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早日康復
悽苦的愛情 景年知幾時 溫水煮沫沫 如此多驕 我是獵豔狂 重生封神 晶武世紀 盜墓狂徒 石夢 當世界無法改變時,改變自己
第二卷_早日康復
姑父深知她的性格,被她的時候從來都是低頭沒話說的,此刻也只能細聲地說,“我回家給你燉些湯……”灰頭土臉一臉疲倦地拿起行李回家了。
“姑媽,你就別為難姑父了,他那麼辛苦跑來跑去容易嗎?不就是擔心你才十萬火急地跑回來。”待姑父出了門,她給姑媽揉著肩膀給他說情。其實姑父的性格真是好的沒話說了,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姑父是內外兼主。平時姑媽在廠裡頭忙,家裡頭上上下下幾乎都是他打點的,硬是培養出新中國第一代煮夫的典範來。
“你就別給他說好話了,我還沒說你來著,這樣跑回來,工作都放下了?不是說到新公司上班得天天加班嗎?這樣跑回來領導會不會有意見?”姑媽還是老樣子,一逮著話題就喋喋不休。
“請了一天的假,我星期一就得回去了。姑媽,廠裡頭的事再忙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別總為些瑣瑣碎碎的事情操心,你得放鬆一下。”這女人的生活狀態大概和上海外企職場中衝鋒的白領差不多。
“你不懂,等你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時,哪能不操心啊?這裡裡外外都是要錢的,偏偏你姑父是隻軟柿子,任人搓扁捏圓還是笑眯眯的人。我不操心,誰操心這家。唉,姑媽和你說啊,找老公可千萬別找姑父這種人。”嘆了口氣。
“我看著姑父就挺好的……”其實姑媽也不過口裡說說姑父的不好罷了,說完便忘了。回頭還不是照樣受落姑父的體貼照顧,笑得那個甜。
“不說我那些破事,你都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才結婚啊?別隻顧著工作工作,女人啊,一輩子好年華才那麼幾年,過了三十可是老大難了!”
“在我們那公司,女人三十歲前結婚那是叫早婚了。”她笑呵呵地給她捶背。
“別不上心,到時找不到好的可別找我哭。對了,現在有物件了沒?”她拉著鍾小欣的手,不讓她捶了,老久不見,也說說體己話。
“算是有吧……”姑媽那一年代說的物件,就是結婚已成鐵板釘釘的事實了。而結婚這回事於她而言,何其遙遠啊!想都沒想過,所以只能算是有。
“什麼是算是啊?快給我說說,老家哪裡?做什麼工作?月薪多少?有房子不?什麼時候帶回來給姑媽瞧瞧?”一提起這個老人家通常特別來勁,現在哪還有半點病弱的樣子啊!
“就是個男的,在上海做金融管理!”她都記不住她問了些什麼了,乾脆矇混過關。
“金融啊?估計不太靠得住。依我看,最好就找個公務員,安穩閒逸啥都不愁,是本地人就最好了,在那有根有底日子也好過活。找老公啊,不就是圖個能和自己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麼!”姑媽似是感觸良多,鍾小欣也就笑笑應付著,眼底似是還深埋著某些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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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公告:因為縣城改善交通擴充套件道路,原第一中學已搬遷到**路,此處建築將在明年三月拆遷……”從姑媽家出來時經過母校,竟在大門口發現這樣的一篇公告,鍾小欣錯愕得連腳步都忘記抬了。
天氣不好,烏雲密佈,天空壓得很低。她雙手插袋,目光越過斑駁的圍牆,只覺得時光倒流,一陣恍然,彷彿又坐在玉蘭樹下面揹著詩詞,是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有人敲她的腦袋,說這首詞是可以唱出來的……
也許這世界上真有叫鬼使神差的東西,她慢慢踱步繞了學校一圈,竟然徑直走到學校後面的教師宿舍。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樓房,外牆已經老久脫落了不少,而且一些已經搬空的房子陽臺雜草叢生。鞋子踩在不厚不薄的雪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她依稀記得是三座二樓,因為記憶中只來過一次,當時她上體育課摔倒把褲子給弄破了,他帶她回家。那是他奶奶家,她還記得自己恭恭謹謹地叫“周老師好。”其實那是個很隨和的老人,一進門就掏出些餅乾罐,招呼她吃東西,還笑眯眯地問她叫什麼名字。其實她不曾教過鍾小欣,只是昨晚聽了那些事,不免想起老人的處境。
樓道狹窄而陰暗,她只想著逛一圈便走的,沒想到那房子竟會有人在。隔著鐵鏽脫落的拉閘鐵門問:“你找誰啊?”是個中年婦女,聽著聲音中氣十足。
“請問周老師在嗎?”她本是想說沒什麼就走了,可是隔著鐵門看見端坐在沙發上的老人時又改了口。
