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 藏匿電臺5

5 藏匿電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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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藏匿電臺5

5.藏匿電臺(5)

老闆子(車伕)保暖武裝到牙齒。***氈帽頭,靰鞡腳,身穿一件大皮襖。這一順口溜只描繪出他的一部分。他還戴著耳包(又叫皮耳子、耳圈,護耳防凍用品),戴著皮手悶子(棉手套)。也是的,十冬大臘月的在戶外趕車,穿戴不嚴實真不行,凍傷甚至凍死。最常見的凍傷手腳,也有凍掉耳朵的。

梁耀臣長期生活在北方,跟冰雪打交道積累了經驗。坐這種馬車不能靜止不動,最好下車跑幾步,活動血液才流動,渾身才暖和。他雙腳不停地磕碰,這個動作引起車伕的注意,找到跟乘客搭話的切入點,他說:"凍死牛天氣嘎巴嘎巴地冷啊!呵,我老是活動都不頂事,腳凍得貓咬似的。"

梁耀臣沒讓貓咬過,卻領略過凍疼腳的滋味。他順著說一句:"天氣真太冷,今年最冷的一天吧!"

"不,說不上最冷。"老闆子列舉了入冬最冷的一天,和一個世人震驚的事件聯絡在一起,因而記憶十分準確,他說,"冬月初九,天忽然就冷啦,道兒都凍裂開口子,像潸(面板因遇冷風吹而裂開的細口兒)了似的。"

"噢。"

"要不的尼姑的胳膊也凍不成那樣……"

尼姑?這個字眼窗戶眼兒風一樣硬,扎到交通員心裡,他不由得打個寒顫。他要去找的是尼姑,特別注意這個訊息,問:

"尼姑怎麼啦?"

老闆子瞅交通員一眼,自自語道:"唔,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冬月初九,日本兵在鐵路邊兒上,把一個尼姑禍害(強暴),而後槍殺了她。"

梁耀臣透問道:"哪兒的尼姑?"

"還能是哪兒?四平街只一家姑子廟,淨業蓮寺。"

啊!淨業蓮寺,梁耀臣暗吃一驚。

"挺損啊!"老闆子嘴流出一句,像是後悔了,話說來收不回去,挺直下身子,豁出去的樣子。像他這樣說話很危險的,日本人好賴都說不得,傳到他們耳朵裡結果不堪設想。

為打消老闆子對自己態度吃不準,如此打住話題,想了解的事指望他說呢,梁耀臣說:

"真夠損的,比四大損說的還損。"

老闆子挺直的身子慢慢堆碎(蜷縮)下來,確定沒什麼危險,重新揀起話題,接著說:"有四平街以來,從沒生這樣的事兒。"

"事咋處理啦?"梁耀臣說。

老闆子出一個聲音,用文字來表示:呲!當地人用這個字很普遍,其含意很廣,主要是對某一件事的不屑,對某一事物的氣憤……還有諷刺、不滿,甚至罵人,和那個穢字意義相同。梁耀臣分析他的這個呲,定在氣憤上。老闆子說的話更糙:"日本人**大把天操個窟窿,也沒人敢管。"

如果我是交通員梁耀臣坐在那輛橡皮輪馬車上,聽車伕那樣說日本人一定忍俊不禁,笑出眼淚也說不定。可是梁耀臣笑不出來,他一門心思知道被日本兵強暴的尼姑叫什麼名字。他問:

"尼姑叫什麼名兒?"

"唔,叫空、空什麼來著,瞧我這記性!"

"空淨?"

"對,是這個名字。"

什麼叫五雷轟頂?讓梁耀臣說說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感受。接近火車道口,老闆子精力集中到專心趕車上,把交通員撇到一邊。有一列火車透過,攔截車輛的木杆已經落下,只有等待。他心很慌,如果空淨死啦,電臺怎麼辦?淨業蓮寺還有人知道嗎?

火車開過去,木杆揚起准許車輛透過,老闆子趕車過了鐵軌,到了道東,問:

"你在哪兒下車?"老闆子問。

"前邊吧!"梁耀臣指下路旁的小酒館。

馬車靠邊停下,梁耀臣下車,老闆子趕車離開,鴨子架消失。他問一個路人淨業蓮寺在哪兒後走過去。淨業蓮寺一定要去,碰碰運氣。他到寺院的時候,出家人聽講經剛散,是聽外請的法師講《地藏經》。

"有個男人找空淨。"一個尼姑向監院師昌性稟報道。

一個男人來找空淨,他不知道她已圓寂,說明是外來人,一下子想到那部電臺,吩咐將那人帶到禪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