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節 我想住進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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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節 我想住進大院
“你就嬌慣他們吧！就你錢多，一塊錢1支的冰棒，在這兒要賣5塊錢。”錢金玉瞪著他，好心疼錢。
“10塊錢一支的冰棒，我們也吃得起。小狗狗！來！爸爸抱！”雷霆把雷墨抱到腿上。“你去洗洗手，休息一會。”
錢金玉起身去洗手，她洗手回來，剛好兩個孩子拿著冰棒回來，分給雷霆一支，兩個人開心滴剝冰棒的包裝紙。
“找回來的錢，給我！”錢金玉坐下，就要錢。
“又不是你給的錢，是雷伯伯的錢。”錢百萬伸手捂住口袋，他還想用剩餘的錢，去吃肯德基。
“給他吧，別要了。”雷霆把包裝紙剝去，拿著冰棒送到兒子嘴邊，先讓他吃。雷墨傻乎乎地張大嘴，咬住冰棒，冰的他立刻鬆開嘴巴，呲牙咧嘴啊啊啊地叫。雷霆哈哈哈大笑，咬一口沾滿兒子口水的冰棒，愉快地咀嚼。
“小孩子不能有錢。拿過來，聽到沒？”錢金玉沉著臉，想發火。
“給你給你。小氣鬼媽媽！”錢百萬無奈地掏出錢，放在她的手裡。
錢金玉點點錢，一分不少，全部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裡。
“媽媽。我長大掙很多錢給你。”大衛看著錢金玉點鈔票時，眼睛裡發出的光彩，忍不住說。
“你就是要多掙點錢回來，要不然，我不是虧本了。”
“媽媽。你永遠不會虧本的。”大衛自信地笑著開始吃冰棒。
“老婆。我給你的家用不夠用嗎？”雷霆對於她的摳門深感到無力。
“你給的家用根本用不完，爸爸還會貼補很多菜錢。那也不能浪費，你沒聽說嗎？晴天多存糧，下雨天時，才不會餓肚子。這三個兒子，長大不道要花多少錢，現在不節約，將來怎麼辦？”要這麼多孩子，養大後真是個麻煩事，光上學的學費，就是一大筆錢。
“他們的教育基金，我已經存好了，你不用擔心，他們的房子我也已經準備好。”雷霆笑笑。“一人一套小別墅，我預備了5個兒子的房子，他們連成一排，以後可以相互照顧。”
“什麼時候的事？”錢金玉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相信，認為他在吹大牛。
“我們結婚後，我就開始辦了，房產證早已拿到手。”雷霆語氣輕鬆隨意，又喂他兒子吃冰棒，雷墨剛上過當，把臉轉一邊躲開，拒絕吃，他人雖然小，記性很好。
“5個兒子的房子？在哪？”
“紐約。”
“是不是在月球上？火星上？還紐約。”錢金玉給他一記白眼。
雷震嶽果然安安穩穩地坐在家裡看京劇，錢金玉松一大口氣。第二天的晚上，錢金玉帶著兒子睡下後，雷霆來到雷震嶽的房間。
“爸。我想和你談談。”他說著話，關上身後的房門，拉把椅子，坐到老父親床前。
“說吧！”雷震嶽放下報紙，取下老花鏡。
“你立遺囑，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知道嗎？”雷霆低聲問。
“可能知道。”
“我們這次回曲靖，遇到兩批人綁架雷墨，他們不是普通的混混，是外籍華人。”雷霆神情嚴肅。“爸。我不想手足相殘，也不願被動挨打。”
雷震嶽看著神情悲蒼的兒子，許久許久，他閉上眼睛。“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我會還給你一個公平，不會偏袒任何人。小子，說服你媳婦，下個星期一，我們一家人去北京，辦房子過戶。”
“爸。”雷霆咬牙點頭，他不忍心再傷老人的心。同室相戈，手足相殘，是在拿刀扎父親的心。
“他們再不醒悟，你就還擊。小子，少掙點錢，保護好你媳婦和孩子們。”老人神情一下蒼老很多，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悲苦傷感。
“好，我分得清輕重。”雷霆探身握住老父親乾枯的雙手，有了家，才能有個溫暖的避風港。
過了兩天，吃過午飯，雷霆夫婦帶著三個孩子到俱樂部來玩。大衛和錢百萬兩個人跟著師傅練散打，他們來到樓上的辦公室休息。
雷墨在地板上爬著玩，對什麼都好奇，到處探險。他們夫妻坐在一邊看著他，喝茶聊天。
