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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威廉了,其間電話問候過,因此接到威廉的電話約吃飯,倒讓羅伯特覺得有些意外。

“你小子是掉進米缸了吧?滋潤得很吧?”羅伯特一見到威廉就調侃他。

“有見過這麼瘦的耗子嗎?”威廉還真瘦了。體形寬闊的人,一旦有丁點的瘦,就立刻顯示了出來。

“見過瘦的耗子,沒見過在米缸裡還這麼瘦的耗子,或許耗子現在也興減肥?”

“要真想瘦身的話,泛亞倒是個好地方。”威廉感慨萬分。

“怎麼說?”

“比方說,我這手機就得24小時開著。以前在斯泰爾斯的時候,袁總是讓我下班後也開著,但睡覺我可以關機。這邊不一樣啦,王濤要我24小時待命。”

“幹嘛啊?他半夜讓開會?搞地下工作是吧?”羅伯特有些不解。

“現在他經常不在國內,一會兒‘風投’了,一會兒‘投行’了,一會兒又是跟哪家公司談收購了,反正滿天飛。然後一想起什麼事情就開全球電話會議,我經常睡到半夜被叫起來,迷迷糊糊地背數字。”威廉一臉苦相。

“那要正跟老婆嘿啾的時候豈不把武功廢了?”羅伯特繼續調侃。

“武功?只要現在老闆出差到國外,我晚上就得留神。搞不好成了巴普洛夫的那條試驗狗,晚上聽到電話響,就條件反射就地立正。”

“水深火熱!水深火熱!賀老總您受苦了,小弟我敬你一杯。”

“不過,我好像看到泛亞最近很火嘛,到處都是廣告。”兩人碰了下杯,羅伯特把剛才的酒喝光。

“這還不是做給風投他們看的,上市輔導期了。”威廉也喝光了,放下酒杯,掏出煙,遞了一根給羅伯特。

“除了比以前忙以外,工作還順手吧?”羅伯特問。

威廉沒說話,深深吸了口煙,慢慢吐出來。

“打法不同。以前在斯泰爾斯,只要有預算,錢隨便你花。除非你是白痴,事情基本上還是能辦成的。而在這邊,王濤要的是少花錢、多辦事,難吶!”

“具體點講呢,怎麼個難法?”羅伯特早聽說在民企做事不容易,能親耳聽聽威廉的現身說法就來了興致。

“給跨國公司打工,背後有很強的人力、物力、財力資源在支援,但不是每個當局者都認識到,其實在外企所取得的成就是跟這些資源分不開的。反而倒是很多人認為,個人的因素佔了很大。不瞞你說,我以前沒比較,也認識不到這點,只覺得天下的企業,即使性質不同,打法也不會有天淵之別。一旦離開了外企的那些資源,換個環境操刀的時候,你就會突然發現,以前順風順水的局,自己現在卻玩不動了”威廉自顧自地又滿上了一杯,一飲而盡。

羅伯特沒吱聲。他的一個朋友,以前也在外企工作,後來覺得自己羽翼豐滿,決定自己創業,結果沒多久就發現,以前如稱兄道弟的客戶都不再跟自己混了。這才醒悟:其實以前人家跟你熟,是因為你背後的公司以及公司提供的資源,而不一定是你本人。當然不排除有人混出來了,但畢竟是少數。

“所以啊,我現在算是悟出來了,自己成績的取得,有多少是環境使然?有多少是個人努力?這才是關鍵。算不好這個帳,要想換地方混得話,還是要三思而後行的!”

“那邊的人際關係怎麼樣呢?”羅伯特又問。

“人際關係在哪兒都複雜。我去了後,也帶了幾個兄弟過去,自己不承認是空降兵都不行。其實,每個人到了一家新公司都是空降兵,這本不奇怪。關鍵是你這個空降兵準備降落在哪個山頭,降到錯誤的山頭的話,你就完了。江青不說過嗎,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哪兒都有派有別。我去之後,泛亞原來的營銷副總馬明也經營多年了,有一幫人幫襯著,這些人表面上對我還是畢恭畢敬的,做起事來,那就別開生面了,有些地方的人我根本指揮不動,生殺大權也不都在我這兒。王濤也希望我們倆互相牽制,他倒是新人新待遇,老人老待遇,涇渭分明。”

“這個待遇是指什麼?錢嗎?”

