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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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朽木不可雕
透明澄亮的陽光下,她滿臉汗水胸口因為劇烈運動而起伏不停,站在祠堂百米開外的草地上,看著青磚小樓大門口的身影。迎面吹來的風,如同古時候深閨姑娘家檀木首飾盒中的軟絲帕,細軟而潔淨,風中還帶著輕輕的野薄荷味道,淡漠無聲,卻又輕**她心頭,只是覺得那裡面曾經堅如磐石的某些東西,竟在慢慢地粉碎,隨風飄走。
他抬頭看著祠堂的牌匾,陷入沉思般一動不動,久久才慢慢轉身過來,看到她,也不驚訝,只是笑。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陽光下的笑臉,妖嬈而絢麗,很少會有男人笑如他,竟能清澈得像個小孩一樣,清澈得不帶一絲雜念,就連她,再怎麼單純的笑容也掩不住一絲陰霾,歲月把人打磨得太圓滑了,竟忘記了最初的執著。但轉念一想,到底是當慣少爺的人,處尊養優,或許是因為家裡保護得太好了,那點傲氣才能盛然綻放,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資本的。她固然沒有,就連鄔安皓,她也不覺得他會有。
“你來這是幹嘛啊?”她迎上去看著笑得溫然無害的施一寒。
“毛爺爺說,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裡是可以大有作為的。”上身的灰色系休閒和下身那洗的發白的復古牛仔褲,明明就一幅在度假村裡晃盪的閒人打扮,口裡還要振振有詞。
她從研究他的打扮收回心神,深呼吸一口氣,沉穩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這是她發脾氣前的前兆,平靜異常卻暗藏危機。
“度假。”
“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送你出去坐車回N市。”這裡不要說度假村,連小旅館也沒有。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是真來度假的,你看看這裡又山又水的,多陶冶人的性情啊。可你也讓人太鬱悶了,在這裡生長也沒見你長得多水靈……”他看了看手中的GPS,低低嘟囔了句“是往這邊走吧!”徑自邁開了步伐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來度假就應該到市裡找個像樣點的酒店。”幹嘛硬是往她家走啊?
“這村有銀行嗎?或者ATM自動取款機?”他一臉無奈地說。
“少爺,這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壤哪來自動取款機和銀行?”太陽本就火辣辣,現在聽到他這沒經大腦的話更覺得頭頂都要生煙了。
他雙手一攤,“那真沒辦法了,我沒錢。”一幅異常誠懇真摯的神情。
“別再給我在這裡開玩笑了!”他缺錢,她更願意相信他缺德缺心眼。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很明顯,鍾小欣已經被他逼得快要爆發了。
“真沒騙你。”他很誠實地拿出自己的錢夾開啟給她看,真的除了卡之外什麼都看不見。他身上一向都不會帶太多現金,來的時候又什麼都沒多想,隨便稍上錢夾就來了。
“沒錢你是怎麼來的啊?”
“一下飛機就坐車來這裡啊!”可真沒想到一路是這樣的路,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平均每兩三分鐘就要變一個坐姿,還有車裡難聞的味道……生平第一次坐車有想吐的經歷。
“計程車?”看著他愣愣點頭的樣子,她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N市離這裡保守估計也有五百多公里,7塊錢起步價的計程車乘以五百多,她只當他是瘋子。
“嗯,一開始那司機還不肯來呢?說是那麼偏僻的……”
“什麼都別講了,我借錢給你回去,總行了吧!”最後通牒。
“反正要我再折回頭是不可能了。”他倔強的時候下顎線繃得很緊,像是無論如何都肯妥協的孩子。
她看著他扶著右腿的手,還有曾被她喚做“潔癖變態男”的他鞋子上蒙上的黃泥土。這裡其實已經離她家不遠了,掐上剛才阿九叔說的時間,他從村口走到這裡也用了超過兩個小時……想了很多很多,忽然就覺得心酸起來。
轉身往自己來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說,“你愛來就來,不過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警告,我家沒有空房子給閒人住,你要睡就睡地上去……”
扎得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飄揚,他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笑容都灑在了風中。
夏天的午後,猝不及防的昏暗鋪天蓋地地展開,電閃,雷鳴打破了山裡平靜燥熱的下午。她看著遠遠飄來的烏雲,就知道遇上他準沒好事,家裡可還晒著被子呢。
她越走越急,又狹窄又陡峭的小道前才停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後一直不急不慢的身影,眼睛有點發燙。其實是一直都不敢回頭看,不敢看,無論是眼睛,還是心裡。
“你幹嘛停下來?”他走到她面前的時候,額頭上都是汗水,吱著牙大口地換著氣。
“你……怎麼走那麼慢啊?再不走可真得下雨了……”話到了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追女孩嘛,恆心出功夫。”
懶得再理他大步踏上前,身後的人卻站著一動不動,看著面前彎曲的羊腸小道發愣。她看了一眼越來越陰沉的天,又折回去他身邊,“再不走真要下雨了,少爺。”下雨後泥濘的山路就更難走了,她有點擔心。看他沒有任何動作,一把牽起他的右手,拖著他向前走。
他沒料到她有這一動作,一愣後只是本能地想要掙脫開來,卻又被她掌心中溫度安撫著不安的心,最終竟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沒好氣地笑了出聲,“你這人是屬馬的吧?”
