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章 狙擊

第13章 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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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狙擊

第十三章 狙擊

“遠藤前輩,你的家是在前面的嗎?”

“你……你不要叫我前輩,叫我龍平好了,我……我一點都不稀罕遠藤這個姓。”

“遠藤前輩,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有什麼話就……請……直、直說,我說過了,不、不許叫我前輩!”

“那好吧。我不知道龍平和身為刑警的姐姐有什麼過節,但同是一家人應該和睦的相處,你對姐姐的態度有些過激了。”

“你知道什麼!”龍平搖搖晃晃從秀志後背上哧溜下來,他眼裡閃著怒火:“你知道所謂姐姐的是怎麼樣對待我這個弟弟的嗎?在她心裡只有家族的榮譽和任務,我這個弟弟只是個多餘的累贅!”

秀志真的不理解龍平為什麼對他的姐姐有那麼深的成見,難道真的應了中國的那句“清官難斷家務事”麼,看到龍平反應的這麼激烈,作為一個局外人他再也不好說什麼的了。秀志重新背起龍平,龍平不願意可又因為醉酒無力反抗,只得趴在秀志背上發牢騷,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龍平居住的地方既偏僻又破舊,西邊一側的房子已被拆成了一片廢墟,看來不久就會建成新的大樓了。東京的地價導致住房幾乎都是天價房,沒有經濟實力又想獨立的年輕人要麼勉強租房,要麼不想流落街頭而住進廉價的膠囊旅社(註釋:膠囊旅社的樓道兩旁是兩排整整齊齊的格子間,好似火車臥鋪。格子鋪共分上下兩層,每個格子間深不過2米,寬和高不過1.5米,上鋪的月租金在240美元以上。受經融危機傷害,日本大城市失業或面臨失業的‘蟻族’不得不住進只能橫著爬進去的‘蝸居’。日本有數萬名無家可歸者,這其中還不過包括類似膠囊旅社租戶這樣的隱性無家可歸者,此外,還有很多人因為囊中羞澀而不得不在24小時網咖或桑拿房中過夜。),看來龍平為了方便和百合子有個幽會的場所而特意租了一間房。秀志突然站定腳步:“你是誰?為什麼一路跟蹤我們而來?”

“別誤會,我可沒什麼惡意。”

“遠藤刑警?”

裡繪從隱身處現身了,“龍平蒙你費心的照顧,裡繪感激不盡。”

“遠藤刑警言過了,這是應該的,何況龍平又是前輩。”

“前輩?”裡繪有些疑惑,“你與香川會是什麼關係?”

“在下是香川會的新人,中川秀志。”

“這都是怎麼了?”裡繪拿出一根香菸,秀志搖搖頭拒絕了,“混跡黑幫的生活就那麼的如意麼?難道你們就不能融入社會?”

“融入社會?日本的政治都是被那些世襲政治世家和貴族們所把持,官僚體制下保護的只是少數人的利益,泡沫經濟破滅後的持續衰退,失業率居高不下,而那些年復一年站在高臺上的政治人物喋喋不休講著不著邊際的空話,民眾對未來沒了希望還怎麼融入社會?!”

“希望是爭取來的,像龍平這樣的青年是日本的未來與希望,而一味的頹廢逃避又怎能改變日本?”

“你這樣的既得利益者又能瞭解多少普通民眾的疾苦?民選的政府醜聞不斷、執政無能,現實又是這麼的殘酷,未來受又是那麼的迷茫,你讓龍平這些年輕人怎樣去面對現實?他們只能選擇逃避,選擇他們認為的理想狀態。”

“哦?那為什麼你這麼理性的人會加入黑幫?”裡繪突然對眼前這個香川會的新人來了興趣。

“你要問為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是這個社會給逼的,也是隻有這樣才能引領我走向尊崇的極道世界。”

“極道的世界?”裡繪不屑一顧,“不在現實社會里去努力打拼,而活在虛幻的世界所謂的一切不過就是那井中之月,鏡中之影,把大好青春年華浪費在毫無回報的幻境中,這樣做值得嗎?”

“值與不值有誰能說清,對我而言至少這樣活著有尊嚴。”

“黑幫倒是成了你們這些失意者的樂園,不知是你們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

“享受官僚體制下各種福利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這麼輕鬆?”