“不完全,當然也包括錢,還包括老闆對你的要求。比方說,新人的工資高,但要求也高,一旦沒有達到要求,分分鐘讓你下課;而老人的工資相對低,但要求也低,同樣完不成任務,卻不會怕被幹掉。這樣,雙方就平衡了。他就是這樣來駕馭這兩個團隊的。”

“這倒是有趣,你老兄畢竟親歷過,小弟我聽來很受啟發啊。那麼,你空降對地方了嗎?”

“是啊,拿去做商學院的案例倒挺合適的。我現在是沒時間,要是以後有時間,寫個這樣的案例,一定受歡迎的。山頭嘛……”

威廉沉吟了一會兒說:“幹了,一會兒再說。我帶你去‘麗池’泡澡去。”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到了“麗池會所”。

蒸過澡,兩人被領進一間幽靜的按摩房,爬在**一邊享受按摩,一邊繼續聊。

“民營企業裡面,最大的山頭就是老闆的山頭,除非這個公司是幾個老闆共同創業的,否則你沒什麼山頭好挑的,直接往老闆那個山頭降就可以了。好在這邊王濤一個人說了算,企業裡面也沒他什麼舅子老俵,博弈的維度還不算多。”

“那不是挺好?”爬在按摩**說話,臉被自己的頭壓住,羅伯特說話沒那麼利索了。

“但是,你要知道,老闆的大山頭下面,難道就不允許有小山頭存在?當年毛主席不也一個人說了算,下面不也有各種各樣的山頭?對老闆來說,有山頭好控制啊!一股獨大在哪裡都不是什麼好事兒。說穿了,他要用我在外企的經驗來打壓跟他一起打天下的馬明,並且幫企業建立體系;但又反過來用馬明來制約我的勢力,借馬明的嘴傳遞他不方便直接跟我說的話,借馬明的力量過濾掉我的想法中不符合泛亞文化的東西,保持內部競爭對他不是壞事兒。哦喲!小姐,你能不能輕一點,我這細皮嫩肉的,經不起你摧殘啊!”正說得熱鬧,按摩小姐把威廉給摁疼了。

“老闆,看你這麼高大,這點力都受不住啊!”小姐嗔怪著說。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小姐,別聽他的,使勁給他通。”羅伯特在一旁慫恿。

“那他這麼大的塊頭,還不把我殺啦。”黑洞洞的,小姐的手在人皮上拍出清脆的聲音。

擱以前,兩人這麼捧哏逗哏的,還不把小姐笑得前仰後合,而今天,威廉的情緒一會兒高漲,一會兒低迴,逗樂子的熱情不比以前。

“不過王濤這人倒是很有抱負,泛亞這個企業也是真做事的。”威廉看來想把一肚子的感慨都倒出來。

“那怎麼看一個民企是否值得去打工呢?”羅伯特問。

“我覺得有三點很重要。第一,看這個企業的家族成分重還是不重。如果除了老闆以外,他的親戚朋友、三姑六婆的都在裡面把持重要位置,這灘水最好別趟。第二,如果老闆只靠個人的命令管理企業,對現代企業的基本理念,比如人力資源管理、財務預算、內部控制、流程管理等沒興趣,或僅僅做擺設的話,也別去湊熱鬧。一個很簡單的標誌就是,這個老闆上沒上過商學院的課程或者聽過一些管理培訓。我倒不是說,去過商學院念什麼MBA,EMBA就一定能管好企業,關鍵是,這個舉動讓人覺得這個老闆有了解企業管理的願望,除了土法煉鋼以外,他有興趣瞭解正規的方法。而且,在商學院的環境裡面,他會受到同為企業家的其他同學的影響,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影響,這幫企業家都很自信,甚至自負的,你下面的人再怎麼說,都不及外面的人一句話。第三,他是不是願意使用職業經理人來幫他,而不是事必躬親,認為下面的人都是傻子,企業離了他就不能轉了。”

“非常精闢!非常精闢!你這大半年沒白混。”羅伯特讚道。

“還真是這樣。要說收穫,這是最大的收穫。我剛才說了不同企業打法不同,其實是殊途同歸。別看我現在內心抓狂,但不會去當逃兵,我學習新打法的熱情很高漲的。我們要學習中國乒乓球隊啊,你讓打小球,我就練小球,你讓改大球,我就練大球,你要讓用黃色的球,我就打黃色的球,你讓打白色的球,我就打白色的球。不管怎麼改,最終我都能贏你!”

