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之後我在等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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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之後我在等你33
醫院。
護士從病房出去,喜笑顏開的回手關了門。
看到在一邊轉來轉去的女人,護士皺眉頭,“小姐?你是來探視的嗎?”
喬雨眠嚇了一跳,四處看了看,示意她低聲,走過來,“我……那個,我想問問,這屋裡的傅先生病得嚴不嚴重,好些了嗎?”累
護士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
“……朋友。”
“重感冒,還在休養中——要進去探視嗎?”護士回身要開門,喬雨眠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可是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看著那略顯憔悴的男人走出來,她心頭怦怦跳起來,剛想轉頭跑,可是一想,自己幹嘛弄得做賊似的……來探視就探視,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定了定神,她轉頭看著傅斯年,他很沒精神,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是很疲憊很滄桑,喬雨眠一陣心疼。想要過去扶,卻被護士搶了先,那個護士很殷勤,“傅先生,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屋。”
傅斯年擺擺手示意沒事,護士只好走了。靠在門框上,傅斯年盯著走到跟前來的女人,聲音微啞,“我透口氣——你來看望朋友?”
不知道他是在明知故問還是真的以為自己不會來,喬雨眠走到窗邊去,拉上往裡灌冷風的窗戶,看著他,“你是要下樓還是就在這裡?”悶
瞟了她一眼,他轉頭回病房,“哪也不去,不走了。”
看著他回去,喬雨眠卡在那裡不知道該進去還是怎麼辦——他態度不冷不熱,是不想看到自己?她有點不好意思跟進去,可是看著門沒關嚴,看著手裡拎著的熱粥,她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
病房很大,可是也顯得很空,近日來天氣都不是很好,陰雨綿綿的,屋子裡顯得很冷清,一進來,不知怎麼,喬雨眠看著他一個人歪在沙發上,忽然一陣鼻酸。
給他倒了杯水走過去,她坐在他旁邊,把水遞給他,“那個……你身體不是一向很結實,怎麼這次感冒就住院了?”
喝口水,傅斯年淡淡道,“也因為工作太忙了吧,正好住院當休假了。”
竟然有人拿住院當休假,喬雨眠嘆氣,“你要不要那麼拼命工作,累垮了,賺了錢又能怎樣……”
剛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在他面前提錢就感覺無比彆扭。她咳了咳,看著他神色如常,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
傅斯年抬眼看了她一下,“你那麼**幹什麼,是不是玩笑我聽得出來。”
是啊,她太**了,只不過是普通一句話而已。喬雨眠嘆口氣,把手裡的粥遞給他,“你要不要吃一點,還是熱的。”
雖然剛吃過飯,可是傅斯年還是接過來,開啟蓋子,鮮香的味道飄出來,用勺子舀了些,他抿住,味道逐漸擴散開來,盈滿整個口腔。
“燙不燙?”看著他吃,喬雨眠一陣開心,他搖頭,吃的還挺香的樣子。她轉頭看著茶几上的巨幅拼圖,詫異道,“好大一隻,這要拼多久?”
“看心情。”傅斯年掃了眼那副向日葵拼圖,“心情好,三五天,心情不好,懶得碰。”
“三五天?怎麼可能……”那麼大堆拼圖,喬雨眠看的眼都花了,雖然詫異,可知道他是有那麼本事的。撇撇嘴向他,“可是你不覺得自己玩的東西都好悶嗎?沒點活力。”
“活力?比如?”
“打電動,玩撲克,下棋也好過拼圖啊。”喬雨眠琢磨著手裡的拼圖該往哪放。
傅斯年靠在那裡,瞥她,“你見過有人自己和自己玩撲克下棋嗎?”
聞言,喬雨眠盯著他,他說的隨意,可是她卻體味到了一絲孤獨的味道——是啊,一個人,能玩什麼呢。
擺弄著手裡的小塊拼圖,喬雨眠犯了難,看著他求助。他蹙眉,過來看了眼,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她拼過去,果然正好,喬雨眠滿足一笑,看了一眼偌大的病房,“傅小姐呢?她沒有來照顧你嗎?”
