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什麼滿洲人是中國人

第10章 什麼滿洲人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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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什麼滿洲人是中國人

第十章 “什麼滿洲人!是中國人!”

秦智勇脫口驚呼:“是他!”

栓子:“你認識?”

秦智勇點點頭:“是團部的孫參謀。”

身材瘦弱的日軍馬伕費力地牽著馬進了馬廄。

黑田坐在馬廄門前的臺階上,很詫異地看著孫參謀,繼而用嘲諷的口吻:“皇軍已經打進了長沙,這傢伙居然還笑得出來,支那人真是毫無羞恥感哪!”

孫參謀突然用流利的日語對黑田說:“我是笑你們太不自量力了。”

黑田很驚訝,他上下打量著孫參謀:“閣下日語說的比我還標準啊,是在日本學的嗎?”

孫參謀點點頭。

黑田拍了拍孫參謀的肩膀:“看來是個有學問的人啊,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場戰爭,最終誰將獲勝?”

馬伕挑著兩個水桶出來打水,聽見黑田的問話,不禁駐足傾聽。列隊的日本兵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

孫參謀底氣十足地:“毫無疑問,當然是我們中國最終贏得勝利!”

黑田和周圍的日本兵愣了一下,繼而不約而同地狂笑起來。

黑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你們這些臭支那人簡直不知羞恥!你們已經失去了北平、上海、南京、武漢、廣州,今天你們又失去了長沙,你們已經失敗了,還要做這種無謂的抵抗,實在是愚蠢之極!”

孫參謀淡然一笑:“就算你們佔領了長沙,也別想讓中國人民屈服!”

黑田又笑了起來:“你們還沒有屈服嗎?在南京,一個帝國士兵可以押送幾千俘虜,沒人敢反抗,這還不算屈服嗎?在我眼裡,你們支那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黑田的話再次引起周圍日本兵的大笑。

黑田繼續洋洋得意地:“而且閣下別忘了,連你們國民政府的副總裁都屈服於我們大日本帝國了。”

孫參謀冷笑一聲:“遺臭萬年而已。”

黑田惱羞成怒:“好,我現在不殺你,我會讓你看到你們的人民是怎樣舉著太陽旗歡迎皇軍入城的!”黑田轉身對馬廄門前站崗的哨兵:“先把他押進去!”

哨兵把孫參謀拖進院子。馬伕目送孫參謀被拖進院子後,才挑起水桶去打水。

黑田集合小隊:“出發!”

黑田帶著小隊出發了。

秦智勇焦急地自語:“這可咋辦?”

栓子:“你打算救他?”

栓子一邊問,一邊悄悄伸手去拿放在秦智勇身旁的“歪把子”。

秦智勇警覺地把“歪把子”放到自己的另一邊。

秦智勇:“落在鬼子手裡準沒命。”

栓子很有信心地:“我有辦法救他。”

秦智勇急不可耐地:“啥辦法?”

栓子:“要是我幫你救出了這個長官,‘歪把子’歸我?”

秦智勇想了想,很爽快地:“行!到底啥辦法?你快說啊!”

栓子伸手把“歪把子”拿到手裡:“別急,等到天黑,我們幹掉哨兵,再悄悄摸進院子。”

栓子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歪把子”。秦智勇急了:“可城裡到處都是鬼子,怎麼逃出去?”

栓子想了想:“會有辦法的。放心吧,我對長沙城很熟的,我跟著盧保長來過兩次長沙。”

秦智勇:“這槍你會用嗎?”

栓子:“當然會,盧保長教過我們。”

栓子想起盧保長,很傷心,他撫摸著“歪把子”:“要是早有這玩應兒,盧保長也許就不會死了。”

秦智勇:“盧保長是誰?”

栓子:“是我們抗日自衛隊的隊長,在鄉軍人。昨天我們襲擊鬼子運輸隊的時候,殉國了。”

秦智勇:“其他人呢?”

