那麼你什麼都不是,在場也有些編劇和導演,可是得罪了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們,你就不要指望還能在演藝圈裡混。
你拍電影電視劇,他們只要指使幾個小混混毀了你主角的臉,一部片子就黃了,再說,拍片要投資商那,可是哪個商人會和這些官二代們過不去。
就算這些拋開不說,片子殺青了,可是廣電總局那過不去,不給你稽核透過前期投資的錢都等於打水漂了,所以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尤其是這些有權有勢,而且心狠手辣的小人。
柳家的人果真囂張!譚景御掃了一眼,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譚家從小家教就嚴格,所以即使是身為么子的譚景御都沒有這麼囂張跋扈過,不過譚景御倒是更想要看看沐放這個妖孽男人會怎麼應對,當然,合適的時機自然會出手。
“柳大少還真高看我沐放了。”玩味的冷笑著,沐放手裡把玩著空酒杯,柳康要真是在其他地方對自己使陰招,耍手段,沐放還可以見招拆招。
可是目前而言,自己不喝就是不給柳康面子,他身邊這些狐朋狗友估計就等著自己抹了柳康面子,然後藉機尋釁鬧事,估計柳康不廢了自己一手半腳的今晚上是不會罷休的。
“沐哥胃不太好,不能多喝。”就在所有人都等著事態的發展時,童瞳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過來,清淡淡的聲音開口,伸過手拿掉了沐放手裡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天然小阿呆!沐放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這樣的局面也只有童瞳這個小呆子敢過來插話,不怕引火燒身!
沐放側目看著身邊的童瞳,桃花眼裡目光流轉的掃過全場,這些人,有的是忌憚,害怕,有的只是冷眼旁觀,有的幸災樂禍,可是獨獨只有自己身邊這個小阿呆敢出口出面,也不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沐放其實想錯了一點,他以為柳康和自己過不去,只是因為上一次在京都會所自己將童瞳帶走,抹了柳康的面子,其實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卻是被童瞳給牽連了。
“自古以來都是英雄救美,看來今天童小姐想要美女救英雄了。”柳康終於開口,眼神陰沉的有些駭人,盯著童瞳,如同是他的生死仇人一般。
柳康端起手裡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陰冷冷的笑著,滿是肥肉的臉扭曲的猙獰,他最近都沒有吃藥,看著童瞳,忍不住的有一種想要摧毀的**,她不是蕭亞,蕭亞已經死了,她憑什麼和蕭亞那麼相似,憑什麼!
沐放目光一沉,俊臉上眉頭皺了起來,柳康的眼神太過於陰駭而扭曲,他看著童瞳的目光很不對勁,那不是一種官二代尋釁鬧事的囂張霸道,反而透露著隱隱的殺機,似乎要將童瞳給生吞活剝了才解恨。
“大少你是不是看中這妞了,哈哈,沒事,今天哥們挺你。”一旁的男人猥瑣的笑了起來,雖然說童瞳在這個宴會上並不算出色,可是大少的眼光一直很怪,而且陰晴不定,既然大少看中了這女人,他們這些當兄弟的自然會將人給大少弄**去。
“既然沐總監胃不好,那這些酒童小姐要是啃賞臉的話,自然可以代替沐總監。”柳康陰沉的笑著,臉色依舊陰森的盯著童瞳,既然敢和自己作對,以為依仗著關曜這個刑偵處處長就背靠大樹了嗎?