她卻像是遭遠處的雷電劈中了一樣,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這句話,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這樣說過的,那個寒夜裡給她送來溫暖的人,如今在哪呢?本來緊握著他的手的手指緩緩鬆開,無力地一點點滑落著。
他卻沒給她任何機會,回握過她的掌心,他手心中冰涼的溫度一震她心窩,只覺得在炙熱中忽然一陣雨溼潤了她乾燥不安的心。
雷雨終究還是驟然而至,渾渾噩噩地衝刷著整個大地,雨幕在連綿山峰中飄灑,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額髮溼得緊緊貼
著額頭的施一寒,吱地笑了出聲來,引得他收回在大雨中彌散的目光。
只有四根柱子支撐著的簡陋茅屋裡堆滿了稻草和乾柴,兩個人只利用柴草中窄窄的過道容身。偏偏茅屋滴滴答答地漏水漏個不停,鍾小欣只好撕下旁邊蕉樹的一大塊蕉葉和他一起手執一方擋在頭上。不過他沒有她想象中的畏縮,倒是大大方方的絲毫不顯狼狽。
“你笑什麼?”
“小時候啊,我就不愛帶傘。每回上學即使是看著天黑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也不帶,寧願一個人淋著雨出去,常常一到學校就是溼透一身,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她的聲音裡帶著遙遠的記憶回來,只幸好那回身體素質特好,不過同桌得和一個溼答答的人過上一整天,倒也真難為她了。
“為什麼,不喜歡帶傘?”他目光落在茅房前的小道上,一朵小白菊被巨大的雨滴壓得彎下了腰卻依然頑強著掙扎,安靜,高傲地綻放,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能挺立不倒。
“懶唄。後來學聰明瞭,儘管不帶傘,回家和放學時要是下雨,總是懂得找個地方躲雨或者東西蓋在頭頂了。因為有一年雨季特別長,老把人家的蕉葉摘掉,弄得人家都要到我家去投訴了。”她說得很雀躍,眼睛裡卻是沒什麼熱度的。曾有一段時間,一個人每逢下雨便提前到她家去等她,放學也總是送她回來。記憶中他的傘是一把很大很大的傘,和他在一起她從來就沒有淋溼過。到後來才漸漸發現,他給的不過是一方寸土,她竟以為就是整個天地了,在其中迷失,尋找,最後無疾而終。
他沒有接著話題,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雨勢漸小,最後消停時才說了一句,“雨停了。”邁開步子,撇下還在愣神中的鐘小欣率先走出那個狹窄的空間。經過那小白菊前還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踐踏到它,卻在不經意的一瞥中發現,原來雨中的驚豔只是幻覺,大雨過後,純粹終究還是一片蒼白。
她連忙趕上去,從這裡到家只有一段青石板路,大雨後的小路滑得不得了,怕他摔倒,她只能緊緊挨著他走,只是不知道他瞬間的冷漠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其實村裡的住戶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或者在鎮上乾點小本生意什麼的,都不願意呆在這裡了。”一路走來的好幾戶人家,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只剩下坐在廊下的阿婆還有懶洋洋趴在椅子旁的黑狗,在被大雨洗的發白的澄亮天空下,寂靜地生活著。“不願意呆在這裡,是因為總覺得外面的世界會更加精彩,更誘人。”老人們卻因為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對他們而言,還不如自家昨天灑下的菜籽長勢更令人牽掛。其實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幸福呢?
