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弈棋消遣
倩女幽魂魔君在上 婚意綿綿:寵上小萌妻 萌喵駕到 酷王爺遇上穿越妃 神之劍錄 幻世之獨孤求敗 最強之兵 李唐 遠東朝鮮戰爭 錦繡醫妃之庶女不善
第十三章 弈棋消遣
咸陽,暴雨如注。
丞相府外,一名身著斗笠雨披,身形消瘦的男子在大雨中默默走到丞相府一處頗為隱祕的偏門。他輕輕叩開門上的觀察口,從身上取出一塊銅質腰牌,從門洞裡遞了進去。
不大會兒功夫,偏門閃出一道縫隙。一名服飾甚為華貴,家丁打扮的人踱出門外,向那男子恭施一禮,道:“請先生到棋室稍候,容我去請丞相。請。”
那男子被讓進了門內,華服家丁向身邊的下屬指使道:“為先生領路,好生招待。”
丞相府偏門被悄悄合上,大雨中,一切都悄無聲息。
那男子將斗笠摘下,甩了甩水,對身旁眾人微微頷首,輕聲道:“有勞。”
華服家丁,看著男子漸遠的背影,不禁暗暗揣摩:在這麼大雨天,特地來丞相府下棋的人,是瘋子還是傻子?……
窗外樹影婆娑,風雨飄搖。靜靜坐在棋盤前的男子看著燭臺上搖曳的蠟燭,手心中竟暗暗生出一層冷汗。他心道:“今日我為公子做說客,成敗全在這盤棋上。李斯與我棋力相當,今日以公子所指點的妙手仙招對陣……”
棋室的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打斷了那男子的思緒。
從門外走進一位服飾華美、鬚髮皆白、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的老者。伴在老者身邊的是一名亭亭玉立,姿容秀美的白衣少女。
那少女在向門外侍從低聲吩咐了兩句,接過侍從遞上的茶壺茶杯後,輕輕把棋室的門掩上。
男子見狀,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向老者施足禮數:“李先生安好!”
李斯神情淡定,向那男子微微拱手:“頓先生別來無恙。”
白衣少女將茶壺茶杯放定在案几上以後,欠身向頓姓男子施了一禮,語氣略顯激動:“頓叔叔好!”
頓先生向那少女略一點頭示意,隨即將如炬的眼神投向李姓老者。他用手一指那棋盤:“李先生請。”
聽聞此言,李斯古井不波的臉上掠過一絲一閃而過、不易被察覺的詫異神色。但轉瞬之間,已恢復了淡定。彷彿那份淡定從來沒有在這張慣看秋月春風的面容上消失過。李斯微微一點頭:“好。請。”
待二人入座甫定,白衣少女端上盛水的銅盆。二人認真地洗了洗手,用白布抹淨。少女神色肅穆地燃起檀香,在李、頓二人側手坐定之後,分別為兩人沏上一杯茶。
在嫋嫋升騰起的熱氣中,李、頓二人拱手,互施一禮。
猜先之後,頓先生執白先行。二人行棋手法迥異,南轅北轍。頓先生運子如飛,李斯沉穩老辣。二人在你來我往之間並不說話,白衣女子靜觀情勢,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棋室內只聽得見三人或急或徐的呼吸聲,落針可聞……
第九十一手。只聽“啪”的一聲,頓先生面色從容地將白子脆生生地拍在棋盤之上。落子有聲。
白衣少女微微將頭偏向李斯,只見李斯待那白子落定後,臉上竟難得地生出錯愕神色。咸陽天氣雖已轉涼,但李斯額頭卻已滲出斗大的汗珠。
李斯從懷中扯出一方絲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重新研判了一下棋局。反覆推敲之後,他緊抿雙脣,面沉似水,伸手在自己的棋盒中抓了一把黑子,準備將其撒在棋盤之上,投子認輸。
“丞相且慢,這盤棋還有轉圜的餘地。”頓先生重重握住李斯拽著滿把棋子的手,語氣中帶著懇切與焦灼。
“哦?”李斯定定地看著棋盤,緩緩將手收回,淡然地將棋子一一抖落回棋盒之中。
頓先生他攥著又多了一層冷汗的拳頭,肅容道:“丞相下棋,計算精密,有密不透風之勢。頓某素來佩服。然而只重大龍而不顧邊角之地……頓某在西北之角,連放實空,丞相卻視而不見。此棋勝敗之勢尚在微妙之間,丞相何不轉而西北?”
“西北……”李斯抬起頭,略一迷惘。但隨即明白頓先生語中的深意。他的眼神中頓時閃爍著某種勉力掩飾著的不屑,那展現在頓先生面前的表情分明說道:區區5萬塞外擁兵自立的亡命徒自保尚嫌不足,誇口幫我把大勢盤活,豈非痴人說夢?
