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美麗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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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 美麗的無情
“沒找到寶石，他們不可能罷休。晚上，我會在房子周圍設下防線，你們最好不要出門。”無情一邊拔雞毛，一邊暗暗計劃。
錢金玉走出廚房，咬咬嘴脣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左博宇已經把寶石交給那些人的頭頭了，我就在一邊，寶石就是我在夜市買的一塊黑石頭，那個人給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支票在我哥手裡。我們現在真的沒事了，不用浪費那些寶貝。”
“左博宇？是珠街鄉的左博宇？他從美國回來，在經銷汽車？今年35歲。”無情有點激動地提高聲音。
“對。無情哥，你認識他？”錢金玉和地主婆吃一驚。
“我們都是曲一中的學生，一屆不一個班。我和他是對手，爭奪年紀冠軍的勁敵。他的體育也很好，尤其是籃球，3分球百發百中，我因為是個瘸子，望塵莫及。高中畢業，他沒有參加高考，直接去了美國，我不戰而勝拿了狀元。”他言語中是欣賞而沒有一絲的妒忌。
“他學習真的那麼好嗎？看不出來。一副花心羅卜小混混，當初，我根本以為他是個打工仔，才會喜歡他。他就是個可惡的大騙子。”錢金玉蹲在盆子前，幫他拔雞毛。
“左博宇很會演戲，他對人溫文有禮，卻實際拒人千里。她是女生眼裡十全十美的白馬王子，但是他卻沒有牽過一個女孩的手，有人使用苦肉計，下雨天跌倒在他面前，他一樣無情地跨過沒有伸出手。我第一次看到小百萬就奇怪感到莫名地熟悉，他原來是左博宇的孩子。”
“以前絕情，現在濫情，一樣的討人厭。”錢金玉感到腦袋疼。
“你知道嗎？大海的海峽深處，有一種寒冰，寒冰燃燒的熱度是熔漿溫度的幾百倍。你點燃了左博宇這塊寒冰，他的熱情會燒灼你的面板，你害怕想逃，可以理解。”雞毛拔乾淨，無情提起雞，錢金玉端起盆子，把髒水倒掉，接一盆乾淨水，端過來。
“他變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男人。”錢金玉清洗雞。
“可是，你依然愛他，不是嗎？他離開5年多，你沒有嫁人，也沒有交男朋友。你一直在等他。”
“我才不是等他，是因為，看透紅塵，不想再傷心。”錢金玉咬著下嘴脣，抬起頭，迎視無情像透鏡一樣的目光。“留我住在這兒幾天，我想清楚會面對左博宇。”
“幾年你都沒武裝好自己，幾天有用嗎？你想住幾天都可以，我不會趕你離開。給你，炒成黃燜雞。”無情把雞從盆子裡拿出來，放倒錢金玉手裡。“有人幫我做飯，我求之不得。”
錢金玉無言地接過雞，走進廚房。
“無情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地主婆一臉的不悅，有點惱怒地質問無情。
“左博宇不是我的朋友，在學校3年，我們沒有講過10句話。但我知道他，作為家裡的長子，他必須肩負起自己無法推脫的責任和義務，自己的無奈和必須的犧牲。他對金玉的愛是真的，也不會接受拒絕。”他理解左博宇的行徑，也似乎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情愫。
“是說你自己吧？你心裡有愛嗎？”地主婆嗤鼻。
“我愛我的爸媽，我的家，我的妹妹，我的診所。”
“你為什麼不娶老婆？你也是一位禍害人間的美麗妖精。”
“我只是個被遺棄的殘疾，哪有資格娶妻生子，能僥倖得到爸媽的憐愛，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倩倩，我來幫你聽聽脈動，看是男孩還是女孩？你想要個什麼？”他岔開話題，淡然地柔笑，起身把小椅子提起來，坐到周倩倩身邊。
“我想要個健康聰明的孩子，希望是個女孩，漂亮乖巧聽話。”她伸出手腕給無情，臉上是夢幻的微笑。
“周媽媽。你要生個漂亮的妹妹，我長大和妹妹結婚。”錢百萬過來，撲到她的懷裡，小臉發亮認真地說。
“你拿什麼養妹妹？”周倩倩瞧著他，伸手捏捏他的肉呼呼的臉蛋。
“我收房租呀，給妹妹買好吃的冰淇淋。”他大聲地神氣回答。
無情和周倩倩被逗得大笑起來，真是童言童語，簡單而快樂。