“那你呢?”手杖落在清石階的聲音停頓了下來,他彷彿問著一個很有哲學深度的問題,語氣裡都是一絲不苟的認真。
她輕笑著,“我和其他人一樣,一開始就想著要走,尋尋覓覓,最後發現,外面都不屬於自己。”當尋找落空後,她也就像其他人一樣開始想念著這個自己曾不屑一顧的地方。外面的冷冷風雨迎面襲來的時候,當那些一直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悄然離開的時候,她所擁有的一切美好,竟然都停留在這裡了。
“沒找到就繼續找!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聲音慵懶卻很堅定,他轉頭看著她。
“最怕是再也找不回了。”那些逝去的年華,那些熾熱的愛戀,瘋狂的行為,為她的過去打上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永生不滅,那些傷和痛讓她一輩子畏畏縮縮,停步不前了。
“既然不可能已成為必然,為什麼不放開手腳去尋找可能呢?”他挑起眼眉,人生的每個選擇都是場博弈,沒到最後,得不出結果。
“停,再這麼下去就真成辯論了。告訴你,我可是F大世上最強的最佳辯手。”她笑著穿過柚子林,濃綠的葉子散發著柚子葉特有的香味,正是柚子成熟的季節,枝頭上的柚子墜得枝椏都彎了。她興致勃勃地抬起手來摘下一個,遞給他捧著。
他還想說什麼卻又沒說,也笑著問:“這是你們家種的?”
“不是。”她言簡意賅。
“那你……這算是偷嗎?”他嘴角挑起的弧度更明顯了,聲音中有點雀躍。
“偷怎麼了?這家的孫子小時候拿石頭砸我都沒和他算賬呢,現在剛好逮到機會讓他補償補償。”她的回答無賴,手中的動作還挺利索的。
“你就甘心讓他欺負?”心裡偷著笑,怎麼看她都不像是胸襟廣闊的女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裡。
“當然不,一次在學校我逮到他遲到了,在老師面前添油加醋地整了他一頓。”她眉飛色舞地講著,竟讓她有回到那個時候無知而簡單得讓人懷念的日子的錯覺。
他遠遠看到趴在十來米外大樹下的黃毛土狗,愣了下後只顧著催她快走。
走出了柚子林,她笑得有點詭異,“你這麼大個人還怕狗啊?”總算讓她給逮著他的弱點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誰說我怕狗了?”一手捧著兩個柚子,走路的時候平衡力有點差,她乾脆把他手裡的柚子都搶到自己懷裡來了。
“死鴨子嘴硬!”明明就瞥到他剛才看見那狗時眼神顫了顫,臉色還微微變了。“我說,你們不都喜歡養個小寵物什麼的嗎?”
“我們家從來不養寵物。”聽到她口中的“你們”時的嘲弄語氣,他回答得有點生疏。
“為什麼啊?”
“家裡不讓養。”很顯然,他不想在這個話題停留。
什麼家庭啊,還有這麼一個規矩?她家是沒米養,那他家是因為什麼不能養啊?她轉頭又問,“那你摸過剛出生幾天的小狗嗎?那毛絨絨滑滑的,可可愛了。”也很顯然的不想放過抗拒這個話題的施一寒。
“從來沒摸過。”語氣已經開始有點僵硬了,面子有點掛不住
了吧。
“那就可惜了!我小時候可想養狗了,可阿爸不讓……”聲音有點低,可惜之意盡露,阿爸說養一條狗等於多養一個人,任她死纏爛打都不肯。最後弄得她費心收集哪戶人家有小狗出生的訊息,就為了去摸摸那些小可愛。“我還暗暗為我家的狗想好名字了呢。我叫“容一”,以後我家養的狗的排名就是“容二”,“容三”……我爸還笑話我說,那你不一樣是狗了嗎?狗老大……呵呵……”她笑得很開心,酒窩自然地若隱若現,大眼睛都是迷人的光彩。
他看著她講小時候飛揚的表情,只覺得心裡的某一塊都要被她的笑聲給融掉了一樣,一點一滴滴落。
她見他沒說話,又說:“要不?我也給你家的狗取個名字吧。嗯……”想了好一會,““利息”這名字銅臭太重了,得改個文雅點的名字。李白?李賀?行,就叫小白小賀,還大詩人呢!”其實對人家的名字品頭論足是極不禮貌的事,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就真的像是朋友一樣了,無關情愛,無關利慾,那種可以說心裡話,可以交心的朋友,會讓她感到窩心的朋友。
他竟然也沒生氣,一臉意味地看著她的眼睛問,“那咱倆家以後養的狗是不是該叫“蜥蜴”?”
“切,蜥蜴多難聽啊,樣子又醜,怎麼都得改個好聽點的吧!”
他笑著一路輕快地繼續往前走,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琢磨著,怎麼會扯到“咱倆”來了?他和她哪來的家?八竿子還打不著呢!
