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北門千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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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北門千雪（4）
“好了。”待大家笑完，慕容青煙這才正色說道：“此次大家最重要的是儲存實力，此役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天際微微泛出一絲鵝白，長夜將盡，新一天的太陽在雲深處噴薄，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滿目青綠，這又是生機勃勃的一天。
“皓，瀾還有夜月。我要求大家一件事。”慕容青煙輕旋手中茶杯，話也只說了一半，似是不知道怎麼措詞。
“除了祝你和千雪幸福之外，什麼事都成。”南宮夜月嘻皮笑臉地揚眉：“因為我巴不得你們雞犬不寧，然後千雪回頭是岸……”
不知南宮夜月知道這話將在一日之間應驗，幾乎此生不聚首的話，他還會不會如此說……
“青煙，你有話快說。”望著眼神微黯的慕容青煙，東方皓不由催促道：“千雷和千媚會在天亮以前過東方府見我。”
“我的底線是……你們幾位的命……”慕容青煙驀然抬首，眼光獵獵不敢逼視：“如果說其中有誰遇到不測的話，我慕容青煙不惜用萬人血祭之……我說到做到……”
“青煙……”東方皓猝然心驚，難道，他看出來了嗎？
“青煙你……”北門瀾忽然哽咽，這個威嚴霸氣的男子，慕容家不世出的奇才，是在用這個方法告訴他們：眼前幾人是不可或缺的……
“青煙你……”南宮夜月瞬間呆住，慕容青煙能力在他之上，他總以為，假以時日，他一定會青出於藍。但眼前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在眼前男子的眼裡，他們三人甚至比自己重要……
“慕容公子。”千雪也是怔住，她也想不到，慕容青煙會如此說，但他之所指，就只為眼前幾個男子吧！本想打破僵局，然而話未出口，總顯蒼白。
“就算飛花閣主人允婚，北門家首肯。千雪，你還叫我慕容公子嗎？”慕容青煙輕輕旋著手中茶盞，轉而抬頭，微微笑著的臉上盈然生輝：“如果你不想我放下手中一切即日下聘的話，就叫我一聲‘青煙’……”
“這……”千雪再次愕然，這個大少爺，從來背天逆命，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同樣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好了。”眼見千雪窘迫，東方皓連忙上前兩步：“好了，我要先走一步。千雪，你跟我來……”
“皓，如果你敢先我死去的話，我保證你的墳墓離小頻十萬八千里，一寸不多不一寸也不會少……”看著東方皓幫千雪解圍，慕容青煙也不反駁，待他前腳出門，慕容青煙這才陰森森地說道。一時間遍體生寒的東方皓半晌苦笑回頭：“青煙，你就沒打算放過我是不是？”
慕容青煙只在燈下淺笑：“我只是告訴你，除
了你那可笑的愛情，夜月，瀾還有我，甚至千雪，都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看著怏怏而去的東方皓遠去，慕容青煙這才抬首，望著依舊錯愕的兩人：“你們的命，比我自己都來得重要……因為……我們要守護的那個祕密，只能是你們其中之一……而我，有了更值得守護的東西……不，是人……千雪。”
“青煙……”南宮夜月忽然無法出聲。
“夜月。”慕容青煙上前，攏過眉清目朗的少年，眼裡是看不到底的深：“除了千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南宮公子。”去而復返的千雪來到南宮夜月面前，忽然跪了下去：“以前種種不敬，全因千雪不瞭解南宮公子。今日一跪謝罪，任公子處置……”
要怎麼和他說，自己從小到大從沒有過玩笑嘻戲；長至十八，亦不知幽默調侃為何物……
