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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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水落石出
第三百零四章 水落石出
林赤解救完長谷英樹,本想就此趕回陶府,可轉念想到了中午國共兩黨將要召開的碰頭會議,深知出來一趟實在不易,便徑直驅車前往夫子廟的大華百貨店。
既然破襲加良號的計劃失敗,他很想出出主意,拔掉這個禍患無窮的大毒瘤。
進了那間院子,很多人還沒到,除了董德魁外,林赤意外發現了已經趕至的鐮刀,林赤還未來得及和董德魁打聲招呼,鐮刀急忙把他拉到一旁。
林赤本以為鐮刀首要關切的乃是長谷英樹一事,哪裡知道他的第一個問題竟讓林赤摸不著頭腦。
“林赤同志,羅蔓小姐你是如何認識的?”
“年前的一個雨夜,我在大華電影院發現了她,當時她躲在黑暗中,把我和思秋都嚇了一跳,怎麼,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先說說對她的瞭解,越詳細越好。”
“當時她身上傷痕累累,自稱是從朝天宮日本人的慰安所偷偷跑出來的,我和思秋沒有多心,就收留了她,後來思秋還把她帶回了家,養了一段時間的傷……”說到這兒,林赤語氣緊張起來,“如果她有什麼問題的話,思秋的父母豈不危險了?”
“她是日本人的臥底!”鐮刀一字一頓道。
“什麼?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林赤的臉上充滿了驚愕。
“在這之前,我跟思冬瞭解過她的背景,思冬和你所說幾乎如出一轍,我也一直不敢向這方面聯想,直到前不久我們的人刺殺梁洪之失敗,損失慘重,我才對她產生了懷疑,因為那次行動,我是在老萬全酒店召集大家的,我太大意了,或許被她偷聽到了……後來我們營救魏瑞再次失敗,我就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對了,忘了告訴你,魏瑞沒扛住,已投敵叛變……”
鐮刀神色一凜,急切打斷道:“這是昨天的事?”
“是的,不過問題已經解決,我的一位搭檔不惜暴露了自己,在他將要透露我黨機密的時候,一槍了結了他”
鐮刀鬆了一口氣,好奇問道:“你的那位搭檔又不是我黨的同志,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叫錢瑾餘,曾是曲思冬的華幫抗戰大隊的一名隊長,我們三人原本就認識,他的本意是想掩護我。”
“哦。”鐮刀不再顧及此事,繼續道:“尤其在陶府,當我聽你說有人在跟蹤思冬,我已把羅蔓列為高危懷疑物件,因此,我特地對她進行了試探。”
“你是不是有了新的證據?”
“我找到了陶楚歌,讓她用日文給我寫了兩張紙條,模仿的是男人的筆跡,其中一張以中村西的口氣寫的,大意是他已逃出老虎橋監獄,手上有一份重要名單,急切想和南京城地下黨負責人接洽,接頭地點就放在秦淮明月茶館,時間是中午十一點……我從陶府回到酒店後,恰逢給我們酒店送菜品原料的老楊頭也在……我變相向他討了一包煙,利用把煙放進褲兜裡的機會把那張紙條掉在地上……你猜怎麼著?”
看到林赤急不可耐的樣子,鐮刀不再賣關子,一口氣說道:“那麼明顯的一張紙條掉落於地,這兩人竟然都沒有提醒我,我假裝沒看見,出門去了對面的煙雜店買菸,回來的時候,那張紙條已經不見了!”
“所以你更加堅信羅蔓就是臥底?可你為什麼要在老楊頭面前做這些事?難道你也懷疑他和羅蔓是一夥的?”
“是的,羅蔓平時足不出戶,她一定有聯絡員,這位老楊頭便是最大的可疑者……對了,我今天一併對老楊頭進行了試探,他身上的疑點也很多,我昨天給他提了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在一般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可之於當下的時局,卻是難度不小,我以陶府操辦婚宴為由,向他訂購了一百斤牛腱肉和五十條河豚魚,沒想到他果真給我準備了。據我所知,南京城最大的養牛場在牛首山,自南京淪陷後,這家養牛場已歸為日本人所有,時下南京城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沒有可能一下子能夠弄到整整一百斤牛腱肉,此外,河豚魚更不好弄,尤其是昨天,加良號即將溯流而上,南京主城的江邊都被鬼子封鎖,他又如何能捕到五十條個頭很大的河豚魚?”
林赤敬佩說道:“沒想到首長心細如髮啊!”
鐮刀露出一絲微笑,明顯飄飄然起來:“更可疑的是,那位老楊頭,一個普通的送菜的,居然抽的是哈德門,我就問你,你在普通的煙雜店能買到這種煙嗎?”
