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繼任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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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繼任難題
第261章 繼任難題
回去的路上，桑子若都惴惴不安，她總覺得錦溪的狀態改變了。
本該是件好事，卻又因為說不出來緣由，讓人莫名。
若光從她微妙的表情和那些奇怪的服裝來看，根本不能視作為此的判斷依據，可要說跟她第一見錦溪，她就是不同了。
“虞宗主的身體不大好。”北宮嶼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是因為那次打鬥受的傷嗎？”
“也不是，其實他的年限也快到了。”
雖說獸魂寄生在人類身上，幾乎等同於長生不老，可這也不是全然沒有期限的。
不斷更換容器是一個延續生命的方法，但如果自身獸魂出了問題，那就算神仙都救不了。
虞宗主年紀太大了，雖然從外貌上絲毫察覺不出來。可是他已經見證了獸魂世界多少的更迭。
“真是可惜了。”
“比起可惜，我和他見面才發現有件事情似乎很重要。”
北宮嶼的不安能明顯被感應到，那種不安的情緒很少在他那裡出現。
從來運籌帷幄，事無鉅細，預想未來和結果是他習慣做的事情，可現在，他似乎為難躊躇。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桑子若不知，卻想為他分憂。
“獸魂世界向來講求正統。所以一人能當上一個種族的領袖，那便意味著，他的子孫將時代為這個種族的領袖。”
桑子若不解，卻無比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靜待他繼續。
被這樣一雙熾熱的目光注視著，好像一些煩心的事情也可以悄然退散。北宮嶼不經意的揚了揚嘴角。
“這樣真不算是公平，若是出現了更有能力的人，也沒有辦法帶著族人更好，因為造反也是重罪。”
這一趟旅行，她不僅魂法突飛猛進了，就連對權利制度都有了新的認知。
“哈哈，你好像很不喜歡這個習俗啊。”
“當然，我也是學過歷史的，在人類世界裡，沒有哪一個朝代可以長久不衰的。總是會有更優秀的人出來取代。”
北宮嶼搖搖頭，“這裡不一樣，獸魂世界尤為看中出身和身份這些東西，所以在我的印象裡，幾乎沒有大戰是別的種族取而代之的。”
“所以，最開始獸魂世界的權利架構一直維繫到了現在。”
“對。”
人不禁搖搖頭，果然，她還是不喜歡這裡的一切。除了他。
輕輕撫了撫桑子若的頭髮，意在讓她回神，剛才要說的話被打斷了，心情好像也跟著輕鬆了一些。
不似那般陰鬱不安，“正因為有這樣的傳統，所以我才會憂心。”
頓了頓，桑子若靈動說道：“因為虞宗主的大限將至，可是他沒有子孫可以繼任？”
“他可不是沒有子孫哦。”
可是桑子若明明記得，那一次虞宗主說過，他所有的兒子都在封土大戰去世了，本就是膝下無人啊。
“難道你忘記了，還有一個錦溪嗎？”
“對啊。”那同樣令她憂心的人。
想了想，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若真是這樣，根本不值得北宮嶼如此愁悶。
“她母族是騰蛇族，所以虞宗主很為難？”
“不單是為難，簡直是無路可退，跟他哪怕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後代也都不在了，現在整個玄龜族都是垂暮。”
“只有一個相對合適的人選，算得上是虞宗主的曾外孫，可他又在叛軍裡擔任主帥。”
桑子若算是明白了虞宗主的難處，可越是明白，越是覺得這樣世襲的傳統實在缺乏好處。
明明玄龜族裡一定會有優秀的青年才俊，卻因為出身不好，被埋沒。
“一個是叛軍的曾外孫，一個是騰蛇族的親閨女。”
“北宮醫生，你心裡是怎麼選的呢？”
她才不相信北宮嶼會是個不決絕果斷的人，一定是在聽到虞宗主說這些的時候，已然做出了判斷。
不過這一次，她還真是猜錯了。
叛軍的曾外孫固然是選不得，但是騰蛇族的親閨女也好不到哪裡，“原本，我意在錦溪姑娘身上的。”
“可是最近的事情，說不上來是否會跟騰蛇族有關係，所以...”
“說到這個，今天錦溪告訴我了一些事情。”
難道，北宮嶼猜的沒錯，錦溪跟騰蛇族的人真的有什麼關係？想著，忍不住激動的看了一眼桑子若。
可是她平靜的目光，倒是讓人顯得失了分寸似的。
“錦溪說，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但印象裡記得空桑之流城中，有個東街陶館，那裡有人知道騰蛇族的祕密。”
“東街陶館？你確定嗎？”
聳聳肩，桑子若一臉無懼，“我也不知道，所以打算明天去看看呢。”
“我跟你一起。”
“不行。”聲音有些大，就連馬車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感覺自己的拒絕的太明顯，桑子若趕緊迎上一個微笑，“錦溪說了，只能我自己去。”
這話一出，不僅沒能緩和氣氛，反而讓北宮嶼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說只能讓你自己去？”
“是啊。說這東街陶館有規矩，每次只能接待一個人，若是明天去，還得趕早。”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北宮嶼在心裡鄙夷，想來就可能會有危險。
“你不能自己去，太危險。”
“不會危險的，北宮醫生，你就是太過於小心了。再說我現在也有魂法了，可以保護自己的。”
“我太過於小心？”聽她的語氣，怎麼有些嫌棄的意味。
讓北宮嶼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桑子若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想辦法補救，笑容很燦爛，如同這夏夜的傍晚，微風拂面，清爽宜人。
“北宮醫生，要不，你跟我一起，但是讓我自己進去。”
“如果裡面出現了任何問題，我便大聲呼救，你一定可以及時救我的。”
見他仍然沒有反應，桑子若倒是大膽了起來，往他身邊一湊。臉一瞬間貼的有些緊。
她想往後撤回一點，卻被人控住脖子。
似威脅般，“我太過於小心？”
“沒有，是謹小慎微？”
“謹小慎微？”確也不像什麼好的形容詞。而距離卻在一點點縮減。好像再多一些，便能觸碰到柔軟的某個位置。
桑子若趕緊改口，“是擔心我的安慰，顧慮我的性命。”
“這還差不多。”
在就要逼近他臉頰的一瞬間，北宮嶼鬆開了手，自己也洩了一口氣。
這沒來由的緊張，還有幼稚的勝負心，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就那麼說定了？明天我自己去東街陶館。”
“好。”此時的北宮嶼已經閉上了眼睛，在旁邊假意養神。卻因為始終不放鬆眉頭，出賣了自己的心情。
桑子若看著他完美的輪廓，心底莫名掀起陣陣翻湧，竭力控制著那撲上去的貪念。
果然，她還是抑制不住那些噴湧而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