栓子十分難過:“鬼子衝進城的時候,都殉國了,村裡人還不知道呢……”

村口。長山娘、長山、冬梅、七叔和村民們聚在一起,憂心忡忡地望著遠處天邊的火光,聽著此起彼伏的槍炮聲。

長山娘:“他七叔啊,長沙是不是守不住了?盧保長他們也不知道咋樣了?”

七叔痛心疾首地:“以卵擊石啊,南京都被日本人佔了,何況長沙?”

長山:“七叔,南京是哪兒啊?”

七叔:“是我們的國都啊。”

一村民:“國都是幹啥的?”

七叔:“國都是蔣主席批奏章的地方。”

一村民:“主席是比縣長還大的官兒吧?”

七叔不屑地:“官兒再大,也大不過日本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啊!盧保長他們就是胡鬧!”

一村民:“七叔,那我們就該任他日本人宰割?”

一村民:“是啊,七叔,我們就不該反抗嗎?”

七叔:“反抗?反抗有啥用?白白掉腦袋!當年清軍入關的時候,殺了多少人啊!當時也有人反抗,可最後咋樣?也都認命了,接下來還不是二百多年太平盛世?如今啊,又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讓我們趕上了,這就是命啊!”

大家都沉默不語。

七叔繼續說著:“日本人厲害啊,不聽老人言哪,這些娃兒看來是凶多吉少啊!”

長山娘和冬梅越發不安起來。

長山安慰著:“娘,我長栓兄弟從小就機靈,不會出事的。回去吧,娘、妹子。”

長山娘又望了一會兒遠處的火光,深深地嘆了口氣。

村民們漸漸散去,長山攙著娘和冬梅也回到了家裡。

長山把看到的大火和七叔說的話講給媳婦聽。

長山媳婦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你沒跟去,以後還是多聽七叔的話。”

長山也很感慨:“這年頭兒,過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強。”

長山媳婦想起肚子裡的孩子,不禁掉下眼淚:“兵荒馬亂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長山撫摸著媳婦的肚子。

長山媳婦:“給娃兒取個名兒吧。”

長山想了想:“就叫泰平吧,希望咱娃兒能趕上太平日子。”

長山媳婦:“嗯。”

長山吹滅了油燈。

長沙城內。秦智勇和栓子躲在馬廄對面的廢墟里,等待著黑夜的來臨。

栓子:“我叫古長栓,你就叫我栓子吧。”

秦智勇:“我叫秦智勇。”

栓子:“你當兵多久了?”

秦智勇笑笑:“也沒幾天。”

栓子:“你怕死嗎?”

秦智勇:“以前怕,現在不怕了。”

栓子:“那為啥?”

秦智勇沉默良久,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這些天,好多人都死了,馮連長、小白姐……還有什麼好怕的,我還不如一個女人嗎……”

栓子也想起了盧保長和戰友:“是啊,都死了,昨天還都在一起……”

秦智勇又想起了連裡其他弟兄,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咋樣了?都突圍了嗎?”

長沙城外汨羅江防線。

老曹和其他士兵正在修工事。

老楊和伙伕小牛挑著擔子來到陣地上,小牛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老楊招呼大家:“吃飯了吃飯了!呦!老曹,你還活著呢?”

老曹把手裡的工兵鍬猛的插到土裡:“老楊!這幾天我們跟鬼子拼刺刀的時候,你又上哪兒蹲著去了?”

老楊反守為攻:“我還沒問你呢!你們是咋守的防線啊,我一鍋飯剛做好,鬼子就殺過來了,要不是我腿腳利索跑的快,早他媽沒命了,你還來問我?”

伙伕小牛為士兵盛湯,一個士兵看著碗裡的湯,不禁抱怨起來:“老楊頭,你這湯裡也沒啥油星兒啊!你幹伙伕沒少揩弟兄們的油吧?”

老楊急赤白臉地:“哪有什麼油啊,你以為伙伕那麼好乾呢,那要管一百多號人的飯呢。這也是馮連長看我歲數大了,照顧照顧我。哎,咋沒看見馮連長呢?”

