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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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後悔
“語嫣，你會後悔的。”慕容錚神色複雜地看著凌語嫣。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但他可以看出，此刻凌語嫣絕對不清醒。她迷亂的神情和她輕佻的舉動，都不是一向冷靜自持的她所該有的。
“叫我嫣兒！”凌語嫣突然抬頭，目中清明一閃而過。她笑了笑，紅潤的臉上綻出一朵豔麗的芙蓉花，幾乎晃了慕容錚的眼，“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會後悔？我好像是有些醉了，但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也應該看出了我身體的異樣，是不是？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毒發身亡，煎熬致死麼？你忍心嗎？”
慕容錚的心好似遭到了重重一垂！她果然，是中毒了。是因為那紅果嗎，為什麼他沒事？
“你還在猶豫什麼嗎？你要讓我說多少遍，我是心甘情願的！”凌語嫣虛弱地靠進慕容錚懷中，無力地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心甘情願！就是這四個字，哪怕以後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他也忍了！
慕容錚嗖的翻身，將凌語嫣放到地上，身下是那張柔軟的熊皮。他捧著凌語嫣的臉，像是捧著一件十分摯愛的珍寶，俯身，火熱又狂肆的吻落在女子嬌豔的脣上，頸上，一點點往下漫延。隨著慕容錚一路吻下來，凌語嫣身上的衣服也在一件件滑落。當護胸的衣襟被挑開，露出胸前飽滿挺拔的柔軟時，慕容錚徹底迷醉了。俯身，吻上胸前的**，惹得身下人一顫，一聲呻吟響在慕容錚耳側，卻讓他越發振奮。他抬頭，看著凌語嫣渴望又期待的目光，還有那一點點害怕，輕聲一笑，笑中，腰身一挺。
“啊……痛……”
“乖！馬上就好！”慕容錚一愣之後便是狂喜，細密的吻落在凌語嫣額上，吻去旖旎的細汗。他的嫣兒，真的是他的了。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沒想到，呵呵，他的嫣兒啊……
待凌語嫣漸漸適應身下的飽滿，慕容錚緩慢又溫柔地動了起來。初痛過後，身體漸漸傳來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凌語嫣從未體驗過的，緊張，興奮，輕飄飄好似上到了雲端。這一刻，她迷亂了。只能緊緊地抱住慕容錚，讓他帶著她體味這份難言的美好，忘記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只在這一刻，彼此相溶。
洞裡有天然的水晶石照明，分不清白天黑夜。
凌語嫣悠悠睜眼，環視一圈，最後落在身側熟睡中，那張堅硬俊朗的容顏上。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她不禁有些臉紅。原來在情慾之下，她也是無法剋制自己的。可是，她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她已經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的身體如此不受控制，那寒毒，那蛇毒，亦或是紅果，都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可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與他，終於成了真正的夫妻。
手指，慢慢地移到那張俊顏上，忍不住去描畫那眉，那眼，那脣。他的脣，薄而紅豔，因著蒼白的顏色，越發豔麗奪目。蒼白？該死，她竟然忘了他的傷！
凌語嫣想起身去看慕容錚背後的傷，剛一動就被纏在腰上的一股大力拉了回來，重新跌回那堅實的懷抱中。凌語嫣氣笑，“既然醒了，幹嘛還要裝睡！”
“太累了，腰痠背痛！”慕容錚的笑聲低沉又帶有磁性，落在凌語嫣的耳畔，騷得癢癢的。
凌語嫣有些氣結，這話本該是女子說才對，反倒是讓他一個大男人搶了先。剛想辯駁，卻又聽慕容錚低聲道，“原來只知道你在智謀上厲害，沒想到這種事也是不遑多讓！”
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慕容錚這是在說她主動所要幾次的事情，頓時又羞又氣，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慕容錚在她背後低笑，環在腰上的手卻是又緊了緊。
凌語嫣背過身，迎面就看到那株盛開在水潭正中的蓮花。那蓮花此時打開了所有的花瓣，將花蕊完全呈現出來，似要綻放進自己所有的光彩。凌語嫣看著那傲放的蓮花，心下微微動容。這水潭既然能夠生長植物，就必定是活水。可這水，到底是從哪裡而來呢？
“想什麼呢？”見凌語嫣久久不語，慕容錚坐了起來。
慕容錚這一起身，蓋在兩人身上的單薄衣衫滑落，凌語嫣驚呼一聲，慌亂地拾起衣服往身上穿。慕容錚看著她笑道，“現在知道害羞了，扒我衣服的時候幹嘛去了！”
凌語嫣回頭狠狠剜了慕容錚一眼，憤笑道，“若有閒工夫，不如研究下這水是從哪冒出來的吧。”
慕容錚是何等通透之人，只一提，他便明白了凌語嫣所指。起身，繞著水潭轉了一圈，遙遙站在凌語嫣對面，中間隔了那水潭。他靜靜在那站了半晌，然後蹲下身，手掌按在譚邊一處平地上，眉心漸漸蹙起。
“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發現？”相處久了便越發熟悉慕容錚的習慣，每當心中有疑惑的時候，慕容錚的眼睛就變得越發黑亮，但同時，眉心也會蹙起。