“既然柳大少想要拼酒,那我們今晚就一醉方休,誰先倒下了誰算輸。”沐放冷聲的開口,看童瞳主動過來,雖然很是懷疑這個丫頭有多少酒量,不過這麼多酒,既然要喝,那就大家一起喝,就算酒精中毒,自己也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柳康的狐朋狗友,當然,沐放說這番話的時候,餘光則是向著譚景御那邊掃了一眼,必要時候,那個男人肯定會出來護著小瞳。
“好!”柳康朗聲一笑,率先端過酒杯,揚起頭咕咕的灌了一杯酒,身邊的狐朋狗友們立刻喝彩的拍著巴掌,他們這邊足足有**個人,一個人喝一杯也將眼前的沐放給喝死,當然這妞喝醉了正好給大少暖床。
童瞳神色平靜的端過酒杯,然後仰頭喝下,那模樣卻如同是喝水一般,這斗酒算是真正開始了,所有人以為童瞳酒量好最多五杯就倒了,沐放則是根本不看好童瞳的酒量,這丫頭呆的可以,會喝酒就算不錯了,酒量這東西估計和這個小阿呆沒緣。
可是所有人都錯了,童瞳的酒量不但好,而且好的讓人感覺到恐怖,一杯接著一杯,依舊如同喝白開水,這雖然不是中國的白酒,可是度數也高啊,柳康這邊一個兩個的狐朋狗友都倒下來了,醜態百出,唯獨柳康依舊在一旁觀戰著。
童瞳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臉有些的白,清瘦的身體站的很直,如同一杆標槍一般,她沒有多餘的動作,看到柳康這邊的人喝光了一杯之後,就會神色平靜的端起自己這一杯,然後喝掉,再等著對方喝下另一杯。
“大少,我……”男人只感覺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看了一眼柳康,一手捂著嘴巴,直接的向著衛生間方向衝了過去,可惜還沒有衝到,就抱著柱子直接吐了起來。
譚景御這下也是呆了,童瞳到現在一共喝了十七杯酒,放倒了六個男人,而其餘幾個,雖然還沒有倒,可是已經醉話連天,端著酒杯的手已經顫抖著,酒灑了一大半,根本已經喝高了。
“小瞳?”沐放拿過剛剛服務生遞過來的熱毛巾遞給了童瞳擦臉,沐放的胃是真的不太好,有時候還吃胃藥,剛剛也喝了不少酒,沐放之前是鐵了心的準備和柳康這些人槓下去,就算喝的醉倒進醫院,可是沐放卻沒有想到童瞳這麼能喝酒。
“我沒事。”燈光之下,童瞳的臉異常的白,一雙眼清幽沉靜,宛若黑洞一般,看過去就會被吸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裡,擦了擦臉上的汗,童瞳知道自己喝多了,這個身體並不是自己的,不過幸好酒量也是天生的好,而童瞳的清醒一直是憑藉著強大的精神力支援著,只要她的理智還在她就可以一直喝下去。
巴結沐放的人很多,在場的這些藝人們不管是紅的,還是不紅的,都會諂媚巴結沐放這個藍海豚的總監,可是在柳康面前,這些人自然也只能保持沉默,避凶趨吉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今天對上沐放的是其他沒有身份地位,或者勢力比沐放差的人,這些人肯定會站在沐放這一邊,甚至會痛打落水狗,可是今天這個人是柳康這個官二代,所以大家只能當做沒有看見。
其實沐放並不會因為在場眾人的冷漠而生氣,今天如果是自己,他也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才是正常人的選擇嘛,所以說只有童瞳這個天然小阿呆不正常,才會傻傻的力挺自己。
沐放臉上露出真誠而動容的笑,雖然還是那一張邪魅絕色的臉,可是看向童瞳的目光裡更多的是一種拋開虛偽的真實,這個小阿呆,傻瓜,笨蛋。
譚景御一直注視著這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童瞳應該已經喝多了,不過還算清醒,所以譚景御並不算很擔心,可是當視線不經意的掠過沐放那一張顛倒眾生的絕魅臉龐,當看見他那拋棄了高傲和虛偽的笑容,譚景御心悸了一下,有一種被沐放的美麗所秒殺的悸動。
“還要喝嗎?”童瞳開口看向柳康,他身邊的人都倒下了,只有喝的最少的柳康還算清醒,若是其他人,這會肯定會世故且圓滑的結束這一場兩敗俱傷的斗酒,說不定還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和柳大少重新拉好關係。
可是童瞳那清冷的眼裡卻是一種讓人害怕的銳利,她要讓柳康認輸,讓柳康再也不敢將報復的心打到沐放身上,所以她不會妥協,只會乘勝追擊。
“喝,為什麼不喝?”柳康狂聲大笑著,深深的挫敗之下整個人怒極瘋癲,柳康並不能喝太多的酒,因為他原本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不願意吃藥,情緒更是控制不住,喝太多酒,勢必會加重病情,可是柳康眼中卻是一種決絕的陰狠,對童瞳狠,對自己更狠,如果可能,柳康更願意將在場所有的人都殺了,所有的人都去死,去九泉之下陪著蕭亞,包括自己!
