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巴結和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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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巴結和討厭
第144章 巴結和討厭
夜裡,許南煙半夢半醒間睜開了眼。
看見齊墨無還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一直看著窗外。好像心事繁重,卻又不想與人分享。
“切。”轉身。
恍惚間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響,是她心底的鄙夷。
許南煙不喜歡眼前的人,尤其他那雙蒼涼的眼睛,好像看透了生死,又看不透實事。讓人莫不清楚。
更因為他那些玩世不恭的態度,放不下姿態的求醫,都讓許南煙看不上他。
而這一聲不大不小的動靜,讓齊墨無回頭。
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
在麓林書院的學習還算平順,每天繁重的學業,讓她暫時沒有心思去向別的事情。比如,如何巴結這個紈絝子弟。
後想想,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為了能開醫館,她應該忍受的,只有找到齊墨無這個盟友,自己才有一絲希望。
於是乎,同處一室毫無溝通的狀態,許南煙決定徹底的轉換一個態度。
“齊少爺,那個...”
對著**正在看書的人說話,站在他的床邊,打算低下頭好好阿諛奉承一番。
他淡漠抬頭。
“今天你在課堂上好厲害啊。居然知道那麼多,我看先生好像都不知道那些。”
許南煙說的是,他今日在課堂上當眾反駁了另一個學生的言論,那個人說,世上有一種藥,服下可以抵百毒,便是耳鼠。
齊墨無直接站了起來,說耳鼠這種獸魂早就已經滅絕了,就是因為有他那樣吃自己同類的人,所以才會導致一個種族的滅絕。
課堂上,齊墨無的一言一行,就好像當初他在麓林書院的門口反駁了自己。
雖然她至今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可是齊墨無的眼界,確實好像比這裡任何一個學生要高的多。
“呵,今天你試藥試傻了吧。”
這個人,總有一百種辦法挑釁自己的底線,可許南煙何其執著,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會輕言放棄。
又擠出一個笑容,“嘿嘿,沒有。以前是我不對。”
“你如何不對?”
“額...就是對你的態度不好。我們好歹共處一室,應該...應該互相幫忙的。”
齊墨無搖搖頭,“你笑的真難看。”
真的難以忍受她的憤怒,明明自己是在巴結,可心裡的討厭卻一點點累加。
他低下頭,不再理會。
倒是許南煙,誓死不罷休的想要套個近乎,“齊公子,聽說你爹在朝堂很受城主的重視啊。”
“你不知道嗎?”
“我?”指了指自己,“我當然不知道啦,我一個平民百姓,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齊墨無沒有抬頭,只是嘴角的弧度有些放肆。
“就是聽說,聽說的。”
想要掩蓋自己的身份,只能撒謊,可是**的人半點反應都沒有,她實在是難以接話。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還好,齊墨無合上書,一雙眼睛看著她問道:“你為什麼想學醫?”
“當然是為了給人治病。”
“治病為了什麼?”齊墨無難得話多了些。
治病為了什麼?她好像從未想過。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無從回答,頓了好久,她終於開口:“為了能長命百歲,健健康看。”
“若你醫治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呢?”
突的,許南煙沉默了。
醫者仁心,自當一視同仁,可若真像他所說,治好了病,卻治不好他的心,那自己也會變成壞人手裡的利器。
“你自己也知道了,是不是?”
“麓林書院,每年都會走出去大量的醫者,可是這整個獸魂世界裡,又有多少是真的在為那些需要的人救治的?”
齊墨無忽然激動了起來,“不過就是為了名利,他們寧願選擇宗系,旁宗,甚至下都去做一個統治者的傀儡,也不會潛心幫助老百姓。”
“我不一樣。”
“恩,你確實不一樣。”
他毫不猶豫。不知道是誇還是貶。
“你比他們那些人更可怕。”
這話實屬傷人,許南煙怎麼就比那些人更可怕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醫術去爭名奪利。”
“可是你也沒有辦法分辨善惡。”
“我怎麼不能。”許南煙不允許他沒來由的汙衊。
齊墨無從**站了起來,眼神裡的冷冽讓她有絲害怕。連著退了兩步。
可他只是起來將書歸置好。重新坐到**的時候說:“獸魂世界裡的善惡,比人類世界要難以界定的多。”
“你從未踏出這裡一步,沒見過這裡最凶狠,殘忍和冷血的一面,你又如何判斷?”
“我...”
她確實從未踏出閨房,可是自己所堅持的東西,並非是非不分。
“你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知道岩羊的現狀,知道耳鼠的滅絕。”
頓了頓,“那是因為,我關心的事情,跟你們這裡所有人都不一樣。”
“包括你。”
許南煙莫名有些失落,她想要巴結的人,似乎並不如她看到的那麼淺薄,反而,淵博的讓她像是井底之蛙。
“我...我不是你所說的那樣。”許南煙只是一味在反駁,可沒有任何的理由足夠支撐自己。
“我的話,或許有些重,無非就是想告訴你。”
對上許南煙的視線,“你根本不適合當醫者。”
她太單純,太善良,太容易被人利用,沒有心機,不單是做不好醫者,她甚至都不像是一個同生體。
“我一定會向你證明的。”轉頭,直接跑出了房間外。
許南煙哭了,可又不想在齊墨無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軟弱,她已經被說的一無是處了,再哭,恐怕在他眼裡自己還擔上了愛哭鬼的印象。
跑到晒採藥的平地上,她拿起一種藥就開始背誦功效用法和弊端。
“櫪木,增強...增強記憶,入藥同白芍,可以...可以驅青雘級的魂法傷口。”
斷斷續續的哽咽著,心裡就是不服。
她明明記下了所有的醫理知識,只要再等等,實踐她所學,自己就可以行醫了。
憑什麼?
憑什麼說她不能成為一個醫治。
太過於專注,全然沒注意到身後走來一個人。
“那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聲音熟悉,正是惹哭他的人。
許南煙趕緊用布衫擦臉,“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刻苦認真難道也妨礙你了嗎?”
“刻苦認真有什麼用?救不了你的。”
回頭,狠狠的瞪著他,雖然一看就是剛哭過的婆娑模樣。
“你自己不想來麓林書院,那是你的事情,但是...”
“請不要再妨礙我了。”說完,丟下話就往宿舍走。
而留下的齊墨無,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不該跟她說那麼多,更不該操心別人的事情。
可是於她,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