裡繪吐了口菸圈,笑道:“看來刑警和幫會不是一路人,不光理念格格不入,還是天生相互牴觸的對頭,大概就是所謂的正邪不同道吧?”

“就用不著感慨了吧……”秀志從龍平身上找出鑰匙,“遠藤刑警,勞駕。”

裡繪用鑰匙開啟門,開啟室內的燈眼前的一切讓她吃了一驚,原來龍平居住的不大的房間裡收拾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作為姐姐的她非常清楚龍平的,因為龍平從小就不收拾房間,這一切都是她這個姐姐代勞的,看來是有人代替她做了這一切。裡繪把宿醉不省人事的龍平的鞋脫了,又輕輕地把被子蓋上,然後就這麼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龍平,雙眸早就沒有刑警犀利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深情的眷念。

“遠藤刑警,今晚你留下來陪龍平前輩麼?”

裡繪看了秀志一眼,眼裡是無奈的苦澀,她搖搖頭:“不用了,龍平醒了看見我又會發飆的,與其姐弟倆吵吵鬧鬧,還不如不見相互多些清淨。”

過了一會兒,裡繪放開龍平的手,依依不捨地和秀志離開了龍平租住的小屋。“要不要來一根?”秀志搖搖頭。裡繪又點燃一根菸,孤寂的夜只有煙能沖淡內心深處的寂寞,白天她是一個作風潑辣的刑警,到了夜晚她就是個寂寞的女人,一個無法排遣寂寞深閨女人。所以她喜歡加班,喜歡藏身夜色裡跟蹤嫌疑人,她只有藉助任務來排遣夜晚的寂寞,共事同仁既尊重她又害怕她,尊重她是因為她既是上司手裡的得力干將,又是同仁們眼裡可以信賴的夥伴;害怕她是因為上司時常拿這個處處以警察手冊為準則辦事的手下毫無辦法,同仁們又非常嫉恨她飛速上升的破案率。她這樣的拼命換做過去來說是為了家族的榮譽,可現在呢?又是為了誰?

“做我的臥底,怎樣?”

秀志吃了一驚,他猜不到這個女人究竟安得什麼心,“我既然入了會,便會承守許下的盟誓。”他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了。

“其實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幫幫你,你剛入會,脫身還來得及,做警方的臥底,不但可以幫助我們剷除這些社會的毒瘤,還會助你從新融入社會。

“遠藤刑警不要再說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決定了的事一不會反悔,二不會背主。”

“可惜了,執迷不悟的話,就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說的不錯,我正是走上了不歸路。”

“真是個頑固分子……”沒等裡繪發完牢騷,秀志就抱著裡繪撲倒在一處殘垣的牆根下,裡繪大驚之下準備反擊,可秀志離奇的擒拿手法讓她這個空手道六段的高手盡然毫無辦法掙脫開來,“別動,有狙擊手!”秀志低聲發出了警訊。

“你開什麼玩笑!”裡繪掙扎抬起頭,秀志眼捷手快及時按住了她,裡繪就聽見有顆子彈貼著頭皮呼嘯著飛了過去,裡繪大驚失色之下驚出一身冷汗,她從警這些年還從來沒遭遇到今晚的這般的凶險!裡繪拔出槍來,卻被秀志阻止了,她這才清醒地認識到用手槍去對付一個暗處藏身的狙擊手無疑是自尋死路。秀志小心地貼著牆壁觀察了一下遠處的情形,發現正面六十米處有座沒完全拆除的孤島似的兩層民居孤零零獨處在夜色下,此時這座破舊的民居在秀志眼裡就是一條蟄伏在夜色中伺機而動的毒蛇。

“該死,怎麼把手機忘在車裡了!”裡繪暗自惱怒,如果不能叫來增援,她這個刑警和這個黑幫分子很可能看不見明早初升的朝陽了,和一個黑幫分子死在一起豈不是她這個刑警最大的恥辱?她拿定主意,要是今晚真的大難臨頭難逃一死,她的屍體也一定離秀志遠遠地,裡繪心裡一邊盤算,一邊大口的吸著香菸穩定情緒。秀志奪下里繪嘴邊的香菸:“告訴我你用的打火機是不是一次性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快告訴我,這關乎我的作戰計劃是否能夠成功,也關乎你我的性命!”