一杯接著一杯,柳康的恨,他的不甘心,他的憤怒,他所有的情緒都化在這一杯一杯的酒裡,當終於控制不住要倒下時,柳康看見童瞳眼中的不忍和擔心,嘲諷的大笑起來,閉上眼,肥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抽搐著。
她在同情自己!哈哈,自己還需要人同情嗎?自己可是京城柳大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再說她這樣不要命的喝酒,不也是為了給沐放出頭嗎?那又何必假惺惺的同情自己!
隨著柳康的倒下,一開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只以為柳大少是喝多了不支才倒下的,可是當柳康開始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壞事了,幸好西峽山這般雖然離市區遠,可是酒店裡就有專屬的醫生和護士。
“小瞳,我該怎麼說你好呢。”看著四周忙碌起來的人,沐放哭笑不得抬手拍在童瞳的肩膀上,這個丫頭,就這麼清清瘦瘦的一個人,居然放倒了快十個大男人。
被拍的一個踉蹌,童瞳之前一直都靠著強大的精神力支撐著自己,保持著最後的理智,看到柳康被緊急送走了,緊繃的情緒也隨之放了下來,突然被沐放這麼一拍,身體差一點跌倒,頭暈目眩的難受起來。
“沐哥,我要吐。”聲音有些不清楚了,童瞳這會才感覺頭痛欲裂,身邊的噪雜聲就如同大鼓一樣的敲在腦子裡,眼前是一陣一陣的暈眩發黑,而胃部更是絞痛的無法忍受,讓童瞳虛弱的喘息著,臉是瘮人的蒼白,冷汗密佈。
“我送你去房間。”沐放這才警覺童瞳也喝多了,而剛剛只是震驚她的酒量,以為她真的是千杯不醉的高手,可是此時看著童瞳那難受的模樣,聲音都蔫了下來,整個人更是無力的靠在自己身上,隔著衣服,沐放都能感覺到童瞳渾身的冰冷,心頭動容著,顧不得其他,雙手直接將人橫抱起來向著電梯口大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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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西峽山離市區太遠,所以參加宴會的人除了明天有安排,差不多都會直接住在這裡,沐放事先就直接自己訂了一間套房,一個主臥一個客房,外帶一個小廳,還有小廚房。
而此時,浴室裡,除了水聲之外就是童瞳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嘔吐聲,門被鎖上了,所以沐放只能站在浴室門口,隔著玻璃看著趴在洗手檯前弓著身吐的童瞳,那總是玩世不恭的心一點一點的柔軟的被溫暖所填滿。
一開始沐放會注意到童瞳就是因為她的呆,當然說好聽一點是她的簡單單純,這樣乾乾淨淨的一個人,沐放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呵護,不想她被演藝圈這個黑暗的地方所燻黑,可是此刻,沐放滿眼的心疼,對童瞳,他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要保護她,不再讓她再這樣難受。
酒店一開始知道大廳在斗酒就立刻讓廚房準備了醒酒茶,譚景御將還有些燙的醒酒茶放在桌子上,向著主臥房走了過來,目光停留在靠著牆壁上,褪去了那份華貴妖魅氣息的沐放身上。
那絕美的臉上失去了笑,斂著眉梢,頎長的白色身影靠在牆壁上,滿臉的擔心和內疚,這或許才是真正的沐放,不再是演藝圈裡那個絕美的千年妖孽,只是一個長的格外好看的普通男人。
沐放知道譚景御在打量自己,如果是平日,他或許會毒舌的調侃上幾句,可是現在擔心著浴室裡還在吐的童瞳,沐放就懶得理會譚景御了。
雖然譚景御看起來和自己一樣有些的**狂野,可是沐放卻隱隱的能察覺到他和自己的不同,譚景御身上有一種深沉而內斂的氣勢,只是被壓抑的很好,讓人以為他是無害的,這樣的譚景御,沐放還是放心的,尤其他還是小瞳的朋友,當然兼職保鏢和司機。
