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0

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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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0

之後的事情是這樣的,那男人緊緊抱了她將近兩分鐘,她窒息之際說可不可以松一點,他忽然又惱了,起身就跑到了隔壁連著的臥房去。

她摸不著頭腦,他這是怎麼了,她就是從臺階上摔下去,也沒斷胳膊腿,怎麼就把他給惹怒了?懶

歇了會兒,精神頭恢復了些,就是肚子有點餓,她琢磨著去撒個嬌準好用,他向來都被肉麻的受不了然後就投降了。

穿鞋下地,她探頭探腦的走到對面房間去,開了門,一眼沒看見他,往裡走了兩步,才看見他竟只穿著毛衫就站在陽臺上發呆。

她急忙從一邊拿了他的外套走過去,他俯身撐在欄杆上,低著頭,側臉就可以看出他情緒不太對勁,那表情很凝重,怎麼好像還有幾分悲傷。她猜著不是自己惹他生氣了,而是他發生了什麼難過的事情,是什麼讓他這麼情緒失常?

擔心不已,她拉開門將外套搭在他肩上,一碰他就被那冰涼的溫度嚇到了,急忙說,“快進屋啊!你在這裡站著是想變成冰棒嗎!”

他怔了下,回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她,她有些發毛,他忽然一手將她夾住,拎著她就回了暖呼呼的屋裡,甩上拉門,他十分惱火的看著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再敢穿這麼少走來走去我就把你扔進阿爾卑斯山!”蟲

她被嚇得縮住脖子,看著他發紅的眼睛,以為他是氣的,可是仔細一看,他眼底竟然有一層霧水樣的東西,覺得不對勁,她湊過去拉住他冰涼的手,仰頭盯著他的臉,驚奇的問,“出什麼事了?你……你哭了?”

他眉頭一蹙,開啟她的手,扭頭就走,有些凶,“沒有!給我躺著去!”

她憂心不已,完了,他都哭了,那肯定是天大的事情!追上他,她焦急的問,“出什麼事了你說啊!公司出事要你回去?不是?那是心禮……什麼事你說啊!難道是我父母?”

他蹙眉停下,用力的在她後腦上摸了一把,“沒有的事!別瞎想!去躺著,我去弄點吃的。”

她急的也要哭了,拉住他不放,“你別瞞我啊!都結婚了,我難道都不能分擔你的事情嗎!”

看著她難過的要哭,他無奈一嘆,拉過她再度抱在懷裡,這一次,力道卻很輕,他輕輕一嘆,“沒有的事,不是壞事,是好事……”

她才不信,好事他那副嚇人的樣子,她揪著他衣服,“難道是你突然後悔跟我結婚了?突然想通了?”

看她誠惶誠恐的抬頭看著自己,他無奈又覺得可笑,捏了捏她鼻子,總算給了個笑容,“我叫傅斯年,不叫負心漢。”

她笑不出來,扁著嘴,“不說就不說,我也沒有多想知道……”

她悵然,推開他就要走,他伸臂,又將她抱回來,抵著她肩窩,他摟著她小小的身體,沉溺的閉了眼,輕嘆,“告訴你也好,不過你答應我,不許蹦蹦跳跳,不許大喊大叫。”

“我是猴子啊,還蹦蹦跳跳。”她不滿的翻白眼。

他只是笑,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兩臂繞著她,落在她肚子上,輕撫,“我們,有孩子了。”

她顯然狀況外,還問,“就是這事兒?有孩子而已啊,還蹦蹦跳跳……啊!”

她尖叫一聲,他急忙捂住她的嘴,皺眉在她耳邊警告,“不許叫。點頭我放開。”

她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內心早都海嘯與地震齊發,孩子!她怎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可恨,竟然不告訴她,害的被傅老頭那個撿便宜的傢伙先知道!

傅斯年剛放開一條縫,她就一下子蹦了三尺高,嚷著,“我有孩子了!我當媽了!以後傅老頭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哇哈哈哈!”

