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56 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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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56 世子妃
她忽而揚起頭來看她:“公主,你說丁明他會死嗎?”
楚慕雅怔了一怔,生死之事向來由不得人,只是見小希目光清澈而悽苦,只好安慰道:“被人利用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地死去,但是在這冰天雪地裡,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下一刻的生死。”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若是等到雪化,至少要三到五天,恐怕那時候真的是等著別人來收屍了。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公主,您不是說您以前來過這裡嗎?這裡哪裡有什麼小路,現在除了前面這處懸崖,其他地方都被冰封,我們的鞋子根本過不去,怎麼辦?”
“我看到了。”她垂頭喪氣回頭那一刻,卻是陸淺容笑意拳拳的臉,忽而轉為凌厲之色,一把將她推入懸崖……
與其說是被痛醒,不若說是被小希悽慘的哭聲吵醒。因為一場大雪,懸崖下積雪深厚,加之她們摔在樹上,因此逃脫一死。但楚慕雅已有近七個月身孕,這一摔已是致命。
孩子早產,僅僅一聲啼哭,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楚慕雅抱著冰涼的孩子,已和死人無異。
三個月後。
春柳抽出新絲,庭花院綠,可即便冬去春來,也沒能將她從陰冷的地獄中救贖。
“啟稟娘娘,天牢中世子妃……罪犯陸淺容不肯就死,想要再見娘娘一面,說是有些體己話想跟您說。”
“她不想見陛下,反而要見我麼?還是指望我能說服陛下去見她?”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天牢那邊的人來傳話,那陸氏只說要見娘娘,對陛下隻字未提。”
原本單純的臉上已有寒眸如霜的冷色,指尖捏著如皓腕般玉色的茶杯,將水一飲而盡,冷冷道:“我與她無話可說。”
鄧允踟躕再三,道:“那陸氏還說,若是娘娘不去見她,定會後悔。”
此等無稽之談,逼出楚慕雅邪魅的冷笑:“死到臨頭還在妖言惑眾。難道她不怕見到我之後,死得更慘嗎?”
鄧允恨恨道:“陸氏一心與娘娘過不去,本來就是自尋死路,若非為了秦世子,陛下早就將她五馬分屍了,哪裡還能讓她自盡呢?世子為了陸氏已在宮外跪了十幾天,人都跪得虛脫了,竟無一人替他求情,連沛國公都聲稱沒有這個女兒了呢!倒是奮威大將軍勸了幾句,之後被陛下召入延慶殿說話,陛下這才命人送世子回府。”
“此時能撇清關係自然是最好,難不成還等著被誅滅九族嗎?本宮倒是可憐那秦世子,一生痴情,卻落得如今身敗名裂的下場。”說到這裡,不由得一陣嘆息。
雖然對陸淺容恨之入骨,卻還是架不住僅存的那一丁點憐憫之心,親眼看著她死去。楚慕雅來到天牢外,看著她盤腿坐在一堆雜草之中,身上到處是被人抽打過的痕跡,純白色衣服也因為這些抽痕裂開,血跡斑斑,原本清麗的容顏,此時更顯得
邋遢不堪。她想起她小產那日高僖在竹軒下的命令:“將陸淺容打入天牢,每日受鞭刑之苦。”
高僖並非殘暴之人,尤其是以此刑罰來對付一個女人,這讓楚慕雅好生不解。
她臉上是終於得逞的笑容:“你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來了。”
楚慕雅褪下風衣的帽子,道:“能看著你死,也算為我未能出生的孩子報仇。陸淺容,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淺容幽幽道:“我想跟你說的事,與我無關,但是卻和當今聖上有關,我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楚慕雅淡然道:“你說的話,聽一聽也就罷了,我未必會作數。既然本宮現在有這個閒情逸致,你只管說來聽聽,也趁著你還能說話的時候,多回憶回憶你和陛下的過往。”
陸淺容從地上起身,四條比她胳膊還粗的鐵鏈拴住手腳,發出清脆的聲音,斜眼看了看鄧允,道:“但願你聽完這些話,還能如此從容地享受陛下的專寵。”
楚慕雅回頭對鄧允道:“你到外面等本宮,順便叫其他人都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誰都不要進來。”
鄧允不安道:“可是,娘娘,這裡是天牢,要是人犯反撲過來怎麼辦?”
楚慕雅斜睨她冷笑:“她如今這副模樣,手腳被困,我還用得著怕她嗎?”