“丫頭可是個女孩子,你這樣守在浴室門口,她怎麼好意思上廁所,出去等。”譚景御笑著走了過來,一手輕佻的搭在沐放的肩膀上直接將人給拉出了主臥室。
沐放橫了一眼譚景御,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也就跟著走了出去,瞄了一眼譚景御靠的過近的身體,直接的甩開肩膀上譚景御的手,坐在沙發上,可是沐放還是擔心浴室裡的童瞳。
“喝點醒酒茶,你也喝了不少酒,丫頭沒事,吐出來就好了,睡一覺,只怕明天早上會有些頭痛。”譚景御將客廳茶几上的另一碗醒酒茶端過來遞給了沐放,勾著漂亮的眼角笑了起來,“你也不用自責什麼,柳康是被丫頭惹上的,你只是被遷怒報復了而已。”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開始沐放沒有察覺,可後來柳康看童瞳的眼神太過於可怕,沐放自然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不管事實是如何,沐放只記得,在那樣的場合裡,那個清瘦的小姑娘就這麼挺身而出的站到自己身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直到自己支援不住的在浴室裡吐起來,這份感情,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改變。
“保鏢而已,不過那丫頭剛剛還真是帥呆了。”譚景御笑了笑,回想著童瞳剛剛拼酒的表現,“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丫頭倒真有幾分大將風範。”雖然是在酒桌上。
吐出來了,也上了廁所,童瞳最後殘留的一點理智是格外感謝譚景御,否則沐放就這麼守在門口,她還真的不好意思上廁所。
人還是有點暈,胃裡難受的厲害,童瞳軟綿綿的身體靠在身後的大**,拉過被子蓋住身體,暖和之下,似乎好受一點了。
“喝點醒酒茶解解酒。”一直聽著臥房裡的動靜,沐放快速的起身推門走了進來,直接丟下客廳裡的神祕莫測的譚景御。
床頭燈散發著暖黃色的燈光,映著童瞳一張還是蒼白的小臉,眉頭皺著,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水珠,抱著被子靠在床頭,瞅了一眼沐放,然後咧嘴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不喝,我睡一會就好。”看著沐放端過來的醒酒茶,童瞳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她已經吐了,不用再喝這氣味難聞的醒酒茶來催吐了。
“要洗個澡嗎?我給你放洗澡水,換下的衣服酒店有服務員來收走,明天早上就可以穿。”沐放大手溫柔的落在童瞳頭上寵溺的揉了揉,放軟了語調,他喝醉過,知道醉酒的難受。
童瞳是想洗個澡的,出了一身冷汗,現在黏糊糊的感覺全身都難受,可是真的喝多了,童瞳更擔心被熱水一薰到時候自己就睡在浴缸裡了,那樣才尷尬,所以此刻搖搖頭,閉上眼,直接拉過被子睡下了,明天早上清醒些再洗澡。
沐放也不再開口,將床頭燈調到最暗,看著睡下的童瞳,又溫柔的替她重新將被子蓋好,又看了一會才準備離開,一轉身就看見譚景御懶懶的靠在門框上,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模樣。
“就剩客房的小床了,我們擠擠睡吧。”譚景御笑著開口,神情曖昧,側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活脫脫一個流氓痞子模樣。
“沙發或者地板,你隨意。”沐放冷哼一聲,直接向著客房走了進去,然後毫不客氣的砰的一聲關上門,半點不在乎自己優雅貴公子的形象被破壞了,他也喝了不少酒,此刻也難受的,再說他還沒有和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的習慣,尤其這個男人看起來比自己更加的無賴!