他緊忙上去抱住她,氣惱的在她屁股上一擰,“給我閉嘴!再吵縫上你的嘴!”

喬雨眠就像是武俠傳說中那種走火入魔的狀態一樣,手舞足蹈的喜不自勝,嚷著,“你還敢對我凶!我肚裡有你們傅家的種!信不信我每天胎教告訴他他老爸是清朝穿越來的特殊服務業者?”

低頭看了眼地毯,又看了看她來回跑,傅斯年伸手捉住她一提,跟抓小雞似的把她拎到**去,用被子壓住,指著她鼻子警告,“給我躺著,再敢吵鬧,我就……”

他慢慢合攏五指,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可是她根本不怕,挺起肚子,“想打我?孩子快看你爸哦!是個混蛋啊,竟然想對我們母子倆動手,你說這樣的爸是不是不能要,別怕,我給你換個年輕的!”

傅斯年惱火不已,舉起拳頭,卻只得吃癟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下,怒道,“閉嘴!不許亂說話!”

她早都飄飄然了,原來當母親的滋味這麼美好,比嫁人都美好,她抱著肚子,看到邊上那壓抑情緒的男人,摟住他手臂忽然湊過來,眨眨眼的問,“你剛才突然抱住我又不說話,又跑到陽臺上去吹冷風,眼睛又紅紅的,是因為這孩子嗎?”

他不吭聲,眼珠四處飄。

她在他肩頭蹭蹭,想到他竟然為了這孩子的到來激動至此,吃醋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她摟住他脖子,“蓮英,有孩子你開心嗎?”

他嫌棄她問廢話,她卻不滿足他撇撇嘴就算,搖搖他,“說出來給孩子聽呀,他又看不見你的表情。”

他看了眼她扁扁的肚子,孩子現在估計就手指蓋那麼大,會聽個屁,可是好像正有個小東西殷切看著自己一樣,他心變得很軟,彆扭了一會兒,點點頭,“嗯……開心。”

看他臉浮起可疑的紅,她偎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腰,“我知道你愛孩子,我知道你很開心……老公,以後我們一家人一定會更幸福,我們要一起生第二個第三個,你會有很多很多親人,我們的家會越來越壯大。”

他抿住嘴脣,眼底藏著湧動的波浪。撫摸她的髮絲,他臉上帶著滿足的幸福。

幸福……家庭……

品味著這神奇的詞彙,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過感動,她伸手捏捏他臉頰,“你要在孩子面前維持嚴父的形象——表情不要太慈愛了。”

他努力收斂笑容,無奈收不住,管他呢,他不想對自己的孩子嚴,同學的孩子都滿地跑了,自己都這時候才剛落實了終身大事,加上結婚前結婚後沒少努力,她肚子一直都沒動靜,有時候覺得這事兒太美好了,自己不能太期待,好多次他有急躁的心理,馬上說服自己要平常心,要隨緣,這些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父母早逝,妹妹出嫁,真真是家裡只剩下自己一個。幾時體會過家庭溫暖,幾時體會過天倫之樂……想想這些,那會兒聽到醫生說他的小妻子有了身孕,他竟然失態的一陣激動。

在陽臺上吹冷風,是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差,上天卻如此眷顧他,他對幸福就要斷絕奢望的時候,他的幸福就以如此洶湧的方式狂湧而來。

這麼奢侈的美好,都讓他給攤上了,這是哪裡撿來的福氣。

看著他又靜坐垂眸,她撫摸他的臉,這會兒安慰起他來,“好了好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也都是正當年身體健康的人,有孩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你怎麼比我還驚喜的樣子呢?是誰天天跟我說要努力要生孩子的?怎麼到頭上就不淡定了呢?”

他沒好氣的握住她的手,“我沒有不淡定,我很淡定!”

