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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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當哨兵將柳條兒的屍體送到梁丹面前時,看著傷口的形狀,著實讓梁丹想了好一陣子。柳條兒是剛剛死去不久,屍體被人在山坡上發現,刀口明顯是鬼子兵專用的軍刺。雖然與龜尾對陣時,鬍子們也繳獲了不少三八大蓋,但能把軍刺運用到如此程度的人,一定是受過專門的軍事訓練的。
這些想法讓梁丹皺起了眉頭,並且暗怪自己太大意了。以為鬼子兵放了一陣大炮之後就會走,但看來並非如此。
他覺得有必要和古一風商量一下,於是上人將柳條兒的屍體埋了,自己向後院走了過去。
這個大院以前是牛馬會的總堂,現在被稱為義勇軍的軍部,李金鏢在劉龍檯盤踞多年,這大院也修得異常高大,四面圍牆之上槍眼密佈。裡外三進的院子,李金鏢正準備帶人去三保營子一帶佈防,將自己的堂屋讓給了梁丹。
當梁丹轉到後院的時候,正好古一風也從裡面匆匆的走了出來,還不等梁丹說話,古一風卻搶先說道:“可算找著你了,快點跟我去老五那邊,為小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梁丹知道古一風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而現在他居然略顯得有些焦急,難道老五出事了?這又讓梁丹想起了柳條兒的屍體,難道鬼子的探子不僅在山坡上幹掉了柳條兒,還敢摸進義勇軍的軍部?
不想才一進東跨院楊花腸兒的房門前,就聽楊花腸兒在裡面嚷著:“別攔我,你小子給我滾,還反了你了呢……”
“這個老五。”梁丹不由得也有些生氣,只聽聲音就知道,這楊花腸兒又喝多了。
而且屋裡還有古童在說話:“五叔,你少喝點,你聽我一句……”
“滾……滾……聽個屁,你還敢管我?反了大天了是不是?”楊花腸兒的舌頭都有點大了,“去把四哥叫來,我和他好說道說道,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老五,又喝多了說胡話是不?”梁丹推門進了屋子,“就你這點酒量,還總喝啥呀?和你說八百回了,少喝點,少喝點,你就不聽是不?”
一屋子的酒氣,炕上的木桌上倒著一個空酒瓶子,只要一聞這酒味就知道,這是楊花腸兒最愛喝的梁家燒鍋,是梁丹自家酒坊釀的酒。
梁丹之所以能白手起家帶出一個手槍隊和一個馬隊出來,靠的就是在朝陽的梁家酒坊,梁家酒坊自釀的梁家燒鍋在遼西一帶十分有名。如果不是拉著隊伍要打鬼子的話,梁丹想當一方的土財主還是綽綽有餘的。
與梁丹結義以後,楊花腸兒最愛喝的就是梁家的燒鍋。只是這種東北燒鍋度數太高,楊花腸兒別看騎術不錯,可酒量卻不強,平常最多也就是三兩酒。今天一看這一瓶酒下肚,肯定是開始說胡話了。就這,手裡邊還拎著一個新開啟的酒瓶子不放,一邊古童怎麼攔也攔不住,畢竟古童是小字輩的,楊花腸兒又打又罵,把古童急得都快哭了。
也不光是古童,估計一開始古一風也攔來的,照樣也是沒用,這才急急的去找梁丹。並且這屋裡除了古童和楊花腸兒外,還站著四五個騎兵連的騎手,不過他們可不敢象古童那麼勸,楊花腸兒喝點酒脾氣就漸漲。對著古童不過打罵兩句,要是這些騎手們敢搶他的酒,他敢直接動刀子。
騎兵連的人幾乎都是楊花腸兒一手帶出來的,對這位連長的脾氣還能不知道?所以一看見梁丹進屋,人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梁丹擺了擺手,古童和騎兵連的人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楊花腸兒拿著酒瓶子一仰脖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後抱著酒瓶子也不說話,只拿眼睛斜著梁丹。看樣子,雖然他是喝多了,可這雙眼睛還能認得人。
“咋的,老五,跟四哥有脾氣呀?”梁丹也不去搶楊花腸兒的酒瓶子,自己到是先一屁股坐到炕邊上,拿起桌子上的花生米剝了一粒扔到嘴裡。
這邊古一風從外屋進來手中拿著兩個空碗放在桌上,梁丹一拍桌子:“咋的,就自己喝呀?不給三哥和我倒上?”