搖搖頭,譚景御看著閉合的房門,英俊的臉上笑容堆積,不要說這普通的一道門,就算是特殊加密的門,他要進,也沒有人能擋得住,不過還是暫時向二哥彙報一下今晚上的情況,柳康被抬走的時候有些的嚴重,柳家這會只怕恨死了童瞳,二哥應該有所準備的。
譚驥炎是有些意外接到譚景御的電話,更意外這個總是忙的連家都無法回的弟弟竟然親自保護童瞳,不過當聽到譚景御繪聲繪色的說今晚上童瞳是如何的神勇的,一個丫頭片子喝倒了**個大男人,譚驥炎的臉色就有些冷了。
“二哥,你在哪找到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啊,喝起酒來,那氣勢真不是蓋的。”譚景御不是沒有感覺到電話另一頭譚驥炎陰沉的氣勢,可是隔著遠呢,譚景御不怕,自然是笑著調侃著了幾句之後這才掛上電話,準備等沐放睡著了之後,自己再開鎖進客房擠**睡,有床自然要睡**,他沒有膽子敢去童瞳的大**睡覺,但是絕對不怕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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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西峽山這邊異常的安靜,晚上的宴會也在斗酒後結束了,很多藝人選擇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即使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
有人!倏地一下,一片黑暗裡,譚景御快速的睜開眼,黑暗之中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精光,瞄了一眼身側睡沉的沐放,依舊是那一張絕美妖孽的臉,不過睡著之後倒像是個沒有任何防備的孩子,睡姿竟然差的很,整個人是窩在譚景御身邊的。
沒有穿鞋,譚景御悄然無息的下了床,當初在軍隊,他摸哨的功力是整個軍區頂尖的,而夜魅這個封號就是由此而來。
客廳裡是一片黑暗,當悄然無息的開啟臥房的門,看見黑暗客廳裡的人影時,譚景御瞬間如同獵豹一般發出了凜冽的攻擊,只可惜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影側閃的同時已經出聲,低沉冷峻的嗓音是譚景御所熟悉的。
“二哥?”譚家小弟出手的招式僵硬的收回,實在有些震驚譚驥炎竟然在這樣的時候出現在西峽山,不過轉而一想也就明白了,笑的那個曖昧,轉而打開了一旁的檯燈,明亮之下,譚驥炎的峻臉如同是被凍結的火焰,整個人透露著讓人懼怕的威嚴和冷駭。
“去睡。”冷淡的兩個字,譚驥炎直接向著另一間客房走了過去,不在乎身後這個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到的弟弟。
雖然譚景御是很想聽聽牆角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二哥那不怒而威的冰冷,就訕訕的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在譚家,譚老爺子是最為**而威嚴的,可是譚景御唯一有些害怕的人卻是譚驥炎。
童瞳即使醉的厲害,可是卻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入侵,不過想到譚景御在,也就懶懶的沒有動了,依舊蜷縮著身體在暖和的被窩裡。
當臥房開門聲響起時,童瞳睜開眼,頭還是很痛,身上還穿著參加宴會的禮服,睡著也不舒服,可是童瞳奇怪的是這麼晚了,誰還會來自己這裡?
如果此刻對方直接瞄準開槍射擊,童瞳知道自己是絕對躲不過的,喝太多了,身體已經無力了,動作勢必遲緩,所以童瞳就破罐子破摔了,慢悠悠的睜開眼,藉著燈光看向走過來的身影。
童瞳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因為醉酒而有些的迷濛,半眯著眼當看見那峻挺的身影竟然是譚驥炎時,童瞳震驚的瞪大一雙眼,小臉徹底呈現僵硬的石化狀態,自己一定看錯了,要不就是喝多了還在夢裡。
雖然晚上車少了很多,出了市區道路就更暢通了,可是譚驥炎還是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到西峽山,而西峽山這裡有關曜之前安插的一個臥底,所以譚驥炎就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找到了沐放訂的這間房。
原本還有不少的怒意,可是看著童瞳裹著被子,睜大一雙眼震驚的看著自己,譚驥炎雖然還是冷沉著峻臉,不過情緒已經完全可以控制住了。
“你怎麼……來了……”結巴著開口,童瞳雖然很想用做夢來逃避,可是隨著譚驥炎的靠近,童瞳清楚的能感覺到他周身的寒意,酒意和睡意都散了去。
童瞳有些的不安,硬著頭皮偷偷的瞄了一眼譚驥炎,果真臉色陰沉,五官都繃著緊,一雙黑眸冷沉冷沉的如同黑洞一般,童瞳明白譚驥炎肯定知道今晚上發生的事了,一害怕她就忍不住的向被子裡縮了縮。
“去洗個澡,一身的酒味。”譚驥炎簡短的開口,聲音壓的很低,看了一眼明顯害怕瑟縮的童瞳,不想她怕自己,可是一想到童瞳那闖禍的本事,譚驥炎就依舊寒著峻臉,直接轉身向浴室走了過去給童瞳放洗澡水,孩子有時候是要恩威並施的教育,否則她下一次肯定還敢再犯。
童瞳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看著走進浴室的譚驥炎,抓了抓頭,低頭對著手臂聞了聞果真一身難聞的酒味,讓童瞳更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蔫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沐放訂的是套房,兩個房間外加客廳廚房,如果真的有客人,直接可以去客廳裡坐,所以浴室有一面是用玻璃裝潢出來的,很有情調,臥室裡的頂燈是變換顏色的,透過玻璃直接照射進浴室裡,帶著幾分夢幻的感覺,尤其浴室裡霧氣氤氳著,泡在浴缸裡絕對是一種享受。
可是童瞳此刻想著房間裡還有譚驥炎在,自己就這麼窩在浴缸裡洗澡,臉立刻火燒火燎的熱了起來,譚驥炎怎麼會到這裡來?