“哦,找周老太的啊,你是她學生吧?”中年婦女熱情地開啟鐵門讓她進去。屋內地方不大,卻是收拾得很整潔,她看著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的周老師,愣了一下,輕喚了一聲“周老師”,沒聽見反應。
“周老太是前幾年患了老人痴呆症,不愛搭理人。”看鐘小欣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又呵呵笑著說,“我是住樓上的,周老太不願意搬出這裡,她孫子只好找人照看她,我自己本來是退休工人,就幫忙照顧她幫補些家計。”那阿姨又想要上茶,她忙說來看看老師便走了。轉身出門和那阿姨道別時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那阿姨看了看她身後說,“這不就是周老太的孫子,鄔安皓。”
鄔安皓這幾天為著父親的喪事東奔西跑,再加上得時刻注意單寧在S&D的態勢,已經是筋疲力盡。以致於抬頭看見那人時,覺得自己是徒然生了幻覺,樓道里沒有燈,外面的天色又暗,光影交接之處,他晃了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四目相接竟然也說不出話。
“鄔安皓,很久沒見了。”還是她先開的口,“我見學校門口寫著拆遷,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周老師的……先走了。”鍾小欣看他不不動,側身避過他下樓,事到如今,竟然是無話可說了。果然時間是會讓人變得清醒和無情的,隔了千山萬水,當終於知道那些箇中緣由後,竟然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擺脫了,其實夢早就醒了,只是她遲遲不肯輪迴超生而已。
狹窄的空間,兩身交接時衣物相擦的聲音在耳邊輕響,他的腦子幾乎沒反應手就已經緊緊握住她的手臂了,掐得緊緊的還是慢慢收縮,彷彿是溺水的人沉沒前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至死不願放手。低聲說了句,“我送你下去。”
“鄔叔叔的事我聽說了……節哀。”她本來是低著頭看腳尖的,此時抬起頭竟看見他臉上悽惶的表情,措不及手。
“你能說的就是這些?”他笑著反問一句,倔強地看著她。依然不甘心地期待著些什麼。他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即使是多難堪的時候,總想著還有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在那等著,只有那時候他才覺得自己還是有生命的,還是能呼吸的。
她沒說話,又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那裡曾經熠熠發亮的寶石,竟然早就因利慾薰心而湮滅了。他想聽到她說些什麼?知道真相了,所以毫不猶豫地重回他懷抱,像個八點檔的女主角,狠狠地問,“你怎麼這麼傻?怎麼當初都不告訴我?”他不是他,那個被矇在鼓裡依然甘之如飴高舉“死了都要愛”的鐘小欣也已經不在了。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壓下所有情緒,“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去車站坐車回家。”她的回家自然是回山裡,姑媽已經出院了,也有姑父照看著。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雖然今天天氣不好,也還是想回去看看。
“上車,我送你回去。”他開一輛半新不舊的奧迪,雪泥濺了一車身,汙穢不已。她看看天色,是真的要降大雪了,也不再和他僵著,上了車。
一路上關山重重,雪下的越來越大,雨刷艱難地搖擺著掃去車頭擋風玻璃的積雪。幸好到村口時,雪停下來了。她給他道了聲謝就下車了,鄔安皓卻是也跟著下來。
“讓我送你最後一次,好不好?”他用低微得幾乎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呼吸中噴出的白霧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模糊掉。她無話可說,默默地走,雙手插外衣口袋裡,還是冷得直哆嗦。肩頭突然一沉,是他脫下了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摸了摸口袋,手機擱在姑媽家忘記帶出來了。
“你能不能借手機給我打通電話?”入了山裡頭訊號通常不好,出門時只和姑媽說了出去轉轉,現在怕她擔心就播了通電話。
“鍾小欣啊,別去了。今晚天氣預報說有寒潮大暴雪,不停不休地下,怕是大雪要封山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回去太危險了。”電話那頭姑媽焦急不已。
