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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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
第七章 回家
那鈴聲一響起就像洲際導彈一樣射了出去的人正是曾衛國，這傢伙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是這麼一個毛病，但凡一聽到下課鈴聲響起，整個人就回變成一顆脫膛的炮彈射出去，十幾秒鐘時間就已經到了單車棚。
學校裡的學生都嬌生慣養慣了，學校設定給學生們停放腳踏車的地方變成了擺設，裡面放著幾輛或炫目的山地車又或者幾輛破舊的老式腳踏車，一看就知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學長們留下的。繞過那幾輛炫目的山地車，曾衛國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那輛半新不舊的腳踏車，蹬著車幾下子就出到了學校門口。
豬一世喘著粗氣一個勁的從後面追上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朝著曾衛國大聲的喊“曾衛國，你有一個信件，嘿，聽到沒有。”一陣風捲著黃沙撲頭蓋臉的打過來，等豬一世從黃沙中跑出來的時候，曾衛國已經走遠了。
拿著那封信件自言自語“算了，我還是把這東西交給肖婷好了，他們兩個的家還是挨的挺近的。”雖然不想給他們兩個製造相處的機會，不過豬一世又不想跑大老遠把東西送到曾衛國家裡去，而且他壓根不知道曾衛國家裡在什麼地方。
從學校到家的路程有近三十公里，蹬腳踏車怎麼說也得一個小時。眼看著深秋的天色暗的早，於是曾衛國並沒有買東西吃，而是弄了兩個饅頭勉強果腹一番，蹬著腳踏車就準備上路。只是拐過一個路口，他的去路卻被一輛豐田越野車給擋住了去路。
曾衛國正想罵人呢，沒想到卻從豐田越野車上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來。
肖婷笑吟吟的來到曾衛國跟前，說道“曾衛國，我們可以一路走的呢，我把的車頂上可以放腳踏車，要不你把車子扔上去，跟我們一起坐車回去吧。”
曾衛國知道肖婷家庭條件挺好，不過還不知道他老子居然闊到了這個地步，連七八十萬的四驅SUV都開上了。不過看了看自己的腳踏車，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踩腳踏車和坐車看的不是一樣的風景，你先走吧，下週一再見。”
說完，也不跟肖婷囉嗦，自顧自的蹬著腳踏車就走開了。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肖婷氣的小臉都變紫了，氣呼呼的坐會到車上。開車來接肖婷的並不是她老兵，而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睿智且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
看見肖婷吃了虧，中年婦人笑吟吟的對她說道“嗨，不就一個毛頭小子嘛，幹嘛這麼在意，再說了，還是個窮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種。”
“媽，不許你這樣說”，聽到老媽在詆譭曾衛國，肖婷抗議的說道。忽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翻滾著眼珠子對老媽說道“老媽，對了，我們上次在腳踏車店看到的那個車子，你還記得不？我想買下來，你給我買了吧，以後就不用你來接我了。”
老媽不置與否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放下手剎準備上路，明顯是想敷衍了事的態度。這下子肖婷不幹了“你要不給我買，我、、我、、我下禮拜就不回學校了。”
老媽沒辦法了，只能瞪了她一眼，翻著白眼說道“好好好，買就買，可你連腳踏車都騎不利索，看你怎麼騎著上學啊，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這你不用管，大不了我騎不動了，就打電話讓你開車來接我啊。”
中年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裡哀嘆道“我的好女兒啊，都這麼大了還愛鑽牛角尖，喜歡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呢，幹嘛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虐待自己呢。”
天擦黑的時候，曾衛國終於踩著自己的車子回到了老家---一棟不大不小、沒有絲毫裝飾的平房。家裡一直拿錢供他們兩兄弟讀書，雖然不算窮，可也拿不出多少錢來蓋房子了。尤其是曾衛國上了高中之後，學費更是高得離譜，父母也是沒辦法，只能先把房子撂下，等兒子讀完了書再說。
家裡的一條狼狗的耳朵好像特別靈，咕嚕一下就辨認出了曾衛國那輛腳踏車在林子令一邊所發出的特別的聲響，抖掉身上躺著的兩隻小貓，從門口竄了出去，抄著林間小徑直撲到聲音發出的地方。
曾衛國也大老遠的就看見了狼狗，高興的喊了起來“哇靠，大黃，最近吃什麼呢，好像有長膘了吧，嚇，你不會是把那兩隻貓給吞了吧。”
叫大黃的大狼狗聽不懂這麼複雜的語句，只是歡樂的嗚嗚的從鼻孔發出聲響來，聳拉著耳朵一個勁的往曾衛國身上蹭。大黃的體重在狼狗中雖然不算很重的，但是也足有60公斤，可憐的曾衛國一副小身板也才60公斤。被大黃排山倒海似的一壓，當即連人帶車子倒了下去。大黃可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小主人在跟自己玩耍了，於是索性整個人趴到了曾衛國的身上，用爪子撓，用舌頭舔，用頭去蹭，直把曾衛國折騰的滿地求饒。好半天才把大黃從身上推開。
