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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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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

兩人並沒有回到大將軍府,而是來到了秦楚的木匠朋友阿燦這裡。

謝子裴和南映庭已經坐在大廳裡了,謝子裴低眉表情靜靜地,似乎在思索什麼問題,而南映庭的身形略顯僵硬,表情也十分陰沉,甚至沒有看進來的兩人一眼,顯然行動的效果並不如意。

低了低眉,姿姿沉默了一會兒,轉向謝子裴,輕輕問,“怎麼樣了?”

謝子裴輕輕搖了搖頭,眼帶悲憫。

於是秦楚和姿姿也被感染得沉重起來。

也許鑑於自己的身份,應該上前去安慰安慰這個失意的人。姿姿這麼想著,走上前,輕輕將手搭上他的肩,低喚,“南映……”

卻不想,“庭”字還未出口,南映庭已經十分冷漠而粗暴地用力推開了她,“別碰我!”

姿姿被推了幾個蹌踉,秦楚及時上前,扶住站不穩的姿姿,皺了皺眉,“映庭,你別這樣。”

南映庭依舊僵硬地坐著,頓了會兒才淡漠道,“你回去吧。”

沒有指名道姓,大家心裡卻都明白這話是對何人所說。

姿姿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低著眉,看不出心裡的悲喜。

“我送你回去。”秦楚似是對南映庭的遷怒和頹喪不滿,口氣不太好,輕推了一下姿姿示意她轉身離開。

姿姿沉默了一下,到底什麼也沒說,跟著轉身離開了。

靜靜地看著二人離開,謝子裴無聲地嘆了口氣,溫聲道,“映庭,你是怎麼了?”一向在外人面前從容溫雅的南映庭,鮮少這個樣子。

南映庭沉默了半晌,終於低低地開口,“子裴,我忽然覺得

自己很難堪……”

“怎麼了?”謝子裴耐心地等著好友的下文。

“我以為我對心月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南映庭低下眉,緩緩沉寂。

謝子裴眉頭微微一動,卻沒有如何驚訝,只是舒出一口氣,手擱上他的肩,無言的安慰。

“明明是救心月的關鍵時刻,可我居然一直都冷靜不下來,我一直那麼……擔心她……”

“人非草木,人也非聖賢。”謝子裴溫言道。更何況,那是個不錯的女子,還與他朝夕相處了這麼些時日。

“我……無法面對她,也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南映庭有些痛苦地低喃。

他以為他可以抱著坦然的心態淡定地和她相處,甚至成為朋友,他以為他夠堅定,甚至坦然地允許他們過近的接觸,可是,到底沒有堅如磐石。

他一直不肯承認,如果不是今晚的這一場兩難的局面,也許他還會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映庭,你從來都不是逃避的人,”謝子裴溫淡道,語氣卻堅定,“我不是你,無法替你估量她們在你心中的重量。現在的情勢,只有依著你自己的本心,迅速作出判斷,否則兩頭都會受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的本心麼?”南映庭迷茫地自問著,半晌,終於有些清醒地說了一句,”無論如何,在心月的冊封大典之前,我必須見她一面。”

回去的路上姿姿有些沉默,握著秦楚掌心的手一陣陣地發涼。

秦楚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替她裹緊,看著她失神的眼,有些舉棋不定地擔心。半晌,他終於嘗試著開了口,“映庭是無心

的。”

姿姿緩緩轉頭,看定他的眼,有些單薄地淺笑,“我知道,我只是想……”

“想什麼?”秦楚不由得越加放柔了聲音。

“你說等他帶出了心月你就對他提我們的事,現在,他沒有帶出心月,我們又當如何?”姿姿緩緩地道,聲音飄在夜空裡,有些蒼渺。

秦楚心裡一窒。他忽然想起了許多事情,比如南映庭那呼之欲出的心動,比如多日前他看過的她那涼薄的笑。

面前的女子,就這樣清醒地把最殘酷的現實擺在了兩人面前。她的表情哀傷卻從容。

“別擔心。”他下意識地避開回答,只是柔聲安慰,替她別開耳邊的亂髮,“事情總會往好的方面發展的。”

姿姿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相信。”

她真的相信他,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哪怕未來那麼不能承受之重。

“秦楚,我是真的喜歡你。”姿姿再一次輕輕道。

秦楚乍一聽,不由得失笑,“怎麼又是這一句?”

“因為,”姿姿整理了一下情緒,展露最燦爛最調皮最神采飛揚的笑容,“某個笨蛋從來一句都不說。”

“是嗎?”秦楚仔細沉思,半晌終於恍然大悟,“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現在知道你欠我了吧?”姿姿得意地笑,“還不償還?”

“你確定我償還的話你不會臉紅?”秦楚笑。

“有必要臉紅麼?”姿姿義正言辭地反問。

“那可說不準。”

“臉皮真厚。”秦楚笑,握住她的手,“走吧,留著以後慢慢償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