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137.不辭而別

正文_137.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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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37.不辭而別

我握著手機,一路簌簌落淚到家。院門緊閉著,車子的大燈照進院子,一切看起來和我們離家時並沒有差別。

溫湘庭停了車,我伸手扯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淚。

我們一起下了車,我拿出院門鑰匙開門,裡面打了反鎖。

“反鎖了。”我回頭看溫湘庭,帶著濃濃的鼻音問她:“會不會是巧巧睡死了?手機剛好沒電了?”

“按門鈴。”她說著就伸手按了側面的門鈴。

連按了四五下,屋子裡還真傳來了動靜。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大門打開了,巧巧打著哈欠往外走。

她沒事兒?

“曉谷姐。”巧巧見是我們,小跑到了大門口,手忙腳亂的,她開了大門。

“你手機為什麼關機?”我聲音提高,憤怒問道。

溫湘庭推著我進了大門,鎖好大門後,她站一旁。

“我……我手機關機了嗎?”巧巧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怎麼回事,我沒關機啊,好好的怎麼會關機呢?”

“你一直在睡覺嗎?有沒有人來過?”溫湘庭問。

“我以為你們今天晚上不回來,所以,所以,我就把院門反鎖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巧巧有點被我們嚇倒了。

“有沒有人來過嗎?”溫湘庭重複問。

巧巧看著我們,一臉懵逼:“沒有啊,這大半夜,誰來啊?”

我和溫湘庭對視了一眼,難道是我們過度緊張,疑神疑鬼了。

溫湘庭看著巧巧,冷不丁的從她手裡抽過了手機。

巧巧嚇一大跳,看著我,眼神中全是驚慌。

溫湘庭點開了她的通話記錄,然後語氣溫和:“兩個小時前,你給唐先生打過電話。你們說了些什麼?”

我今天晚上受了太多的刺激,以至於溫湘庭這麼問的時候,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我,我……”巧巧張口結舌,她顯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這突然的質問讓她手足無措。

“巧巧,你告訴唐先生,我和曉谷出去了,對嗎?”溫湘庭循循誘善。

“我……”她垂下頭,絞著雙手不敢再說話。

“唐先生許了你什麼好處?”我笑了一下。

“沒,沒有。”巧巧搖頭。

“那你肯定知道唐先生在哪裡吧?”溫湘庭幫她整整了胸前的睡衣。

巧巧幾乎要哭了,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進去說吧,別站這裡了。”我說完率先抬步往大門走去。

溫湘庭拉過了巧巧。

我進了大廳,這一晚上的折騰,我真的累極了。走到沙發旁坐下,真想就地生根發芽再也不挪窩。

巧巧挨著側面的沙發站著,她膽怯的樣子象極了學校犯了大錯等待處罰的學生。我想起她在金荻家,葉蘇蝶花點小錢,她就能將唐勝元的行蹤告訴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概就是這樣吧。

但我又覺得,唐勝元於她有救命之恩,她為了他打點小報告,實在太正常不過。

只是,我在這場紛紛擾擾中,真像個笑話。

溫湘庭問了半天,巧巧垂著頭,一言不發。

我回過神來,淡淡道:“巧巧,你告訴唐勝元,不必再故弄玄虛,我今夜就搬走。”

巧巧抬頭,睜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什麼不可

思議的話。

“唐,唐先生說……如果你提到要搬走,讓,我……”她絞著手,頓了一下後豁了出去,轉身往她房間跑去。

我彎了彎腰,感覺心臟隱隱作痛。

巧巧很快跑回來,手裡多了個信封,但她並沒有交給我,而是直接遞給了溫湘庭。

“唐先生交代過我,讓我把這個給你。”巧巧遞完信封后,退回了原地站著。

“給我?”溫湘庭皺了皺眉,她打開了信封,先是倒出來兩張銀行卡,然後是一張對摺的筆記本紙。她迅速的瀏覽了一下,看過多後,她將信紙遞給我。

我接過那筆記本紙,寫了幾行字,極簡單:溫小姐,我要事纏身,曉谷暫時拜託給你。你帶她離開這裡,去哪裡你可以決定。卡里的錢,你代曉谷保管。叩謝!

我心臟一陣一陣的抽,即使坐在沙發上,我也感覺自己隨時能崩塌。呆坐了許久,我撐著沙發搖搖晃晃的起身,巧巧呆了一下,快走兩步過來扶我。

我抓住她手,用盡全力的力氣抓她。

“曉谷姐。”她吃痛得掙扎起來,“好疼。”

溫湘庭見情形不對,趕緊也起了身,她試圖拉開我們。

“湘庭,你走開。”我用力推了她一把。

“曉谷姐,我沒做什麼?真的。”巧巧嚇哭了,“你和唐先生都對我那麼好,如果不是你們,我已經死在荻姐的手裡了。我跟著唐先生來了C市,從來沒有其他想法。一心只想好好做事情,我報答不了你們什麼。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壞心。曉谷姐,你相信我。”

我抓著她的衣領,一步一步逼著她往前走,我的上下牙打著架:“巧巧,你告訴我,唐勝元平時在公司都做些什麼?他和陳少玲是不是經常出雙入對?”