“她有丈夫,又不是我保姆。”看著她坐在旁邊對那副拼圖感興趣,傅斯年忽然有些不耐,看著她,“你是要來跟我拉家常是嗎?”
把拼圖放下,喬雨眠訕訕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嫌煩要趕人了是嗎,雖然不是想和他吵架,只是想來看看他的狀況,可是他這樣一說,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氣氛愈發尷尬,她只好抓過揹包,“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聽說你生病,我來看看……”
他坐在那兒一聲不吭,臉上表情不是很好。
想到曾經也要好過,可卻變成今天這樣,喬雨眠不免難過,看著他冒出青茬的下頜,她有衝動想過去摸一摸,然後替他刮掉——曾經還說要送他洗面奶,可是始終沒機會實現,十個心願,沒有一個做到。
他靜默的坐著,她愈發覺得窘迫,如坐鍼氈地站起來,“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你要出國嗎。”看著她沮喪的起身,他忽然淡淡問。
喬雨眠回頭看著他,他一切如常,沒有一點波瀾,她聳聳肩,舒出一口氣,“去看看,散散心。”
男人坐在那裡,撫弄自己的指根,“兩年,這個心散得夠久的。”
“我不是做……”喬雨眠想要解釋來著,可是忽然又覺得沒什麼必要,看著他,“是啊,要走了,以後沒有我氣你,說不定你身體會更健康。”
他冷冷一笑,“是這麼個道理。”
白他一眼,喬雨眠沒好氣,“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可惡的人——你稍微給我點好臉色會怎樣?我都要走了,你還要這樣冷嘲熱諷嗎?”
他情緒也很壞,把碗一摔,“那你還想讓我怎樣?該說的我都說過了,是你自己要走,難道還要我求你留下?”
“是啊,那麼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怎麼可能有!”喬雨眠氣鼓鼓的看著他。
他一嗤,“最好不過。”
氣得跳腳,喬雨眠憤然盯著他,“我就不該來自取其辱是嗎?既然這麼不待見我,禮物還我!”
“什麼禮物?”懶懶抓過抱枕,傅斯年瞥她。
“我請傅小姐轉交了一隻掛墜,請還給我。”
他往後一靠,欠了欠身,“早扔了。”
喬雨眠氣得差點掉淚,看著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憤憤,“扔了最好,祝你幸福,再見!”
見她跑出去,他想伸手去拉她,可是打過針的手臂突然一抽筋,他痛得蹙起了眉梢。
剛剛自己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他也不是很明白——看著她坐在旁邊嘀嘀咕咕擺弄拼圖,那副認真的樣子,叫他心頭起了煩躁。她一出現在身邊,那種從心底裡覺得熱鬧的感覺就讓他不安。任何人都會離開,沒有人可以斷言往後的日子,一輩子有多長,沒到閉眼的那天,誰都沒有確切的概念。
這份承諾,要不要給,怎麼給,他也時常會陷入矛盾和茫然。
一個人的世界,要容納入另一個人進入,怎麼在她眼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年輕無畏是嗎,他的顧慮多,經歷多,反而會理智得近乎猶豫。
坐在那兒發呆,他捂了捂脹痛的胃,吃的太飽,著實撐到了。粥的味道其實不怎麼美味,他又不餓,幹嘛全都吃光,罵自己秀逗了,揉揉太陽穴,他起身走到視窗去。
樓下,那個丫頭正呆呆的抬頭往上看,知道從外面看不見什麼,他索性就站在那兒和她隔著一道玻璃相望。坦白說,她來了之後,自己的生活好像被點入了色彩,她熱情開朗,每次回到家,都知道有人在等自己,有人在盼自己,那滋味,不是不喜歡的。
可為什麼不肯完全敞開自己,他也清楚明白——他不怕熱鬧,也不怕孤獨,只怕熱鬧慣了又忽然孤獨……他們兩個的感情,來的太快太突然,她年輕熱情,卻又衝動易變,不光他需要時間去接受,她也需要時間去沉澱。偏偏,她太急,不願意給彼此多點時間去梳理認清。
這次她要走,也不見得是個壞事,他不要個三分鐘熱度的丫頭,他需要的是細水長流的相濡以沫。可為什麼,心裡就是煩悶的厲害,她剛才在旁邊擺拼圖而已,想想以後恐怕要看不見她,莫名就想發火。
他掏出那隻小瓶,裡面的小米粒慢慢浮動,他看得見一面的四個字是福如東海,後面的字,因為太小而看不清楚——
低頭,樓下的女人已經不見,他握住瓶子,轉身抓起桌邊的電話,吩咐道,“幫我拿只放大鏡過來。”
機場。
在長椅上坐著,喬雨眠直髮呆。
楊鷗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傅叔怎麼還不到……”
喬雨眠搖搖頭,“他不會來,不用幻想……”
“男朋友來挽留女朋友,叫幻想?有沒有搞錯?”