她半開玩笑地安慰她說,“以前冬天上學時還不是天天頂著風雪出發,現在不就一個寒潮,怎麼越大越沒出息呢。”最後還是一陣安撫讓姑媽放心下來,訊號已經越來越差了。她把手機遞還給他的時候,腳下不小心絆著了石頭,一個踉蹌就要栽下去了。他反應迅速,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牽著就不願放開了,如同以往每一次送她回來,揪得緊緊的,只想著什麼都不能把他們分開了。
他掌心的溫度很高,帶著濡溼的汗黏著她的手,熱得她直想逃避。這時想起的卻是某個人的手,冰涼卻能讓人安心,不否認,她是真的很想他了。想一個人時總是自動忽略他的不好,那些細碎的點滴盈盈充斥心頭。
他感覺到了她的走神,握著她的手力道加大,她想要擺脫他近乎蠻橫的執拗,卻無能為力,看了一眼漸黑的沉鬱天色,“我們從前走了那麼多次都是漫天繁星,爍爍閃閃。走到這最後一次,竟然是烏雲密佈,不見天日了……鄔安皓,其實早就應該放手了。”以前每每想起這樣絕情的話時,她總覺得一定是熱淚盈眶激動不已的,可真放下了,說出口時發現,真的沒什麼大不了,連目光也不曾飄忽,因為心中已經有了那份安定。
第55章
簡陋的廚房裡,爐中的火噼裡啪啦地燒著,那火堆裡隱約傳來番薯燒焦的味道,在冷清的屋子裡香味四溢。番薯是路上去阿九叔家拿的,九叔看了看鄔安皓,似是有點印象,最後終於想起問了句,“上次去你家的那男朋友?”鍾小欣笑著直遙頭讓他別誤會,說他去國外出差了。九叔又疑惑地看了看鄔安皓,總覺得眼熟似的樣子讓鍾小欣一陣好笑。
今天氣溫極低,她跺跺快要凍僵的腳,拿著鐵火鉗把柴草翻來覆去,最後拿著一支枯乾的樹枝在泥地上胡亂塗畫,畫著畫著就自顧自地笑。小時候在門外的黃泥地上一遍遍地寫自己的名字,不厭其煩,還總愛和其他孩子比誰寫的字最大,不是最漂亮,卻是最大,真是好笑。此時燈光黯淡灑落凹凸不平的地上,依稀看得出劃痕是兩個字母ML,一遍一遍地胡亂寫。好像是以前在學校裡不知誰寫的黑板字,“誰誰誰愛誰誰誰”,那樣的孩子氣卻無可奈何。
他就坐在一旁看著火光,不動聲色地抽菸。他把她送到家門口時外面已經大雪紛飛了,天又黑得摸不清路,山路積雪又深,他肩頭積了雪站在瓦簷下,抬頭看她,很涼很靜,也不是無家可歸的可憐相,卻是觸動到了心裡。她不是同情心氾濫的女人,但看著人家不辭勞苦地把你送到門口,這冰天雪地裡即使是不相識的人,也不好讓人家走吧。
“你會常想起你父親嗎?”他驀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聲音低沉,似是自言自語。
她在這也不多言,他挑起話題她就答上一兩句,客氣的很。“偶爾吧…
…總是忘不了小時候趴在桌子上寫作業,阿爸坐在門檻上抽著煙,我被嗆得一陣陣乾咳,噴了一作業本的口水。”那是極普通的煙,一張白紙,捲上一小戳菸絲,常常抽到一半就會自動熄滅了,然後又得重新點著。阿爸那充滿溝壑的臉在氤氳的煙霧中只看得個大概,模糊不清。
“我總是想,但又不是小時候的事。他出事前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和我說,已經去找了單伯伯,他們能幫我和媽媽出國。從沒想過自己身上還會上演這樣的戲碼,那天我躺在宿舍**看著蚊帳,一夜沒睡著。我總以為自己應該是這樣活的,和你一齊考上大學,畢業,找份還算不錯的工作,存錢,買房子,結婚,老夫老妻地過一輩子。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得很遠很遠了,卻不知道有些事情輪不到自己做主……大前天在殯儀館看見我爸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沒哭,但是眼淚就留下來了,不知道是為了他還是自己悲傷。他毀了自己的家,毀了我的一切,到頭來那麼灑脫地走了……奶奶自從爸爸入獄後就一直呆在這縣城裡,樓上樓下不少知情的人閒言閒語總還是多的,開始時我從美國打電話回來她還一口一個讓我們別擔心,後來也漸漸沉默寡言了。最近這一兩年老人痴呆症是越發厲害,連人也不認得了……現在我還不敢告訴我媽這訊息,她去了美國以後身體就不好,做了幾次大手術,就盼著我爸出來後能一家團聚。其實她一直很後悔當年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事後也讓人在網站和學校裡面努力澄清了……”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會意地點頭。其實他是需要個聽眾吧,只是想把這麼多年來的心酸都吐出來,與物件無關。
“以前覺得很苦的事情,其實走遠了看回去就不覺得是什麼了。最重要是珍惜現在,姜綾對你很好,你不要總只想著以前不好的事了,那總歸已經過去,沒有意義了。”她平時和人調侃時口若懸河,真正安慰人時,能說的不外乎這幾句。曾經她也糾結過去,沒法看清眼前的人,現在看回頭,不是不傻的。
“可是我不愛她,我是一點也不愛她。剛去美國時,我寧願整晚整晚呆在圖書館也不願意回公寓,甚至和她一齊去上課也抗拒,總是想你,我知道自己混蛋,但是沒辦法……鍾小欣,你恨我嗎?”
