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一

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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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六十一

第二天吳涵淮用一整天的時間,幾乎都在拿著一摞子頭天的記錄材料,在不停的前後向江於反覆的應正,只要出現一絲差異便立刻對這個問題進行反覆審訊,卻前後出入甚微,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微小差異與地點上的細小誤差而已。

這些都屬於一個人的記憶誤差正常範圍。莫說是硬要回憶幾年前、十幾年前、甚至是二十幾年前的自己人生經歷與日常活動了,即便是幾天前所發生的事,也不見得一個人便會絲毫不差的能牢牢記住。

好在這個江於天生一副好記性,加之從前在組織部調查科時乾的便是機要記錄工作,對時間、地點、事件、人物此類**問題還真是幾乎能做到滴水不漏!吳涵淮一整天的反覆審訊下來,連他這個資深特務都完全相信江於的悔改之心不假了。

由於昨天夜裡是兩人輪守值班兒看管這個江於的,故,再加之今日之整天的審訊,傍晚時分吳涵淮與顏維均顯的精神疲憊體力不怠了。

顏維認為再問的細微再審的透徹,也不可能將他的一生經歷都記錄在案的過一遍。即便真有這個人力與時間,自己也定是沒有這個精神與毅力去全部記住!

而吳涵淮則堅持要在明天再重新來一遍今天的工作,並且明日要親自跟天津區的下屬接觸,要將這個江於在天津區的一切有關資料,及整個天津區他所能接觸到的一切人員資料全部都取回來,然後再讓顏維將他們的全部資料背熟!

顏維聽了便立刻反對道:“泳溪兄,你們天津區之所以叫‘區’而不是叫‘站’便說明你們在這裡的全部人員編制至少應該有一百六十人以上!便是一個站也少說得有一百人以上了!這麼多的人,每個人的詳細資料,每個人的長相特點,你若都要求我全部熟記的話,老實說,你的這個活我便真沒法幹了!”

吳涵淮嚴肅道:“可這些都是關乎於你日後生命安全的重要事項!”

顏維笑道:“什麼最重要?再細緻的工作也有紕漏!最重要的還是‘人’!不管今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情況,只要我腦子沒壞,就還能湊合著混!但若是你真要我這麼個做功課,我非得腦子亂作一團廢了不可!畢竟都是些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沒有經歷過的人和事兒,對著跟山一樣的各種資料照片兒在那兒二傻子似的死記硬背!我怕趕哪天真需要用的時候,我腦子一亂再給鬧混了!到時候怕是我死的更快!”

吳涵淮沉思片刻道:“淞泉啊,其實我們幹特務這一行的,這個還真就是個基本功!我們平日裡往外頭派間諜放臥底時,熟記各方面的各種詳細資料還真就是個基本工作。這些成堆的各種資料資料,還真就是每個特務必須要牢記的本職工作!”

顏維點上一根菸後笑道:“我幹不了!但我有我的辦法。”

吳涵淮憂慮道:“若是哪天一個從天津區叛逃的特務正好也投奔李士群,在你那兒跟你見了面。當著李士群的面兒,人家將你給認出來了,老遠的便跑著迎上去跟你打招呼,你卻跟個大傻子似的死活連人家名字都叫不上來!你說你小子到時候還有什麼活路?你還有什麼辦法?”

“真有這情況我立刻掏槍一槍斃了他!”顏維看著吳涵淮道。

“何解啊?”吳涵淮開始擔心顏維的疲懶會給他日後的潛伏工作帶來致命硬傷。

顏維笑道:“很簡單,我斃了他就跟李士群說,這個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以前是沒機會幹掉他,今天既然他小子送上門兒了,算他小子命不好活該找死!”

吳涵淮看著顏維簡直是有些欲哭無淚了!笑道:“那這個人要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原軍統天津區江於的同事,根本就是個李士群專門兒找來試探你的假貨呢?”

顏維笑道:“若是李士群有意試探我,那辦法便只有一個了。”

吳涵淮很有興趣道:“如何?”

顏維道:“只有咱倆現在便反過頭去跟這個江於做工作,讓他親自潛進去給你幹活了!”