裡繪想要反駁,當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朗星般的瞳孔時,她不由得一陣慌亂,這樣她想起第一次與巨集司見面時的情景,那時巨集司吸引她的正如眼前的這雙朗星般閃亮的雙瞳。“給你。”裡繪遞上打火機,似乎有些故意躲著秀志的眼神,她有些慌亂,也有些痛楚。

“太好了,原來真是塑體的!”

秀志小心地把打火機放在牆頭上,然後從裡繪手裡拿過香菸悄悄架在打火機的塑體上,裡繪有些明白了,眼前這個迷之男人有點值得她的信任了。做完這一切,秀志言語慎重地說:“遠藤刑警,請仔細聽好我說的每一句!我們這離狙擊手藏身之處大約六十米左右,遠戰我們只能是等死,只有近戰才可能擊敗對手,等到香菸燃到打火機塑體時會融化塑體外殼從而引燃氣體,這會吸引狙擊手的注意力,可以為我爭取三到四秒的時間,等到狙擊手重新對付我時,你要開槍予以還擊,這樣他會被你的火力吸引,從而為我爭取兩到三秒的時間,如此反覆三次,我就可以離狙擊手不遠了,這時狙擊手肯定識破了我們的戰術,認定你不會給他帶來威脅,他一定鎖定我不放,這時你完全不必當心自己的安全,重新換上彈夾後要一口氣把彈夾的子彈全射出去,這時就要考驗你的槍法了,經過前幾次的射擊雖然不可能精準的找到狙擊手的位子,當以你的經驗應該多少能判斷出他大致的方位,只要你不必畏首畏尾為我爭取到最後一點時間,等我到達了獨屋,就是他的末日到了。攸關你我今晚是否安全脫身,所以拜託遠藤刑警全力以赴!”

裡繪不由不欽佩這個充滿冒險,但卻是唯一可以與之一搏的大膽而完美的計劃,她掂了掂手裡的槍,自信地說:“我八歲就開始學槍,十八歲還曾代表日本國家隊參加過亞洲運動會手槍速射,雖然與獎牌無緣,但也是當時的第四名。”

“很好,開始準備吧!”

裡繪開啟保險,拉上槍栓:“準備完畢!”

突然,“?”的一聲,被菸頭燃著的打火機跳在半空爆燃起來形成一團橘紅色的小火球,秀志快速起身超前跑去,好像計算好了,三秒時秀志立刻在一處廢墟處停了下來,果然就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有顆子彈從他頭頂穿了過去。裡繪見秀志按照預定好的計劃行動了,她深吸一口氣,悄悄探出半個頭,舉槍朝向遠處的獨屋開了兩槍,這槍聲給了秀志一個訊號,秀志立刻又向前跑去……果真與秀志的計劃一致,經過裡繪和秀志的默契配合,秀志離獨屋的距離只有十米不到了。狙擊手見勢不好,只得把秀志牢牢的狙擊在陣前不讓他前進一步,原本剛才優劣不均的雙方現在卻是勢均力敵的對峙起來……

“攸關你我今晚是否安全脫身,所以拜託遠藤刑警全力以赴。”裡繪面對危險從來沒這麼猶豫過,剛才秀志的話語還在裡繪耳邊迴盪,讓她全力一擊,這是不是他的陷阱呢?會不會犧牲以她而成全他自己呢?他是黑幫分子,憑什麼相信他呢?裡繪在暗暗告誡自己。一片廢墟的場地上靜謐的使人心慌,就像一場戰役後的戰場地獄般的死寂……“你為什麼還不出擊!”裡繪彷彿聽見秀志在斥責她的不守信。

她記得從警校畢業的那一天曾經請教過爸爸,作為一個刑警最重要的信條是什麼時,她依稀記得爸爸說過:守信。爸爸解釋說,作為一個刑警絕不要想著好萊塢式的孤膽英雄,守信是最好的與同伴溝通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取得相互信任的不二之法。她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個魂牽夢繞有雙朗星般雙瞳的男人,這兩個男人的雙眸是那麼的一樣,她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那個男人,她能忍心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斃命嗎?裡繪抽出彈夾,把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夾裡……靠坐在牆根下到裡繪突然拉上槍栓站起身來,她決定為了守信不再逃避,她舉槍的樣子就像曾經站在射擊賽場前,扣動扳機――第一槍她既是儘量找準目標,也是向秀志示意,第二槍、第三槍同樣是為了修正彈道,在六十米距離的黑夜下用手槍狙擊對手是不現實的,她要做的是儘量讓對方感受一點壓迫為秀志爭取最後的時間,當裡繪連續射完彈夾裡的最後五法子彈後才如釋重負地癱倒在牆根下,在死神手下走了一遭讓她後怕的要命,要不是如秀志所料,就剛才的這般冒險只能是自尋死路,不知道那個料事如神的傢伙怎麼樣了?裡繪就覺得臉上發熱,怎麼這會擔心這個男人來了?!