童瞳蜷縮著身體泡在熱水裡,原本醉酒的難受舒緩了不少,讓她繼續思考譚驥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童瞳有個特點,她一旦專注一件事,肯定就會忽略另一件事,所以當她開始想譚驥炎為什麼晚上十二點多出現在西峽山,就忘記了玻璃浴室帶來的尷尬和羞赧。
譚驥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點燃了煙,用力的吸了一口,帶著辛辣的尼古丁立刻順著咽喉蔓延到肺部,然後再被吐了出來,自己很少會這麼衝動,可是當接到小御的電話,知道童瞳喝了那麼多酒,譚驥炎什麼都沒有想的就開車過來了,還是半路才想起自己身份不能曝光,所以打電話讓關曜安排一下,這才祕密的進入酒店,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是擔心吧,可是僅僅是擔心童瞳的話,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譚驥炎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好,隱忍著一股無名火,再次吸了一口煙,隨後開啟玻璃窗戶,冷風灌了進來,也將煙味給吹散了。
夜色安靜,一根菸很快被抽完了,譚驥炎在水晶菸灰缸裡摁滅了菸蒂,冷風吹動著,那峻冷的臉龐上黑眸極深極沉,宛若月下的古潭,冷寂而幽靜,自己是吃醋了吧?
譚驥炎定定的看著窗戶外的夜色,飛揚入鬢的眉宇皺了皺,許久之後緩緩鬆開,在知道童瞳喝多的時候,他是焦急和擔心,可是在知道她是為了沐放而拼酒的時候,那股怒火怎麼都壓抑不住,叫囂著,奔騰的燃燒著,讓譚驥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驅車趕了過來,她還是個孩子啊,一個不諳世事,不知道世間險惡的單純孩子,她是真的在乎沐放,所以才會為了他拼酒。
浴室裡,洗完澡之後,童瞳瞄了一眼玻璃的門,沒有看見譚驥炎的身影,童瞳總算安心了一點,喝太多,眼下被熱水一泡一蒸,童瞳感覺有點暈乎乎的,起身的時候身體晃了一下,趕忙扶住一旁的洗漱臺,結果就是將原本小心放在上面的內衣褲給碰到溼漉漉的地上了。
自己這個豬腦袋!童瞳哀怨的看著溼掉的衣服,無奈的拿過浴袍裹了一下,可是沒有穿內衣,童瞳是打死都不敢出浴室去面對譚驥炎,雖然在浴袍包裹之下,除非透視眼,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她裡面是光的。
煙味完全散去了,譚驥炎關了窗戶,感覺童瞳洗澡的時間過長,擔心喝醉的她會暈倒在浴室裡,立刻起身過來敲門,透過玻璃模糊的看著童瞳的身影站在洗漱臺這邊,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童瞳木柱一般杵在洗漱臺前,瞅著鏡子裡被薰紅臉頰的自己,磨了磨牙,內衣要是乾的,自己就將就一下再穿回來,可是現在溼漉漉的滴著水,童瞳實在沒辦法將髒內衣穿回身上。
可是不穿,她總不能窩在浴室裡一晚上吧,所以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就讓譚驥炎幫忙打個電話讓酒店下面的精品店送一套乾淨的內衣上來,可是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童瞳再次很想撞死自己。
“怎麼了?”譚驥炎看到童瞳沒事,他紳士的轉過身了,可是等了半天不見童瞳出來,不由的敲了敲玻璃門。
死就死了!童瞳大都數時候都是安靜的,可是逼到頭上的時候,她的小宇宙自然也會爆發出來,所以童瞳嘩啦一下開啟浴室的門,然後探出溼漉漉的小腦袋,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一咬牙,打機關槍一般噼裡啪啦的丟出話來。
“譚驥炎,幫忙讓酒店裡的精品店送一套34b的內衣褲上來,謝謝!”話音落下,玻璃門再次的關上,童瞳深呼吸著,反正丟臉也不是這一次了!