“不想提,別理我,我現在不想說話……”喬雨眠窩在椅子上,內心激烈的天人交戰中——
想走,走給他看,他知道她走卻不理不問,她恨死他。又不想走,捨不得他,那天在醫院看到他生病卻自己一個人在病房玩拼圖,她就心酸難受,想留下來,因為恨他只是愛他的附加品。
捂了捂臉,她一片矛盾。最新章節請登陸
眼看著要到登機的時候,同去的人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喬雨眠掏出手機來緊緊盯著,好像下一刻自己心念的人會跑出來一樣。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起,她看著傅心禮的名字,心頭一跳,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傅斯年一樣……
沒有猶豫,她就接了起來。
“雨眠,你上了飛機了嗎?”她聲音帶了焦急,“我大哥早上去機場找你,剛才醫院打電話給我,說他出意外了!”
“什麼!”喬雨眠從椅子上跳起來,眼前一陣發黑,“他怎麼了!”
“醫生說他發生了車禍,我正往醫院去,我也不知道他傷成了什麼樣子……雨眠,我真心希望你別走,我大哥自己一個人,真的很孤單……”
那邊喬雨眠已經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狂奔而去,岑程去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她跑了,急忙看著楊鷗,“她去哪了!馬上就得進去了!”
楊鷗瞥了瞥她帶來的那隻癟癟的揹包,一聳肩,“我就知道她準跑——她的行李就是一件外套外加當早餐的倆蘋果,她會登機才怪。”
兩個人一起看著她風風火火衝出去,岑程一嘆,“原來她只是來送我的,我說她怎麼連登機牌都不換,就在那坐著發呆。”
“她這次回去,在傅叔面前就完敗了——祝福我們的朋友吧,阿門。”
岑程一笑,提著行李往服務檯走去,“她會幸福的,我敢肯定。”
一路求司機把車開到極速,每闖一次紅燈喬雨眠就得付現金求司機衝過去,一邊心痛著急,她一邊割肉滴血。
終於到了醫院,司機還要管她要車錢,包裡連張紙片都沒有了,喬雨眠把錢包丟給他,“給你吧!這包是名牌,夠你的車費了!”
說完,她又是一通狂奔上樓去。跑得腿都要斷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在醫院裡好像個神經病一樣左突右衝。
一把推開病房的門,還沒等看清楚什麼,她就直接往病床那邊撲,哭得不行,哀號,“你怎麼樣!傷在哪裡了?有沒有事!”
被她撞得心口疼,傅斯年咳嗽了一聲,推開她一點點,“剛才是沒有大礙,不過剛才被你撞了那一下,就不知道會不會內傷。”
喬雨眠連忙放開他,匆匆擦了把眼淚仔細打量他,這才發現,他除了手臂上纏了一圈紗布之外,和那天看到的樣子不但沒有變化,反而好像還精神了不少——
正傻站著,門口忽然傳來輕輕的咳嗽,她回頭,看著傅心禮一臉歉疚的走進來,她看著茫然的喬雨眠,解釋道,“真抱歉,處理車禍的交警給我打的電話,我一接到就慌了神,所以就……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到底撞成什麼樣,我以為很嚴重。”
看著傅斯年,他一點受傷的樣子也沒有,喬雨眠忽然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那個……”傅心禮看著喬雨眠質詢的目光,急忙道,“我去看看片子,醫生怕我哥骨折,給他拍了片子——你們聊,我先出去。”
門被關上,喬雨眠轉頭看著坐在那兒一臉平靜的男人,想著自己一路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喬雨眠一陣氣憤,盯著他,“你騙我?”
