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 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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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節 黑夜中
這時，校長和老師也跑了過來，校長撥打了110，大家後怕不已，很多人不停敘述剛才的情景，對於這些不法之徒如此囂張感到很不安。大白天公然在學校門口，掠奪小學生，對於學生的人身安全堪憂不已。
“你們認識他們嗎？”警察來調查。
“不認識，他們是洋鬼子。”錢百萬回答。大衛低著頭，緊緊地抓住錢金玉的衣服。
“外國人？”警察大吃一驚。大理的外國人很多，這樣會引起國際紛爭，事情變得嚴重複雜了。
“小朋友，你是個勇敢的男子漢。”警察態度和藹可親地微笑看著錢百萬。“你還記得剛才的事情嗎？能不能告我經過？”
“我和哥哥掃完地，準備回家，剛出學校，他們就抱住哥哥。我衝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救了哥哥。我們跑，他們就追我們，我們就反擊。”他得意洋洋還比手畫腳。
“你真厲害。”
“我爸爸要是在，壞蛋會全被抓住。”他心目中，爸爸就是英雄，他的崇拜偶像。
“你爸爸做什麼工作？”
“我們家有一個好大好大的公司，裡面有好多汽車，全是我們家的。”錢百萬比手畫腳地說。
錢金玉雙眼還沒有找到焦距，茫然一片，外國人為什麼要抓兒子？我來到大理後好像沒有亂買東西，為什麼又被盯上？
錢金玉好像聽到一個聲音。“左博宇，左博宇。”後發覺是自己的聲音，危急關頭，她無意識的喚出還是他的名字，他就是自己救星。她猛地站起身，一手拉住一個兒子，牙齒不住地打牙齒，惶恐不安地口齒不清顫抖自語：“我們回家，我們回家找爸爸。”回到左博宇身邊就安全了。
“請你不要害怕，跟我們回警局，做一下調查。”警察攔住她。
“不要。我們要回家。”錢金玉護住兩個孩子。“我們要回家，我老公會保護我們。”她閃過警察，拉住兩個孩子，驚慌地往家的方向跑。
現在就回曲靖，回到左博宇身邊就安全了，孩子們就不會被人搶走。
警察無奈地看著落荒而逃的母子三人，接著把目光轉向報案的校長。“請你協助我們調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可以，請到我的辦公室談。”校長十分配合警察工作。
錢金玉的緊張恐懼的情緒很快感染了兩個小孩，他們也變得和媽媽一樣的惶恐不安，緊緊地跟隨媽媽的腳步往前跑，跑到家門口。錢金玉掏出鑰匙，卻怎麼也無法開啟門，手無法控制顫抖，拿不住鑰匙，掉在地上。連續掉了三次，錢百萬害怕地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錢金玉放棄開門，靠在門上，把兩個孩子摟進懷裡，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不要怕，媽媽在，有媽媽在。”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爸爸。”錢百萬發現媽媽無法保護自己，媽媽看上去就像是驚弓之鳥比自己更害怕。
“爸爸。爸爸。”大衛也迫切地想念忽略很久的父親，喃喃地喊爸爸，要是有爸爸在，就不害怕壞蛋了。他這一刻，想起爸爸能從樓上跳下來，救起媽媽樣子。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錢金玉抹去臉上的眼淚，心裡安定很多。“我們今晚就回曲靖，找爸爸。”她拿著鑰匙再次開門，手不再抖了，順利地開啟房門。
他們鎖好門，開始慌亂地收拾衣物，東一下，西一下地把箱子胡亂裝滿，拉起來走到門口，回身環視一下住了快一年的房子。她的腦子裡出現周倩倩含淚懇求的雙眼，拉門鎖的手放了下來。不能回去，不能去投靠左博宇，不然，這麼長時間的付出就會付之東流。
“媽媽。媽媽。”錢百萬揹著自己的書包，拉拉錢金玉的衣服角。“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快樂的時候根本想不起他，現在遇到危險，只想回到父親身邊。
“我們不能回去。”錢金玉不敢確定，走出這個房門，真的可以平安到家。她回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兩個誠惶誠恐的孩子。“小百萬，記得很久以前，你和阿芳乾媽回家時，有人要抓你，阿芳乾媽怎麼做的？”
“記得。阿芳乾媽，用瓶子一噴，他們就躺倒了。”錢百萬小臉一亮。
“她給我好幾瓶那種寶貝，明天上學，你們一人帶一瓶。出校門就拿在手裡，遇到壞人就往他們臉上噴。記住沒？”
“記住啦！”兩個孩子忽然有了信心。
