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千帆之後我在等你49

千帆之後我在等你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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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之後我在等你49

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座位上坐著一對頗為奇怪的男女——

男的手裡正拿著一隻草莓味冰淇淋,自己吃一口,時不時還要遞給旁邊的女人吃一口。

而那女人更是讓人不解——這裡是四季炎熱的熱帶,她卻坐在那裡低頭用毛線打著什麼。無論要織什麼,都和這外面的燥熱顯得格格不入。懶

正費力的對付著手裡不聽話的棒針,旁邊的男人遞過來清涼的冰淇淋,她咬了口,轉頭拿起圖紙研究,苦惱道,“好像織錯了,這裡應該是一道直線的,可是我怎麼看著這裡變成了波浪。”

旁邊的男人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將手臂搭在身後的靠椅上,鼻樑上架著墨綠色的蛤蟆鏡,僅僅露出的半張臉是那樣的俊逸非凡,一派酷勁十足。

瞄了眼那複雜的圍巾圖紙,咬了下冰淇淋,他淡淡道,“算了,花色太複雜也不好看,純色的就行。”

喬雨眠不想被看扁,她信誓旦旦要織圍巾給他,怎麼能隨便就對付,咬咬牙,她狠心拆了織了好久的一部分,重新研究起來那繁複的花紋針法來。

“別弄了,小心弄壞眼睛。”他去搶針,卻被她閃身躲過。女人的堅持固執又好笑,雖說是份心意,可是織的那麼複雜,她弄的累,就算戴在脖子上,他也不會覺得能舒服到哪兒去。蟲

看她低頭數針,他單臂摟住她,喂她吃了口草莓冰淇淋,看她漫不經心的咬了口,他勾脣,俯身下去舔過她脣角的奶油。她嚇了一跳,紅了臉急忙抬起頭,四周圍人來人往,她嗔怪,“你幹嘛在公共場所這樣,不害臊!”

他笑笑,握下那堆毛線,“行了別弄了,一會兒就能看到你父母,弄的眼睛紅腫,我沒法交代。”

她打了個哈欠偎進他懷裡,一哼,“你欺負的我還少——我眼睛紅,也不是織圍巾弄的,都賴你!讓我爸罵你才好,省得你天天那麼討人嫌。”

他笑笑,捏起她下頜,俯首再度啄過她脣瓣,甜絲絲的草莓奶油並不讓不喜甜食的他排斥,反而有些貪戀。

看著她臉紅,他一笑,“你也是成年人了,那種事還跟爸爸告狀,不好吧?”

喬雨眠重重一哼,他已然又貼了過來,軟軟的脣讓她好生迷戀,他的清新氣息比薄荷糖還要好吃,被他勾住後腦,她也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親吻了好一會兒。

鬆開她,將她順勢摟在懷裡,他指尖點著她肩頭,和她相依偎著,“喏,不是又完成了一件心願。小草莓。”

喬雨眠才反應過來,還納悶他為什麼突然會想要買草莓冰淇淋給她吃,原來是還記著她說過的top10,她看了他一下,這人,一副散淡的模樣,好像是做了一件極其平常不過的事情。

看了好一會兒他有型的側臉,她突然湊上去親了他一下,“謝謝你,老公……”

他摟著她,淡淡一笑,沒有邀功的意思,反而像是理所應當。

她喜歡這樣的他,穩重,內斂,凡事都早早在心裡盤算好,根本不需要別人跟著操心什麼。她覺得自己也該儘早完成自己的承諾,馬上要轉機去滑雪,那邊冷是自然,沒有準備太多冬天的衣物,雖說過去後必然要大肆採買,可是作為一個妻子,她應該給丈夫操辦好一切。

這樣想著,剛才一直解不通的針法忽然就明白了,眨眼間幾針飛快織下去,平整漂亮的彩條就誕生了——

他低頭看了眼,低低一笑,戲謔,“原來是拐著彎來向我討要好處——”