大家都低頭不語。老楊愣了一下,走到老曹面前:“馮連長呢?”

老曹轉過身,蹲了下去。

老楊急了:“老曹,你倒是說話呀!”

日軍馬廄裡,十幾匹軍馬拴在樹上。日軍馬伕正滿頭大汗地給馬喂草料和水。

孫參謀被綁在一棵樹下,他看著緊張忙碌的馬伕,用日語喊道:“請給點兒水喝。”

馬伕猶豫了一下,拿起一個碗從水桶裡舀了一碗水送到孫參謀嘴邊,給他喂進去。

一個日軍二等兵跑進院子,問馬伕:“隊長的馬呢?”

馬伕連忙牽過隊長的馬,向二等兵鞠躬:“已經喂好了。”

二等兵發現馬依舊渾身是泥,伸手打了馬伕一耳光,又一腳把馬伕踹倒在地,罵道:“混蛋!你就這樣對待中隊長的馬嗎?它可比你的命都重要,馬上刷洗乾淨!”

馬伕忙從地上爬起來,向二等兵鞠躬,大聲回答:“是!”

二等兵氣哼哼地跑出了院子。

馬伕望著二等兵離去的背影,捂著被打的臉,憤憤地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地!”

孫參謀聽了,吃了一驚,他看著馬伕,問:“你是中國人?”

馬伕看了一眼孫參謀,囁嚅地:“是——是滿洲人。”

孫參謀憤怒地:“什麼滿洲人!是中國人!”

馬伕很慚愧地低下頭。

孫參謀口氣緩和下來:“你過來!”

馬伕走到孫參謀身邊,孫參謀:“兄弟,你要還有中國人的良心,就給我解開。”

馬伕嚇得連連擺手:“不、不……”

孫參謀鄙夷地看著他:“你就心甘情願給鬼子當走狗嗎?”

馬伕苦笑了一下:“狗?在這兒我連狗都不如啊!他們的軍犬、軍馬都比我們高貴。可我要放了你,日本人會殺了我的。”

孫參謀剛想再說什麼,院門外站崗的哨兵走了進來,對馬伕罵道:“混蛋!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幹活!”

馬伕趕緊去拿水桶和刷子給馬洗澡。

孫參謀看著他的背影,喟然長嘆了一聲:“唉!難怪日本人看不起我們……”

哨兵端著槍在孫參謀身邊站下。

戰壕裡,國軍士兵們正在吃飯。

老曹一手拿著一個饅頭,一手端著一碗湯,默默地吃著。

老楊蹲在戰壕裡,蹙著眉頭,一口一口地抽著菸袋,旁邊放著扁擔和兩個空桶。

老曹放下飯碗,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老楊:“……老楊,當時真是沒辦法,馮連長拿槍指著我的頭,逼我後撤,不信你問老黃。”

黃信田在一旁附和:“是啊,老楊,馮連長不讓我們救他,他傷的很重……”

老曹的眼圈紅了:“我知道,馮連長是想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老曹嗚嗚哭了起來。

老楊大罵:“你他孃的號個錘子喪啊!”

老曹猝然止住哭聲。

老楊站起身,揣起菸袋要走。

老曹看著老楊,忐忑不安地:“老楊……”

老楊:“滾一邊去!”

老曹站起身,衝著老楊很委屈地喊著:“老楊,天地良心,我是真想救出馮連長,可當時的情況——就算你在也沒用——你、你當時跑哪兒去了?”

老楊有些尷尬地:“我——我——小牛!收拾東西回去了。”

老楊說完,挑起擔子就走了,小牛收走士兵的碗,放到桶裡,挑起擔子去追老楊。

小牛衝老楊的背影喊著:“叔,等等我!”