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曾衛國不客氣的掐著大黃的脖子罵“你個慫娃子，你這是要我的命啊，知不知道差點就把我憋死了你。”
大黃一臉哀怨的看著曾衛國，並沒有反抗，那雙滴溜溜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看著曾衛國，好像在說“主人，我那可是在跟你玩耍啊，愉快的玩耍啊。”
曾衛國無奈，起身推著腳踏車往家裡走。
還沒到家曾衛國就聞到了從廚房飄出來的飯菜香味，不用說，肯定是老媽在炒菜了，一想到都有半個月沒吃到老媽炒的菜了，嘴巴里的唾液就好像間歇性泉眼裡冒出來的泉水一樣快速的分泌出來，恨不得馬上就甩開腮幫子開吃。
把腳踏車如同一團廢鐵般一腳踢到了一邊，曾衛國扯著嗓子就喊“老媽，你的寶貝兒子回來了，今天晚上吃點什麼好東西呢。”
老媽當然知道他今天回來，所以把前半個月捨不得吃的菜都買了回來，見他問起，就驕傲的說道“我的寶貝兒子回來了當然要弄點好吃的咯，你看，今天晚上我們就吃酸菜魚和蒜香排骨，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椒鹽蝦呢。對了，到外面去把你老爸給叫回來，該吃飯了。”
曾衛國‘哦’了一聲，帶著大黃就往山上跑去。
湘中地帶全是雄峻的大山大水，曾衛國的祖籍其實並不在這裡，只是聽說他的祖上是大財主，當年解放戰爭之後家裡的財產全部衝了公，為了躲難，曾衛國的祖父就帶著家眷逃進了深山，過上了清苦的生活。曾衛國家裡幾代單傳，直到了他這一輩才好不容易有了曾衛國和曾衛邦兩弟兄，也算是祖墳冒煙了。
曾衛國的母親是被爺爺從外面撿回來的孤兒，由此說來，曾衛國他們一家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但是卻也沒有什麼根基，連個親戚都沒有。小時候曾衛國兩兄弟常常埋怨自己沒有親戚，過年的時候連討紅包的去處都沒。不過長大之後漸漸懂得了許多，也就釋然了。
在樹林裡走了二十多分鐘之後，曾衛國來到了自家在山裡開墾的一片梯田邊上，一眼就看到了父親正杵著一把鋤頭，靠在田埂上吸著旱菸。
“老爸，在幹什麼呢，該吃飯了，老媽讓我過來叫你呢。”一邊說著，曾衛國一邊走過去。
父親這幾年愁著大哥的婚事，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六十不到的年紀，頭上的頭髮已經花白的跟我七旬老翁了。所謂不孝有三，如果大哥不趕早折騰個胖兒子出來，恐怕老子的臉上是難得看見笑容了。
走到老爸跟前，曾衛國才看見，老爸正在圍著一個深坑和幾個豬腳印在犯難呢，怪不得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曾衛國看了看那個深坑和旁邊的浮土，頭也沒抬的對著老爸說道“老爸，怎麼了，這很明顯是野豬的腳印啊，他怎麼跑到我們的地裡來禍害莊稼了啊。”
老爸若有所思的從嘴裡吐出一個濃濃的菸圈，說道“是啊，就是野豬弄的，以前他們還只是在山上胡鬧，好像野豬的數量變的越來越多了，山上的食物不夠他們分了，所以就要下山來找東西吃了。這入秋之後，一到晚上就能聽見這邊有野豬的動靜，嚇也嚇不走，擋也擋不住。”
這野豬在其他地方雖然是保護動物，可在湘中地帶卻沒管的這麼嚴。山民們偶爾到山上捕獵一直拿到集市上售賣，政府也是愛管不管的態度。因為這邊野豬的數量的確多了點，時不時還能聽到野豬傷人的事情發生。而曾衛國的爺爺，正是被野豬所傷，臥床半年才嚥氣的。所以曾衛國一家，對野豬那是深惡痛絕。
“行了，到時候我們在這裡拉上電網、多做幾個陷阱就是了，這東西狡猾的很，咱們在這裡等著，他們是肯定不會出現的。回家吃飯吧。”老爸收拾了一下東西，扛著鋤頭就和曾衛國一同往家裡走。
“最近學習怎麼樣，看你好像瘦了啊，是不是學習特辛苦啊。嗨，辛苦就辛苦點，你們這都算是幸福的，當年我跟著你爺爺住在著山上，那可是想吃這份苦頭卻吃不著啊，落了個目不識丁。不過呢凡事盡心就好，我可不想我的兒子是一個只會唸書的草包。”老爸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曾衛國話，但是到最後卻又全部被自己的自言自語解答了，到最後曾衛國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
“在學校看上什麼同學沒，我告訴你，可別學你哥那個慫樣，讀書讀了這麼多年，卻連女同學的手都沒摸過。我告訴你，趁著現在有機會，趕緊給我勾搭個女朋友，到時候帶回家來給我瞅瞅，重重有賞哦。”
曾衛國看了看老爸手裡那空空如也的水壺，說道“老爸，你從家裡拿出來的不是開水或者茶水吧，感情那是酒啊，你這得喝了多少，都說胡話了。”
“滾犢子的，我喝不喝酒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說的東西不會錯。唉，對了，上次我去你們學校給你送棉胎的時候不是看見一個女同學老是跟你聊天嗎？她叫什麼名字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老爸好像一下子打開了儲存罐一樣，恨不得把這半個月來想跟兒子說的話一下子全倒出來。
曾衛國無言以對，要是讓老爸知道了肖婷那點小肚雞腸，指不定就找著肖婷的家門口提親去了。不是嚇唬人，那可不是沒可能的事情。就當年老哥從學校回家的時候，順利用腳踏車載了一個坐車的錢被偷了的女同學一程，結果讓老爸知道了，第二天老爸就滴溜溜的跑到人家家裡去做客了，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是什麼構造的，也太上崗上線了吧。
曾衛國可不願意再讓他自由發揮下去，連忙岔開了話題“對了，老爸，最近老哥有沒有聯絡家裡啊。”
老爸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沒呢，就上次打過一次電話回來，是你媽聽的，你媽說你哥要到外國去執行任務了，現在應該在非洲的什麼國家吧，對了，你知道那啥非洲在哪裡不？遠不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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