頓先生微微一笑,絲毫沒將李斯隱隱流露出不屑的神態放在心上。他繼續說道:“丞相欲尋活棋,必從四角巡視。橫行於關東的草寇,丞相自當不屑與之伍;丞相是大秦擎天一柱,原六國遺族貴胄,恨不得將您除之而後快;身在南越的任囂,趙佗兩人可能已經割據自立,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丞相之危,危在廟堂。趙高借胡亥之名剪除異己已有時日,不久將會把目標對準丞相。丞相欲求自保,唯一可以合作的物件就是扶蘇與子嬰。”
︽︾︽︾︽︾︽︾︽︾︽︾
扶蘇城,麗春院。
陸甲一干人等身著便裝,懷裡揣著子嬰打賞的錢,結伴來到城裡名頭最響,姑娘最靚的麗春院——扶蘇城第一青樓。
麗春院的老鴇,眼光何等銳利。一看熟客上門,立即面帶堆笑,高聲招呼:“原來是陸哥和諸位大爺啊。好長時間沒見啊,想死個人咯。”
陸甲哈哈一笑:“今天咱爺們心裡舒坦,給咱爺們挑幾個最漂亮的姑娘。讓咱爺們高興了,大爺我重重有賞。”陸甲晃了晃手中的錢,頗為快意地吆喝著。
老鴇恭敬地將陸甲一行人領進了貴賓房。老鴇面帶喜色,向眾人道:“各位大爺放心,姑娘已經物色好了。這幾天,從關中來了一批色藝雙絕的姑娘,吹拉彈唱無一不精。領頭的姑娘叫雲薇,最是動人。駐唱這幾天,真是要讓客官們把咱麗春院的門檻兒給踏平了。這班姑娘很有主見,聲稱只賣藝不賣身。說是遇上自己看得上眼的英雄豪傑才會……能不能讓這幫小娘子心服口服,就看各位大爺的本事了。”
陸甲聽得心中一癢,伸手從懷中取出一串錢,扔給了老鴇:“速去請那雲薇和諸位姑娘。這事辦妥了,再賞!”
“少安毋躁,馬上就到。”老鴇收下錢,忙不迭地跑出房門,邊走邊喊:“雲薇姑娘,貴客到,出來接客啊!”
貴賓房內,氣氛熱絡。陸甲厚顏無恥地調侃略顯尷尬的董先道:“出來玩,要放開。這次大鬧祭天儀式,咱們為公子出了力。公子點名讓咱們到這麗春院消遣,你可不能辜負公子的好意。漂亮的小娘子,由你先挑。”
陸甲說到公子子嬰,引起了手下眾人一通不著邊的議論。
一個身高體壯,孔武有力的漢子,說道:“咱們公子看人的眼光真是無人能及。單說咱們玄甲軍,哪一個不是百裡挑一的好漢。吳老哥,聽說點兵那天你一進水裡,半炷香都不換氣。公子當場拍板說,就用你了,”
眾人聽得那漢子的一番介紹,無不對那吳姓男子報以敬佩的目光。
吳姓男子被大家看得老臉一紅,啜囁道:“兄弟水性好,能被選做玄甲軍,做公子的貼身侍衛實在是在下的榮幸。陳老哥,你抱著一人粗的木料在玄甲軍營外繞場一週,臉部紅,氣不喘,也是一大強人啊。”
那粗豪漢子微微一擺手,道:“這不算什麼。只是有時候,我覺得公子的一些訓練手法太讓人吃不消了。大家還記得那個啥‘野外求生訓練’嗎?”
一幫頗為豪氣的爺們,聽聞此言,不由得勾起了“慘痛”的回憶:子嬰在最初組織玄甲軍時,曾命眾成員各自準備一把匕首,一天的口糧,限令在7日之內,在一片與世隔絕的大山中,完成一系列達標科目以後才會被營救回來。
然後,眾人被放進那片狗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大山裡……
待到截至期限的7天之後,眾人或被拉被抬,無不眼冒金星,頭重腳輕地被救了回來。而陸甲董先兩人表現甚是優異,是僅有的兩個能站立著走回大本營的人。經過此次考核,子嬰對陸董二人就青睞有加了。
自那以後,玄甲軍內部流傳著的最惡毒的一句詛咒就是:“祝你明天參加‘野外求生訓練’!”
子嬰自從玩了這麼一手狠招,餘下命令的比如使用古怪的攻擊武器,匪夷所思的格鬥招式,奇特的訓練服裝等等都是毫無阻力地推行了下去。因為,大家實在是很怕那個“野外求生訓練”。甚至,在眾人被要求佩戴與“迷彩軍裝”相匹配的“綠帽子”之時,在經歷過最初的一些零星的抵制之後,一併順利推行下去了
正在眾人“憶苦思甜”之時,一群衣著豔麗,手持各種樂器的靚麗女子嫋嫋地閃進貴賓房。
陸甲見那為首女子,身著一身及地藍裙,身材高挑,腰肢纖細,嫩藕似的雙臂與雪白的背部暴露在外。女子面龐清秀,眉目如畫,瓊鼻薄脣相得益彰,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似乎會說話。
眾女子帶著盈盈笑意,在聚齊之後整齊劃一地向陸甲及眾人欠身施禮。“見過各位大爺!”
甜膩清脆的聲音如乳燕出谷,讓這幫吞著口水的男人們的眼裡暴射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