長沙城內的戰鬥還在繼續著,只是槍聲已經變得稀稀落落。

秦智勇和栓子從廢墟里看著一隊日軍士兵從街道上跑過之後,才躡手躡腳地出來,栓子抱著“歪把子”機槍,兩人貓著腰,乘著夜色,快速跑過街道,來到做馬廄的院子外,從炸壞的院牆處鑽了進去。

兩人鑽進院子,趴在軍馬的肚子下面,觀察著院子裡的情況。

馬伕正用刷子給巖井的馬洗刷著,他把水桶裡剩下的水都倒在馬背上,然後用扁擔挑著兩個空桶走出了院子。

孫參謀被綁在樹下,旁邊站著日軍哨兵。

秦智勇端起上著刺刀的三八槍,想悄悄摸過去,栓子制止了他。栓子把“歪把子”交給秦智勇,然後解下頭上纏的長頭巾,躡手躡腳地從哨兵的背後摸過去。

孫參謀看見了栓子,為吸引哨兵注意,他突然仰望月空,用日語吟了一句日本古詩:“山頭月落我隨前,夜夜願陪爾共眠。”

哨兵聽了,也情不自禁地抬起頭,傷感地望著天上的月亮,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栓子摸到哨兵身後,猛地用頭巾從後面套在哨兵仰起的脖子上,然後順勢把哨兵背在背上,哨兵拼命掙扎,頭巾越勒越緊,栓子繞著院子跑了起來,直到哨兵停止了掙扎。

孫參謀情不自禁地:“幹得好!”

栓子把哨兵屍體摔在地上。秦智勇快步來到孫參謀身旁,小聲地:“長官!”

孫參謀迫不及待地:“快!快!給我解開!”

兩人手忙腳亂地幫孫參謀解繩索。

此刻,城內四處響起了日軍士兵慶祝勝利的歡呼聲“萬歲!萬歲!萬歲……”

巖井卻怒氣衝衝地從他的臨時指揮部出來,迎面碰上帶著一個小隊趕來的黑田。

黑田興沖沖地:“隊長大人,是不是會有個入城儀式啊?”

巖井:“準備撤兵!”

黑田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撤兵?為什麼?我們已經佔領了長沙!”

巖井:“這是大隊長的命令!”

黑田:“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巖井:“我們已經完成了預期作戰目的,而且敵人的援軍正在趕來,所以必須馬上向北撤軍。”

黑田:“撤到哪?”

巖井:“撤回到新牆河以北。把我的馬牽來。”

黑田懊惱地轉頭對二等兵:“隊長的馬呢?”

二等兵支吾著:“好像還沒、沒清洗乾淨。”

黑田惱火地:“還洗什麼!馬上牽來!”

二等兵敬禮:“是。”

二等兵向馬廄跑去。

日軍佔領長沙後,戰線拉長,消耗過大,補給困難,而各戰區國軍部隊開始向長沙合圍,同時,宜昌也遭到國軍進攻,迫使日軍不得不放棄長沙。

此時,董團長在城外汨羅江防線的團部內正接師長電話。

話筒中傳來師長興奮的聲音:“……敵人已經開始退卻,命令你團依現在位置截擊、側擊日軍,務使敵人不能安全渡過新牆河。”

董團長對著話筒:“是!”

董團長放下電話,走出團部。

指揮所外。董團長邊走邊對身後的傳令兵下著命令:“傳我的命令,馬上進入陣地,準備截殺潰退敵人!”

傳令兵:“是!”

傳令兵剛要走,董團長又叫住了他:“孫參謀有下落了嗎?”

傳令兵搖搖頭。

董團長:“有訊息馬上告訴我。”

傳令兵:“是。”

傳令兵跑去傳令。

馬廄裡,秦智勇和栓子架著孫參謀吃力地站起來。

秦智勇:“孫參謀,怎麼樣?你的腿能走嗎?”

孫參謀一邊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邊咬牙切齒地:“我能行……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老子要再上戰場殺敵……”

秦智勇和栓子架著孫參謀剛走到院門口,來牽馬的二等兵突然闖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大吃一驚,連忙一拉槍栓,把刺刀對準三人,大喊:“不許動!舉起手來!”

