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我沒有出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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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節 我沒有出賣你
熟睡當中，被震天響的砸門聲吵醒。“歹毒的臭女人，給老孃出來，快點滾出來！”門外傳來左夫人的叫罵聲。
錢金玉頭昏沉沉地起床，睡意濃濃眼睛迷濛地開啟房門。只見左夫人和愛麗絲憤怒地站在門前。“什麼事？”
“你是不是瞎子？廚房裡的鍋碗你看不見？洗衣間的衣服你看不見？為什麼不洗？”左夫人大聲地問。
“我和孩子們不在家吃飯，沒髒衣服。”錢金玉感到頭昏沉沉地，喉嚨有點火辣辣地疼，看來別想繼續睡覺，她們不會放過自己。
“我們要吃飯，要換衣服。你這個粗俗鄉巴佬女人，就這樣招待客人？”
“我們鄉下人，就這樣。”錢金玉半閉起眼睛，向樓梯口走去，想下樓倒一杯水喝，再和她們周旋。“小聲點，孩子們睡了。”
“這個眼裡只有錢的粗俗女人，現在去給我做宵夜。”
“對不起！我不會做宵夜，只會煮洋芋包穀飯。”錢金玉回頭對她嘲諷一笑。“要吃自己做。”
“可惡地鄉巴佬！”左夫人沒想到這個沒錢沒背景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敢違逆自己，和自己頂嘴，用力的狠狠地給錢金玉一個耳光。
錢金玉伸手捂住被打的臉，愣怔地瞪大眼睛看著她，一隻腳踏下一個階梯，站在樓梯口處。
“你敢瞪我？惡毒的女人。”抬腿狠狠地踢到錢金玉的肚子上，錢金玉驚叫一聲，想抓住樓梯扶手，沒有抓住，從樓梯上滾下去。
“不，不。”樓下傳來左博宇撕心裂肺的叫聲，他飛撲到樓腳下，也只能接住滾落的身子。
“老婆。老婆。”左博宇魂魄俱裂地抱著妻子，錢金玉的胳膊和腿上臉上都有擦傷。
“老公。你回來了？我沒有賣你，也沒逃跑。”錢金玉微笑伸手想撫摸丈夫的臉，抬起一半，無力地垂下，睡衣下的血液在迅速地蔓延擴大，下身在流血。她的笑變得像夢幻，心裡認為在做夢，只是身子感到好疼好疼……
她感到生命好像在不可遏制地從身體裡往外流失，意識在混沌，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聲音也變得遙遠……
“老婆。老婆。老婆……”左博宇大聲地喊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笑定格在脣邊，眼睛慢慢地閉上。看到白色的睡衣變成紅色，他感到世界末日的來臨，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地不知怎麼辦好。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
錢百萬和大衛穿著睡衣，赤腳從樓上跑下來，看到血泊中錢金玉。錢百萬首先哇地一聲大哭，抓住錢金玉的軟軟的手。“媽媽。媽媽不要死，我媽媽要死了，媽媽！”
“媽媽，你不能死，媽媽。”大衛喃喃自語，傻呆呆站立一邊，渾身不住地發抖。媽媽要死了，愛自己的外公死了，剩下唯一愛自己的媽媽也要死了，再也不會有人愛自己了。
左夫人和愛麗絲呆站立在樓梯後，左夫人開始感到害怕，沒有勇氣下樓。
“快！抓緊時間送醫院！”進門的傑瑞，看到眼前的一切，果決地大叫，並推開左博宇，抱起錢金玉往外跑。
兩個孩子赤腳跟著向外跑，左博宇反應過來，起身追上。
傑瑞駕車，左博宇抱著昏迷不醒的妻子，眼睛一直盯著蒼白臉上的微笑，心裡變成了一片死寂。
“媽媽。媽媽。媽媽……”錢百萬一直哭，他抓住媽媽的手，驚慌地想找個依靠，卻發現爸爸比自己還害怕。
大衛坐在前座，他臉色蒼白，眼睛裡發出可怕的殺氣，就像黑夜裡的一頭凶惡的小惡狼。
大家坐在急救室外等候，只有錢百萬嗚咽哭聲，其他人都沉默等待。
好像過去了1萬年，大家的眼睛望穿時。
手術室的燈熄了，護士推著掛著點滴，躺在**的錢金玉出來，一邊跟著年輕的醫生。大家一下子圍上去，只見錢金玉眼睛睜著，只是裡面空白一片，好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老婆。老婆。”
“媽媽。媽媽。我是百萬，我是百萬。”
錢金玉的眼珠沒有轉，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已經盡力了，非常抱歉！孩子沒有保住，只救回大人。”醫生摘去大口罩，滿臉歉意。
當錢金玉哭著哀求他一定要保住孩子時，他也不由跟著感傷，竭盡所能還是沒有能保住孩子。