“哎呦!”她忽然眉頭緊緊擰起來,倒在枕頭上大叫。

“怎麼了哪裡痛!”他幾乎是從**跳起來,手發抖的摸她的臉,見她打滾,他急的臉都變了,回頭就抓電話去,剛撥了一個號,就見她撐著額頭笑著躺在那兒擺pose。

“老公,你果然很淡定。”她一笑。

他氣得扔下電話,抓住她的腳丫子狠狠的掰她的腳趾頭,聽著骨節嘎巴嘎巴的響,她疼的哎呦呦叫,可是他不留情,硬是將她的腳從左到右捏了個遍。

癱在那兒,她扁嘴,“完了,癱了,你個死蓮英,快去給我弄飯吃,我以後都要你伺候,一直到生完小二小三!”

“不準這樣稱呼我孩子!”他眼一瞪,小二小三,是人叫的名字嗎!

“那叫什麼?他們倆還沒著落呢。”

“我想想,你不許給我亂叫。”他竟然認真的思考起來,邊起身邊說,“你老實躺著,敢動真的打癱你——”

“我要吃你說的那種特別好吃的麵包,還要喝特好喝的咖啡!”

“想都別想,外面的東西不衛生,孕婦也要堅決拒絕咖啡。”他橫了她一眼,格外的凶,她懷疑剛才是他眼裡進沙子了,這樣一個壞脾氣的男人怎麼會哭?

“把腿放被子裡去!”關門前,他凶惡的吼。

喬雨眠扁扁嘴,死蓮英,屋子裡熱的人要冒汗!看她不服氣,他眼睛瞪得更大,“敢不聽!想把另一隻腳也折了是不是!”

她急忙縮回腳蓋住被,偷偷在底下揉著腳趾頭,混蛋啊,這是腳趾頭又不是核桃,你捏著聽響好玩嗎!

他陰森森的斜了她一眼,最後開門離去,某男人一關了門,又是一臉的如沐春風——日子,果真是越過越有滋味,結婚那天老同學和他一番懇談,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他上了一課。

男人,果然是成了家之後又是另一番氣象,別管之前多風光,有了家室,和那個滿足感完全不一樣。

再大的生意簽完了,回到家沒人分享沒人慶賀就還是一點意思也沒有,賺再多的錢,看著又怎麼可以和活生生的血脈延續相比。

過來人誠不欺我。

屋裡,喬雨眠躺在枕頭上,第一時間給爸媽報喜,那邊的媽媽聽了喜不自禁,和爸爸倆人對著電話那端各種感慨,一激動,媽媽連一些女人間的私密話題都給說了,她聽的直臉紅,說了兩句,喬太太話鋒一轉,“我不跟你說,你也記不住,回頭女婿來了我跟他說。”

喬雨眠拍額頭,“媽,他一個老爺們,你跟他說他懂嗎!你也不覺得交流有障礙!”

“總比對牛彈琴好,說你也管不住,很多東西是你不能碰的。”

一邊,老爸也跟著附和,說她線條粗,根本不如女婿細心。

喬雨眠不知道啥時候父母跟傅斯年關係這麼鐵了,自己這就被排擠出他們的友誼圈了。正鬱悶著,一陣香味傳來,她伸長了脖子張望,就見傅斯年端著個大托盤進來了。

一色的中餐,魚片粥,拌雞絲和清炒蔬菜,還有個湯盅,依稀看見好像是烏雞。吞了下口水,她看著傅斯年,“叫外賣?”

他放下東西,“家裡廚子弄的,你還在睡他們就在準備了。”

她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電話塞給他,“喏,我媽要跟你交流孕期經驗,好好聽著,最好做個筆記。”

他揪了下她耳朵,轉頭真的從抽屜翻出紙筆,低著頭,認真的隔一會兒就記一下。

喝著鮮美的湯,她躺在他腿上,時不時偷聽一下,搔搔他癢,他也是正襟危坐的聽著電話,好像是個要考試的學生一樣專注認真。

搔搔他下巴,她滿心溫暖幸福。他們的美好,才剛剛開始吧,肚子裡的,是男是女呢?你是個幸福的孩子,你有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