慕容錚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又繞了回來，在凌語嫣身後坐下。“我想，下去看看。”
“不行！”他蹙眉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下去，這潭下到底是什麼還未知，怎麼能說下就下？“莫說這水潭下面有什麼咱們不知，單是你背後的傷，你就不能這麼下去。”
慕容錚攬住她，帶入自己懷中，輕聲道，“那就先等等吧。反正暫時咱們也餓不死，就先等上兩日，順便養傷。若是真的沒有異動，我就下去看看。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但有一線生機，都不可放棄。”
聞言，凌語嫣再無話辯駁。這本是她說與慕容錚的，如今卻被他反過來用在她身上，她還有什麼話說呢？
洞裡，他們無法判斷時間，只根據蓮花的開合來強做判斷。這兩日，凌語嫣每日為慕容錚用潭水清理傷口，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傷口結疤很快。而他們所食的紅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奇效，但慕容錚的傷好得奇快，也再無痛感，倒是事實。
兩日已過，慕容錚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兩人站在池邊，凌語嫣抓著慕容錚的手，忍了忍，忽而笑道，“記得，一定要活著回來。與我來說，寧願兩人一起永遠生活在這裡，也不願獨自一人苟活於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慕容錚抿著脣，神色複雜。傾身，在凌語嫣額際印上一吻，“我答應你，不會逞強，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好！”
慕容錚再無言語，回頭衝她一笑，縱身躍了下去。
“嗵——”
這一去，轉眼便過去了一刻鐘。凌語嫣守在潭邊，死死地盯著已經恢復平靜的水面，心裡卻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是什麼時候起，他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裡。或者說，她的心中開始慢慢有他。他的陰沉，他的冷靜，他的明睿以及他默默承受的一切，在她心裡留下一處處印記，再也揮之不去。
久無聲息，凌語嫣只覺得時間難熬，想要靜心卻不能。無奈，她只能向上天禱告，祈求老天爺的保佑，讓慕容錚快點回來。無論是否能夠找到出路，都盼他平安歸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凌語嫣的心已經從急速跳動漸漸沉寂下來。她癱在水潭邊，耳邊響著的全是慕容錚下去前對她說的那句話。他說，“我答應你，不會逞強，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可如今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他為什麼還不會來？
凌語嫣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痛，好似被人揪住了某根血脈，死死拖拽。又似掐住了她的咽喉，導致呼吸不暢，胸腔裡殘存的氣息一點點潰散。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沒有上來，他忘了答應過自己什麼了嗎？
凌語嫣癱軟在潭邊，手無力地搭進去。指尖觸到潭水，冰涼的觸感讓她縮了縮。她心一顫，這才曉得這水是多麼的涼。半個時辰，在這樣的水裡泡半個時辰，就算不窒息，怕也要凍死了吧。想到此，凌語嫣突然覺得連收回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完了嗎？
“嘩啦！”
冰涼的水珠灑落在凌語嫣的身上，本能地顫了顫，卻不打算動。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豁然抬頭，愣愣地看著自水中冒出的那顆頭。俊朗的眉目，蒼白的面容，不是慕容錚是誰？
“傻了嗎？你再不拉我上去，我可就真的要凍死在這裡面做花肥了。”慕容錚的笑容有些虛弱，他伸出手，等著凌語嫣拉他一把。
“你嚇死我了，為什麼這麼久才出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慕容錚剛爬上來，凌語嫣就一頭扎進他的懷中，狠狠捶著他的胸口，發洩似的哭。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可就在剛才那一刻，她的擔憂幾乎要了她的命，奪去了她所有的堅韌和勇氣。
慕容錚拍了拍凌語嫣的後背，他其實很想緊緊抱住她，奈何自己現在渾身溼透，又涼得很，只得將她推離自己身畔，歉疚地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可眼下，先讓我把溼衣服脫了，好嗎？”
凌語嫣擦乾面上的眼淚，偏著頭瞧了慕容錚一眼，眼底目光閃動，“你脫了，可沒有給你換的。”
慕容錚脣角一勾，幽暗卻明亮的目光在凌語嫣身上掃了掃，“說的也是。若不然，把你的借與我穿穿？我不介意是女裝。”
凌語嫣面色一紅，退後兩步，“你快把溼衣服脫了吧，這張皮勉強還能給你暖暖身子。這洞裡無干柴，也沒辦法為你生火。”
慕容錚笑笑，目光掠過熊皮一面的點點暗紅，微微閃動，徑自脫了外衫掛於一旁石頭上晾著。待裹了熊皮，才重新將凌語嫣攬進懷中。“語嫣，也許，我們能出去的。”
“你發現了什麼？”凌語嫣心中一動，難道這水潭下真的有出路？
“還記得先前咱們掉下洞時看到的那座大山嗎？原來大山的兩側根本就是兩個天地，一側是荒蕪絕跡，而另一側卻是屋塚人家。”頓了頓，又嘆息一聲，“只可惜這潭水冰冷徹骨，我尚且受不住，更奈何你身子虛弱。若想順利離開，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