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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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冷漠
一覺睡醒，歐心蕙轉頭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凌晨兩點。
口渴，杯子又空了，她爬起來出了門，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
倒了水，她走過去，聽著門裡傳來陌以翔疲累的聲音。
“再去聯絡，聯絡到她可以跟我解釋清楚為止。”懶
她慢慢推開門，看著陌以翔累的趴在桌子上，桌邊零碎的擺著好多速溶咖啡的空袋子。
她嘆口氣，走過去，“阿翔，這麼晚為什麼還不睡？”
陌以翔趴在那裡不動，聲音悶倦，“睡不著……我要知道當初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要瘋了……”
把水遞給他，歐心蕙摸摸他額頭上潮熱的汗，“你這樣身體又要出問題了，這麼晚，怎麼找的到人？起碼明天早上再去聯絡。”
陌以翔搖搖頭，喝了口水重新把電話拿起來，“等不了，我要馬上知道，馬上就要……”
歐心蕙看著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嘆息，“阿翔，你還是很愛童小姐，是嗎……”
陌以翔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眼底的答案清晰可見。
聽著他打通電話，歐心蕙沒有多留，轉身出了書房。
屋裡，陌以翔正在不停的打電話叫人查東西，整整一晚上，他都沒有閤眼也沒有休息。
始終，他心裡面都是忐忑不已，期許著也害怕著，越到解開真相，他心裡越覺得慌亂。蟲
連綿的雨一直在下著，從早開始，外面一片霧濛濛的，午休時間，童曼書撐傘跑進公司對面的餐廳裡，
拍了拍小西裝上的水珠，她撩撩頭髮，走到自己習慣坐的角落靠窗位置。
點了簡餐，她拿出記事本認真的翻看著，外面的雨漸漸小起來，她側頭看了看霧濛濛的玻璃窗，抬頭，就看到陌以翔黑著眼圈站在跟前。
她捏了捏本子，隨即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他。
陌以翔直接坐在她對面，兩眼發直的看著她，聲音發啞的問道，“童曼書，你有沒有聯絡到你的同學？”
童曼書抬頭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心，“什麼同學？”
陌以翔一拍桌子，有些惱，“你是真傻還是裝傻！lara－fabian！你的室友！”
童曼書淡淡的收回視線，淡然寧和的翻看著記事本，“已經有幾年沒聯絡過了，陌先生也不必費心了，找不找得到一點也不重要，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如今再來真相大白除了讓彼此更加難堪之外，別無其他，你是有家室的人，請你自重。”
“什麼一點都不重要？非常重要！”陌以翔盯著她，拳頭緊緊攥起來，“你一定有辦法找到她是嗎？或者你根本就知道了？”
童曼書合上本子，有幾分無奈的看著他，“陌先生，請你看清楚想清楚，我們已經沒可能了，就算找到真相又如何？你信我就不必要找證據，不信我，找到證據也無濟於事。我不想看到你，請離開。”
陌以翔攥緊拳頭，“這對你一點都不重要嗎？童曼書，換做是你，在你要死了的時候別人說，別煩我，我很忙！你是什麼心情！”
童曼書把筆記本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午餐還沒有動，她掏出一張鈔票放在桌上，看著陌以翔，“假設的問題我不回答，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起碼不會像你那樣，非要把人傷害的血肉模糊才算舒服。”
說完，她拎起揹包起身離開。
看著她走，陌以翔連忙起身跟上去。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路上的行人多了不少，童曼書拿出傘，推門出去。