“你起來……千雪……其實……那都是我不對在先……”一向慧黠無比的南宮夜月忽然木訥起來。他一把扶起千雪：“你半生孤苦，即便生存亦如履薄冰。是我唐突……”南宮夜月忽然心酸，狼穴里長大，藤條下殘喘。千雪的人生實非他能想像。但他生性要強，一朝見到如此出眾的女子，心生挫敗在所難免。如今女子下跪，倒叫他無所適從。
“好了，千雪。”慕容青煙拉過千雪：“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夜月，他並不是瑕疵必報之人。”
“慕容公子，我……”千雪微微一怔，想起他之前所講登時住口。
東方皓剛才就是對她言明夜月之事，希望她能當面向他道歉，因為……東方皓最後說了一句：“看來，青煙是準備放手了……”千雪一知半解，但依然向南宮夜月道歉。
眼見慕容青煙眸光澄澈，南宮夜月俯首帖耳。一旁的北門瀾卻明白了：四人中，東方皓喜歡安逸清雅，再加上數年前心儀女子役去，更是厭倦江湖仇殺。如不是責任束縛，想來早就不辭而去。
自己向無霸心，不求聞達於世，只想平凡一生。
夜月少年老成，爭雄之心日盛；
然慕容青煙威嚴霸氣，儼然四人之首。今又得刺之千雪，間接同北門，東方聯姻。四得其三，想來會為夜月所忌。青煙才在此宣告：願為紅顏放棄一切……
“慕容公子？”慕容青煙微微不悅：“那我是不是要喚你千雪姑娘，還是北門姑娘？又或是……”那句慕容公子一出口，慕容青煙就下爽了，也不看看他做了這麼多事都是為了誰……
他眼光從來犀利，怕千雪自己都不知道吧，夜月對著她執念深深，一半以上是為了她的身份：名動江湖的刺之千雪——飛花
門未來門主；北門家的千雪小姐；莫羅國的千雪郡主……得千雪一人，四可得三，夜月心思，怕是要與他來是抗衡吧。
但這些，少爺他一屑不顧：四大族守護者，那個祕密——舍他慕容青煙其誰？但他智者千里，深謀遠慮。一朝心動，佳人入懷，就開始未雨綢繆。在夜月心生疑懼之前，首先聲言放棄。並表示願意全力助他……
而現在，他真正佩服的，其實是東方皓……
那個深知千雪緣起的人，才是深藏不露——送千雪去慕容家，他就是算準她能感動自己；令她唯自己馬首是瞻，是想要借她之手除去自己宿毒；然後一朝心動，定會放棄手中所有；剛好避免同南宮夜月的衝突……因為那人知道，就算集三大家族之力，亦不是他慕容青煙的對手……既能避免四大家族大動干戈；又能使他甘心情願拱手相讓的辦法，就是他飛花門常用的“美人計”……
少爺他自小算計過人，想不到白白做了一次棋子——且是心甘情願……要是凌知道了，不知又如何笑他……南宮夜月滿意而去。看著兩人鬧僵，深知箇中緣由的北門瀾連忙上前勸阻，並使了個眼色給慕容青煙“好了，青煙，你知道千雪她一板一眼習慣了，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怎麼會相守一世？”
看著北門有幾分警告的眼神，慕容青煙這才回過神來，且不說種種緣起，就連自己被人利用，還有自己為她犧牲了什麼，眼前女子都是懵然不知，自己實在不該怪她……再想起上次蒼茫山中，慕容青煙無由地冷汗染背……
“千雪，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轉眼神色轉柔的慕容青煙嘆了口氣：“你如此生分，我心懷猜測，怎能應付眼前？”
少爺他當然知道千雪的軟肋在哪裡，這個單純的女子，眼裡就只有承諾和任務，從來沒有，也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望著臉色一時陰一時晴的慕容青煙，千雪頓時啼笑皆非。只不過是傷了他心懷歉疚；只不過是在累的時候靠了一下他的肩膀；只不過是他說下聘時沒有阻止他；他就以為自己非他不嫁了。
“好，青煙公子，我想……”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千雪這才明白一步錯，步步錯的可怕。於是她立意要說清楚。
“千雪。”耳邊是北門瀾略高的聲音，眼看這邊慕容青煙準備息鼓。可傻女孩立意要劃清界限，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慕容青煙為了她放棄了什麼。眼見千雪又一句“青煙公子”出口，他不禁心下大急。
“瀾，讓她說下去。”慕容青煙伸手止住了北門瀾，他說的對，連聽她說完一番話的耐心都沒有的話，要怎樣相守一世。再說，千雪的性格他是見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