三人看到突然出現的日本兵,全都不知所措地站住了。

這時馬伕挑著一擔子水進來,也嚇得呆住了,二等兵回頭看了一眼馬伕,罵道:“混蛋!愣著幹什麼?把他們都綁起來!”

馬伕這時也看見了哨兵屍體,知道大難臨頭了,他咬了咬牙,放下水桶,抽出扁擔,照著二等兵的後腦勺掄了下去,毫無防備的二等兵一頭栽倒在地。

馬伕撿起二等兵的槍,向倒在地上還在掙扎扭動的二等兵猛刺了幾刺刀,邊刺邊罵:“讓你們不把老子當人看,去你們的靖國神社報到去吧!”

秦智勇和栓子架著孫參謀正想走。

馬伕突然攔住了他們:“站住!”

三人一驚。

馬伕:“我去給你們牽兩匹馬來。”

說著馬伕向拴著的軍馬跑去。

栓子把兩個鬼子的槍和彈夾解下來背在身上,懷裡還抱著“歪把子”。

秦智勇看著馬伕的背影,滿臉疑惑:“不是鬼子?”

孫參謀:“是給鬼子幹活的雜役。”

栓子:“是二鬼子!”

不一會兒,馬伕牽過兩匹馬來,招呼三人:“快!快上馬!”

秦智勇翻身上馬,栓子和馬伕把孫參謀扶上馬,坐在秦智勇前面,栓子也騎上一匹馬。

馬伕開啟院門,向外張望了一下,指著一條岔路:“這條路沒有崗哨,可以出城!”

孫參謀:“放了我你咋辦?”

馬伕狠拍了馬屁股一下:“別說了,快走吧!”

兩匹馬衝向街道,狂奔起來。

此時黑田帶著人趕來了,看到飛馳而去的兩匹馬,忙舉槍射擊,子彈從三個人頭上飛過。看著馬越跑越遠,黑田放下槍,轉身對司號員:“吹集合號!”

司號員拿出軍號。

兩匹馬乘著夜色飛奔著,突然從後面傳來日軍集合號的軍號聲。

兩匹馬突然停了下來,掉頭向軍號聲傳來的方向跑去,任憑秦智勇和栓子怎樣狠拉韁繩,兩匹馬就是不聽使喚,向著軍號聲飛奔。

這時,馬伕騎著一匹馬從岔路衝了上來,他呼哨一聲,兩匹馬又再次調轉馬頭,跟著馬伕的馬,向前飛奔。

馬伕騎著馬衝在前邊,大聲用日語呼喊著:“閃開!緊急公務!”

沿途不明就裡的日本兵紛紛閃避。

三匹馬衝出城門,飛馳而去……

朝霞映紅了天邊,三匹馬並排沿著瀏陽河奔跑著。

孫參謀問身後的秦智勇:“你叫什麼?”

秦智勇:“秦智勇,孫參謀,我們在傷兵醫院見過。”

孫參謀笑了:“對!我想起來了,難怪看你眼熟呢,你還拿槍指過我呢。”

秦智勇:“小白姐……”

孫參謀:“我都知道了。我們沒想到鬼子能打進城裡,傷兵醫院沒來得及轉移,等我帶人去時,不但沒救出傷員,自己也被俘了。”

栓子:“死去的人都不會白死的!還有我們!”

孫參謀看了一眼栓子:“你說的對!不會白死的!你叫什麼?”

栓子:“長官,叫我栓子就行。”

馬伕扔掉頭上戴的日軍戰鬥帽,把軍服上衣也扒下扔掉。

孫參謀看著馬伕:“兄弟,你叫什麼?”

馬伕:“我叫周廣仁。”

孫參謀:“今天多虧了你,從今以後,就跟著我們打鬼子吧!”

周廣仁高興地大叫:“好啊!長官,我們真能打敗日本人嗎?”

孫參謀:“能!一定能!”

周廣仁興奮地呼哨一聲,縱馬衝到前邊。

栓子高興地唱起了歌:“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二十九軍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三匹馬向著朝霞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