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殘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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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殘忍的方式
第161章 殘忍的方式
齊墨無是在一個月以後甦醒過來的，身體上逐漸柔軟起來，不似開始時候的那般僵硬，可是目光中的空白，讓人心寒。
許南煙知道，他現在還只是一具軀殼在維持著，身體裡的獸魂意識還沒有跟著回來。
不過，意識什麼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回來，齊鳴沒有告訴過她，只是讓她繼續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在醫治。
更讓她絕望的是，雖然身體已經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可是胸腔的黑點還在不斷的擴大。不過只是速度的快慢而已。
從歡蕪回到軍營，她帶來了很多的醫術，白天的時候就照顧著齊墨無，到了晚上，她就坐在他的床邊，靜靜的看書。
“煙兒。”許蒙在外面叫喚。
已經好幾天沒見著女兒的人影，他不免有些擔心。
“爹爹，怎麼了？”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他...沒事吧。”許蒙一直都有些愧疚，卻不知道這份愧疚應該放在誰的身上。
是許南煙，還是齊墨無。
“一天天在好轉了，應該馬上就可以真正的醒過來了。”
“那就好，你也別太累了。不然這小子醒過來，看見你如此憔悴，是要傷心的。”
“知道了，爹爹。”
許南煙突的心裡難過了起來，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他想起自己，是否到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容顏老去，青春不在。
送走了許蒙，她沒有入營帳，而是轉頭去向了一個小山洞裡。
這便是她為了醫治齊墨無採藥的地方。
說是採藥，其實是為了騙過所有人。齊鳴告訴她的方法，不能將蠱毒清除，但是可以控制。也是因為這個方式殘忍，所以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
偏偏，齊鳴遇上的是許南煙，這個執著於己的人。
掏出一把匕首，輕點了些魂法在上，然後許南煙對著自己獸魂的印記處下刀。
她的印記在腹部，是個血液盛茂的地方。輕輕落刀，血慢慢從裡面流了出來，不過，不是她所需要的。
手腳得很快，因為刀還需要剖的更深，更用力。
直到...刀口直接刺向身體裡的獸魂。再將獸魂之血取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總是分不清哪個是身體的血，哪個是獸魂之血。所以總是會疼的暈了過去，然後又只能從頭再來。
現在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獸魂之血顏色更深一些，偏黑色，從身體裡取出來後便自己凝結成水晶一樣。一顆顆不大不小，剛好入口。
就是這樣每天晚上喂他吃獸魂之血，整整一個月，他就醒過來了。
這更加讓許南煙有了動力，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獨自來這裡採藥。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只有巡邏計程車兵還在挑燈站崗。
“小姐，又出去採藥了啊。”
“恩，你們辛苦了。”
正要轉身，巡邏計程車兵又問道：“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你的臉色太差了。”
當然差，她每天取的獸魂之血，可是她的命。
“沒有，就是沒休息好。正要回去補覺呢。”
“小姐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沒再寒暄兩句，她就會了營帳。
看著**的人，瞪著一雙蒼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整個人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你看看，為了給你解毒，我都取了獸魂之血了。”
“你要是還醒不過來，我可就真的要老去了。”
獸魂之血，代表著每一個同生體的壽命，無法再生，換言之，就是總會有枯竭的那一天。
若真到了那一天，或許，許南煙會親手殺了他，在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沒準。
但眼下，她還能不斷的獻出自己的獸魂之血。
“煙...煙兒？”
躺在**的人，發出了動靜。
許南煙跳的站了起來，她都有幾分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他又再次喊了出來，“煙兒。”
“煙兒。”
一遍遍，叫的人心頭盡是滿滿的思念，叫痛了身上每一寸面板。
“齊墨無，你這個混蛋。”
眼淚隨著他輕聲的呼喚，奪眶而出。
他回頭，眼裡都是她，只有她。
“煙兒，我這是怎麼了？”
坐在他的床邊，打了幾下，不小的力氣，嘴裡憤憤道：“你...受了很重的傷。”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吧。”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可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到的全是悲傷，想必自己定是躺了很久很久。
“對不起，我又食言了。”
“沒事。”
沒事，只要他能回來，一切都無所謂，就算是她耗盡全部的獸魂之血，也要保他無事。
齊墨無徹底醒過來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歡蕪。許南煙卻收到了一封來信。
是齊鳴寫的，上面無非交代了一些醒過來後的治療方法，仍然不能間斷的採藥。而且，慎重的警告了她，絕不能將此事告知齊墨無。
她自然是不會說的，因為她明白，一旦齊墨無知道了如此殘忍的方式，不會再吃藥了。
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就是齊墨無的身體虛弱了不少。
無法再上練兵場，更別說出征剿匪了。
每天就是陪著許南煙。
“墨無，要是你能每天都這樣陪著我就好了。”
坐在樹杈上，看著不遠處的風景。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恬靜安逸，無人打擾。
就好像來到了世外桃源一般，雖然風光差了點，不過身邊的人陪伴著也就足夠了。
“那有什麼難，以後我每天都這樣陪著你不就好了。”
“我是說，永遠這樣陪著我。”
永遠，本對於同生體來說，並不是難事，可是現在的他們，好像連明天會怎麼樣都不知道。
齊墨無沒有迴應，在他看來，這是最簡單的承諾，他一定會做到的。
“你看，下面有隻小兔子。”
“好可愛啊。特別是它的毛，感覺好軟呀。”許南煙看著腳邊，純白色的小兔子正在吃著草，圓滾滾的身形，很是呆萌。
“你很喜歡？”
許南煙應聲點點頭。
只見他跳下了樹杈，動作迅速，“給你，你喜歡的。”
她沒有接手，而是整個人震驚的站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
“不是你說它的毛很軟的。所以想送給你。”
許南煙看著他手裡的血漬，整個純白色的兔子毛上，沾了血漬顯得斑駁噁心。
而被抽筋扒皮的小兔子，早就被他用魂法摧毀的變成了渣。
“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