鄧允不安地應聲而去,臨走前加了一句:“若娘娘有任何不妥,記得叫喚奴才一聲,奴才一直守在外面。”
楚慕雅點頭。
陸淺容瞧著她冷冷一笑,道:“楚慕雅,你如今雖然得寵,但是看你那張用再多脂粉都掩飾不了的蒼白的臉,就知道你如今過得並不好。怎麼樣,成為眾矢之的的感覺如何?”
楚慕雅輕輕勾脣:“我的臉色自然是比不得世子妃了,我記得世子妃從前也算是鄴城第一美人,本來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還有個可愛的兒子,沒有想到卻因為妒恨,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陸淺容的臉因受刑而有血跡,被她挖苦成是臉色好,當下臉上有些猙獰,狠狠道:“是啊,所有他身邊的女人都該死,因為他不會愛你們任何一個女人。”
她冷冷睨著陸淺容,道:“就是因為聖上,你才恨我入骨,才會推我入懸崖,害死我的孩兒,如今還想挑撥我和陛下的關係麼?”
陸淺容反問道:“你可知陛下為何喜歡你?”
見她不答,陸淺容真摯地笑著,蒼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天邊雲霞般的紅暈,單純而嬌羞:“我十五歲那年進宮面見太后的時候便認識了他,他那時還不是太子,甚至還不是親王,只是一個不愛笑的郡王。他和我一般大,卻比我高出了半個頭,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在正陽宮的庭院內舞劍,一身白衣,劍如白蛇吐信,身如流風迴雪,靜如芝蘭玉樹,動如驚夢遊龍。我第一次對一個俊美少年一見傾心,尤其是當太后告訴我,問我願不願意給
他做妻子時,你不會明白我當時有多歡喜。”
她眼中的笑意天真而悽然:“從我記事起,聽別人誇讚得最多的,便是我的美貌,在和六皇子定親之前,來我沛國公陸府提親者絡繹不絕,那些仰慕者從街頭排到街尾,擠破了腦袋就是為了想見我一面,秦家的二公子更是為了見我一面而茶飯不思。可是就算是我這樣的美貌,卻從來不曾落入六皇子的眼中。”
楚慕雅眸中卻帶著冷冷地蔑意。高僖並非貪戀美色之人,若她以為憑自己美貌便可俘獲他的心,豈非過於看低自己,更看低了高僖?
“太后說起我們的婚事時,他並沒有反對,雖然沒有昭告天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陸淺容必定會成為六皇子的妻子,我也一直在等著他來迎娶我的那一天。就算他沒有正眼瞧我,我也不在意,因為我相信,精誠所至,總會有金石為開的那一日。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的出現,打破了我的綺年玉夢。”
她無聲拭去眼角那滴清淚,單純的笑意漸漸隱去,取而代之以逐漸的凌厲:“那個女人從天而降,奪走了六皇子的心。六皇子開始不喜歡待在宮裡,總是找機會外出,去了哪裡卻無人得知,直到有一日,我讓秦朔悄悄跟蹤他,才知道他去了薊堯山,因為那個女人就被他安置在那裡。”
楚慕雅不由得一怔。
陸淺容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道:“薊堯山是從前秦氏一族購置的地產,除了秦氏一族之外,外人不得進入,除了得到威王本人的許可。如果是個比我美貌比我優秀的女子也就罷了,可是秦朔告訴我,那個女人是個瞎子,人人傳她如何如何美貌,甚至將她比作桃花仙子,在我看來,一個瞎子就算再美,也根本配不上六皇子的絕塵之姿。”
漸漸怔住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安,與回憶中那些畫面漸漸重合在一起,漸漸喚醒迷惑了她這些年的真相。
楚慕雅淡淡道:“那只是你以為。”
陸淺容淒涼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你不明白我有多麼喜歡他,才會為了他變得如此喪心病狂。我將此事告訴了當時的皇后,為此,皇后將六皇子軟禁,並吩咐我侍奉在側。那晚從來不和我說話的他發了很大的脾氣,並義正言辭地告知我,他絕不可能與我成親,要皇后收回成命。他一日不改變主意,皇后便一直軟禁著他,直到兩個月後,清河戰場的威王上書請求援軍,六皇子義無反顧,跑到皇后面前,說願意以功勳換取她的恩典,希望這樁婚事能就此作罷。”
她有些憤然:“在那之前,六皇子毫無爭儲之心,皇后見他有心立功自然是高興,就把對我的承諾拋在了一邊,同意讓他出徵沙場,並且要他不許再見那個女人。六皇子答應了,可是在他出徵的前一日,他還是去見了那個女人,並且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前,他們還有了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