“童曼書！”陌以翔邁開大步追上來，她的消極對待讓他很是氣憤，且不說將來能如何發展，他至少不喜歡被人矇蔽欺騙的感覺，十分不喜歡！況且還是騙了這麼久，而且這種欺騙又是致命的！如果沒有那些事，怎麼會到今天這一步！
陌以翔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抓著她不放，“對你無所謂，但對我不是，我要知道事情是什麼樣的，告訴我你室友的電話，我去問，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我不是告訴你了。”童曼書冷漠的看著他，帶著絲絲嘲弄，“我說了，電話是室友接的，我不知道你受傷要做手術，如果是你在手術室裡，我怎麼可能會說那些話，可我的話你不會信，那麼也無所謂去找人求證，不信便不信，反正我也不需要。”
陌以翔緊緊拉著她，“對我公平點可不可以！我難道是瘋了才會這樣不確定的不成，我送給你機票求和，等於是在求你陪我一起走，可是在機場等了又等，你卻和傅斯年手牽手去了英國，我在美國每一天都在想你，可是我手術打電話過去，你又那樣殘酷的拒絕了我！極地藍光被你賣掉，我只知道它被博物館當成賺錢工具四處展出！你有解釋過一句嗎，或者你有說一句讓我確定的話嗎？我不是先知，面對這些我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我需要的不是超脫現實的無條件的心有靈犀，我要簡單的解釋和交代，難嗎？童曼書，過分嗎？”
童曼書搖搖頭，看著路上的行人，淡淡道，“我們要的不同，我要的也不是超越現實的無條件信任堅持，只是簡單的尊重和起碼的信任，就算我不說，起碼對方不會對我的人格產生質疑。陌以翔，機票被毀了，我沒有看到，電話被別人接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極地藍光，本來是你送給我的，賣了它，也算是物歸原主，回去問問你大哥，他會知道極地藍光換來了什麼。”
掙脫手，童曼書撐開傘，“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句話，請你，拜託你，別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如果當初你看到機票了呢？”陌以翔攔過來，急迫的盯著她，“看到機票你會不會來，如果電話是你接到的，你會不會來看我？”
“不回答假設問題，你結婚了，請尊重你太太，也尊重你我。”童曼書後退一步，見他不依不饒，咬咬牙，“我要報警了！”
陌以翔只是拉著她不放，四年的恨沒人能體會到有多麼沉重，他抱了多大的希望，最後就變成多沉痛的打擊，只是錯過了那麼短的距離，可是到現在卻已經偏差出了十萬八千里。
他怎麼去釋懷，怎麼可能將錯就錯，他要知道自己曾經犯了什麼錯誤，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十惡不赦……
附近的百貨公司裡，幾個打扮精緻的婦人一同拎著豐富的戰利品出來。
將袋子交給司機，幾個女人一起討論去附近的餐廳喝煲湯。一路嘰嘰喳喳，幾個女人聊得十分熱絡。
“歐太太啊，聽說你女兒女婿都回來了，什麼時候給我們介紹一下啊，聽說，歐家的女婿帥的咧，人見人愛！”
“是啊，還年少有為呢，我老公經常提起他，說他繼承了父親的風範，做生意很有天賦的！”
“那心蕙不是幸福死了？歐太太，你的女婿有沒有兄弟啊，介紹給我女兒吧，我女兒的命就差一點嘍，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
歐太太被誇得頭昏，笑著，“我女婿也還好啦，不過男人長得帥也不是什麼好事，經常在外面招蜂引蝶，還要看著，很麻煩的！”
“歐太太，我們八卦問一嘴啊，你女婿的花邊新聞是不少，不知道你看過了沒有，隔三差五就上頭條，說什麼跟著滕邁集團的老總搶女朋友……這個是傳聞吧……”
歐太太臉上劃過一抹尷尬，頗為不滿，“當然是瞎說的！我女婿他好意思亂來嗎！我女兒為了救他割了一顆腎啊！女人家多嚴重的大手術，她也做了，他敢對不起我女兒，小心天打雷劈！”
說完，有人捅了捅歐太太，“前面的那位……好像是歐太太的女婿吧？”
歐太太轉頭望過去，就見到陌以翔正拉著童曼書糾纏，兩個人一副小情侶吵架一樣推推搡搡。
聽著身邊幾位太太的嘲弄，歐太太氣不可擋，快步走過去，一把就把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