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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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是李士群的長相跟吳涵淮給自己提供的照片,除了衣服之外還是一模一樣的,連發型也一樣。這便給了顏維足夠的自信主動上前去跟李士群打招呼見面了。
“李兄,餘以故人之緣想見李兄一面可真是不易啊!”顏維站在距離李士群五六米之處,面帶埋怨之色的看著其微笑道。
李士群則沒有搭話,上前兩步看著顏維似乎在仔細確認了一下後,點頭微笑道:“果然是江老弟到了。其實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在樓頂用望遠鏡遠遠的見過江老弟了,只是一來事隔咱們上次分手太過久遠,二來這東洋貨也不咋地,在望遠鏡內根本便看不清老弟你的摸樣,不敢貿然相認罷了。”
說罷便一邊轉身向沙發走去,一邊伸出右手作請,示意顏維跟自己坐下說話。
“你也知道咱們幹特務的這一行,名字都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被勾了幾十回了!那天我一聽到手下說有人自稱是南京瞻園路的‘二十九號’,到了門口說要見我,我還是在第一時間便想起了江老弟你這個救命恩人。”李士群邊說話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菸分給顏維。
見李士群說起了“救命恩人”這個詞兒,顏維緊懸著的心不由的瞬間一鬆,頓時覺的既然李士群記舊情,並不迴避這層關係,那麼自己此行看來不會出師不捷。於是順勢伸出右手,接過了李士群遞過來的香菸。
右手手指接過香菸的一剎那,電光火石間便猛的心生一股悲涼之情!那感覺便好像現在已經有一把冰冷的刺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臟一般!
江於是不抽菸的!
76號裡的每一立方厘米都是戰場,在戰場上的一次細微鬆懈,都是會死人的!
顏維一個笑傲沙場的鐵血將軍,哪裡又是個幹間諜特務的料了,但顏維天賦異稟又能幹任何事!
顏維以閃電的速度拽住自己已奔騰狂躁的內心!睜大眼睛低頭看著拿在手裡的香菸,用兩根手指捏住一端搓動著轉了幾圈兒,然後自己動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煤油打火機,拿在手裡左右看了一下,然後裝作對這個東西不是很熟悉的樣子掰開防護蓋兒,搓著火石點燃了自己的香菸。
將打火機放回到茶几上深吸了一口煙後,看著夾在手指間的香菸道:“曹孟德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說煙這個東西是一點兒也不比杜康差啊!”
說罷嘆了一口氣,看著李士群的眼睛道:“李兄,兄弟我今日之境地還不如李兄你當年啊!東躲西藏的早已是喪家之犬無處安身了!”
“哦,不見得吧?我聽手下說你江老弟這些天在這上海灘可是意氣風發的到處遊玩兒啊!哪兒人多就去哪兒,哪兒熱鬧就往哪兒湊,可完全不是老弟你口中的什麼東躲西藏啊!”李士群的雙眼分明在告訴顏維,跟我比起來你差遠了!我是這上海灘的特務之王!情報皇帝!你算什麼,不如速速投降來的痛快!
聽到這裡顏維自己都覺的好笑。
一個被內部追殺前來上海投靠李士群,準備降日當漢奸的喪家之犬!硬是在這些天內被自己給鬧的像是一名腰纏萬貫的觀光客!明知道江於根本就不抽菸,可這十幾天內早不知被李士群手下,幾十次的看見自己叼著個菸捲兒了!要不是剛才李士群親自給自己遞煙,自己怕是就此忘光了這個重要環節也還真說不定了!就自己這樣的,他媽怎麼看起來也不配跟李士群這樣的特務之王交手!
肯定是有人瘋了!不是吳涵淮就是自己。
“李兄,你知道你若再不見我,我就準備去哪兒了嗎?”顏維看著李士群決定胡說八道的死攪到底。
李士群則微笑著搖頭示意不知。
顏維看著李士群笑道:“李兄,你若再不肯見我,這天大地大的也就無我容身之處了。我去重慶!我去我們軍統總部自首!或是就乾脆在你們這黃浦江邊兒跳了算了!”
見李士群依舊一副讓人摸不清深淺的看著自己微笑不語,那深邃的眼神似乎隨時便要變成血盆大口,將自己一口吞噬!顏維,這個身經百戰指揮千軍萬馬戰場殺敵的驍勇將軍,甚至在內心深處開始感到了害怕。
或許是恐懼吧,也許恐懼這個詞兒更加貼切。
顏維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是容易的什麼又是高難度的。
其實自己從前在心裡根本就看不上像吳涵淮他們那些幹情報的專業特務。總認為作為一名軍人的最高體現,便是要在烽火戰場上提著敵人的人頭來數數個!