“什麼嘛!我有那麼想揩你的油嗎?”喬雨眠癟癟嘴。

“沒有麼?”他輕笑著擦了下嘴角,那裡還沾了些許她的脣膏。他那副樣子,要多欠扁有多欠扁,活脫脫調戲婦女的流氓。不過她也看清楚了,男人的本性就是禽獸,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脫了衣服禽獸不如。旁邊這個,倆全佔。

“少得意,老頭子去照照鏡子。”她吐舌頭做鬼臉。

他不語,也不惱,慢慢摘下墨鏡,只是抬頭往前方看了一眼,頓時一片驚歎聲,對面有十幾歲的女孩子還大聲說,“那是明星嗎!快看那個男人!”

喬雨眠氣悶不已,撞了他一下,他捂著胸口悠哉將墨鏡戴上,動作間對面又是讚歎一片。

她不快的瞪了眼那些對自己男人虎視眈眈的人,回頭凶惡的看著攤開雜誌看起來的男人,凶惡道,“給我安分點!你可是已婚婦男!”

“不是讓我照鏡子——這樣比照鏡子更客觀直白。”他微微挑眉。

不和他辯,喬雨眠往他懷裡一栽,宣誓主權樣的擠了擠,低頭繼續織圍巾。

看著她那副模樣,他笑了笑,指尖繞著她長長了不少的髮絲玩——有個人能這樣時時刻刻陪著自己,管著自己,在乎著自己,這感覺,真挺奇妙。

飛機很快到位,眾人開始登機。飛機很快起飛,也慢慢到了晚上,旁邊的女人是累壞了,這幾日玩得瘋,他心情好興致好,總把她收拾得精疲力竭,加上她非要強迫在幾天內織出圍巾,所以忙得她連覺都睡不好。給旁邊的女人蓋了蓋毛毯,這會兒她已經躺在座位上大睡特睡,盯了她一會兒,他神情很是鬆弛,也靠回座位上睡了。

夢裡面,連續是個大晴天。好像,從前那個一直會做噩夢,會覺得入睡痛苦的,已經是是前世素不相識的人了……

一路驅車來到郊外的農場,遠遠就看見冒著煙的木房子,依山傍水,綠樹成蔭,這地方真是個養老的好歸宿。

喬雨眠心裡砰砰跳,和父母沒有分開太久,可是變成別人太太之後,這還是第一次以回門的姿態見他們。

下了車,遠山被水霧繚繞,格外漂亮。

喬雨眠疾步奔向農場裡,一眼就看到正站在農田裡拔草的老爸,他穿著工裝,帶著草帽,旁邊的媽媽也是變成了鄉村婦人,看著他們共同侍弄著一塊小田地,她格外的欣慰,也格外的羨慕。

大聲喊了他們兩聲,她看到父母轉頭看自己,立即淚奔,跑過去一頭扎進老爸的懷裡哭起來。

身後的傅斯年跟上去,看她哭的那樣喬至陽時不時抬頭看他,一副質問的樣子。傅斯年無辜的聳聳肩,伸手拍了拍那哭得天昏地暗的女人,將她樓過來擦淚,“眠眠,你爸爸身體還在恢復,你不要惹他傷心。”

看到爸爸眼眶發紅,她急忙打起精神,擠出笑擁抱爸媽,“我和斯年來看你們了,爸媽,我們現在很幸福。”

看著女兒紅潤的臉頰,再看看手裡拿著一袋暈車藥跟著的傅斯年,喬太太相信女兒所說的不是敷衍——她女兒坐長途車會暈車,也難為了傅斯年一直照顧著她。

一家人團聚,自然有無數的話要說,晚上菜色豐富,年齡沒差幾歲的翁婿還喝起了酒。給倆人添酒添菜,喬雨眠感慨這場面——老爸竟然和傅斯年乾杯,興致高昂的從國際時事聊到家長裡短。雖然還是彆扭的叫不出爸爸和女婿,可是兩個人以原來稱呼相處,可是感覺依然不同了,慈愛和尊敬,一眼便看得出。看著他們那麼合得來,喬雨眠心裡感動的有幾分想哭。

