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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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
姿姿迷迷糊糊沒睡多久便爬起來,心想著夫君即將遠行自己若賴著不起只怕將更不招上面的那位老太太待見。
洗漱完畢,和下人們一起幫南映庭整理了些行軍用品,姿姿小心地拿出南映庭的鎧甲,正輕輕摩挲著出神的時候,南映庭進來了。
南映庭有晨起練劍的習慣,此刻他穿著單薄的衣服進來,額頭仍有細汗。姿姿轉身從紫楠手裡接過帕子,細細給他擦了起來。
“不錯,慢慢有點賢妻的樣子了。”南映庭笑著打趣她。姿姿便用力擦了他額頭一把。
南映庭愉快地笑,由得她手上使壞,抬手脫衣,換了一套乾燥的衣服,便緊握她的手,親親熱熱地出了門,“走,去吃早膳吧。”
已經許久不曾這樣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飯了,飯桌上一家人和和樂樂地吃著聊著笑著,說說南映棠的小笑話,間或囑咐南映庭幾句,氣氛還不錯,姿姿的笑容便也多了點。
早膳完畢,南映庭回房換裝。
姿姿抬手幫他的時候,狀似無意地提起,“說起來,蘭雅夫人身懷龍裔,本來是喜事一樁,沒想到飛來橫禍,誰這麼狠心,竟然下這樣的狠手一屍兩命呢?”
“後宮之中爭風吃醋倒也不稀奇,皇上已經懲治過了。”南映庭便也用自然隨意的語氣回答,垂眼看著她的眉宇,卻只見她垂睫看著自己的胸口,手上動作不亂。
“她的身世倒真是可憐。”姿姿同情地慨嘆著,接著又抬眼,認真看他,“天寒路遠,一切小心。”
“會的。”南映庭溫柔笑了笑,輕吻她的眉心,“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娘有時候固執了一點,你別和她較真。”
“嗯。”姿姿低低應了聲。
南映庭去和爹孃告了別,便策馬離開,去了皇宮。
時近中午,姿姿看了看外面寧靜的日光,忽然說,“紫楠,我們去送送少爺吧。”
紫楠掩嘴低笑了一聲,才答,“是,夫人。”
姿姿換上了好久不曾穿的男裝,和紫楠悠悠出門。直通外城門的那條主幹道上已經站滿了護道的衛兵,也彙集了許多準備看熱鬧看排場的百姓,姿姿混在裡頭,倒也不算出眾。
“夫人,聽人說羽沙很遠很遠,您說,少爺來得及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嗎?”紫楠壓低了聲音問。
姿姿沉默了一
下,悠悠感嘆,“是啊,好遠好遠……”聲音輕輕飄飄,竟似要消融在雪裡。
紫楠正要奇怪,便又聽自家少夫人說,“依照少爺行軍的速度,年前是趕不回來了。”
“哦。”紫楠的聲音便有些失望,心想夫人真是可憐,嫁過來的第一年便不能和少爺一起守歲,老天真是不長眼。
正默默等著,遠遠地便聽見淒涼哀怨的樂聲,威嚴卻也悽然的儀仗緩緩行來。
“夫人夫人,是少爺!”紫楠拉著她指著前方喊道。
“噓——”姿姿連忙示意她噤聲,“我看到了。”
騎馬在最前面的,是一身素色、金冠玉冕的皇帝承澤,後面並駕齊驅的則是羽林衛統領和南映庭,再後面,是陪葬的各種器物和蘭雅夫人的靈柩,以及大隊計程車兵。
入眼,是一片肅穆的慘白。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成群的百姓依次跪倒,口中呼號。姿姿混在人群中也跪下來,低著頭,想起了過往的種種,接著又想到,這樣盛大的排場,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為兩個生命的逝去而傷心呢?
雖然換了男裝,又低著頭,但南映庭仍然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跪著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家賢妻,於是有點驚詫,有些懷疑,又有些感動,他一直看著她瘦弱的身姿,甚至也看到,有一滴水珠,從她臉上滑落,啪嗒一聲,掉到她的手背上。他微一挑眉,最終,默不作聲地回過頭,繼續自己佇列之中的行走。
在靈柩經過自己身前的時候,姿姿抬眼悄悄地看著,看了許久,終又低下了頭。
等到儀仗完全過去,姿姿已經跪得有些腿麻。
“夫人,我們回去吧。”紫楠扶起她,輕聲勸著。
姿姿緩緩搖頭,“我還想在送送她。”
紫楠永遠不會知道,姿姿說的,是“她”而非“他”。
姿姿帶著紫楠,跟在隊伍後面緩緩地行走,一直送到外城門口,承澤登上了城樓目送儀仗遠去,下面被士兵層層守衛,姿姿沒法靠近,這才轉身往回走。
兩名弱女子,走得倒也不快,拐了一個彎的時候,姿姿看到那裡跪了一個年輕的女子,身披孝服,面前的紙上歪歪扭扭寫著“賣身葬父”幾個字。地上另一處,用草蓆子蓋住的,大概就是她的父親了。
很多人在那裡看,不停地議論著
“真可憐”“我看是騙人的吧”。
姿姿看了半晌,說,“真可憐……”
紫楠連連點頭,“是啊,真可憐……”她也是苦人家出來的,對這種境況格外地感同身受。
姿姿摸了摸身上,沒有帶錢袋,於是又問紫楠,“你帶了錢袋了麼?”紫楠一愣,摸了摸,十分可惜地搖頭。
於是姿姿便想了想,拔下了頭上的髮釵,“你把這個拿去當了吧。”
紫楠臉色一苦,連連搖頭,“不行的,夫人,你都給了別人,自己用什麼?上次芳甸……”紫楠連忙打住了話頭,後悔得要死。
姿姿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寂然,“拿去吧,身外之物,總是沒這些重要的。我們在那邊的茶樓等你。”
於是紫楠便只好去了。
姿姿在女子身前蹲下,伸出手,扶起她,“我會幫你,我們先去那邊的茶樓喝杯水暖暖身子吧。”女子抬頭露出一張凍得通紅的臉,千恩萬謝地跟著去了。
姿姿要了一間安靜的雅間,才在桌邊坐定,那名女子便已經擦了擦臉,恭謹地跪下,“曼聲見過郡主。”
“起來吧,”姿姿有些慘淡地笑,“喝杯水,天怪冷的。”
“奴婢不敢起來,奴婢保護公主不利,請郡主賜罪。”曼聲依舊跪著不動。
“什麼郡主公主,都不過是落難的苦命人而已,”姿姿於是笑的更加慘淡,起身扶起她,將水遞到她手裡,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這些事,怪不得你。”
“郡主……”曼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公主……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姿姿遲疑了一下,低低問。
“公主說,她最不放心地就是您,希望您好好照顧自己,另外,公主說,明明她才是姐姐,卻因為軟弱無能,把重擔都壓在了您肩上,她一直覺得很內疚。”
姿姿一呆,低低嘆息,“原來,她一直這麼想麼……”
“另外,”曼聲輕輕說著,“公主說,請郡主不要太執著,也該為自己考慮了,如果碰到真心對您好的人,可以隱姓埋名去過安穩的日子。”
姿姿沉默半晌,終於低低說,“我知道了,你迴雪衣樓去吧。”
正說話間,忽然有人敲門,姿姿一愣,心想紫楠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那敲門的會是誰呢?她狐疑地看向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