“你們兩個寫作業，我去做飯。今天晚上，我們不出門，不去練跆拳道。”錢金玉穩穩神。自己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一定要努力堅強，保護好孩子，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
“媽媽。能行嗎？”大衛擔心地問。
“絕對行，相信媽媽。”錢金玉伸手理理他的頭髮。“媽媽會拼了性命，保護你們。”
“我想回家找爸爸。”大衛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也想回家，但是，現在不行。等你們長大後，我們才可以回家。寫作業，我去做飯。”錢金玉站起身，努力地挺直脊背，走進廚房。沒關係，我會一定可以保護孩子們，我不害怕，不害怕。現在身邊沒有朋友，沒有哥哥，沒有愛人，我也一定能行。
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下湧起的不安，她開啟冰箱門取食材，開始做飯。
吃過晚飯，錢金玉找出色女送她的百寶箱，努力回憶這些寶貝的用處，拿起電話調出電話號碼，還是沒有按下，咬牙關了手機。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三粒藥丸，和孩子們一人吃一粒，扭緊蓋子放進箱子裡。拿出另外一個瓶子，在陽臺口，大門口和臥室門口窗臺上全撒了一些，她讓兩個孩子和自己睡在大臥室裡一張**，靜靜地看著窗子。
兩個孩子很快睡著了，她卻無法入睡，神經繃緊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看著窗紗外的窗戶。
凌晨5點鐘，她的窗臺出現一個人影，錢金玉屏住呼吸，看著那道人影，只見他小心翼翼地輕輕拉動窗戶玻璃，還沒拉開完就消失影蹤，從下面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聲。
錢金玉躡手躡腳下床，來到窗前往下看，窗戶玻璃被拉開一半，夜風吹動窗紗在輕輕滴飄動，外面只有朦朧路燈照在灰暗的樹上，別的什麼也看不到。
第二天，她天一亮，就起床開啟臥室的門，只見大門半掩，她慌忙走到大門向外看，門外面躺著兩個男人，嚇地她差一點尖叫出聲，忙用手捂住嘴，抬腳翻開他們的身子，竟然是金頭髮洋鬼子。慌忙返回屋裡鎖好大門，到廚房和其他房間檢視，完好如初沒有闖進來的痕跡。色女的藥真是厲害，要不要報警呢？
她到廚房倒一些食用鹽在溼毛巾上，擦去昨天撒的藥，開啟窗子通風換氣，心情開始轉換，不再感到害怕有了信心。
錢金玉最終還是沒有相信警察的實力，她沒有報警，更沒有出去解了中迷藥的殺手。
沒事一樣做好早點，叫醒兩個孩子起床吃早點，臨出門前，錢金玉神情嚴肅滴拿出兩個只有板栗大小的香水瓶，一個兒子一瓶。
“現在就拿在手裡，遇到壞人，就噴他們的臉。”
“我們會中毒嗎？”大衛有點擔心。
“我們昨天吃的解藥，可以管3天，不會中毒。”錢金玉冷靜地看著他們。“到教室就收到書包裡，不要讓同學老師看見。這個丟了，你們就會被抓走，永遠見不到媽媽。”
“記住了。”
“知道了。”
兩個小孩相互看看，感到今天還是很危險。
“中午，我會去接你們放學，沒看見我前，一定要跟在老師身邊，不要離開學校大門。”
“媽媽。我不想上學。”錢百萬有點害怕。
“學校裡有保安，有老師會很安全，只要不離開學校就沒有危險。手裡的香水，一定要保管好，現在，只有它能保護我們。”她的手裡也握緊一瓶一樣的香水，挎上包包拉住門鎖，回頭對孩子們說：“等一下，我看看，你們再出來。”那兩個人會不會已經醒來，在門外等他們出來？
兩個小孩緊張起來，兩雙眼睛看著媽媽，點點頭，話也不敢講。
錢金玉先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什麼也沒，這才小心地探出頭，樓梯間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那兩個中迷藥的人也不見了。
“出來吧！”錢金玉有點疑惑，但還是鬆口氣，叫出來兩個孩子，鎖好房門，帶著孩子們下樓去學校。
一路上沒有出事，安全到達學校大門前，親眼看著兩個孩子走進學校大門，她便急急地趕往自己的鞋店。
校長和教導主任兩個人守在大門前，還增加了兩名保安，又加上兩位警察，學校大門邊還赫然停了一輛警車，學校不會有問題。今天繼續上學的決定是明智的，幸好沒有被嚇破膽，為孩子請假。
自己的店裡會不會有問題？遠遠地看見，捲簾門安然無恙地鎖著，稍稍安了一點心，開啟門先掃視一眼店裡的一切，一切還是原樣，什麼也沒被移動，跑進屋裡，開啟收銀臺的抽屜，裡面的錢也全在。
他們是有計劃的綁架，還是在路上隨便抓人？外國人為什麼要來中國綁架小孩？他們的用意是做什麼？“難不成，現在的中國人，比外國人還富裕還有錢嗎？”錢金玉好像是掉進了迷霧當中，一片茫然。
離放學時間還有20分鐘，錢金玉就拉下捲簾門鎖起來，去接兒子們放學。
提前來接孩子的家長，比往日多了許多，學校門外停了兩輛警車，大門前站著4位全副武裝的警察，讓家長們人人自危，更加地為自己的小孩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