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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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煥然一新
第260章 煥然一新
再次踏入玄龜族時，兩個人的待遇明顯有些不一樣了。
虞宗主身負重傷，不過還是命人將桑子若和北宮嶼恭敬的帶到了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那個了無生氣的庭院，現在改名了，叫溪園。
而裡面的人，好像也有了些改變。
“桑子若，你們怎麼會來？”錦溪將褲腿挽高，雙腳插入池塘的淤泥裡，正在清理著什麼。
“姚族長抽不出時間過來探望，就讓我們先過來了。”
錦溪笑靨如花，好像跟他們離開時候不大一樣了。
不再是沉重又恐懼的面對這個世界，反而輕鬆了不少。想來是因為虞宗主的寬容，才能讓她放下了些許自責。
但是，北宮嶼好像對於錦溪的改變不置可否。
他安靜的跟在桑子若的身後，從進到溪園開始，就不停在觀察著。
“快來，給你看看我種的花。”
桑子若小跑著到了池塘邊，一片狼藉盡收眼底，別說花了，她什麼都沒看到。
“這就是荷花的種子，我正在重新播種呢。明年春天，應該就能看到了。”
“你決定將這個院子重新歸置了？”
“恩。”錦溪收回目光，看向了桑子若，溫柔一笑，某種釋然的情緒感染了周圍的人，“父親將這個庭院命名溪園。”
荷花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說的便是此刻的錦溪。
她有種說不出的明豔動人，即使只是羅裙素裹，卻依然能讓人挪不開眼。
“錦溪，其實今天來，我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問你。”
“你說吧。”錦溪一門心思專注在池塘裡。
明明一個妙齡少女，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像一個隱居世外的人一般，無慾無求。
這倒是讓桑子若為難了。她想要問的，是關於她曾經不堪的過往。可眼前人現在的淡定安詳，讓人不忍打擾。
回頭看了眼北宮嶼，他淡淡點頭示意。讓桑子若不得不為。
“我想問你一些關於騰蛇族的事情。”
果然，這三個字一出，錦溪忙碌的手停住了。
能看見她手裡緊握著荷花的種子，在暗暗使勁，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更沒有給予她任何反應。
“你別誤會，我只是有些疑惑，但是在書裡也找不到這些答案，所以才想到來問你的。”
其實始作俑者明明是北宮嶼，可現在他卻安靜的像是與他無關一樣。
“你若是不想說...”
“錦溪姑娘，我想你應該不會不想說吧。”北宮嶼明顯是在火上澆油。完全不考慮錦溪的狀態。
反而以為這樣才可以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頃刻間，錦溪跪在了地上。一襲白色羅裙沾染了汙穢的泥點，她也不在意。
肩膀微微的顫抖，讓桑子若覺得愧疚。她能看出來錦溪已經在努力忘記過去，想要跟虞宗主有個好的開始。
可是他們這般逼迫，讓人不得不去回憶那些痛楚的過往，真的有些殘忍了。
“北宮醫生。”桑子若回頭，一個蹙眉，他安靜了。
趕緊將人從池塘里拉起來，然後衝著北宮嶼說道：“你先去拜訪虞宗主吧，剩下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
“桑子若。”他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眼下，卻因為她一個冷漠的眼神而卻步了。不是害怕，而是他竟然有一絲不想反著她的意思。
嚥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她看著北宮嶼的身影消失在溪園，才將人從池塘里拉出來。觸碰的一瞬間更是感受真切。
錦溪整個身子都冰涼的嚇人。尤其這悶熱的天氣裡，好像感知不了溫度，或者是被嚇壞了。
“你這樣的體質，不應該下泥潭裡的。”
“剛才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讓你回憶起不好的曾經的。”
桑子若現在只想認真道歉。畢竟利用別人的祕密去探尋真相，這不是她做事的原則，更不應該把這套方法用在錦溪身上。
想怪也怪不得別人，誰讓她一心只相信北宮嶼呢？甚至有的時候都有些失智了。
“我幫你換下衣服吧。”看她裙邊到處是汙泥，褲腿上也沾染了不少。像個泥娃娃似的。可憐又無助。
幾乎是架著她回到的房間。卻讓她吃了一驚。
不像外面那般盎然翠綠，房間裡投射不進一絲光亮，整個不大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彷彿她的內心一樣，外表的光亮靚麗只是暫時的，裡面的陰沉卻不容易拂去。
桑子若動作迅速，將衣服換了下來。才發現在她的衣櫃裡所有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白色裙裝。
唯一奇怪的是，這些裙子的正面繡的是太陽花。
她以為錦溪喜歡的定然是荷花。而裙面上這些太陽花的排列錯落有致，大小不一。但都是一樣的數量，一樣的位置。
“這些衣服...”桑子若頓了頓。這般奇怪的事情必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可這個理由是否會再次傷害眼前的人，她確定不了，所以還是不問為好。
但是錦溪卻接了話，聲音微弱，像極了受驚的小動物，縮在床尾，“太陽花。”
“恩，繡工很精緻呢。不過我以為你會喜歡荷花。”
“我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太陽花。”
突然，錦溪抬頭，眼神跟剛才不一樣了。跟她以往所有看到的時候都不一樣了。
是有些激動中又含著默默期盼的情感。
桑子若解釋不出她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撇開了頭。
“太陽花代表著無私奉獻。”
“是...是嗎？原來還有這個意思啊，我只覺得太陽花很特別。”
在人類世界或許常見，但在這裡，她從未見過，視為稀缺之物。更不明白為什麼錦溪的衣服上會出現太陽花。
“這些衣服，和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是一樣的。”
“什麼意思？”桑子若心裡直犯突，可能是因為這詭異的房間，亦或是因為錦溪奇怪的表現。
總之，她心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一下子，錦溪突然抓住了桑子若的手，逼迫她看著自己，對視上的一刻，錦溪又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這些衣服，是別人送我的。”
“啊，這樣啊，那送你衣服的這個人還真是...真是特別啊。”
“你不是問我關於騰蛇族的事情嗎？”
桑子若現在不想問，不想知道了。手臂被她捏的很疼，微微的還能感覺到錦溪在將自己的魂法傳給她似的。
趕緊將手抽走，“你這樣會喪失魂法的。”
“區區魂法而已，我什麼都不在乎。”明明是溫柔的一張臉上，卻配上奇怪的笑容還有瘋癲的語氣。
“錦溪，到底怎麼了？”
她收回目光，搖搖頭，再次抬頭的時候好像已經恢復的正常，“你想知道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
“但是空桑之流城中，有人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那個人是誰？”
“東街陶館，顧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