她記得他問過她的,現在的回答也和當時一樣,“不恨,沒什麼好恨的。”她這樣一個人,愛就愛了,不愛就不愛了,沒什麼好計較的。因為已經放開了學著去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外面的風很大,屋裡的燈突然就黑了,可能是外面雪太大壓倒了電線杆。灶裡頭火苗升起照在他臉上,一明一滅,他壓制著,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一把摟住她,“別動,就給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聲音有些顫抖,幾近哀求。這個女人,不會再拉著他的手叫小綿羊了,不會有恃無恐地摸他的小虎牙了,什麼都不是他的了。
可能是一整個村都停電了,外面有很強的電筒光照進屋裡,掃過停留一陣就消散了。“你放手。”她沒有掙扎,很平靜地開口,似是在忍受著,自己追慕是十年的懷抱,早已經失了溫度。
黑暗中他的呼吸沉重地壓抑著,不肯撒手,咬著牙問,“你還愛我的是不是?”說著不等她答上便要堵上她的脣,她避開,聲音裡帶著一種悲痛,近在咫尺,“不要毀掉你在我面前最後的自尊……”
自尊?他笑,淒厲而悲涼,自從父親被捕那天開始,他哪裡還有自尊可言?眼睛在火光中燒得通紅,“因為施一寒?”咬牙切齒中帶著妒恨,彷彿要把心頭的一切燒盡。
“不因為誰……”她猛地掙脫開來走回屋子裡,不再理他。
而被她推倒跌坐在地的鄔安皓一動不動,十指狠抓過地上的泥土,留下一條條抓痕,卻是
忽然笑了,臉上的肌肉**著,煞似猙獰。“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後悔的,後悔今天選的不是我。”
阿修羅,在天非天,寧願走火入魔也不願立地成佛。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屋子裡早已經沒了鄔安皓的影子。也好,他這個狀態,兩人根本無話可說。收拾好東西出門時,眼前只有白茫茫的雪,積了幾近半人高,天高地厚之間一片寂寥。為了走著方便,特地繞道後山找了條人們砍柴常走的路。午後的太陽照在雪地上,刺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山勢陡峭,大雪過後路又極滑,雪被人踐踏過後混和著泥,泥濘難行。她拾起一根幹樹枝做登山杖才勉強能行走,走那段下坡的石板路時好幾次都得手腳並用,一旁經過的人都說這一小段路這幾天不知道摔了多少人了。
她回到縣城才知道昨晚的那場大雪是這麼嚴重的,新聞裡也報道了,說是十年未遇的大暴雪。山區有不少老舊的房屋坍塌,縣政府受上級指示,都讓一些危房的住戶先住到臨時安置點去。姑媽是驚魂未定,差點破口大罵起來,說是都快要被她嚇出心臟病來了,和姑父一整晚沒睡得著,擔驚受怕的。她只好一句一個對不起地安慰二老,看見飯廳桌子上一大堆包裝精美的營養品,人参鹿茸之類的東西,聰明地轉移戰場,“唉,這是哪位送來的?”看著也不便宜,是二老的老朋友還是廠裡頭的人?
“昨天中午的時候郵遞員送來的,一整天只顧著擔心你,哪有心思去理這些東西。”姑父沒罵她,只是嘆了口氣幫助她順利轉移戰場。
“姑媽,這年頭這麼有心的人可真少了,我替你看看阿。”拆開包裝盒,裡面只附了張卡片,隻字片語非常簡單,卻看得她嘴角揚起,“願伯母早日康復。”下款人是施一寒。鳳舞飛揚的字,讓她的心情也一掃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