“曉谷。”溫湘庭再次拉我。

“還有你。”我鬆開巧巧,猛的又抓住溫湘庭,“你也告訴我,唐勝元揹著我跟你說了些什麼?”

“曉谷,你冷靜一點。”溫湘庭試圖安撫。

我慘笑,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冷靜?湘庭,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冷靜?現在多亂啊,我媽和我姐下落不明,楊漫生死未卜,何明蕊還躺在醫院,我的前夫關在監獄。唐勝元他是丈夫,這麼艱難的時候,他說消失就消失。他讓你照顧我,湘庭,你是我什麼人?你是我的保鏢,保鏢是什麼?我們是僱主關係,我付了你錢,你隨時可以走。說白了,我們就是陌生人。現在,我的丈夫將我託付給你。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力的捶打著她的肩膀:“湘庭,唐勝元他到底是不是我丈夫?我們之間,是不是從頭開始,根本就是一場虛幻,否則,他怎麼可以在我這麼艱難的時候丟下我。”

溫湘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不懂啊,他什麼都不跟我說。他寧願交代巧巧,交代你。卻一個字都不跟我說,他算哪門子的丈夫?這天底下有這樣的丈夫嗎?”我抓著她的衣服一點一點蹲到地上,哭得太用力,我感覺頭一直在嗡嗡響。

“曉谷姐,你別哭了。”巧巧蹲到我面前,跟著我一起哭,“這封信是唐先生要出差的時候交給我的,他交給我的時候就一再告訴我,必須得到他的允許,我才可以把信交給你。你們今天晚上出去,我感覺要出事,所以,我就趕緊給唐先生打了電話。他說,他說可以

把信交給你了。其他時候,唐先生都沒有找過我。曉谷,你相信我,也相信唐先生。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那麼好,連我都能救,他不可能丟下你的。”

我覺得眼皮太沉重了,巧巧說的話忽遠忽近。我好後悔,我不該裝失憶的。這麼長的時間,我裝失憶裝得跟唐勝元之間話越來越少。我刻意迴避,他知道我在裝,乾脆順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冷眼看著我折騰。

也許,我跟溫湘庭暗中搞的這些動作,他全都看在眼裡。我什麼都不跟他說,他早就傷心了吧。我什麼都揹著他,他為什麼不可以揹著我呢?

我已經流不出來眼睛,只是乾乾的嗚咽著。

溫湘庭的手機響起來。

我的眼神亮起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是不是我先生打給你的?”

她把手機遞給我看:“老胡打來了。”

我象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回了地上。

溫湘庭去院子裡接電話了,巧巧坐在我身邊低頭剝著手指甲,不敢再開口。

我的眼睛脹痛得厲害,在山上被荊棘割破的手和腳也痛起來。在地板上坐了一會兒後,腰似乎也疼起來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曉谷姐。”巧巧不安的喊我,“你要去哪裡。”

“睡覺。”我低啞著聲音說。

“我,我扶你上去吧。”她跟上來,扶住了我。

我推開她,蹣跚著腳步往樓梯走去。上了一個臺階,絆了一下,我跌倒臺階上。

“曉谷姐。”巧巧又伸手過來。

“走開。”我低吼。

她的手縮了回去。

我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上走,搖搖欲墜,只需朝我吹口氣我肯定會滾下去。走到最後幾個臺階時,我沒力氣了,攀著扶手,我一點一點爬了上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間,我關上房門直接爬到了**。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在重複:蔣曉谷,你睡吧,睡一覺,一切就好了。

我拉上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我的頭埋進枕心,眼淚又開始往下流。腳在被窩裡夠來夠去,除了我自己,什麼也沒有。

這張雙人床,寬得像大海,無邊無際的。

我在淚水中入眠,一夜的夢凌亂不堪。我竟然夢見了文閱,他和唐勝元坐在一家茶樓裡喝茶。我高興的朝他們跑過去。夢境突然就變了,文閱變成凶神惡煞,他手裡多了一把刀,架在唐勝元脖子上,逼著他朝前走。

夢境再翻轉,唐勝元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好幾個人拿著棍子在打他。像電視裡演的那樣,他垂著頭,滿身的血,了無生氣。

我生生被嚇醒,抓著被子坐了起來,這個夢太嚇人了,我喘著粗氣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枕頭,沒有人。

天還沒有亮,我開了燈,掀開被子下了地。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坐回床沿邊後,我拿過了枕頭旁的手機。

我再拔下唐勝元的號碼,仍然關機。

不行,我不能這麼消極,他不回家,我可以找他啊。他要去公司吧?公司找不到他,我還可以去他家啊。我求溫湘庭,她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她。

對,我得趕緊行動起來,而不是坐以待斃。找到了唐勝元,我把一切瞞著他的事都告訴他,他一定會原諒我。我和他同心,我們一起想辦法,把我媽和我姐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