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中：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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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高中：約定
第25章 高中 約定
學生會副會長的話，一直縈繞在安岸的耳邊，像嗡嗡作響的蒼蠅一樣纏擾著，安岸不想真的被她盯上，否則再生也會很麻煩，畢竟他們在一個班。加上希幕的煩擾，她也突然心生逃避，她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
安岸告訴再生，以後晚自習下課不一起回宿舍了，讓他不用等她了。卻沒有具體說明原因，只是簡單地說，室友要她一起走。
再生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也就只有晚上一起回宿舍的那條路了，現在連這僅有的幾分鐘都被剝奪了，他會忍受不了的。但是既然安岸不願意，他也不好強求，只是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於是課間，再生開始頻繁地跑來安岸的班級，每次都站在教室窗外，假裝跟安岸班的幾個男生聊天，也是平日裡交過手的球友，但是談話間目光始終都落在安岸身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凹陷的小笑渦讓他心裡感覺很溫暖，大概就是這兩個淺淺的笑渦，卻變成了捆住他的無窮無盡的深海。
安岸一個人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拖地，再生便走到她身邊，溫柔地對她說：“走吧，別弄了，我帶你去買好吃的！”
“不行，我要拖地，老師一會兒就來了。”
於是再生就一個人去超市，買了一堆糖果和酸奶給她，全是他自己愛吃的，他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所以只能把他覺得好的都給她。
安岸班裡的一個男生對再生說：“來，我介紹你認識一個人。”
“再生，別聽他的，他有病。”安岸急了。
再生被帶到顧言面前，那男生說：“就是這個人，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顧言正坐在座位上，翻著書本，抬頭看了再生一眼，他眼裡沒有任何表情。
“什麼？”再生微笑著問。
“他喜歡你女朋友”，他把手搭在再生肩膀上又補充道：“有人追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你選對了。”
再生沒有說話。
“是吧是吧？”他晃了晃再生的肩膀。
“嗯。”
那是再生第一次見到顧言，並沒有太在意。顧言也沒有理會他，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他了。除了因為安岸，學校裡關於他的言論也不少。";
週日返校的晚上，三個人一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希暮一句話不說，陰沉著臉走在安岸和再生的前面。
“她怎麼了？”安岸不解地問。
“她今天在客運站等我，我因為遇到我朋友，就沒有去，她就生我氣呢。”
“哦。”安岸這樣應著，心裡卻悶悶的，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會約好一起去學校了，而她卻不知道。
“沒事，明天她自己會好的。”再生繼續解釋道。
笨蛋，他真的是笨蛋，難道看不出來她已經不開心了嘛？安岸在心裡罵再生。
“我真怕我考不上大學。”再生突然冒出一句。
安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
“我怕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所以不上大學的話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安岸看著遠方，心不在焉。
“你說呢？”再生語氣裡透露著些許不安。
“這是你說的嘛！”
“我想跟你去同一所大學。”再生突然一臉嚴肅地望著安岸，眼神堅定。
“我會幫你的。”安岸還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其實你沒有必要幫我。”再生勾了勾嘴角。
“你是真的不希望我幫你，還是你怕耽誤我學習？”
“怕耽誤你。”
“不會的，我給你整理的時候，自己也在鞏固，而且高考複習的時候那些筆記我自己也都能用上。”
半響，安岸又說：“如果我們高二能在一個班級就好了，那樣我幫你就容易了。”那樣就可以像希幕一樣，每天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地惋惜為什麼和再生一個班的不是她。
“一個班？”再生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想到安岸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嗯，不過不太可能吧！”安岸嘆了口氣，這樣的概率實在低的可憐。
“不會。”
“可是這麼多班級呢。”安岸癟了一下嘴，無奈的樣子。
“我去跟他們要求一下。”再生看著她，上前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試圖安慰她。
