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85 侯景使計

085 侯景使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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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侯景使計

085 侯景使計

獨孤如願將辛纂人頭送往長安之時,長安發生了一場更大的變動。老將軍斛斯椿突染惡疾,御醫多番救治均不見好轉,不久便病亡。

元修失去了最重要的倚靠,與宇文泰的矛盾就到了不可調和的境地。兩人在朝堂上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勢如水火。元修不止一次公開表示後悔到長安來投奔宇文泰,更是在大臣面前痛罵宇文泰,聲言要學元子攸誅殺爾朱榮那般殺了宇文泰。

這些話讓宇文泰更確定了殺他的決心,閏十二月十五日那天,宇文泰便對外宣傳元修‘**’及姊妹有傷大雅,趁他飲酒時在他酒內偷偷下了鳩毒,將他及元明月一併鳩殺。事後改立了元明月的哥哥元寶炬為新的魏帝,從此宇文泰在長安再無掣肘。

元修的死亡,將魏國的兩百年基業終告斷送,東魏西魏的皇帝都成了傀儡,宇文泰和高歡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掌權者,兩人之間的爭鬥也正式宣告開幕。

獨孤如願得到了元修的訊息,摒退了左右在靜室獨坐良久。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獨孤如願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聲音響起:“將軍!長安傳來訊息,加封獨孤將軍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現在派來的使者正在撫慰荊州將士!”

獨孤如願沉默不語,心中隱隱的傷感讓他竟有些自責,元修在危難之際將洛陽大事盡數託付於他,自己卻未能保住這年輕帝王的‘性’命。更讓他難過的是斛斯椿的病亡,老將軍自洛陽起便對他青睞有加,彼此之間亦師亦友,多番得他相助…離開洛陽之際仍是‘精’神矍鑠,未了才一月不到便已殞命,箇中蹊蹺他也並不難猜曉。

“你先下去!傳我口令,禁酒令廢除,全軍痛飲一日!”

獨孤如願打發了傳話的校尉,自己也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悶悶的大飲了一口,想到當初自己力勸宇文泰西奔賀拔嶽,又在賀拔嶽敗亡後將兵權讓與他一事時,不禁輕笑出聲:“忠肝赤膽的熱血男兒,終究是抵不過權勢富貴,變成了心狠手辣,果決無情的王者。這也許就是他的命!”

獨孤如願心裡的不安,也是來自宇文泰的權勢,如今除了東魏高歡,就是他坐擁三荊之地。自古天無二日,宇文泰難免不會對自己下手,也不知道真的到了那時,他還會顧忌當年的兄弟之情嗎?

十年的軍中生涯,獨孤如願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失去對局勢掌控的擔憂。哪怕是以前孤身陷在洛陽,僅靠殘兵打退爾朱世隆的契胡鐵騎時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可而今強敵環飼,荊州就如孤島懸於海外,東魏、南梁無不虎視眈眈,他真正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報!”此時‘門’外又傳來剛才離開的校尉的聲音,獨孤如願放下手中的酒壺:“怎麼了?還有何事?”

“稟報將軍,剛剛接到訊息,城‘門’口有一位‘女’子嚷著要見將軍,屬下不敢擅自作主……”

校尉話未說完,獨孤如願已經現身在他面前,轉身就出了府邸,策馬向城‘門’口馳去。

在馬上遠遠的就見著一位身著淡粉‘色’裙裝的‘女’子被一幫將士圍在了城‘門’之下,獨孤如願一揮鞭轉瞬就到了‘女’子身邊……

“你是怎麼帶兵的?”說話的‘女’子正是分手不久的南梁公主,她看向獨孤如願,質問道:“他們一點眼力都沒有,本公主天姿國‘色’,像是細作嗎?把我攔在這城‘門’口吹冷風,若我有個閃失,他們擔待得起嗎?”

獨孤如願細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脫去了戎裝,身上透著水靈靈的氣質,頗具江南‘女’子的風味。

“他們也不過是依例行事,公主昨日不辭而別,今日又為何而來?”

“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心愛‘女’人的救命恩人!你我也算共過患難,如今兵荒馬‘亂’,我南歸無路,想想也只能來投靠將軍你了!”

獨孤如願皺緊了眉頭,目光中盡是冷然之‘色’:“荊州本就是多事之地,實在不是棲身之所!”

誰知他話剛說完,南梁公主便推開阻攔著她的兵士,縱身躍上了他的馬背:“我都快要餓死了,賞頓飯吃總可以吧!”

獨孤如願飛身下馬,右手一揮,命人牽來另一匹馬:“公主金枝‘玉’葉,你我共乘一馬,於禮不合,既然公主想留在我荊州,就跟我來吧!”說完轉身上馬揮鞭而去。

“喂!我有名字,我姓蕭,叫辛子,你不要公主前公主後的……你等等!”

孤獨如願哪裡還顧得上理她,蕭辛子一瞧,猛地一拍馬股,健馬受驚立刻狂奔起了,跟了上去。

此時一道人影看著獨孤如願和蕭辛子遠去的背影,冷笑著壓下低低的帽簷,閃身從還未回過神來的守城兵士身邊偷偷出了荊州城,向著山原掠去。

……

入夜,荊州城外三十里的山原,萬籟俱寂!

聖‘女’如鬼魅一般閃入侯景大帳。

“聖‘女’深夜到此,有失遠迎,不知所謂何事?”

聖‘女’也不理侯景,徑直走到火爐邊拿起燙得火熱的美酒自斟自飲了一杯這才說道:“應高丞相之請,特來助你對付獨孤如願,也為阿那瓖可汗報毀目之仇!”

“哈哈哈,你果然是痛快之人!”侯景大笑也拿起了美酒道:“高敖曹已經率十五萬‘精’銳正在南來,到時我與他合兵一處,輪流進攻荊州。憑獨孤如願五萬荊州守軍,休想抵擋得住!”

“你就那麼有把握?”

侯景直視聖‘女’:“我已安排了一人到荊州城內,她自有手段讓荊州‘亂’成一團,勝券在握,一定能夠拿下獨孤如願、賀拔勝、楊忠的腦袋。”

聖‘女’笑笑:“侯將軍哪一次不是勝券在握?”

侯景被聖‘女’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此番與以往不同,拿下荊州事下,高丞相早吩咐過一定不能讓獨孤如願活著回去,所以這次一定會為聖‘女’你創作出一個格殺獨孤如願的機會!”

聖‘女’眼中‘射’出‘精’芒:“你說!”

侯景喝了一口酒,目光直視聖‘女’,緩緩說道:“我與高敖曹會輪番攻打荊州城,獨孤如願疲於奔命,只消三五日後,必然‘精’疲力竭,到時養‘精’蓄銳的你攀上城頭,伺機出手,務必將他一擊刺死!”

“好!那我就不打擾將軍了。”聖‘女’說著,‘欲’要離去,轉身間想起蝶戀來,又對侯景再道:“待我割下獨孤如願首級之時,我那劣徒就‘交’給候將軍處置。我也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再讓她活著回到柔然!”

侯景狠辣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上,沉聲道:“那是自然!我定會讓她從此消失在這人世,做我侯某人一輩子的禁臠!”