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23 醉酒
我的冰山女總裁 若愛只是一場豪賭 上校來襲,暖妻戒備 天才布衣 總裁爹地你out了 護美強兵 藥女天香 末日吶喊 回到過去重新愛你 禍國妖孽
第一卷_123 醉酒
高僖默然。她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順手抹在文喜胸前,繼續道,“在朝中,你是君臨天下的皇帝,在後宮,你是那些女人的夫君,作為夫君不是應該疼愛自己的女人麼?可你給了她們什麼?她們無休止地鬥來鬥去又是為了什麼?你不覺得慚愧嗎?她們也是人,不是物品!如果不是進宮,她們或許可以成為別人的正室,受夫君寵愛憐惜,可是跟了你這個權傾天下的男人,她們得到了什麼?就算是像洛美人那樣活生生的性命,在你高僖眼裡,也只不過惆悵一聲,加封賢妃,便是對她此生的交代!高僖,難道你從來不會替別人著想嗎?”
他始終一言不發,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瘋狂的女人。她的話句句誅心,可誅的不僅是他高僖,也是她自己。
洛美人的死,對她的打擊不僅是失去了後宮一個難得的朋友那般痛心,而是透過洛美人的死,她意識到後宮的殘忍,也明白所有人的身不由己。身為帝王可以任性,可是身為女子卻別無選擇,既然被安排進了宮,便要與從前所有的一切割捨,正如洛美人和她的心上人一樣。
他有些恍然。這是皇家,根本很難做到身心合一地去愛一個女人。他想把一切只留給她一人,卻要以傷害其他女人為代價,才會讓她充滿如此多的負疚感,才會讓她痛不欲生。
若想做一個完美的皇帝,定然無法做一個完美的夫君,而若做了這個完美的夫君,便不算是一個完美的皇帝。
他曾經認為自己的身份可以讓他此生毫無顧忌地保護她,卻不曾想會帶給她如此多的負重,如此多的痛苦。此時他才意識到,身為平凡百姓的可貴。
他想要抱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陛下不該把心思浪費在我這樣的人身上,後宮那麼多女人都在企盼皇恩,誰也不知道誰會成為下一個洛美人。臣妾言行無狀,衝撞陛下,就在錦宸殿恭候陛下聖裁,臣妾告退!”
暴雪襲擊了整個鄴城,可儘管如此,到了年下,熱鬧的氣氛很快便將洛美人的死訊湮沒得一乾二淨。
“若是按照年紀來排,楚妃妹妹是眾位嬪妃中最大的,陛下應該先寵幸她才是。”蕭累玉幫他整理亂成一團的書卷,幽幽說道。
高僖沉聲,眼中是迷離的哀痛:“慕雅……她一定不想再見朕了。”
蕭累玉見狀,扶了他的胳膊,在他身邊跪下:“陛下,楚妃妹妹一時衝動才會說出那些話,您是陛下,大可不必勉強自己。”
“正是因此,朕也不能為所欲為。拿彤史來吧,今晚先去王美人處。”
蕭累玉神色低靡,勉強擠出一個和藹的笑意,對文喜道:“去通知王美人,讓她做好準備。”
遊夏在殿內滅了幾盞蠟燭,又來幫她卸妝梳頭。小希一路碎步進來,猶豫了一陣,終開口道:“娘娘,陛下今晚召幸了王美人。”
沉痛無底的默然。楚慕雅只覺內心如絞痛一般,痛得直不起身,臉上卻若無其事道:“知道了,你們
也早些去睡吧。”
王美人,雖然不是最漂亮那個,卻是最嫵媚的一個,他選擇她也屬正常。此時的她是怎樣在他身下旖旎承恩呢?她應該很開心吧?
不對,應該是很痛才是。她前世的感覺,除了痛似乎也沒其他了。既然痛,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爭著去搶?真的有痛並快樂著的感受嗎?
如果不是自己的婉拒,此時與他纏綿悱惻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雖然知道是痛,可是她卻希望那個痛的人是自己。
是了,她現在已經痛不欲生了。聽見了嗎?原來心裡滴血是這樣的呢,一滴一滴,像在抽離著生命,那感覺,死了也不過如此吧?
長夜漫漫,尤其是失眠的夜晚。那個人還躺在他的身邊,可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自己身邊空空如也?
是幻覺。她曾經與他同榻而眠,他身子如火一般熱辣滾燙,在凜冽的寒冬用來暖手最為好使,可是現在,她冷得瑟瑟發抖,卻沒人用身子給她暖手。
她忽而笑了,自己落得這般淒涼,同昔日在浣衣局經歷血洗並無二般,那樣的心灰意冷,會不會讓自己有可能在這奇冷無比的冬日活活凍死?會不會死了就感覺不到冷了,感覺不到痛了,他會為她的死而傷心嗎?