見吳涵淮一臉的為自己擔心憂慮,顏維正色道:“泳溪兄,還是那句話,假的就是假的,裝的再像也扯淡!若是李士群到時候真的對我產生了懷疑,怎麼個鬧法也是個扯淡!照你剛才說的,鬧來了個假的我假裝認識給暴露了!若是李士群真有意試探我,一會兒鬧個真的一會兒又鬧來個假的,我又該如何呢?”

吳涵淮道:“你若是能將江於所接觸過的一切有關人員資料全部背熟的話,假的你一眼便分辨出來!就不可能會出事兒!”

“我又該如何判斷這個人是否是假的?根據我之前背熟的所有資料中沒有這個人來判斷嗎?若是這個人真認識我,又不在資料庫裡面兒呢?我們又如何確保江於給我們的資料全面可靠呢?這貨在組織部調查科那邊兒幹過,現在即便咱們能把軍統局全部人員資料都調齊!組織部調查科那邊兒的呢?你也有能力全部調齊全了給我背一遍?”

吳涵淮嘆氣道:“淞泉,你如此倔強的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意欲何為啊?為兄現在是在擔心你今後的安危!不是再跟你小子說笑抬槓!總之你現在多下一點兒工夫,日後為兄在重慶就能多睡一晚的安穩覺!”

顏維笑著擺手道:“這功夫我是真不下了。三國時期蜀漢有個尚書令叫費瑋,這小子的確是個天才!不但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我不行,我要真像你說的那麼幹,明年,明年的這會兒我就差不多了,不過我估計我也就不用去了,說不定到那時候抗戰都勝利了。”

顏維說罷看著吳涵淮道:“泳溪兄,現在咱們沒時間了,這個江於的被捕也不能瞞太長的時間,時間長了風聲跑了,我就算是去了以後也不好辦,時間、情形等等我就都不好自圓其說了。泳溪兄,其實說白了幹你們這一行的還有萬無一失的這一說?我敢去就不願意想這麼多我根本就無法控制無法預料的爛事兒!為了黨國為了民族嘛,我一個黨國將軍老是想著自己也不像話。再說了,有你老兄給我的免死金牌,再加上我們關司令給我的無尚靠山!便是真栽進去了我也不怕!”

吳涵淮看著顏維沉默良久道:“也許你說的也有道理吧,也許你真的跟一般人有所差別。那我這個當兄長的現在就再給你一遍承諾,記住了,只要栽進去了,只要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你就是把我賺進去換你的命都行!”

顏維笑道:“那你進去了又該如何啊?”

吳涵淮笑道:“我比你官兒大,我進去了他李士群就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拿我當寶貝!我大不了也拉個替死鬼進去把自個換出來!哎,你看中統的大當家陳氏兄弟如何啊?”

“你認識人家陳氏兄弟?”

“不認識,可我認識他們的小老婆!是這麼回事兒,那年我們軍統……”

次日中午吳涵淮與顏維一同進房與江於進行最後的一次談話。而對這一行也是經驗老到的江於亦明白,這也許是自己跟這兩名上峰高層的最後一次談話了。

“江於,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吳涵淮進屋坐下後,便首先對江於發話。

江於平靜的看著吳涵淮搖頭道:“吳處長,這三天以來屬下已經儘量的將我認為有必要交代的全部都交代了,請吳處長和顏師長看在屬下的悔改之心,能滿足屬下的請求,將屬下派去烽火戰場第一線,讓槍炮的轟鳴來洗刷屬下的罪孽。”

吳涵淮看著江於審視了片刻,便轉頭看顏維還有沒有要進行補充的。

顏維則拿出煙盒抽出一根菸扔給了江於。

“顏師長,屬下是不抽菸的,咱們見面的第一天您就知道的。”江於接住飛來的香菸後,拿在手裡看著顏維道。

顏維則慢慢的點著自己的香菸後,深吸一口將打火機也扔給了江於。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後看著江於道:“抽吧,你不是想到下面兒部隊去戴罪立功嗎?到了下面兒部隊不抽菸的軍官可是不多啊。“看著江於一臉的驚訝與疑惑,顏維繼續道:“不錯,我跟吳處長經研究已經同意了你的請求,決定將你以軍統祕密調研員的身份安插進部隊,是胡宗南長官的第三十四集團軍。保留你的少校軍銜,被安插進部隊後,具體任務及工作一會兒由吳處長對你進行特別指示。”

聽到這裡江於猛然起身,對著兩人一個鞠躬已激動的難以成語了。此時對自己這樣的一個處理決定,不亞於三天前的他一份情報賣了一萬根金條!

