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滿溝屍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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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滿溝屍體4

4.滿溝屍體（4）

青萍兒，

紫背兒，

媽媽叫我繡荷包兒。***

繡完荷包給媽媽看，

媽媽說我好女兒；

給爸看，

爸爸說我好寶貝；

給哥看，

哥哥說我賠錢貨；

給嫂看，

嫂嫂罵我活妖精。

"隊長，我給你說一段歌謠吧！"陳立說。

三

雪花羽毛一樣輕盈飄舞，陳立透過地倉子——半地下，可住人的地窨子——的視窗，說洞口也成，望雪花漫天飛舞。

埋葬完王隊長，走向昨晚露宿的地方，腳下猛然陷落，他以為掉進深坑，意外現這個埋藏在枯樹葉下面的地倉子。這種住人的地倉子是挖參人、淘金工、伐木工、跑山的……形形色色的行當中的人修建的，它能夠儲存下來不被毀壞實屬不容易，日本本鬼子進山掃蕩，毀掉所有能住人的地方，這樣的地倉子肯定要損毀。完整地保留下來，是枯樹葉的功勞，厚厚的落葉蓋埋住它使人很難現。

陳立現地倉子意味著今晚能睡一覺。空間不大，可容三五個人，木頭杆搭的鋪，上面鋪著隔潮隔熱的烏拉草，人睡上去很暖和。安頓下來，他坐在洞一樣視窗前望著視線內的山林，雪花穿過樹枝的空隙落下來，雪片很大像羽毛，這就是人們說的鵝毛大雪！

這場大雪后王隊長和大山融在一起，成為白狼山一塊石頭。人死去真能成為一塊石頭，永恆在這個世界上……陳立的思維隨著雪花飄飛，他想到山上的戰友，想到自己本次進山的任務，現王隊長的遺體，確定了祕密工程的大體位置。他不是本地人對地理環境不熟悉，面前這座山叫什麼也不清楚，只記住它所在的方位和特徵。他要在約定的時間下山，剩下還有幾天時間，應該想辦法接近那座山，明天去試一下。它不能四面都是懸崖……北風摻和進來，把雪花**成細碎的顆粒，密度很大，變成滾滾雪煙，也是人們所說的冒煙雪。他不得不離開視窗，雪灌進來，使用草塞住視窗，鑽入烏拉草中，睡去。

次日響晴天，雪後的陽光特別明亮。陳立越過谷底來到懸崖下，比現王隊長的位置偏南，看不到堆滿屍體的地方。峭壁很陡沒有攀爬上去的可能。繞山尋找時遇到一個裝束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同樣的狗皮帽子羊皮襖，腰別開山斧和攜帶一杆獵槍，人家才是真正的獵貂人。

"老哥，你攆大皮？"

陳立急忙搭話，這是進山以來遇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個獵貂同行，他說：

"是啊！你啥時進山？"

"差不多一個冬天嘍！你呢？"

"哦，剛來！"

他們嘮獵貂。這個行當很古老，關東三件寶——人参、貂皮、烏拉草——的貂皮作為貢品向朝廷進貢幾百年，兩個獵貂人見面有說不盡的奇聞趣事。

"這場大雪下得好……"獵貂人說雪大好現貂的足跡，經驗如此事實如此，"你打算回家過年？"

"嗯，最近下山。"陳立人云亦云道。面對一個真獵貂的人，不隨聲附和危險暴露，真實目的不能暴露的。談到沒太好的話題的程度，他往正題上引，說，"我見幾只貂跑到這座山上，能上去就好啦！"

獵貂人望眼峭壁，說："貂很尖（聰明），跑到那兒誰敢去追呀？"

"喔，山高上不去？"陳立故意糊塗道。

"膫子（動物鞭）山西和南面險，北和東面平坦，上去沒問題。"獵貂人望眼陳立，說，"你不是本地人。"他是說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膫子山。誰給起了這麼不雅的名字？白狼山上的一個山包，形狀像吧？山民隨便起名。往狼身上起名也沒錯，本來是白狼山上的山，因此還有肚臍眼兒山，哈拉巴（肩胛骨）山，**山……

"剛從外地來，對此地不熟悉。"陳立說。

"這上面，"獵貂人朝上指指，說，"崖邊兒上有座暗堡……滿山日本人，要不的我說貂尖呢，機槍、刺刀保護著，你敢去攆啊！"

"那是不敢攆！"陳立隨著說。

獵貂人說膫子山貂多，今年格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