洛美人用她的死給後宮的女人帶來了些許冬日的暖意,也讓她們在深宮裡的日子開始有了盼頭。
轉眼又是一年除夕。宮裡的女子大都已經被寵幸了一回,唯獨她除外。這幾日氣氛也好了很多,美人們臉上不再是互相提防的死魚色,而是幸福滿足的笑意。也是,有了帝王的恩寵,爭起來也更有**了,不是嗎?
那些女子殷勤地給他敬酒時,唯獨她一人被晾在角落。自斟自飲喝了許久,孟起過來敬酒,問道:“娘娘怎麼一個人坐著,不到陛下面前去湊熱鬧?”
楚慕雅苦笑,將手中的酒水飲盡,調侃道:“他身邊那麼熱鬧,如果我去了反而不熱鬧了,你說是不是?”
孟起有一瞬間的愣神,繼而笑道:“娘娘說得是,您一去,哪裡還有那些人的位置。娘娘捨己為人,來,我們喝一杯。”
一杯既盡,楚慕雅問道:“林姐姐現在好嗎?”
孟起斂了笑意,她這才發覺他眼中的落寞和頹然。聽他雲淡風輕道:“她不肯跟我走,如今在京城一家小作坊自食其力,生活很清苦。不過在那裡沒有誰知道她的來歷,我悄悄看了她幾次,雖然消瘦了許多,但是看起來很精神。或許我不在她身邊,她更自在些吧。”
楚慕雅亦笑得悵然:“誰都希望自由自在地生活著,林姐姐雖然過得苦,想必卻是從未有過的踏實。這種生活其實是我等可望不可及的。”
孟起很隨意地坐著,恢復了他作為面首的風流姿態:“怎麼,娘娘如今寵眷正濃,也會嚮往那樣的生活?”
楚慕雅也不介意,道:“誰又會滿足於現狀呢,平民想進宮享清福,宮裡人又想出去過平民的生活,人永遠都羨
慕別人的日子,殊不知,自己現在過著的,就是別人嚮往的。”
孟起看了高僖好一會兒,奇道:“陛下曾經不近女色,最近卻是有些沉迷了,不過身為皇帝也的確辛苦,一路做戲,假裝過得很開懷,又有誰能理解他心裡的苦楚呢?”
楚慕雅譏笑:“有美做伴,左右逢源,不是你們男人喜歡的生活嗎?怎麼會覺得苦呢?”
孟起笑得倜儻,卻帶著悽迷的深意:“左右逢源雖好,可是弱水三千,還是有人只願意飲其一瓢,少了那一瓢,即便坐擁整篇汪洋,亦不見得真的快活。”
楚慕雅拿他開刷道:“孟公子一向瀟灑,竟也能有如此感嘆,看來是對林姐姐動了真情了。只是林姐姐如今迴歸平民生活,相比從前做先帝的嬪妃,你應該更好拿下才是。”
孟起苦笑:“娘娘就別再挖苦我了,她自己也說了,當初在宮裡不過是因為翹首期盼龍恩之時,覺得宮裡的日子太過悽楚寂寞,這才想找個慰藉。可憐我還把那段感情當真,以為大赦天下之後可以與她長相廝守。可是她如今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接受我,由此可見,她當初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並沒有付出真心。”
楚慕雅不忿:“你別沒有良心,好歹林姐姐為了你在冷宮待了那麼長時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是因為知道付出真心的代價,所以怕了而已。”
孟起臉上浮起一抹愴然:“那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代價?”
楚慕雅不明所以,他下巴指了指高僖的位置,頓時倉頡孤寂之感力壓而下,笑意也瞬間凝固。孟起笑道:“看來我說得沒錯了,女人就是嘴硬。明明很想過去,卻一直死撐著不過去。”轉而一嘆,“不過你還好,至少明白你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楚慕雅轉移視線,落到原本屬於秦世子的位子上,那裡一片空空如也,奇道:“秦朗沒有回京也就罷了,怎麼世子也不在?”
孟起喝了一口酒道:“陛下剛登基那會兒,秦朔救了一個女子,這事你知道嗎?就是那個跟你一樣,楚國來的那個,武功很高的……”
“是曲令月?”
孟起點頭:“對,就是她,那世子妃是善妒之人,見世子救下一個女子本就不滿,沒幾天那個曲令月就走了,可是世子妃堅持認為是世子把她藏了起來,整日在家鬧得雞犬不寧的,我前幾日見到世子時,他早已被世子妃折騰得精神萎靡,所以就連宮宴也不來了。”
楚慕雅呢喃:“原來令月早就已經離開了齊國。”又冷笑,“這個世子妃真是無理取鬧,世子對她情深一片,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即便他真的對令月有意,那令月又豈是世子這樣的人能駕馭的?”
孟起喝了口酒,同意道:“我料想那世子妃還念及舊情,心中忘不了陛下,才把氣撒在世子身上。唉,秦朔身為世子,確實可憐。”
楚慕雅卻苦道:“此時最可憐的哪裡是世子,明明是秦風,年紀那麼小就飽受摧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