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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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葬情
第一百零四章 葬情
一月份的上海，天氣還有些寒冷。天空中烏雲密佈，也許是雲彩終於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雨滴淅淅瀝瀝落了下來。上海郊外，一處山地。山地的四周全是樹林，樹林中是乾枯的荒草。一陣陣低沉的鳥鳴聲，這裡還有野兔一類的小動物，活動的痕跡。山地的中央，堆起了一個墳頭。墳頭的前面，立著一個木牌；木牌上用血書寫成五個大字“白名揚之妻”。墳前坐著一個人，這個人面黃肌瘦。頭髮亂蓬蓬的的，臉上全是灰塵。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完全是一個叫花子。
地面上已經有了積水，身上溼漉漉的他，彷彿一個木頭一般一動不動。墳前這個人，也就是消失數月的白名揚。王疾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他們兩個都不說話，過了許久；王疾風開口道：“跟我回去吧！白伯父他們挺想念你的”。白名揚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淑貞，不在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你振作起來好嗎？淑貞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番樣子”。王疾風苦苦哀求道。
白名揚還是一動不動。
易天城等人也趕了過來，王疾風愁眉苦臉地說道：“表哥，你看名揚他”。易天城也不理他，直接來到白名揚身後。
嘭！的一聲，易天城狠狠的踹在白名揚的身上。白名揚趴在地上，轉身看著易天城。
王疾風不解的問道：“表哥，你這是幹什麼”？
易天城推開王疾風，沉聲道：“你是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嗎？淑貞是怎樣死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是男人，就應該為她報仇；不是蹲在這裡等死。日寇佔我東北三省，滅我之心昭然若揭；你有機會報仇。三天之後，第十二軍開拔；返回洛陽。一月之後，黃埔軍校第九期開始招生。我第十二軍準備派遣一部分軍官，到黃埔去學習；我會為你報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在天之靈的淑貞失望”。說罷他氣匆匆的離開這裡。
王疾風還想說什麼，易天城轉頭說道：“疾風，讓他好好在這裡想清楚；我們回去”。王疾風拉著車雪梅，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這裡又剩下白名揚一人，雨一直下著。
一個月以後，一人拿著行李進入洛陽。他就是白名揚，衣彩光鮮；與一月以前判若兩人。此時的他，表情冷酷猶如一塊萬年寒冰；眼中極為空洞。此時的他不能算作一個人，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他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他停在司令部面前，一動不動；就像一座雕像一般。防守司令部計程車兵，大惑不解。一名衛兵走了過來；疑惑的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是要找人嗎”？
“我要找易軍長，他什麼時候能出來”。白名揚冷聲說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司令部正在開會，你還要等一段時間；你過一會再來吧”！衛兵好心的勸說道。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三三兩兩的軍官；從司令部內走了出來。王疾風、李文虎他們有說有笑。來到白名揚面前，王疾風驚訝的說道：“名揚，你回來了；表哥猜測的真準“。
李文虎輕笑道：”王兄，這是誰；也不跟我介紹一下“。
”白名揚，軍長的小舅子；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說著高興的拍了拍，白名揚的肩膀。
李文虎伸出右手，微笑道：”很高興認識你“。
白名揚一動不動，冷聲道：”我姐夫在那？一批軍官什麼時候，啟程去黃埔“。
李文虎感覺非常的尷尬，自己主動結交別人；別人不理睬。王疾風趕忙打圓場說道：”李兄，別介意；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希望你不要介意，要不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李文虎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王疾風沉聲說道：”走吧！大師兄就在司令部’。易天城正在司令部面前，盯著碩大的地圖發愣。聽到腳步聲，易天城轉過身來；手一揮道：“坐吧！我們三兄弟；已經有三年沒見了吧”？
看到白名揚失魂落魄的樣子，易天城不免有些心疼。三年之前，白名揚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本來他們三個想寒暄一番，白名揚一聲不吭。王疾風他們兩個說幾句，也就不再說下去了。易天城嘆息了一句，略微沉吟道：“回家吧！見見父親，還有你姐；他們非常想念你。
”不用了，別告訴他們我回來過；還有我什麼時候去黃埔”。
“明天”。
白名揚起身，向門外走去。
王疾風憤然起身，準備攔住他。易天城搖了搖頭，王疾風才不甘的坐了下來。
他不解的問道；“表哥，你看看名揚；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的’。易天城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批軍官排成整齊的隊形；透過大街。他們就是報考黃埔的軍官，街道兩旁站滿了洛陽民眾。
白鳳霞領著白鳳麗和小詩音，也站在民眾中間。白鳳麗突然喊道：”姐，你快看；那是二哥“。白鳳霞按著妹妹指的方向望去，一名軍官映入眼簾。熟悉的面龐，只不過此時臉上多了些冷酷。
她極為吃驚，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名揚如果回來，易天城絕不會；不告訴她。可是她再三打量，認定自己沒有認錯。一手拉著白鳳麗，另一隻手拉著小詩音；跑了過去。
她們從頭攔住了，正在行走的白名揚。白名揚看到他們，也是一驚。白鳳霞拉住了他，鳳麗不斷喊道：”二哥，我好久時間沒見你了；妹妹很想你“。白名揚遲疑一會，推開了她們；徑直離去。白鳳霞一臉不解，站在大街上愣愣的看著越走越遠的白名揚。
”你見到他了，是他不讓我告訴你們的“。易天城解釋道。
此時白鳳霞正在和易天城賭氣，白鳳霞一向是溫柔嫻淑；今天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易天城苦口婆心的解釋了半天，白鳳霞臉色才有些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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