“老婆。謝謝你，謝謝你還活著。”左博宇拉住她的手，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她還能睜開眼睛，還有溫度，還活著真是恩賜。
錢金玉的眼睛慢慢地轉動，目光落在左博宇的臉上。“你哭了？別哭。”
“老婆。老婆。”左博宇想給她一個微笑，卻淚水流的更多。
“我們的孩子沒了，是我沒保護好她，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我看見她來告別。”錢金玉眼睛流出淚水。
“我不要孩子，只要你好好的。”左博宇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淚。
“媽媽。媽媽。”錢百萬拼命想讓媽媽看自己一眼，擠開左博宇。
“小百萬，兒子。”她拉住兒子的手，對兒子擠出一抹微笑，只是因為眼淚關係而更可憐。
“媽媽。媽媽。”大衛也大聲地叫，想擠掉錢百萬的位置，可惜力量不夠。
“大衛。好兒子。”錢金玉抬起手摸摸他的頭。
“掛完點滴，就可以回家了。要好好地調養，這次流產對她的子宮傷害很大，要像坐月子一樣養好身子。半年內不能再次懷孕，子宮保不住胎兒。最早也要等到8個月左右才能要孩子。”醫生對左博宇忠告。
“謝謝醫生！謝謝！”左博宇真誠地道謝。
“謝謝醫生！”傑瑞跟著道謝！
輸液室裡沒有其他病人，錢金玉一個人在輸液，她的腳前面睡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全是赤腳，穿著單薄的睡衣。不願意回家，只好讓他們睡在病**。
錢金玉的半邊臉浮腫，清晰地顯出五指山，她沒繼續地哭泣，看看傑瑞，再看看左博宇。
“他是你弟弟？”
“是我弟弟。你的臉誰打的？你是怎麼從樓上滾下來的？”左博宇坐在床前，傑瑞站在一邊。
“你媽媽打的，是她把我踢下來的。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也沒料到她會打我。不然我不會開門，是我大意了。”錢金玉不想隱瞞。
“我媽媽打你？還把你踢下樓？”傑瑞睜大眼睛，不相信地直搖頭。“她不會那麼做，她一直都是高雅的貴婦人。”
“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左博宇心疼地伸手理去她臉上頭髮。
“我要知道會變成這樣，就會拿著你媽媽給的1000萬美元，帶著兒子離開家，把寶寶生下來。你又漲價了老公，現在是1000萬。”錢金玉苦澀地笑了。“你是我丈夫，我怎麼能賣了你？多少錢都不賣。”
“老婆！謝謝！”錢妹子現在為了他拒絕1000萬的**，感動的一塌糊塗。
“你媽媽帶著愛麗絲來我們家裡，告訴我，愛麗絲肚子裡懷著你的兒子。給我1000萬，要我離開，我沒答應，一定要等你回來。那個愛麗絲是你的女人？”
“不是。我只是兩年前見過她一次。老婆。你做得對，不要怕她們。那是我們的家，是我用自己的錢建起的家，要離開的人是她們，不是你。”
“我相信你。不過，你要是選擇愛麗絲，我也會答應離開。”
“我的老婆只有一個，現在是你，以後還是你。我可以不要兒子，只要你。”
“老媽太過分了，真是過分。”傑瑞對錢金玉笑笑。“大嫂，我挺你。不要怕！”
“謝謝！”錢金玉還給他一個微笑。
掛完點滴，他們就直接回家，家裡亮著燈光，進屋只見，左夫人和愛麗絲坐在客廳裡等他們。樓梯口那一灘醒目的血，已經變成深褐色，左博宇看見那灘血跡，就感到怒火上湧，為那未來的及成型的孩子心痛。壓壓怒火，抱著還是一身醒目血衣的錢金玉要上樓。
“放我下來，我要和你媽媽談談！”錢金玉正色對左博宇說。
“你現在要休息，明天再談。”
“不。我不說出來，也睡不著。今天，必須把話說開。放我下來！”錢金玉很頑固。
左博宇只好妥協地把她放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張口欲言的母親。錢百萬和大衛坐在錢金玉身邊，傑瑞坐在另一張沙發裡。
“媽，你不是要去夏威夷度假，怎麼會在這兒？”傑瑞嬉皮笑臉地開啟開場白。
“我臨時決定，來看看，你哥哥找了個什麼的女人。”左夫人輕蔑地瞄一眼錢金玉。“一個拜金女，土包子鄉巴佬。”
愛麗絲有點心虛地陪著笑臉，對傑瑞點點頭，沒說話。
左博宇起身到廚房想為錢金玉煮兩個紅糖雞蛋，眼前的一片狼藉讓他再也忍不住轉身走出廚房，瞪視自己的母親咆哮。“我是你的仇人嗎？你把我的家搞成垃圾場，殺死我的孩子，傷害我的妻子，你是不是也想殺死我？”
“你在說什麼？”
“你是我的母親嗎？有你這樣的母親嗎？當年丟下8歲的我，10年沒回來看我一次，20歲我就開始為你賣命，任你拿我做籌碼積累財富。我丟下結婚3天的妻子，就離家出差，換回來的就是你，殘害我的妻子，殺死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