一陣風起,裡繪就覺得此時的夜風如冬夜般刺骨,深夜靜謐的讓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窒息,時間每過一秒,就讓她多一份煎熬。處置刑事案件怎麼多年,今晚讓裡繪手足無措狀況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要不是老道的秀志冷靜的判斷與分析,今晚的局勢還不知如何的收場。這個中川秀志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只是那個稱呼龍平前輩的新人?裡繪真的不願看到有那麼一天他們會以警與匪的對立關係而決裂,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誰?!”裡繪握著槍質問道。

“是我。”

“是中川啊!”裡繪站起身來迎向前去。“接著!”秀志把一把4拋給她,“解決對方了?”秀志一屁股坐在牆根下:“讓他溜了。”

“那這個是……”裡繪疑惑的看著手裡的4。

“對方是個高手,他只留下這把4。”

秀志有些心不在焉,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打冷槍的狙擊手,卻沒想到那人身手了得,居然鬥了個不分伯仲,要不是那人急於脫身,最終的勝利屬於誰還很難說。裡繪沒能理解秀志的心情,她有些埋怨:“真是可惜,要是抓了個活口,就可以從他嘴裡撬開幕後的主使……”

“那就從這把槍開始吧,不管這麼說這也是個物證。”

裡繪還是沒能聽出秀志的不滿,依然擺出刑警一絲不苟的作風:“日本槍支管制法十分嚴格,消音器、鐳射瞄準具、夜視儀……像這種重型火力又經過專業配置改裝的美製4都是透過武器黑市非法流入日本的,查詢槍支的買主比查詢槍支的來源更加困難,因為對於重型武器的交易,黑市的規矩就是交易的雙方都是在互不見面的情況下完成的……”

對於裡繪的喋喋不休,秀志顯然有些厭煩:“查不查的出來都是你這個刑警的責任,要不你放手讓我來查?”

裡繪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這樣可不是我所知道的幫會分子,其實他們平日裡氣焰囂張、樣子乖戾,可沒你這樣像個受了委屈的新媳婦,而且對女生一點都不紳士,真是很差勁!”

秀志暗自好笑,還從來沒聽見有人評論他像個新媳婦,之所以心事重重是那個殺手實力讓他有些憂心,懷疑這個殺手的出現會破壞他此次的任務。他儘快使自己冷靜下來,如果為此分了心,不正是中了對方的奸計。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狙擊的?”

秀志指著裡繪發上的一個水晶頭飾說:“是你頭飾上的水晶配飾反射了鐳射瞄準具射出來的鐳射。”

裡繪把水晶頭飾拿了下來,這個頭飾一年四季陪著她,不為別的,是因為這是那段刻骨銘心愛的記憶,她心裡在默唸著:巨集司,拜你當年送我的定情之物的福,今晚救我的一命的是你,是你這個一生的摯愛。巨集司,你、你過得好嗎……

“遠藤刑警……遠藤刑警!你還好嗎?”

“哦……沒事,沒事。”

“那今晚之後的事就全拜託你了,我這就告辭了。”

“等等,今晚夠你忙的,坐我的車載你一程。”

“不了,刑警大人要是和我這個黑幫分子在一起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免了吧。”

“中川君,謝謝。”

秀志從褲兜裡抽出右手舉過肩擺了擺,一言不發地走遠了。

驚心動魄過後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靜,只有夜色更加深沉,裡繪覺得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失敗女人,被至親的弟弟拋棄,被深愛的男人拋棄,那個人前爽朗幹練的女人在夜色下是那麼的卑微而渺小,孤立與無助。秀志的拒絕更讓她有些沮喪,她不過想找個人陪陪自己,小小的自尊受挫讓她暗自憐傷:我真是個失敗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