“跟誰？”安岸繼續追究根底。
“以後再說。”再生只能逃避問題，他要是真有那個能力，也不用等到現在。
“那你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裡，一定要跟我說可以嗎？”安岸望著他的眼睛，那裡一定藏滿了心事。
“嗯。”再生滿口答應。
“再生，你跟別人拉過勾嗎？”安岸露出神祕的微笑。
“啊？拉勾？不知道。”再生一臉“那是什麼鬼”的表情。
安岸抿了一下嘴脣，眼珠轉了一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說啊，我真的不知道，拉什麼勾？”再生附身靠近她，看著她的眼睛。
“你要答應我。”安岸垂下眼簾，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裡溫柔許多。
“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告訴我，要把你的壓力分一半給我。”她抬頭看著他，睫毛忽閃忽閃的。
“嗯”他點頭。
“拉勾”，安岸伸出左手的小手指，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是他幻想了好多次的場景，這算是要牽手了嗎？
他伸出右手的小手指，纏繞住安岸的手指，有一股微妙的電流透過指尖傳到他的心臟，那麼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使了一點力氣，十幾秒的時間，安岸終於先鬆開了，如果她不松，懷疑再生會就這樣一直這麼拉下去。
“問你個問題！”
“你說。”再生竊笑，還沉浸在剛剛的“肌膚之親”中。
“幹嘛一直笑啊？”安岸看他的表情就像吃了蜜糖一樣甜，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好像笑容是一種嚴重的傳染病。
“喜歡你呀！”
安岸咬了一下下脣，心裡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有我這個人的？”
“開學大概兩週以後。”
“是因為有人告訴你的？”
“不，不是。”
“那是？”
“那天你從食堂走出來，我就看到你了，覺得你特別好看，從那時我就開始關注你了。”
“難道不是因為有人告訴你五班來了個轉學生嗎？”
“那是後來才知道的，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過，就是覺得你太好看了，完全是我喜歡的樣子。”除了好看，再生不知道有什麼詞可以形容安岸。
“這麼說來還真是神奇，以前你在八班，我在五班，現在是我在八班，你在十五班呢。”
“是哦，我都沒發現呢。”
“這就叫鏡花水月吧！”
“什麼意思？”
“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哈哈哈！”再生笑了，“是這個意思啊！”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我覺得我像在做夢。”
“為什麼？”
“我一直覺得像你這樣的男生會喜歡的女生一定很特別，而不像我這麼平凡。”
“怎麼會？你很特別好不好，一點都不平凡！”
“真的嗎？”
“我說真的！”再生怕安岸不信，又補了一句，“我一直都覺得你很神祕！”
“其實我當初轉學這個決定自己也覺得不知所云，雖然一開始是因為要在戶籍地參加中考，但後來班主任也說了，有學籍也可以在那裡參加中考的。神奇的是我就想來這裡。”
“來這裡就是為了遇見我吧！”
“也許吧！我在想，如果我不來，會不會就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我們一定會遇見的，你不來，我自然會去找你！”
“真的有註定的事情嗎？”
“當然！你不覺得我們就是註定的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那個人。”
“誇張！”
“真的！”
“你有理想嗎？”安岸問。
“理想啊？”
“嗯。”
“我離我的理想越來越遠了，那還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了”他突然就不說了，看著安岸欲言又止，面色慘淡。
“你幹嘛這幅表情？”安岸把臉轉向他，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緒，“你怎麼了？把理想丟了？”
“沒有，我寫信告訴你吧。你呢？”
“我也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開始有夢想的，一直到現在，我想成為一名自由作家。”
“自由作家？很好啊！”
“如果能實現的話當然好。”
“其實我現在有一個新的夢想！”
“什麼夢想？”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只是現在，以後也是，我要和你一起去瑞士！”
“你為什麼喜歡瑞士？”
“我的一個表哥去了瑞士，和她女朋友去的。”
“是嗎？”
“嗯。他沒有考上大學，所以他爸媽讓他出國了。”
“所以你也想像他一樣嗎？”
“嗯。”
“所以你也不想上大學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相信，未來我們也一定可以去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要我們在一起。如果未來沒有你，大不了我就不去了。”
再生被安岸這句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