可現在他明白了,原來特務這一行,還真不是個是人就能幹了的活。
從這個角度來說,一個指揮千軍萬馬與敵人進行決戰的將軍,或許是一名能開著戰鬥機上天,打下敵人十幾架戰機的空中英豪!跟街邊兒一個小鐵匠鋪子裡的學徒工,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素質高低的絕對區分。
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拿個錘子燒塊兒鐵,打兩錘試試就明白了。三天下來,你若是能將一塊兒鐵,在回爐一百八十次的情形之下打成個方塊兒,就不算是個笨的太厲害的人了。
這一行原本要比自己所想象的艱難多了。面對隨時暴露身陷的危險,這個戰場也絕不比槍林彈雨的陣地看起來更能使人有些許的輕鬆。或許自己就不該來,自己他壓根兒就不屬於這裡。
顏維看著李士群道:“李兄,你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很清楚,而且我也是完全有資格清楚的。黨國對不住你。”
見李士群依然還是那副穩如泰山的沉穩,還是那雙深邃的雙眼,只是從李士群踩在楓木地板上右腳的一下輕微移動,顏維知道李士群也不見得一直便能在自己面前假裝高深了。
“若說你真是由於一些咱們個人的問題,被黨國給逼的無路可走了,那丁主任呢?都知道他深得咱們陳部長的賞識,那他今日又為何會在這裡呢?難道說僅僅就是因為戴笠那天生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卑微與下賤嗎?你這裡的警衛大隊長,那個青幫的小混混吳四寶呢?他圖的又是什麼呢?李兄,每個人幹每件事,都是有它的目的,無論對錯,至少來說,在他們乾的時候他們是認為值的。”
“我自民國十九年入黨以來,跟著這個黨國也一同風雨同舟了十年了。十年來矜矜業業不敢有負當年的入黨誓言,為了黨國也算是拋家舍業的盡忠盡責了。可這個黨國給了我一些什麼回報呢?當年在中統的時候,見不得他們那幫子王八蛋欺人太甚,貪汙胡來辱沒黨國,給李兄你通風報信兒,結果無奈被逼轉投軍統。”
“過去後勵精圖治想厚積薄發施展抱負再效忠黨國,可結果呢?結果守著成堆的檔案資料終日不得重用。搞的我真是對這個黨國徹底的死了心了!他孃的,將心一橫,鬧點兒實惠給自己後半輩子買個保險吧,別鬧到最後傷透了心再鬧的一無所有。”
顏維說到這兒,李士群接過話頭嘿嘿笑道:“結果呢?結果又沒鬧利索!辛苦了小一年往外鬧情報換的那點兒油水,一夜之間連銀行賬號都被軍統祕密查封充公了!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跑出天津城找到我這兒來了。”
顯然顏維的話對李士群很有觸動,加之顏維不斷拿當年的援助其脫獄之情觸碰李士群,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李士群,便深感共鳴與當年所欠的恩情。覺的若總是這樣一副對待審訊物件的態度,未免傷了昔日恩人的心,有損江湖好男兒的本色。於是便接著顏維的話頭,將自己這些天派人在天津祕密調查江於所獲之資料,說了出來。
“幹這一行也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知道你李兄會派人去天津核實情況調查我的。其實說實在的啊李兄,這吃裡扒外的爛活他還真不是人乾的!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後悔了,賣第一份情報拿到錢時,我感覺到的不是興奮而是恥辱!”顏維說罷便將目光盯著放在茶几上的那個打火機。
“哦,如此說來江老弟對黨國還是很忠誠的啊?”很明顯李士群還不明白顏維所言之意,便開口探顏維的意思。
顏維看著李士群道:“李兄,這不是對黨國忠不忠誠的問題。據我後來在軍統的內部資料顯示,你李兄在中統的那幾年中,應該也算是為了黨國捨生忘死肝腦塗地了吧?可那幫子王八蛋又是如何對你的呢?不是你李兄不想對黨國不忠誠,而是那幫子黨國的敗類!他們不允許你對黨國忠誠啊!”
“說到忠誠,我想沒有人能比汪先生對黨國更加忠誠了吧?汪先生可是國父臨終前守候在其身邊的最後一個人啊!連國父的遺囑也是由汪先生親筆起草的!國父臨終看好並指定的接班人,又如何會不忠誠於黨國呢?可汪先生他能對黨國盡忠嗎?不能!小人當道人心不古啊!所以汪先生才逼於無奈被迫無奈曲線救國,以另一種方式來對黨國盡忠嘛。而且汪先生也從來就沒有說過不承認中華民國嘛,他不承認的只是蔣本人而已。”
“其實跟汪先生比起來,我等又如何有資格妄談什麼忠黨愛國了。只是我認為,要想忠黨愛國就得正大光明的為黨盡忠為國出力!與其被黨國那幫子敗類壓制埋沒,終生不得以志!就莫要偷偷摸摸的暗中拆臺出氣!不如干脆痛痛快快的投到汪先生這邊的黨國正統來,來進行另一種形勢的忠黨愛國更加為好!”顏維說罷假裝情緒激動,猛嘬兩口煙,藉著面前的煙霧繚繞來觀察李士群聽罷的反應。
李士群則像是在腦子裡權衡了一下後道:“這麼說你老弟是想明白了,受不了了,主動投過來的。而非是倒賣內部情報失手敗露,這才被迫投過來的了?