別看楊花腸兒對著古童又打又罵,可一看梁丹坐在對面,這嘴立刻就閉上了。懷裡還是抱著酒瓶子,也不喝了,只是拿眼睛瞅著梁丹,然後“哼”了一聲開始看房梁,就當啥也沒聽著。
“喲喝,這脾氣還不小呢。”梁丹反倒氣樂了,和古一風對視了一眼,“這傢伙的,當了騎兵連連長,這四哥都不放在眼裡了。”
“別提連長。”楊花腸兒總算是說話了,可仍然沒看梁丹,甚至把頭完全的扭到牆面上,就象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我……我還不樂意當呢。”
楊花腸兒此言一出口,梁丹頓時明白是咋回事了,再一看古一風,古一風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官迷心竅了,我也勸不住。”
“誰官迷?誰官迷?”楊花腸兒不敢和梁丹叫勁,卻衝著古一風吼了起來,“那四哥當司令,咋的我還混不了個營長噹噹?憑啥讓李金鏢和火狐狸當營長,我和三哥才當個小連長?四哥,你這也太看不起自家兄弟了吧?我楊花腸兒哪點比不上這兩個鬍子?不服的出去練練,我一個人放他們兩!”
一開始還是衝著古一風吼,到後面幾句可全是衝著梁丹來的。這話楊花腸兒悶在心裡都快炸了,現在一吼出來,這心氣到是平了不少。
“那我讓你當司令得了唄。”梁丹不吼也不叫,只是拿眼睛看著楊花腸兒,“我和三哥給你當副司令,你看行不?”
“我……我沒那意思……”楊花腸兒嗓門頓時低了八度,“我……我就是不服,三哥還說以後讓我看見李金鏢還得敬禮,說我的官沒有李金鏢大,這是部隊上的規矩。我就是不服,我憑啥給他敬禮?我這輩子,連我爹我都沒敬過禮。”
“那好啊,回頭我告訴李營長,就說楊花腸長不會敬禮,讓他別挑這規矩了。”梁丹想笑,但還得努力板著臉,“行不?”
“不是,不是……”楊花腸兒越解釋越著急,“哎呀,四哥,你咋就不明白呢?我和你也說不明白了,三哥,你……你說……你嘴好使。”
“我說啥呀?”古一風平靜的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我就是上這看豬八戒來了,啥事都別問我。”
“誰豬八戒?誰豬八戒?”楊花腸兒差點把酒瓶子給扔了,一張臉通紅通紅的,“我知道你抹不開臉,那就我說。四哥,你當司令,這我沒意見。當年我楊花腸兒就說過,我這輩子就服你,要是沒你的話,我早就餓死了。但是……但是,你當司令了,你不能忘了兄弟,把外人安排個營長,讓我和三哥當連長,我就是不服。”
“不服好啊,不服就自己爭啊。”梁丹想過去拍拍楊花腸兒的肩膀,但楊花腸兒一扭身躲開了,梁丹便繼續說道,“老五,這道理我事先沒和你說過嗎?你小子是不是二兩貓尿進肚,你和我這裝王八蛋啊?你把你四哥逗著玩呢吧?我和你說的話是不是全忘了?”
“我沒忘,我真沒忘。”楊花腸兒一臉的憋屈,“你是和我說過,不把李金鏢和火狐狸穩住的話,鷹帽山和牛馬會的人心就得散。你也說過,我這三哥是啥直屬連,不規他倆管。可是……可是……我……我當時沒往心裡去,現在我琢磨著我是連長,他倆是營長,我這心裡,我就……我就不服……我坐不住……”
“我說他官迷吧。”古一風不失時機的來了一句。
“我不是官迷!”楊花腸兒把牙咬得直響,“你說你倆,哎呀……我咋就和你倆說不明白呢?你倆不都上過學堂嗎?咋就整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看著楊花腸兒急成那個樣子,梁丹實在忍不住了,拍著桌子笑個不停:“我明白,我咋就整不明白了?你不就是心裡不平衡嗎?”
“對……對……就這個,我就不平衡了,你說咋辦吧。”楊花腸兒總算搶著一句新詞,“我不是官迷。要不這麼的,讓李金鏢和火狐狸也當連長,我就平衡了。”
“別廢話。”梁丹笑罵了一句,“你看過手底下有七八百人的連長嗎?傳出去了讓人說我梁丹帶著兩個連的人就自稱司令,那不他孃的讓人當笑話聽呢?”
梁丹自然明白,說心裡話楊花腸兒和鬼子沒啥不共戴天之仇,他也不懂得什麼民族大義一類的事情,和楊花腸兒講大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所以古一風能很容易的接受李、霍二人成為營長的事實,可楊花腸兒就是想不明白這個團結抗日的道理。
尤其現在楊花腸兒又喝得神神叨叨的,和他講點啥就更費勁了,索性梁丹一拍桌子:“你小子以後就跟著我好好打鬼子,你要立了大功,我就讓你當團長,行不行?”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楊花腸兒立刻把梁丹和古一風面前的酒碗倒上酒,“來,幹了,三哥是證人。”
梁丹仰頭將一碗白酒喝下,反手一巴掌拍在楊花腸兒的腦袋上:“你這犢子到底喝多了沒有?你是不是就等我說這句話呢?”
再看楊花腸兒連話都沒說,躺炕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