林赤搖了搖頭道:“香菸不像白酒,愈陳愈珍貴,煙只要擺上一段時間,如果不賣掉,一定會發黴的,哈德門並非地產煙,目前的進貨渠道還不很通暢,他能抽上這種煙的確很蹊蹺!”
“故而,我執著以為,他一定和鬼子有瓜葛。還有,我還懷疑我們酒店對面的那家煙店也是鬼子安排的眼睛,它同樣肩負著和羅蔓聯絡的功能,我後來仔細想過,在我接手老萬全的時候,那家煙雜店還沒有,也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開張了。”
“首長的推斷有道理……你一定安排人盯住秦淮明月茶館了?”
“是的,我來這裡之前已經接報,秦淮明月茶館的周圍忽然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我想我作假的那份情報已經轉到了鬼子的手裡,他們已經行動了!”
林赤話鋒一轉:“老萬全大酒店你回不去了吧?”
鐮刀邊嘆息邊笑道:“可不是嘛,我從今以後破產了,老萬全大酒店與我再無一絲一毫的關係!”
“既然鬼子在秦淮明月茶館設伏,他們一定安排人前往抓你了?”
鐮刀突然洋洋得意起來:“這我早有預料,我和儲洪義一直呆在樓上包廂,直至看時間已差不多,方才從二樓順著繩子離開,離開前,我把楚歌小姐寫的第二張紙條留在了房間,寫了兩句詩,‘國破山河在,春城草木深。感時花濺淚,花別鳥驚心。’我讓楚歌把它譯成了日文,奉送給了抓我的日本鬼子。”
“我問一下,今天行動的是鬼子特高課還是松機關?”
“老萬全大酒店東首數百米的地方,有我們的一處落腳點,知道的人不多,我離開之前,讓儲洪義埋伏在此觀察,據他所言,到白下路帶隊抓我的是渡邊,自然是屬於松機關了,而埋伏在秦淮明月茶館的哪些人身份不太明朗,一時辨別不出。”
鐮刀說完,見林赤眉頭緊鎖,忙問:“你想什麼呢?”
“我一直想不通羅蔓的身份,她自稱是南京人,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她又怎麼會為虎作倀、和鬼子沆瀣一氣呢?如果說這一切她早有預謀,可畢竟是小概率事件啊!她又如何能有把握混入我們的陣營?難道僅僅憑的是運氣?”
鐮刀沉思片刻,表情忽然凝重起來:“這也正是鬼子狡猾陰險的地方,我記得我們的隊伍粉碎國民黨的五次圍剿,被迫長征的時候,我在一處大山裡遇到一位老獵人,他一共養了十幾條獵狗,他每次捕獵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狗都帶上,然後把狗趕進深山,讓這些狗們自由發揮,而這些狗們看似沒有明確的目標,可是,它們有敏銳的嗅覺,自然會循著特有的氣味進行追蹤,往往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林赤若有所思道:“因而,一條好的獵犬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它捕不到獵物?”
鐮刀頷首,轉而惦念起長谷英樹,便問道:“那名飛行員安頓好了嗎?”
鐮刀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急切探知真相的模樣,林赤不由得頓生疑竇,脫口問道:“難道你沒有另派他人前去接應長谷?”
“沒有呀,除了你之外,我沒通知任何人!”
“這就奇怪了,我總以為你為了雙保險,另行指定了他人呢!”
“快說說怎麼回事?”
“我抵達中央飯店時,適逢長谷被一名駕車的女子接走,幾乎是前後腳,松機關的川上麻衣和渡邊雪奈帶隊抵達中央飯店,他們馬上開始追擊,我一直駕車跟在他們後邊,在中山北路上,他們追上了長谷乘坐的轎車,就在他們欲行抓捕時,我正好趕到,立即對長谷的座駕展開了救援,因此他們才得以脫險……”
“你是說有人搶先一步把長谷接走了?”
“是個女子,看不清年紀,也沒看清模樣,她在臉上圍了一條圍巾,把整個臉都遮擋住了……我很費解,長谷所住的酒店我只是在上午彙報給了黑木,當時黑木的辦公室並無他人,所以知曉長谷住所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和渡邊,再一個就是你……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會不會你走之後,黑木無意透露給了其他人?”
林赤攤攤手,疑慮未消,再問:“我們黨在南京城是不是還有另一條線?”
鐮刀豁然開朗起來:“的確如此,這是一條獨立的情報體系,當初是由我黨一名級別很高的首長親手經營,因為關係太過重大,我一直不敢輕易使用,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