“都有吧,其實這麼多年了,心裡早就被那幫子王八蛋給壓的忍無可忍了!正好活沒幹乾淨,出了點兒紕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投李兄你,走回正路得了。”
顏維若是說他的投營跟自己倒賣內部情報敗露沒有關係,那麼便很容易使李士群對他前來投營的動機產生懷疑。若說就是因為其倒賣內部情報敗露,那麼自己就是一個有奶就是孃的鼠輩之徒了!也不利於日後自己在這邊兒的發展,也不容易得到李士群的重用。
那些天裡,吳涵淮曾不止一次的想教授顏維作為一名特務的語言藝術,無奈顏維始終認為吳涵淮是成天的面對著他那幫子廢物手下看的習慣了,認為自己天生神勇沒那個必要!而對於顏維有著絕對欣賞與信心的吳涵淮,加之時間緊迫也就不再堅持了。今天,今天顏維才發覺原來作為一名特務,這說話也絕對是一門兒專業的必修課!
但顏維有一門兒課卻早就成績優秀的自打出孃胎便畢業了。那就是天賦異稟的隨機應變與適應能力。也許這正是吳涵淮一眼便看上了他,以至於非要委屈他這個軍中少將來幹這個的原因了。從這個角度來說,無疑吳涵淮更具備一名領導者的全面素質。
顯然顏維的話使李士群非常滿意,同時也引起了共鳴。這點從他將頭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將一隻手摸著頭頂望著天花板感慨的神態,便不難看出。因為像李士群這樣的黃金級王牌兒特工,是不容易輕易被人洞察內心的。
“李兄,你到底是抽不抽菸啊?夾著跟菸捲拿在手裡一直也不點上,難不成是兄弟我初來乍到不懂你這地頭的規矩,你是在哪兒等著兄弟我給你點火呢?”顏維決定再次主動出擊。
“你給我點就你給我點,我年長於你,你給我點個煙也不算個什麼。”
聽顏維這麼說,李士群緊繃的心情也一下子鬆了下來,笑著將煙叼在嘴上,將身體前傾離開緊靠著的沙發後背,真就等著顏維來給他點火了。
按說一般像顏維這樣的臥底,初來乍到的便能跟像李士群這樣的集團頂級人物,將關係鬧的如此融洽,那該是一種何等的榮幸啊!可顏維現在就想上去直接扇李士群一個大耳刮子!你什麼軍銜兒啊?我什麼人啊?老子給你點菸,你當你小子是軍長啊……還是兵團司令啊?
其實對於像顏維這樣出身富足的門第之子,對於階級的觀念還是很為重視的。這就是祖輩兒往上數個十八代,都是他媽窮光蛋老百姓出身的平民,與祖輩兒做官或者大富之家的後輩兒子弟之區別了。
一個祖輩兒往上數十八代,都是窮光蛋老百姓出身的平民,即使在他這一代憑藉無論任何原因,風生水起的成了大富!或者是憑藉任何原因拔地而起的成了官員。不管是有多少錢或者是當了多大的官兒吧,可他們骨子裡的那副奴性,卻始終會跟隨他們一輩子!再往後數,沒有兩三代的演化,絕對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脫乾淨!
這種人,見了比他們窮,比他們官兒小的人,便會往死的欺辱!老子是怎麼富的?老子是如何當的官兒?你們他媽的成天到晚摟著老婆睡覺!老子可是整晚的將一個大好媳婦,親自脫光了盡往別人的被窩裡頭塞了!操你媽的!老子現在還不鬧死你們個該死的平頭老百姓!
你們每天跟個人似的走在大街上的時候,老子可是成天到晚的跟個狗似的,盡跪在別人腳底下舔鞋幫子了!活該你們這幫子窮鬼窮死!活該你們這幫子老百姓屈死!老子當年付出了多少,你們知道嗎?若真說起來的話,老子他媽下輩子都想哭死!
可這種人他見了比他官兒大的,比他更有錢的人,便會非常自然的立刻完全恢復其那盤踞在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奴性!不管他現在的官兒有多大,也不管他現在的手裡到底有多少錢,他們會馬上很自然的恢復成一個標準的狗奴才!即使他現在官至國家副總理!若是總理需要,他便會再次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老婆,渾身上下扒個乾乾淨淨!再次一把推進總理的被窩!
深感權利與財富的得來不易,深諳權利與財富之美妙的他們,絕不會允許有一天,權利與財富從自己手裡失去的情形發生!
他們受不了!
若是那樣,他們會親自將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肉,一口一口的咬下來嚼爛!包括自己那已經所剩無幾的靈魂!
這種從窮人、從平頭百姓爬上來的人,對於權力與金錢的追求與嚮往,對於權力與金錢的熱愛與渴望,是一般的貴族出身之人,無法想象與理解的!
這種人反過來也是對於這個國家,禍害最深的一種人!
莫說是一個企業、一個機關、一個地方、甚至是一個國家了!這種人對於老百姓和下級的那種貪婪與狠毒!足可以毀了整個的太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