譚驥炎足足呆了一分多鐘,將剛剛童瞳的話在腦子裡回放了一遍,這才算是明白過來,原本緊繃的峻臉上快速的滑過一絲笑意,邁開步子向著床邊走了過去拿起電話。
酒店的服務的確很周到,即使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不過服務員還是在五分鐘之後就將內衣送了上來,客廳裡還是沒有開燈,所以服務員只是看到一個男人偉岸的身影隱匿在黑暗裡,也沒有多想就離開了,自然不知道開門的人是堂堂北京市副市長。
終於穿上了內衣,然後再穿了浴袍,童瞳吧唧著拖鞋走出了浴室,頭低的不能再低了,童瞳盯著拖鞋在想自己和譚驥炎是不是八字不合,所以每一次在譚驥炎面前總是出醜,讓童瞳即使想要厚臉皮一點,可是一想到自己讓譚驥炎幫忙買內衣,童瞳就開始大腦充血,風中凌亂,就差沒有親手宰了自己。
“頭髮擦一下,不要感冒了。”看著童瞳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抬頭看自己,譚驥炎原本還準備恩威並施的教育童瞳,不過在經過剛剛買內衣的一幕,什麼火氣和醋意都散了,深沉的鳳眸裡只有淡淡的寵溺和笑意,腹黑的譚驥炎是算準了童瞳不敢抬頭,所以自己當然也不用板著臉。
“噢。”應了一個字,童瞳依舊烏龜狀,腳步向著一旁的櫃子挪移了過去,然後開啟抽屜,找出吹風機,動作倒也順暢,不過就是不敢看譚驥炎一眼。
“坐下,我來。”失笑的看著童瞳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譚驥炎拿過吹風,他是第一次給人吹頭髮,平常他自己都很少吹。
其實譚驥炎對童瞳真的算是很縱容了,僅僅看譚家小弟對譚驥炎的忌憚就知道,譚驥炎是從小不開笑臉的人,人又內斂嚴肅,眼神威嚴,在軍隊時,整個人凌厲如霜,從政之後,那份軍人的冷駭收斂了很多,可是隱忍的威嚴和氣勢更讓人有些的懼怕,他對童瞳真的很好了,可是童瞳依舊有些怕他,這讓譚驥炎有時候想起來會感覺很鬱悶。
吹風機嗡嗡的在耳邊響著,吹出來的熱氣熨帖著頭皮很是舒服,童瞳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隨著嗡嗡聲繼續向著,倦怠的感覺席捲而來,迷迷糊糊的歪著頭靠在沙發上就這麼睡著了。
手穿過童瞳柔軟而光滑的長髮,這樣的感覺很是陌生,不過童瞳的髮質很好,如同綢緞一般從指尖滑過,帶著沐浴後清新的味道,讓譚驥炎薄脣再次勾起了笑。
就這樣睡著了!譚驥炎將吹風機放在桌子上,看著閉著眼睡著的童瞳,她真的喝了不少,即使洗了澡,身上似乎還有酒氣,只是並不難聞,白皙嬌嫩的小臉泛著粉紅的色澤,因為是歪著頭睡著的,浴袍領口敞開了不少,露出雪白的脖子,然後是那清瘦的鎖骨,白皙的如同常年不見陽光一般,那青青的脈路都是清晰可見。
靠在沙發上睡的正舒服,當感覺被人突然抱起來時,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含混不清的哼了一聲,然後自發的動了動身體,整個人蜷縮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依舊睡的香甜。
譚驥炎失笑的看著直接在自己懷抱裡找了個舒適位置的童瞳,有些無奈她如此孩子氣的動作,不過看著童瞳這一張不設防的單純小臉,一種無法形容的暖意慢慢的流淌進了全身。
將童瞳放在**,譚驥炎依舊保持著彎著腰的姿勢,靠的近,便如此清晰的將眼前這一張睡容清晰的收進了眼底,那粉嫩嫩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因為呼吸而微微張啟的脣瓣,譚驥炎心頭生出疼惜的感覺,大手輕輕的落在童瞳的臉上,冷硬的心隨之柔軟下來。
不知道就這樣看著睡著的童瞳多久,譚驥炎終於直起了身體,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該離開的,畢竟被人知道自己出現在酒店裡不太好,尤其是柳家如同知道,必定會聯想到童瞳,可是明知道該走了,可是卻邁不開步子。