幸福以前只是個籠統的概念,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最最主要的,是她覺得自己終於能給那個冷清的男人多帶來一些熱乎的東西溫暖他了。

晚上,她沒去找新婚丈夫,而是和媽媽擠在一張**聊天。喬太太很想抱外孫,畢竟喬至陽身體脆弱,醫生說危險還是存在,抱到外孫,他自己總說死了也能瞑目了,所以,喬太太不禁催得緊,問了許多女兒的私密話題。聽著媽媽教她許多也問她許多,喬雨眠很是害羞,畢竟在媽媽面前說自己閨房裡的事情放不開,她含糊其辭,只說沒避孕,要有也要看緣分云云……

在父母身邊停留了兩天,兩個人要繼續乘機去完成後半部的蜜月之旅。他這次可是放了大假,估計是把這輩子的假期都給透支了,想到他平時那緊張的工作環境,她知道這樣休息一次對他而言已是極限,於是這一次,她要好好陪他。

到了目的地,從飛機上一出來,外面的冷風就立刻讓喬雨眠縮緊了肩膀。將大衣蓋在她肩上,旁邊的男人嚮往的看了看巍峨的雪山,張璧深呼吸享受這醉人一刻。

裹著他的大外套,喬雨眠連連哆嗦,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離開父母心情實在不好,她只覺得頭暈。

知道她會情緒低落,他走過來攥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口袋裡,將她裹進懷裡,附耳,“乖,還有我……”

她努努嘴脣,是啊,有他,才能忍受得了那份跟父母分割的難過……他呢,他沒有父母,每次離開家,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想到這些,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心疼他為他難過,於是就良心發現的對他好,但那好通常都被他主動挑釁將她氣爆給打破。

下到最後個一階,她不知怎麼一腳踩空,整個人頭朝下跌了下去,她大驚,可是恍惚中看到他焦急的臉,她就一下子也不怎麼害怕了。因為哪怕摔斷腿,這男人也不會不要她,她敢肯定……

昏過去前,她聽見他一聲聲的呼喊——想告訴他別擔心,可是竟然好像困極了一樣的閉上眼就昏沉睡了過去……

耳邊爐火噼啪作響,烈火燃燒的聲音很動聽,光聽著那聲音就覺得暖和。

熱氣落在身上,格外使人慵懶昏沉。

喬雨眠往溫熱的被窩裡蹭了蹭,才發現被窩都燙的讓人快要熟了,掀開被子一些,她睜開眼,這是間漂亮寬敞的異域建築,牆上有唯美的油畫裝點,木床古樸漂亮,看雕花就知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揉了下脹痛的額頭,她爬坐起來,敲敲頭,口乾舌燥的喊,“傅老頭?你在哪裡?”

她努力回想,才想到自己好像是從長梯上掉下去了,當時的高度也不高,就是摔得再狠也不過破點皮,可是見鬼,她怎麼好像昏睡了超過三小時……

正迷糊著,門忽然被推開,她抬頭看著臉色不怎麼好的男人,舔舔乾燥的嘴脣,“對不起哦,我太笨了,上個臺階都會摔跤……呵呵。”

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她不知道怎麼有點發毛,看了看旁邊的水壺,“那個……先別罵,你先倒杯水,我們都喝點再來談好不好?我好渴。”

他一步步走過來,臉上帶著深沉之色,她覺得膽突,要命,自己要是磕破點皮流點血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裝可憐矇混過去。

他將水遞過來,她大口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喘口氣,滿足的朝他一笑,“好好喝!怎麼連水被老公倒過都這麼好喝!”

拍馬屁不知道好不好用,她忐忑的瞧著他——而下一秒,那臉色難看的男人忽然一把將她緊緊摟住,水灑了一身也毫無知覺。

喬雨眠嚇了一跳,可是在他如此深情的擁抱裡,還是迅速沉醉下來,靠著他懷抱,她慢慢跟雲朵一樣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