“你河北老家的老父親與妻兒,我們都要暫時對其上手段先由吳處長安排祕密控制起來。這麼做一來是要為我借用你的身份開展工作避免麻煩鋪平道路,二來,日後你在軍中的表現,會直接決定他們的最終命運。”顏維盯著江於的眼睛道。

作為一個資深特務,江於當然明白顏維此話的含義了。同時也從顏維的這些話裡,再次堅信了黨國是真要給自己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立刻站著對吳涵淮與顏維道:“吳處長、顏師長,屬下一戴罪之身虧對黨國之犯官,承蒙黨國之寬巨集兩位長官之大量,屬下定當竭盡全力捨生忘死,力求肝腦塗地戴罪立功報效黨國!請受屬下一拜!”說罷便立刻雙膝下跪,對吳涵淮與顏維一磕到底!

此刻已是一頭霧水的吳涵淮已經是徹底的被顏維給搞糊塗了!只好趁江於磕頭謝恩之際趕緊的扭頭怒視顏維,用目光對顏維道:“你小子究竟搞什麼鬼?”

顏維此刻則顧不上來自於吳涵淮的責問了,顏維相信親眼看著自己給自己下跪磕頭,那種感覺絕對不享受。

“起來,你我同為黨國之臣,我與吳處長所作的一切也絕非是針對你江於個人,都是為了我黨國大業,爾無需如此。”顏維認為自己再這麼的每天面對著另一個自己,早晚得成了瘋子!

“不知屬下可否大致瞭解我一眾家小的處理方式?”在軍統,上手段的含義有很多,江於不知自己家眷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具體的不可能跟你說,你也是這一行的老人兒了,這一點我想咱們無需過多解釋。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日後的工作沒有因為你的問題出現麻煩,而你在軍中也能按照一會兒吳處長給你的具體指示,忠誠有效的完成任務,等到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或是我的臥底任務完成時,你定可與老父妻兒團聚!”顏維在內心再一次的對自己強調要堅持!他始終不認為自己現在是在瞎耽誤工夫!

一個幹特務工作的不能是個菩薩。他們不能有太多的個人情感與情緒釋放。但江於顯然是放棄了自己作為一名特務的最底限!

“吳處長、顏師長,當年在組織部調查科南京瞻園路特工總部時,少校以下級別的工作人員都不是以真實姓名所稱謂的,都是統一由編訂的代號來稱呼。這是馬嘯天本人的特殊規定,我當時的內部代號是二十九號。”江於此刻的話將吳涵淮與顏維驚了一個跟頭!

“江於!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這麼重要的情況你居然刻意隱瞞!我看你小子是不像好好做人了!”吳涵淮內心複雜的猛然起身發火,同時也對顏維的狡猾心悅誠服。

顏維則看著低頭不語暗自汗顏的江於平靜道:“江於,其實當年你們組織部調查科南京總部使用代號的情況,吳處長很多年前就知道了,現在跟你發火也是氣你對黨國始終不夠坦白。”

說罷看著一直將點燃的菸捲夾在手上任其自生自滅的江於道:“為何不抽菸啊?不相信我的話?”

江於聞言連忙將一直夾在指間的菸捲猛的放在嘴裡狠嘬了一口來表示自己的臣服,卻被煙霧的毒氣瞬間薰的頭昏腦脹咳嗽不已!

顏維則抓住時機道:“江於,你還有什麼關於你和馬嘯天等人的重要情況遺漏未報的嗎?”