譚驥炎知道自己似乎越來越在乎童瞳,之前他雖然想著將童瞳留在身邊,畢竟爺爺也有意無意的提過結婚,與其是其他女人,譚驥炎更願意照顧童瞳,是的,照顧,從五年前的虧欠開始,他對童瞳總有種義務和責任,可是今晚上譚驥炎發現自己對童瞳不單單是照顧了,還多了一種感情。
凌晨兩點,雖然酒店前臺還有工作人員,可是這個時間段差不多是人最精神最疲憊的時候,譚驥炎開啟門,安靜的走廊裡之前接應他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領著譚驥炎向著一旁的員工通道走了過去。
“將房間的帳結掉。”譚驥炎從抽出一張卡遞給一旁的男人,依舊是冷沉的嗓音,“卡之後交給關曜就行了。”
“是,我知道了。”男人接過卡收了起來,目送著譚驥炎的車子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臉上這才露出不解之色,譚副市長今天晚上過來酒店是祕密行事的,可是他最後卻讓自己去將房錢結掉,那不等於暴露了他的行蹤嗎?
而如果譚副市長暴露了,那自己肯定會隨之被牽扯進來從而暴露身份,男人皺著眉頭向著酒店裡走了進去,進了自己的員工宿舍之後,終於還是撥通了關曜的電話,畢竟這個案子頭已經查了這麼久,自己都臥底一個月了,可是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
“結賬?”接到電話,剛睡下不到三個小時的關曜開了床頭燈,之前接到驥炎的電話,知道他連夜去西峽山去看童瞳,關曜就有些意外。
畢竟車程就兩個多小時,而且小瞳那裡還有譚家三弟在,絕對不會出事的,不過大晚上的,驥炎卻開了兩個小時的車過去,之後又開兩個小時的車回來,這樣無厘頭的舉動,實在不像是驥炎會做的。
“是啊,頭,我這要是去前臺結賬了,程天南他們肯定會查到譚副市長,我也就暴露了。”男人頭痛的彙報著,只感覺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卡實在是棘手的大刺球。
“沒事,明天一早客房服務的時候你就去前臺結賬,然後將卡直接還給童瞳,西峽山這邊很嚴密,在這裡消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刷的卡除了內部人之外,前臺的服務員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資訊,你手裡那張卡更機密,即使程天南有心查,也不可能查到什麼的。”
關曜這一次派過去臥底的是刑偵處一個新分配過來的警校大學生,社會經驗太少,還以為刷卡消費就會曝光戶主的名字,西峽山這個高階的會所,之所以生意興隆,就是因為機密性非常好,所以估計除了程天南和他的親信,是誰來這裡消費的,消費了多少錢,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而驥炎的那張卡必定更加的機密,絕對不可能被查出來的。
“晚上發生了什麼?”關曜終於還是問出口了,沒有戴眼鏡,所以那一雙丹鳳眼顯得異常的銳利,驥炎沒道理這樣做,為什麼一定要結了房錢?
“沒有發生什麼事,譚副市長過來之後,我就領著他進了房間,一路上都沒有被人看見,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哦,對了,頭,期間要了一次客房服務,服務員送了一套女士內衣上去了。”男人盡職的回答著關曜的問題,明明自己只比頭小不了幾歲,可是卻感覺在頭面前自己就是個稚嫩的小屁孩。
“沒事了,你休息吧,明天一早就結賬就行。”關曜溫和斯文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掛了電話,原來是因為這個,驥炎還真是小氣,不過也對,之前那輛沃爾沃的車他都付錢給自己了,更不用說是小瞳穿的內衣,驥炎是絕對不會讓沐放來買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