“我6歲那年，我媽帶我去北京，指著一座有衛兵站崗的大院子說，你的爸爸就住在裡面，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走進去，住在裡面，在裡面吃飯，在裡面玩。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有爸爸，但是，我爸爸不要我和媽媽，我見不了光。”雷霆看著自己快樂的兒子。
“你沒有進去過嗎？一次也沒有嗎？”錢金玉為他感到心痛。
“到今天為止，我也沒能走進去一步。自從知道你懷孕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帶著你和孩子走進那個大院子，住在那裡，讓我們的孩子在院子裡玩，在那裡面一點點長大。”雷霆轉過頭來面對妻子目光，錢金玉發現他的眼睛裡有淚光，伸手握住他的大手，他的手冰涼。“老婆。多豪華的別墅，多高階的房間，多高的大樓，都比不上那個大院子的一塊磚。”
“你想去？我們現在就跟著爸爸一起去，住到暑假結束再回來。”錢金玉對他微笑。
“我想去，從6歲時就想去。爸把那個大院子給你了，你就收下，為了我收下它。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在那裡長大，可以自由地進出那個院門，那是對於我這個人的肯定。我是雷家的兒子，不是見不得人的雜種。”
“老公。”錢金玉依偎進他的懷裡。“我收下它，就算別人罵我貪婪無恥，我也要了。”雷霆為她做了那麼多，自己也該為他付出點。
“媽媽。媽媽。”雷墨爬過來，抱住她的腿，慢慢地站起來，提醒媽媽，不要無視自己的存在。
“小狗狗。”錢金玉把他拉起來，摟在懷裡，仰頭對雷霆笑。“老公。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我，有兒子陪你一起走進那個大院子。”
雷霆伸手把她連同兒子一起抱住，他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有一個家有老婆有兒子，他還要光明正大地走進那個夢寐以求大院門。
不說他們一大家子坐上飛機時，錢百萬有多麼興奮，而錢金玉有多緊張，大衛反而像是做汽車一樣輕鬆，老爺子多淡定，而雷霆坐在妻子身邊，臉色不停滴變幻不定。
不說他們走到大院門前時，雷霆雙腿發抖，幾乎無法走路，是錢金玉支撐著他跨進大門，兩個孩子瞪大雙眼驚訝地直叫爺爺真棒，雷震嶽抱著小雷墨神氣地挺直腰桿前面帶路。
不說雷震嶽的大院門前怎麼喧譁，一改往常的寧靜，各種高階轎車越野車，每天都會停十幾輛，他每天都在宴請他的戰友和老部下，炫耀他的三個孫子，順帶介紹他的兒子兒媳婦，一連宴請客人十多天，還興致高昂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那天，他早上醒來，他要顯擺的5個寶貝不見影蹤了，留下一張便條給他，告訴他，他們去八達嶺玩去了，這才結束了宴會。
不說房產過戶時，老頭子跌破所有的眼睛，自己掏腰包出過戶費用，不要兒媳婦出一分錢，直接把他的唯一的房產轉給了兒媳婦而不是他的子女。
錢金玉感到自己一直在做美夢，這個美夢很長，她在美夢中沒有醒來。午飯後，雷震嶽在睡午覺，雷霆在打掃院子裡的落葉，兩個孩子在院子裡玩陀螺。
錢金玉把一個蘋果切成兩半，拿起一半，把果核挖掉，用不鏽鋼小勺，挖果泥喂雷墨時，門衛打過來電話。
“夫人。雷解放要進來，放不放她進來？”
“放她進來。”
今天是房產過戶後的第6天，來理論興師問罪的人，沒有想象中的快。
錢金玉繼續喂兒子果泥，還一邊笑著和他講話。“張嘴，小狗狗，真乖！還要不要吃啊？甜不甜？”
“媽媽。媽媽。”他會講的詞語很少，最愛叫的還是這個詞，喊著媽媽，手裡揮舞著玩具鈴鐺棒，咯咯地笑。
“強盜佔有別人的財產，還這麼自在，真夠無恥卑鄙。”聽到熟悉的聲音，錢金玉抬起頭，看一眼進門來的女人，就她一個人，心裡未免有點奇怪。這個女人就是解放，是她兩腳把兒子提前踢到世上。
“強盜有我這樣大牌嗎？還要解放軍為我站崗？還有那麼多高階將領來我家吃飯？”錢金玉拿小手帕擦乾淨雷墨的小臉，把他抱進懷裡。
雷墨黑亮的眼珠咕嚕嚕地看著陌生的女人，臉上的笑消失了，變得很安靜。
“這是小野種的孩子嗎？就這個小玩意，把老頭哄得暈頭轉向？”她刻薄鄙視地瞅著雷墨，心裡很是嫉妒，還有一絲羨慕。
“就是他，我的兒子，你的腳力有點軟，他只是提前出世，沒有被你踢死。”
“禍害遺千年，小雜種。”
“我兒子是雜種，你是純種。”錢金玉冷笑，臉色一沉。“請你說話尊重一點，他還只是個1歲的小孩子。你別忘了，你腳站在我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