她引著他走近屋裡,還唸叨著提醒他小心那高高的門檻,她為這可沒少吃苦頭,還因為它斷了半隻門牙,幸好那個時候還沒換牙,要不然就慘了。
他饒有興致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屋子,不大卻又是很典型的南方木結構,只是日久失修略顯破舊。傢俱也簡單,頗有年輪的桌子和椅子,木漆已經磨損得不見顏色了,只剩下木頭原始的光澤,暗啞,黑幽,整個畫面彷彿都定格在某個遠去的時光中,停滯不前。一面牆上貼著一幅中國地圖,上面被人圈圈畫畫得幾乎已經失掉原來的圖案了。
她看著他狐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說:“我高三的時候地理特別差,連老師也說,沒見過這麼沒有方向感的學生,愚子不可教也。後來發了狠,天天臨摹拿著地圖臨摹,幾乎都把整個中國地圖的地理特徵和狀況能默寫下來了,就不信拿不下這一塊……”她性子倔,那會兒總因為地理拖後腿而失去年級第一的寶座,只能默默發狠強迫自己去做好。
另一面牆貼滿了一張張獎狀,“三好學生”“優秀少先隊員”“優秀班幹部”“市演講比賽第二名”……年復一年的獎狀,堆砌到最後竟然毫無意義了。不想讓自己的失落冷場,她指著橫亙在屋子中間的樑子說,“以前啊,這裡有一窩燕子,一共三隻呢。每天我都要把梯子找來爬上去,伸手進窩裡摸摸然後悄悄地放回去,不能讓燕子媽媽知道,不然她就搬家了。”她的眼神很柔和,彷彿看著的那樑上真有一窩燕子在。“你看過小燕子脫殼而出的樣子嗎?特別好玩,小雞那樣的茸茸毛,連爬都還不會,整天等著燕子媽媽送食物進口裡呢。”
他微笑地搖頭,看著她飄遠的目光有那麼一絲的恍惚。這是一個他從來不認識的世界,這也是一個他從沒接觸過的鐘小欣,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觸碰,撫摸。
她看著他只笑不說話,只怕他厭煩著她老說以前,低聲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空氣突然凝結了,他的聲音卻打破幽暗屋子中的寂靜,“我喜歡聽。”她抬起頭看著他背對著光的臉,竟然覺得那麼的不真實。“我喜歡聽你講小時候,來了這裡之後才發現原來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想認識以前的你,過得好還是不好,開心還是不開心,只要你願意說,我都想知道。”
“以前的都過去了,認不認識根本就不重要了。”再怎麼熟悉她的人,還不是照樣離開,消失了。
“朽木不可雕也。”他嘆了口氣,微微轉身找張椅子坐下。坐下時右腿僵硬得根本沒有隨著身體的移動而彎曲,直愣愣地擱在那,他熟練地用手放在膝下把腿彎曲,立起,擺好,神色無恙。
她看著他,只是覺得那麼修長好看的腿,怎麼會動不了呢?心裡壓抑著竟然生起了點點刺痛,無所適從自己的異樣,她只好拿過桌面上的刀把柚子厚厚的皮劃開,柚子皮中的芬芳分子在空氣中飄散,傳開。
掰下一塊塊柚子皮,她撕下一片遞給他,他卻沒有接過來。她火了,嘴角抽搐著問:“你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吃吧?”
“能不能吃點別的?”
“沒別的了。”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愛吃不吃,反正是少爺硬是要往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的,她可沒請他來。
“哎,你說吧,我千里迢迢,攀山涉水的來到這,又是被你趕又是淋雨千辛萬苦才進來,這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哎!”他連嘆了好幾口氣,不時還可憐兮兮地瞥一眼她,說得自己好像跟“小白菜”一樣可憐似的。
“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不過我們傢什麼都沒有,甭想著有什麼山珍海味啊!”沒好氣地走向廚房,末了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說:“想吃也可以,你來幫忙打下手。”她挑挑眼眉,詭計從心生。
“君子遠庖廚!何況遠來也是客啊,你這是……”又是那幅無賴腔調抗議著,她大大地“哼”了一聲,來到她地盤竟然還耍大牌。
她把煮好的面端上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遠近黑墨般的群山都很靜,門前的荷花池裡,偶爾會有青蛙的叫聲,還有樹上不曾消歇的蟬聲,一聲聲,此起彼伏,相互交替著。
看著他眯著眼睛坐在大門前的石桌旁乘著涼,她才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說自己是來度假的,他是那樣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找到樂趣的人,總能找到最好的方式讓自己覺得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