傅斯年舉了舉胳膊,“沒——我真的發生了意外,車子被人追了一下。”
“被人追了尾,你的手怎麼會受傷!”喬雨眠剋制著不讓自己崩潰,剛才哭過的淚水慢慢流進嘴裡,一陣鹹澀,提醒她自己是有多丟臉……
“被人追尾,我是沒事,不過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滑了跤,撞了下——”他神色如常。
喬雨眠頓時哭了,“你是故意看我出醜是不是?傅斯年,你太壞了,你知不知道我嚇得差點死掉,我為了求司機快點開,我就差把衣服押給他!”
看著她哭著看著自己,心頭湧過一陣熱流,傅斯年伸手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裡,“看事情要看重點,你還是學不會——”
“重點就是你躺在這裡什麼事都沒有,卻把我嚇得心臟都要裂開了!”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使勁往他胸口蹭去。
他微微笑起來,她聒噪的聲音聽順耳了,還挺親切。一嘆,他用袖子給她擦掉眼淚,“不要哭了,我是受了傷,拆開給你看,我是差點骨折。”
喬雨眠看他動手拆紗布,急忙按住,扁扁嘴,“你是去機場找我嗎?”
他終於一笑,欣慰道,“總算說了重點——”
喬雨眠揩掉鼻涕,“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傅斯年轉頭從床頭拿了一張票據遞給她,“這給你,他們公司的人估計今天下午會送貨去你那,你注意收一下。”
喬雨眠看著那張票,竟然是提貨單,種類是雙人腳踏車。喬雨眠不解又詫異,看著他坐在那裡端著,心裡越發亂哄哄。
“不是有人說,夢想就是要去公園騎雙人腳踏車,還要一直按鈴,讓所有人都聽見——這車定做的時候,特地多加了一對鈴鐺。”
喬雨眠想起她說的top10,是有這一條沒錯,可是他這會兒突然送個這玩意算什麼?看著他坐在那兒目光淡淡,她吸吸鼻子,“你送我車幹嘛……”
“騎——”他有些怒,這女人是白痴,他確信無疑。
“其實……我根本就不會騎單車……”喬雨眠茫然的看著他,“我自己不會騎,除非有人在前面帶我,不然這東西根本不會走。”
“那你就在我後面坐著。”他靜靜看著她,這女人竟然又哭了,不過不是氣惱,而是喜極,女人,真是愛滿足愛感動,眼前這個尤其是。
喚回她,不是個突然的衝動,想到放棄,他總是捨不得,她那麼渴望他給多一點疼愛,他就敞開多一點,可是僅僅是多了一點,她就已經高興激動的什麼似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吝嗇的惡人,其實,話說的再直白一點點,她就會很高興很開心,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肯讓她好受一點……
摟過哭不停的她,傅斯年淡淡嘆氣,親親她額頭,“車子你收著,等我手臂好了,去公園郊遊。”
喬雨眠還是不太敢相信,反覆確認,“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實現top10了嗎……”
在她的期許裡,他輕笑,“你不出國,十件事,自然可以一件件來做。”
喬雨眠摟著他脖子,“我能理解為:你要跟我和好,你主動想挽留我嗎……不是的話,你快解釋……”
“不用解釋。”他輕拍她的臉頰,擦去她的淚水,“就是那個意思——眠眠,我們重新開始。”
轟地一聲,如同火山噴發,喬雨眠感動又激動,摟著他脖子,哭得難看,“你太可恨了,你要是早點跟我這樣說話,我為什麼還會和你吵架逼你……”
摟著她,他心裡千頭萬緒的,“我不是說過,只要你跟我回家,就都聽你的。”
她嚎啕的更厲害,“你當時是好凶的說,你說要我跟你回去,‘大不了’以後聽我的……那麼勉強,誰會感動……”
他只是笑,會心地,“是我說的不對,不要哭了,以後我會注意……”
她心裡雖甜,可是卻止不住落淚,摟著他,心裡五味雜陳……再也不想離開他,那痛苦,她不想再經受一次,誰愛得多少,她也再不想去計較……
有他的一句哄慰一個擁抱,她還要求什麼呢……
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