“倩倩。你要儘可能地多吃，多吃水果蔬菜，多喝骨頭湯魚湯雞湯，儘可能地多吃，不要顧及身材會不會走樣。”無情放下她的手腕，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因為，你肚子裡是龍鳳胎，兩個孩子。”
“真的？會不會錯？你再看看這隻手。”周倩倩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打破了她一貫的淡漠冷靜。
“不用看。你懷身孕快三個月了，到4個月時，你到醫院做個b超，要一張照片，就相信我說的是真是假。”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進廚房，幫錢金玉的忙。
周倩倩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小男孩，在他的小臉上亂親一通。“我的小心肝寶貝，媽媽愛死你了。是你給媽媽帶來的好運氣。”老人說的話沒錯，多帶帶別人的孩子，真心地愛他對他，他就會帶給你想要的一切。
“好癢。不要親了，好癢。”錢百萬咯咯地笑著，伸出小胖手，擋住她的親吻。
“周媽媽。我想要無情爸爸的小雞和小豬，你幫我要嘛！”小傢伙小聲央求周倩倩，不敢給媽媽講，講了沒用，還會捱罵。
“想要，我們走的時候，直接抓了帶走。”周倩倩笑咪咪地答應。
“無情爸爸會給我們嗎？”
“我們寶貝要，是看得起他。媽媽幫你抓，放心吧！”周倩倩高興地又親一下他的小臉，對待錢百萬向來是有求必應，毫無原則。
夜裡23點鐘，周倩倩和錢百萬早已睡覺，其他人在開著電視機前打撲克牌，院門傳來敲門聲，大家停下來相互看一眼，巨集楓站起身出去開門，跟著她走進來的男人出現在燈光裡，大家全都不敢相信，左博宇會在這個時間找來。
“方無情。我來接我的女人和兒子，請把她們還給我！”他看一眼桌前拿著幾張撲克牌的無情，盯著一臉像看到鬼，臉色發白的錢金玉，冷森地要人。
“我不回去。”錢金玉下意識地往無情身後躲。
左博宇眼睛冒火。“跟我回家。”
無情放下手裡的撲克牌。“手腳夠快，這麼短時間，就找來了。老同學，吃飯沒？還有一點剩飯剩菜，金玉做的飯菜。吃嗎？”
“謝謝！我吃過了。”
“你怎麼查到我身上？”
“錢國棟大哥告訴我的。”他眼睛露出寒光。“錢金玉，帶上孩子，跟我走。”
“我不走。”她勾下頭，不看他，還伸手拉住無情的胳膊。“我不走。”
“嗨！你囂張什麼？這是我們家，不是你家。”方芳看不下去，跳起身，擋在無情面前，怒視左博宇。“你懂不懂做人道理。錢妹子怕你，姑奶奶可不怕你。”
“讓開，我只要我的女人。”
“滾出去！”方芳指向大門口。“自己走出去，還是想被扔出去。”
“你說什麼？”他往前踏出一步逼近方芳，眼睛裡出現殺氣。
“不可以。”
“不要。”
“不能……”
三人異口同聲地喊出，已經遲了，一縷無味藍煙從方芳的手指尖飄出，左博宇像一座大山轟然倒下，無情身影一晃，及時地接住高大魁梧的身軀，很輕鬆地抱起他，把他放在沙發裡。
三個女人對瘦弱還是殘疾的無情露出的一手，沒有顯出一絲大驚小怪。
“狗眼看人低，自大豬。錢妹子，你怎麼會愛上這種白痴。”方芳抬腳踢向左博宇的小腿，錢金玉擋住，埋怨地看著她。方芳勉強只好收住腳。“你呀，活該被欺負。不管啦，睡覺去。”氣呼呼地上樓去了。
無情微微一笑也要走。錢金玉叫住他：“無情哥，給他拿一床被子好嗎？”
“跟我來拿。我的腳有點痠疼，可能要下雨了。”他揉揉腳腕，一臉的痛苦。
巨集楓直搖頭，明明心裡放不下，何苦還要拒絕鬧彆扭，她不累，別人替她累。收拾起桌上的撲克牌，回房間休息。
錢金玉抱一床被子，輕柔地脫去他的皮鞋和臭襪子，悉心地幫左博宇蓋好，拿走沙發上的靠墊，騰出寬一點空間，還為他在頭下面放一個小靠墊當枕頭，蹲下身，深情依依望著他疲憊的臉色，疼惜用手指抹開他緊皺的雙眉。“你在著急什麼？笨蛋。你的驕傲跑哪去了，你的不可一世沒了嗎？我哪一點值得你這麼做？”
“小東西，不要走！”他呢喃地低語。
錢金玉嘆息一聲，起身關緊院門，又關好房門，再看一眼在沙發睡得極不舒服左博宇，按熄燈光，上樓休息。
聽到樓上傳來的關門聲，左博宇的眼睛睜開，雙眼有神，帶著一絲竊喜，他伸出雙手枕在頭下，靜靜地沉思，下一步怎麼走。
天色微微發亮，無情就起床了，他剛開啟大門。“方無情，這麼早要去哪？”身後傳來左博宇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
“我要上山揀菌（野生蘑菇），你要一起去嗎？”他一臉陽光的微笑。
“你能上山？”左博宇開啟燈，開始穿襪子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