威廉的內心還能保持衝動和**,這是職業經理人的命門,無它,萬事皆休!

泡完澡,剛走到門外,羅伯特的手機響了,一看,竟是拉辛打過來的。

“嗨!拉辛,有什麼好事兒找我?”羅伯特還從沒在晚上接到過拉辛的電話。

“我在上海,你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喝酒去?”拉辛的英文在印度人裡面算好的,即使手機訊號不好,他的話也能聽懂。

“好啊!你在哪裡?”接下來兩人約好去新天地碰頭。

這邊廂,羅伯特握著威廉的手,“傘兵你保重啊。說句矯情的話,堅持就是勝利,這話我最近越想越覺得精闢--大白話裡面蘊藏著無限的真理。其實很多時候,勝利就在於比對手多堅持一分鐘,挺過去就挺過去了。”

“放心!我挺得住的,你也挺住!”威廉一揮手,旁邊齊刷刷來了好幾輛計程車。

快十一點了,新天地門口還是人潮如織,土洋雜處。基本上,要找個坐下來喝酒的地方都不容易。隆冬之夜風嘯嘯,但絲毫動搖不了夜生活的樂趣。

“寶萊娜”門口剛好走了一掛人,威廉和拉辛趕緊過去填補。暖氣燈“呼呼”的冒著暖氣,一點沒有瑟瑟清寒的感覺。

點好酒,拉辛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一個正傍著老外的中國女人。

“Quiteafigure(多曼妙的身材啊)!”他低低的叫了一聲。

羅伯特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一個屁股滾圓的中國女人,修長的小腿完全不顧春寒,直挺挺地就在離拉辛不遠的地方挑釁著他的眼睛。

“身材是不錯,好眼光!”羅伯特拍了拍拉辛。

“光有好眼光不行啊,得有好運氣。”

你的運氣不夠好嗎?能到中國外派簡直就是到了天堂。羅伯特暗想。

“你說,怎麼才能找到這樣的女人呢?”拉辛的臉湊了過來。

“我不知道。經常到酒吧去泡應該可以吧?有中國女人專門找老外的。”

“看看我的膚色,我只是個印度人。她們都喜歡找西方人,美國的、法國的。”拉辛好像有些沮喪;這倒出乎羅伯特的意料。

“你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說,你希望發展什麼樣的關係?”羅伯特清楚地記得,拉辛是拖家帶口來到中國的。

“我不是說那種formoney(為了錢)的關係,我不喜歡。我喜歡的是一種長期的關係。你知道我在中國的任期是三年,如果有這樣的女人,會讓我在這裡的時光變得非常有趣。”拉辛咕咕地灌了一口啤酒。

“就不怕被你老婆發現剁了你?我們以前有個美國同事就跟一箇中國女人纏上了,後來,訊息傳到他老婆那裡去了,結果他老婆跑去跟他老闆講,死活要讓他回去。”羅伯特對拉辛眨了眨眼睛。

“後來呢?”拉辛的眼睛瞪得很大。

“後來?公司提前讓他回去了,聽說回去後還是跟老婆離了,自己又跑到中國來,結果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外派的老外千里迢迢來到中國,不管是單身還是家人一起來的,異國情緣總是一種揮不去的**。

聊了一陣子女人,拉辛一臉神祕地對羅伯特說,“我來上海是調查一個事情。”

“哦?什麼事情?”

“我聽說斯蒂文在上海開了家公司,無錫工廠的好多貨都從這家公司進的。”

“有這樣的事情?”羅伯特有些吃驚。“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有我的眼線嘛。這些事情,其實瞞不了人,關鍵是你有沒有這個閒心去調查了。”拉辛打了個響指,得意地說。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會去做個實地調查。然後……”拉辛做了個刀砍的動作,成竹在胸。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些年應該撈了不少。”平常跟斯蒂文沒什麼接觸,一想到公司居然有這樣的人,羅伯特火就上來了。

“對這種人,我們一定不能姑息!”

“讓我來吧,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讓你看到滿意的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