此時的江於只想連連咳嗽來緩解自己氣管部位的劇烈不適,但面對顏維的詢問卻不敢不答。於是只能立刻強忍著肺部和咽喉的強烈難受,與大腦一片的頭暈目眩道:“沒有了,沒有了,咳咳……真的沒有了。當年屬下與馬嘯天蘇成德等人的大小事宜,屬下這兩天來都已跟吳處長交代的事無鉅細了。這點也是屬下臨時才想起來的,請吳處長與顏師長莫要責怪。咳咳……”由於忙著回話,一時間氣息調整不勻,便又接連的咳嗽不斷。

顏維與吳涵淮對視一眼後,吳涵淮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所謂的專業水平不敢再開口了。顏維卻是毫不慌亂的繼續“下藥”道:“那好,一會兒咱們吃過午飯後,天津區這邊兒會過來兩名同僚將你祕密帶走,目的地是位於永清縣你們軍統的一個臨時祕密聯絡站,然後會由你們軍統的同事再負責將你祕密押送回重慶總部。在那裡你將會被暫時關押,等待吳處長辦完這邊的事宜後回去對你進行單獨的任命與日後安排。至於你老父妻兒的情形就恕我不能再對你言明瞭,總之,只要你能像現在這樣將該說的都說清楚,你的家眷定能得到黨國人道妥善的安置,直至你我皆完成任務勝利歸來。”

說罷便起身像是要結束這場最後的談話似的,對江於道:“快中午了,我和吳處長這就去給你先鬧點兒吃的,我還有別的事兒需要在天津辦一下,一會兒你吃過飯後,就會有你們天津區的同事過來帶你走了,我就不回來跟你告別了。我都跟吳處長溝通好了,他會交待你們天津區的同事,以執行祕密任務的形式將你帶到永清縣的,同時也會交待重慶方面的同僚以你在執行特殊祕密使命的形式對待於你。總之,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所有問題除了我和吳處長本人以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曉!你現在還是咱們黨國的一名軍統優秀特工!還是咱們黨國的戰士、咱們所有黨國同僚的戰友!”

說罷看著江於鄭重其事道:“但我要提醒你,路都是一個人自己走的,何去何從你要頭腦清晰莫要犯糊塗。若是我與吳處長得到了你在路上擅自逃脫的訊息,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還是會以這種身份和我們見面的。但那時我想我們之間的氣氛與關係將會變的非常尷尬!至少那將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說罷走到江於身邊,伸出一隻手扶在江於肩膀上道:“你我長相如此相近,我相信這便是冥冥中的一種緣份了,我願意這種奇妙的緣份能保持到我們的黨國贏得這場必將贏得的戰爭以後。到那時,我會與我的老婆孩子,邀請你全家去我府上做客的,我想那時的場景一定非常美好!我很期待!”

“顏師長,請稍等。”面對轉身將要出門的顏維,江於說完這一句聲調平靜而低沉的話後,看著慢慢轉過身的顏維道:“李士群當年在四下無人向我求助時,曾許願事後會給我兩根金條作為回報!見我並未動容便急忙追加說另外他妻子還會以最誠懇的方式對我進行回報!”

“都傳說他老婆天生銷魂蝕骨號稱天下每一個男人的遺憾,而我卻對他的許願卻沒有什麼興趣。當時我對他說,全天下幹間諜特務這一行的都是一個悲劇!作為一黨同僚,我不願意趁人之危!只希望有一天我們的處境調換之際,我能夠同樣的在他那裡得到一名同僚的友情!”

“當時李士群便說,若能得我相助逃出生天,此生此世,他李士群願意與我伯牙碎琴以誠相交!”

吳涵淮與顏維再次震撼過後,顏維依然平靜的看著江於道:“還有別的什麼嗎?”

江於則笑了。“顏師長,這個是我們幹這一行的給自己留的最後一個底把了。簡單的來說就是個同歸於盡的意思。沒了,真沒什麼了,你跟吳處長如此待我,再留一手我就真不是人了。”

“我先去看看廣德酒樓的夥計把飯給送過來了沒有。泳溪兄,將少校說了半天了,給他倒杯茶吧。”顏維說罷扭頭一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